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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火烧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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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先帝爷驾崩,当今皇上十五岁登基,亲征出兵讨伐北戎,褚家老爷就是那时伴驾出征,一战得名,被封了大将军,成为皇上最亲信之人。”

  “做皇上亲信之人也未必是什么好事。皇上登基第二年,宰相岑家获罪,全府上下死的死卖的卖,罪名三十二条,归结底,不过是因为功高震主罢了。”

  “皇上正犹豫要不要连我这个祸也斩尽杀绝呢,褚家老爷便向皇上讨了我给褚令琛做大少。对外声称,这婚约早就有了。我既已是褚家之人,皇上自然没有理由杀我。我因此又捡了一条命。”

  “自然了,他们也是各有打算。褚家老爷知道皇上与我一同长大,也算有些兄妹情,如此给皇上解围,在皇上心里算是立功一件,此其一。我虽名为宰相之后,背后却已没有母家支撑。

  如此皇上便不必担忧褚家因为联姻扩大势力,老爷和令琛也好稳住兵权,不会成为第二个岑宰相,此其二。

  只不过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也不够好,皇上对于褚家的兵权和威望始终是忌惮的,不然老爷也不会刚过知天命之年就离京归乡了。”“这是后话,不过当时朝文武想要攀附褚家的依旧数不胜数,尤其是岑家倒了。

  更是没人把我放在眼里。不少达官显贵甚至愿意把嫡女许配给令琛做妾。故而令琛在皇上立了誓,此生不会纳妾,这才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至于令玦。!他纨绔之名京都皆知。老爷明里又是极厌恶他的,更何况他才官至侍郎,手里也没有兵权,故而并不像令琛那般抢手,纳妾也容易了许多。”她顿了一顿。虞碧卿只觉得听得云里雾里。

  本来又有病在身,便伸手太阳,问道“想来大少不是来跟我讲故事的,您给我说这些,究竟为何?”

  岑默呷了口茶,继续道“我与褚令琛自幼一同长大,虽无男女之情夫之实,私却是不错,他娶我出来是救我一命,他这些年对我也算尊重,他对你的情谊虽不曾与我言说。

  可我是能看出来的,更何况我是宫里出来的人,总有几个耳报神。实不相瞒,你第一次去太太面前请安的时候,我便知道是你,只是实在未曾想过令琛对你动情如此之深。”

  “我跟你说这些,一来是替褚令琛解释,为何他宁可花重金在外头置办宅院也不能纳你做妾,免你心生怨尤。二来,”她顿了一下“我想着之后,你能替我活下去。”

  虞碧卿不解,岑默却摇头道“你不必问我何意,到时候你自然就懂了。你且养好身子,以后有的是天翻地覆的日子。”言罢起身“我且走了。你好好养着。后还有大戏要演,可不能缺了你。”虞碧卿昨儿折腾了一夜,现下病着。

  先被岑默拷问,又听她讲了这么些故事。早已头痛不止,送走了岑默,躺在上却睡不着。从前的事杂乱地在脑海里闪过。

  他第一次说他叫陆离时的犹豫是因为他要化名方能掩人耳目,他把第一次留给花月楼是因为他和岑默根本没有夫之实。

  他不能纳妾是因为他立了誓,为的是不跟其他文武百官扯上瓜葛。所以当时褚令琛在花月楼,除了初见,好像从未在花厅吃酒听趣,都是直接到自己房里来。

  皇上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能夺宰相一家的性命,也能让褚老爷告老还乡。故而皇上让他秘密发兵,他自然不敢违抗。所以当时不打招呼便离开了他。

  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有了眉目,那岑默又为何让她替自己活下去呢?她不知道,她从前一直想着和那陆离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生了变故,便盼着能在褚家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不必再接客,也不必为了温担忧。却不想会平白生了更多的担忧。

  她又混混沌沌睡了。睡醒已经是月照当空。虞碧卿烧已退了。又睡了一整天,神思十分清明,她看着屋子里的窗子。

  忽然在想今晚褚令琛会不会过来。仿佛又回到了在花月楼里盼着褚令琛过来的日子。心月说今儿一定要在屋里守着虞碧卿,免得她病得再重了。也被虞碧卿打发了。

  心月只好万般叮嘱,如若觉着身上不好,定要赶紧叫她。虞碧卿瞧着她出去,把门关上。心里暗暗感叹。自己定是疯了。竟这般盼着他。

  可褚令琛果然来了。虞碧卿躺在上,瞧着窗户,只听得一阵响动,一个人影儿翻进来。虞碧卿忙合上眼睛假寐。

  褚令琛轻手轻脚走到虞碧卿前,伸手探了探她的头,觉着不热,便坐在边安安静静地看她。

  他看得实在认真,虞碧卿又觉得嗓子想咳嗽,忍也忍不住,只好笑着咳嗽出来,褚令琛也笑了。

  他知道自己又被她骗了。可她咳得厉害,他忙揽住她的背轻轻地拍,又去桌上端了茶过来。这么亲昵地做些家常之事,也不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褚令琛小心地扶虞碧卿躺下,把她两条胳膊都放在被子里,又把被子好,他两手撑在虞碧卿肩膀两侧,让她只有个头在外头,倒显得格外可爱。

  虞碧卿要伸手够他,他却把被角得更紧,轻声道“小心着凉。”虞碧卿笑了笑,记忆中儿时感了风寒,娘亲也是这样给她被子,让她好好休息。褚令琛又轻声问道“你今儿可好些了?

  昨儿是我胡闹,让你受苦了,本来想给你买桂花糖藕赔罪的,可我问了郎中,糖藕不易消化,你现在要多吃细软清淡的,等你好了我给你带。”

  虞碧卿想说什么反驳的话,却咽回去了,她不想管那么多了。老话儿说得对,火烧眉毛,且顾当下,更何况,个人有个人的苦衷,她原是无力改变的。

  虞碧卿也着声音说“我倒没事,只是今儿大少来过,你可知道?”褚令琛倒不意外,点点头道“阿默跟我说了。”

  “她跟我说了好些事,也跟你说了?”褚令琛翻身躺在她身边,却没有进被子里,只把虞碧卿带着被搂在怀里,虞碧卿被他裹得像个粽子,两个手也动弹不得,只能被他死死地抱着。

  “她说的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这有一桩新鲜事儿,你可想知道?”虞碧卿仰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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