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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沉照溪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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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不长,总结起来就是张勉前往江南的途中遇到一伙找死的寇,寇全数被歼灭,张勉的马车却摔下悬崖,尸骨无存。

  面无表情地将奏折合上,萧瑾蘅暗笑面前这位好舅舅定找了她父尸骨好久。殊不知早在数前张勉便已经秘密传信,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副模样的萧常忻还能不能活到自己大权被推翻的那刻。

  “皇舅舅,像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伤怀。”是了。因为长公主的事她已经同张勉‘不和’许多年了。

  “罢了。瑾蘅。你怎的就不懂事?”懂事?萧瑾蘅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她若是懂事大概也活不到现在。见萧瑾蘅低头不语,萧常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张卿的事朕已经让顾泉去查了。朕一定绝不姑息,还有那些护卫,朕已经统统将罪了。”顾泉不在长安了?!

  萧瑾蘅心中一惊,只怕是这些年他有些过于狂妄,让这位多疑的陛下生厌了。“是,瑾蘅知道,多谢皇舅舅。”萧常忻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沾沾自喜,牵着萧瑾蘅的手就往殿门走去。

  “来啊…上元宴,朕自然要同最喜欢的永安郡主一同入席。”萧瑾蘅面上的厌恶一闪而过,而后任由萧常忻牵着,一同接受着王亲重臣的叩拜,当然,这里面还有一锦衣男子坐在首席,便是一向视她为败类的萧世檀了,他大抵是知道了张勉的事情,不免多瞧了她几眼,接着便越过萧瑾蘅,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某人。目光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斟酒!”“萧瑾蘅,你身上还有伤。”沉照溪附在萧瑾蘅的耳边,低声说着。“不能喝。”看着沉照溪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萧瑾蘅稍稍气顺,低头含着她的耳垂。“听你的,案上有些水果,你便喂我罢。”

  如此暧昧的举动,自然是让众人看了个全,萧常忻倒是放心不少,那些还对萧瑾蘅有些期望的长公主旧部只能暗骂着她不争气,而萧世檀呢,手中的酒盏大抵是要捏碎了。

  如今刚开宴,沉照溪还能留在她身边,若是过了一会,她会去找萧世檀吗?萧瑾蘅没勇气赌,她只能懦弱地留在原地,贪恋着这片刻的安稳。

  心情如坠冰窖之时,沉照溪倒先开了口。“方才,陛下同你说了什么?”她与张勉所谋的事尚未有定数,故而萧瑾蘅选择暂时隐瞒。

  “我爹…遇袭了。”***“遇袭,怎么会?!”沉照溪喃喃着,似是不敢置信。未待萧瑾蘅说些什么,萧世檀便先端着酒盏来到她的面前。

  “瑾蘅,借你身后的小侍女一下。”哼…还真是直接。萧瑾蘅用余光打量着自己身后的沉照溪,心道她应是不会这般贸然地跟萧世檀走吧。会吗?萧瑾蘅丝毫没有底气,可这般干耗着也不是法子。

  “你要跟三皇兄去吗?”她赌沉照溪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萧常忻眼皮子底下突然做什么动作。可下一秒,萧瑾蘅便失算了。

  “抱歉。”沉照溪毅然跟着萧世檀走出殿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有什么东西似乎碎了。裂成一瓣又一瓣。萧常忻的赐酒送到手中,柔和过后便是一路灼烧,真像那人对自己的态度。若是这酒盏中盛的是鸩毒便好了。起码一瞬的痛苦后便归为尘土。

  可笑她萧瑾蘅自以为是,竟还担心沉照溪太过冲动做出什么贸然的举动。是啊…像沉照溪这般的人又怎么屑于同她结盟。定是恶心透了吧。顶着不少人或戏谑或探究的目光,萧瑾蘅报复自己似的一盏又一盏地喝着酒。

  “郡主,莫要殿前失仪了。”清荷不知何时侍候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摁住萧瑾蘅的手腕。看似没用多大力,实则用的暗劲直接让酒盏手。

  方才清荷候在殿外时见沉照溪脚步匆匆地来找她,只说是帮忙照顾好萧瑾蘅,后来又见着萧世檀跟在后面,清荷心中便已明了了大概。可就这会儿功夫便让萧瑾蘅自己灌了不少酒。脸热得都快烧起来了。

  眼角也漉漉的。见萧瑾蘅的嘴一张一翕的似是要说些什么,清荷微微轻叹一声,低声道:“郡主,奴先送您回府?”呆滞良久的眼眸渐渐上移,已经有些看不出面前之人的样貌。

  萧瑾蘅难耐地挥着手,固执的等着沉照溪。“还没回来吗?”已经是萧瑾蘅问的不知道多少遍了。“尚未。”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瑾蘅啊…”还得是萧常忻出声。他素最重视天家颜面,定不会放任萧瑾蘅在一年最重要的上元宴上做出什么疯举。

  “朕瞧着你是不是喝多了?来人,将郡主送到永安殿。”没等萧瑾蘅再说些什么,萧常忻左右军便很有眼色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搀着她。

  萧瑾蘅虽近年来不常入宫,可先帝对她甚是宠爱,为她在内宫建造了一宫殿居住,萧常忻上位后赐名永安殿,同她封号一样,本是长辈想让小辈承膝下之所,却没想到有朝一会变成软之地。算恭敬地将萧瑾蘅架到永安殿后,那两人便守在门口。

  殿中连个宫人都没有,陈设也是数年前萧瑾蘅离宫开府时的模样,好在还算干净,清荷将窗微开,早还带着寒气的风倒是也吹散了几分酒气。

  萧瑾蘅知道这次进宫,没那么容易再出去了,特别是还未找到张勉的尸骨的情况下。可叹她装着荒唐这么些年,萧常忻还是没想着放过她。

  “她呢?”颓坐良久,终是憋出这两个字。“不知。”“去找啊!”被萧瑾蘅这么突然一吼,清荷仍不为所动。

  “长公主的命令,奴要时时在您身边。”“呵,长公主的命令…长公主的命令…”萧瑾蘅揪着清荷的领口,目眦裂。“她已经死了!死了!不在了!懂吗?!我知道你心中有愧,当初守着命令没救下她,可是现在你的主子是我!懂吗?!”

  尚未结痂的伤口再度被捅伤,数年前的惨状历历在目,手从萧瑾蘅的手腕滑下,清荷不再想要制止,只是任由她发,而后将有些昏沉的萧瑾蘅抱到榻上。

  “保重。”她低低地念着。门外的军见只有她一人并没有阻拦,清荷复又回到宴上,在角落发现了有些无措的沉照溪。“三皇子殿下,沉姑娘。”清荷拱手作揖。“沉姑娘,郡主想见您。”

  萧世檀端着酒盏面上带笑,微微挡在沉照溪的面前。“清荷是吧,麻烦跟瑾蘅讲声,就说沉照溪本宫留下了。”清荷闻言微微蹙眉,依旧保持著作揖状。

  见她不言,萧世檀也没有动怒,嘴角的笑意甚至更深几分。“怎么?”“这种事,还是三皇子您亲自向郡主讲为好。”“算了。”沉照溪微微侧身,走到清荷的身边。

  “我还是先去见见她吧,三皇子殿下,先失陪。”见沉照溪这般,萧世檀便也不再阻拦。“嗯…你先去吧照溪,等散宴了本宫再来找你。”随清荷走了一会,沉照溪有些狐疑,怎么往深宫走去了。这路上遇到的宫人也越来越少。

  “郡主现在在永安殿,是先帝在时为她在宫内建造的一所宫殿。”察觉到沉照溪有些异样的神色,清荷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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