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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为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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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意识到这里终究不是家。虞碧卿却抱住他的身子,笑着在他耳边说“爷抱抱奴家,就不冷了。”褚令琛笑了。把虞碧卿在身下。刚冷下来的火热又窜了起来,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褚令琛一宿未眠,倒是虞碧卿最后折腾得实在累了。巴在褚令琛怀里沉沉地睡去。宅子里并无棉被,只有褚令琛身上是热的,虞碧卿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人越来越冷,想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待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褚令琛叫虞碧卿起来时,才发觉她两颊不正常的酡红,嘴轻轻地试了试她的额头,却不料已经烫手,她又病了。褚令琛懊悔至极。上次自己突然回来,虞碧卿急火攻心烧了好几天。

  又听了郎中那般说,自己心疼不止,已然决定只要她保重身体,便再不去叨扰她。可昨晚又是自己胡闹,这么冷的天把她带出来,又惹她生病了,他抱着虞碧卿快马加鞭赶回府里。怀里的女人被他的外衣包裹着。

  显得有些娇小,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两只手紧紧环着他,头不时在他怀里蹭蹭,叫着陆离别走,他身下的火又开始往上窜,心里却几乎在滴血。好像并没有哪一步走错了。

  又好像每一步都走错了。依旧是翻窗而近,把她放在上,好被子,又想着她的病不能耽搁,故而特意在内室里出些声响,然后翻到窗外候着,他听见小苹进屋,又听见小苹着急忙慌地喊人去请郎中,这才勉强放心回去。

  暗下决心,只要她好好地,自己从此便不再荒唐。虞碧卿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头沉得很,甚至不知昨夜的事是真是假。依旧是小苹和心月守在身边,心月还在埋怨小苹不好好上夜,让屋里的窗户开了一整夜,又把吹病了。却听人报,大少到了。几人都吃了一惊,岑默为人向来孤僻,自虞碧卿进了府里。

  除了从前在老爷太太跟前儿请安,其余与大少岑默并无什么集,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兰莺啼晚苑。

  小苹和心月慌忙收拾准备接,小苹还在嘟囔为何大少好端端地要过来。虞碧卿头依旧很痛,神思却恢复了一些。

  难不成连岑默都已经知道,是来问罪的?她忽然想到那褚令琛回来的时候,岑默的样子并不像十分盼着他回来似的,正想着。岑默已经进了来。虞碧卿起身请安却被她按住了。

  岑默有些冷面,坐在正位上,抬抬手扬声道“我从前与这边走动并不多,如今老爷太太暂时不住一块儿,让我好生管着家里的诸多事宜,我少不得领了命。今儿听说碧姑娘病了。我便过来看看。”

  虞碧卿瞧着她的样子,一时看不出她到底真的是过来看看还是有什么话说,便只好道了声谢。

  岑默定定地打量了虞碧卿两下,呷了口茶,回头向身边的云清说“碧姑娘生了病自当静养,你且带着他们都下去吧,我和碧姑娘说几句话就出来。”

  小苹心月俱是一愣,岑默的子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哪里有单独和哪位姑娘说过话?虞碧卿心下已经明白了二三分,却只能赔着笑,叫心月下去好生给云清姐姐看茶。

  一时屋内便没了声音,岑默依旧在正座上坐着。呷了口茶,又看了看茶碗。虞碧卿端坐在上,手里暗暗握紧了被子。岑默抬头,似不经意般问道“碧姑娘昨儿晚上可是去了哪,怎么好好地就病得这般重?”

  虞碧卿看着这光景心里早就没了主意,这岑默面上看着淡淡的,心思却极深,瞧着这样子应该是知道大半了。

  她稳了稳心神,答道“回大少的话,妾身不曾出门,只是夜半风吹了窗子,妾身身子又弱,才感了风寒。让大少挂心了。”岑默冷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哦?

  那我怎么听昨儿角门上夜的小厮说,晚上瞧见大少爷带了个姑娘,骑着同一匹马出去了?”虞碧卿努力稳住声音“既然是大少爷的事,妾身就不知了。”

  岑默点点头,不置可否,又接着问道“听闻姑娘从前在花月楼的时候,曾和一位陆离大人情投意合,那位陆大人还为了你在京郊置了宅子。

  姑娘后来,可曾再见过那位陆大人?”虞碧卿连忙死命摇头“回大少的话,二少爷对妾身恩重如山,妾身不敢再想别人。”

  “那城外的宅子,你昨儿去看了吧,可还满意?”岑默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有种致命的冷冽感。

  虞碧卿明白她已然知晓昨儿的种种,忙翻身下,跪在她脚边,盘算着应该如何回话。一时死寂。未曾想到那岑默一出手就是这般致命。

  “起来吧!”良久,岑默抬抬手,仿佛刚刚看见她还跪在脚下一般,脸上挂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接着说道“他与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也无意为难你,不过是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不近女的褚令琛甘心赴汤蹈火。”她呷了口茶,又笑了笑“病成这样还能对答如又不错礼数,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虞碧卿只觉得岑默喜怒无常,自己头上已然冷汗涔涔,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起来,岑默轻声笑笑,起身扶她起来,又把她送回上。“你且放心,我和褚令琛在一起,无非是场易。

  他对我也算是有恩,我自然不会为难你。我今儿来,是看他实在痴心一片,替他跟你说几句话。”虞碧卿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

  只得细细地听着岑默的话。达官显贵的故事,恍若话本小说,是她这种平民百姓想也不敢想的。***“我母亲原本是先帝爷的妹妹昭华公主,跟北戎的质子有了私情,后来有了我。”

  岑默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后来北戎反了。父亲自知不保,为免受苦,只好悬梁自尽。母亲彼时已有了身孕。

  只是不知男女,先帝担忧北戎以后知道这个孩子会对我朝不利,便把母亲许配给当朝宰相之子,为的是让北戎断了念想。从此我竟成了相爷之后。”

  “母亲自然郁郁寡,生我那难产而薨。我被当时太后接回去,从小在宫里长大。褚令琛是太子伴读,因此我们自幼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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