第4章 离开翡冷翠

　　男人上身赤，牵引起你的手去触摸他因骑马击剑而诞生的壮肌，你想到匍匐的野兽，是猫似的狮子，就像是他掉马，垂落在下的器。你被拉住去抚摸它。

　　伊莎贝拉很好奇，纤细的五指轻轻捧住它，把它扭向左又扭向右，连带着你也作出一样的动作。

　　指腹在分泌着粘的顶端，轻轻摩挲，看它在目光和手指的抚摸下慢慢变硬，戳到了你的脸。你偏过头，含住了硬的凶兽，它身后浓密的丛林不断扰你的脸庞。双颊鼓起来。

　　你感觉自己仿佛一口气下了整个糖苹果，过于的果实堵在腮帮子，进退不得。可那味道不是甜的。

　　而是一阵苦咸，顶端戳着脆弱的咽喉，息收缩，是蜂鸟饮下花，从蛮横的巨物里收着食粮。因为窒息，你想从中身，却被他的手掌摁了回去。

　　猛兽在口腔形成的嫣红色里横冲直撞，来回，你快要被这鲁莽的动作到窒息，随着鼻翼翁动，嗓子眼一阵阵紧缩。

　　他没出，红色的柱身连着缕缕唾滑出来，德温特先生看着伊莎贝拉，把你拉到自己身边。

　　吻自上方降落，卷住你的舌尖，温暖的气息在舌面打滚，偶尔触到舌，从里到外轻轻逗。身上干燥沉稳的香料传入心口，你一下子就软透了。进入你身体时，起先十分安静。

　　然后一切都变得昏暗且令人窒息。愁闷的黄昏从头顶缓慢降临到你的面颊，你便被一团黄红色的梦蒙蔽双目。

　　你哀叫着开始流汗，断断续续地呜咽，在身体里的是狠的小动物，搏动着，在供她栖身的里作。

　　你漉漉的身体在它的不断刺入下忍不住抬起双腿，环住他的，一边啜泣，一边专心扮演一个仁慈的母亲，让他在的口亲吻啃食，整齐的牙齿含住尖，如同亲吻一颗深玫瑰的樱桃。

　　眼前的天色逐渐变暗，你隐约瞧见暗沉沉的夜晚。倏忽，黑夜划过流星，绚烂的白光击中了你，你瞧不见黑夜，头晕目眩地从的悬崖坠落，变成独属于他的女孩。

　　“到我怀里来，”他说“我的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如此动作，猫一般蜷缩在丈夫怀中，你却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她在下决定。

　　你与伊莎贝拉共享德温特先生的宠爱，又时不时身出来对此予以评判，倒像一个在剧院猩红幕布的里外来回跳窜的小丑，面向观众，嬉笑着对剧中的主人公们指手画脚。

　　譬如说…你并不喜欢伊莎贝拉，她作风奢靡，活泼爱闹，平生最爱的活动就是花白去梳妆打扮。

　　在傍晚命令仆人去备好马车前往沙龙排队，彻夜的舞蹈后，再在第二的凌晨昏昏沉沉地回家。优渥的家世令她文雅、纯真、友善，却也令她天真、愚蠢、娇蛮。显然，这不是你。

　　可你借她的眼睛体验着她的生活，品尝她选择的食物，穿戴她看中的衣饰，甚至与她通感着与德温特先生肌肤相亲。

　　如此切实的触感令你不由自主地忘却自己是林，而把自己当成伊莎贝拉，在一个萧瑟、霾的晚秋，德温特先生骑马从府邸出发，穿过遍地落叶，前往集市。你站在窗边注视他离去的背影，见拔的身姿消失在一片浓雾之中。待他离开，伊莎贝拉约上童年好友前来小聚。

　　她端坐在黑色天鹅绒的沙发，小口啜饮着有红宝石泽的冰镇葡萄酒，被油堆砌的甜点触手可得。席间谈话，伊莎贝拉同身怀六甲的女友聊到孩子，她显得相当忧郁。“孩子…孩子总归很麻烦，”伊莎贝拉秀眉颦蹙“艾德蒙说我们不必着急。”

　　她与丈夫多次谈过孩子的事，可德温特先生一直显得兴致缺缺，伊莎贝拉也安慰自己…才结婚一年，没必要这么着急。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好友讲了句无关痛的话。伊莎贝拉沉默许久，偏过头看向窗外，弯了弯角。

　　“不想要女儿，”她声音轻轻地说“女孩总有一天要被别家的男孩带走，好像农夫牵走一头羊。”＊＊＊长老会议作为翡冷翠政治运转的心脏，每一个决定都在左右共和国的命运。

　　此时，美第奇家族年轻的继承人刚从因通风而死的父亲手中接任家主的位置，手握行政权的议员们便开始商议他是否能担任这一座“鲜花之都”的首脑。

　　伊莎贝拉的父亲作为城市法官，自然在长老会议中拥有一席之地。可随年纪渐长，身为独女的伊莎贝拉又无权参与政治。

　　他便将这个席位作为嫁妆的一部分，让给了他的女婿…德温特先生，就这样，一位背景神秘的贵族因为娶大法官的女儿，成功混入翡冷翠政治中心。伊莎贝拉对此一无所知。

　　德温特府许久没有举办舞会，百无聊赖的少女只得一遍遍阅读书房内装裱良的藏书，她一次又一次地从曲折蜿蜒的回廊走过，曳地的裙摆如同益变冷的风，它渐渐沉重，被狐裘披肩垮，被一层层收束的丝绸勒紧，使主人的步伐慢慢迟缓，她被关在富丽堂皇的庄园无法挪动一步。

　　唯一供她解闷的，是每逢明媚的午后，在马夫带领下，骑着温顺的小马驹绕着庄园后的花园小跑。

　　新来的马夫是个充朝气的年轻人，皮肤泛着健康的微棕，头发蜷曲，五官深邃，来自众神诞生的地中海。不管是你还是伊莎贝拉都很喜欢和这个开朗的年轻人相处，他会用略带海风气息的口吻讲述有关远古众神的传说。

　　那些被教廷判为异端的神只曾在希腊相爱，英雄们征战，美人们起舞。华美的诗篇仿佛一支舒缓的琴曲滑入心弦。

　　“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伊莎贝拉拆开发髻，栗的长发混杂着风信子的芳香“离开翡冷翠，去别的地方走走。可以去教皇国朝圣，也可以去法兰克王国，或者马其顿王国。”马夫说：“先生一定会带你去的。”话虽这么说。

　　事实却不尽如人意。教皇国联合那不勒斯王国向世界宣告…以神之名，将对翡冷翠发动战争。

　　作为长老会议中的一员，德温特先生常常夜不归宿，他出入议事厅游说参议院，几乎没有闲暇时间来陪伴子。

　　偶尔的相处不过是夜深人静时，锦衾内的耳语。男人总爱以耸人听闻的语调告诉伊莎贝拉：“千万不要和异端往来。”据说教皇国如此高调地发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