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探红楼（29）论《红楼梦》脂批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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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在上面的文章中，论证了《戚序本》[1]、《甲戌本》[2]、《已卯本》[3]、《蒙府本》[11]、《列藏本》[6]、《舒序本》[7]和《郑残本》[12]是伪造的；肯定了《庚辰本》[4]、《甲辰本》[5]、大部分《梦稿本》[13]等是曹雪芹的作品。从现有的真正古本来看，以《庚辰本》最早，属于早期版本；《甲辰本》是后期版本；把《甲辰本》中的洁文字全部替换和去除，再对绝大部份回目进行修改后，获得《120回红楼梦》的定稿版本。无法确定《梦稿本》的出现时间，实际上它同现有的古本分不出先后，因为它是由多种版本的修改稿和誊清稿混合组成。

　　本文重点探讨《红楼梦》古本上脂批的真伪。

　　一、提供《红楼梦》信息的重要批语

　　同《红楼梦》的版本众多一样，各版本上的脂批也不胜枚举；十分令人不解的是：各版本上的脂批（特别是一些重要眉批）很少继承。除了《甲戌本》、《庚辰本》、《甲辰本》、《戚序本》、《已卯本》、《有正本》等的脂评有部分相同的外，其余各版本的脂批基本上都各异；而《甲戌本》、《戚序本》、《已卯本》、《有正本》、《蒙府本》、《列藏本》、《舒序本》等等都是伪造品[1~7、11、12]，大都由《庚辰本》而来。此外，所有古本的、提供《红楼梦》信息和情况的重要眉批，都没有继承。这就暴出一个重大的疑点：现有《红楼梦》古本上的脂评，可能大部分也是伪造而成。

　　古本上的批语有如下几种：眉批、回前批、回后批、夹批、側批、双夹批（夹在正文里）和注解等。前三种批语是主要的，特别是眉批，它们提供了《红楼梦》成书过程中的一些信息和情况；夹批、側批和双夹批的数量甚大，主要对正文发表看法和意见，多为赞叹之词。本来，每个读者都可以写眉批和夹批，发表意见，不存在真伪的问题。但是，因绝大部分的夹批和側批都不落款，都变成脂砚斋和畸笏叟的批语，就有真假之分了。

　　在《庚辰本》和《甲辰本》上，有几条眉批是关于《红楼梦》书稿的缺失等问题，非常重要，现开列于下：

　　《庚辰本》上：

　　1)第16回末批：此回宜分二回方妥。

　　2）第20回眉批：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袭人正文标目曰“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3）第22回末批：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

　　4）第25回眉批：叹不得见宝玉“悬崖撒手”文字为恨。丁亥夏，畸笏叟。

　　5）第26回眉批：写倪二、紫英、湘莲、玉菡侠文，皆各得传真写照之笔。丁亥夏。畸笏叟。

　　6）第26回眉批：惜卫若兰围文字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7）第27回眉批：此系未见“抄没”、“狱神庙”诸事，故有此批。丁亥夏，畸笏。

　　《甲辰本》上：

　　1)第25回眉批：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文字为恨。

　　2）第26回眉批：“狱神庙”红玉、茜雪一大回文字惜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3）第26回回后批：前回倪二、紫英、湘莲、玉菡侠文，皆各得传真写照之笔。惜“卫若兰圃”文字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上面已经提到，从内容看，《甲辰本》来源于《庚辰本》，而以上的重要批语，为何在其它古本（除《甲戌本》外）上都没有呢？而且，除了第25回的眉批，《甲辰本》和《庚辰本》相同外，《庚辰本》的其它批语也未重现在《甲辰本》上。这一事实令笔者提出下列新看法：

　　1）在曹雪芹逝世前，只拿出《庚辰本》全套8册对外传阅，征集意见，写批语；后来发展成传抄和庙市出售《石头记》的手抄本等，都是《庚辰本》；收回第一次征求意见的《石头记》所有书稿后，由脂砚斋补写批语，以《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即目前的《庚辰本》），到庙市公开发行[10]。

　　2）曹雪芹继续对《庚辰本》的正文全面修改后，不再对外传阅，由“脂砚斋”撰写批语；并公开发行了第二次版本，就是《甲辰本》。

　　3）在曹雪芹去世后，从悲痛中解出来的畸笏叟才开始重新阅批《石头记》，于丁亥年在《庚辰本》上写出上面的6条重要眉批，以及在《甲辰本》上写了上面3条重要眉批。

　　补写了畸笏叟评语的《庚辰本》和《甲辰本》，抄写成发行本由曹家《120回红楼梦》专卖店[10]出售；同时，曹頫还派出家丁拿了新补写的眉批到曾经买过《石头记》出售权的书摊，要他们将新批语誊抄到指定的位置。

　　曹家对外一共发行了《庚辰本》、《甲辰本》、《程乙本》和《120回红楼梦》的最后定稿版本（都采用近代的简称）等四个种左右的版本。

　　以上论点的详细叙述，请看拙文[10]。这些观点能否成立，主要取决于能不能解释《甲戌本》中的下列重要批语：

　　1）第一回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余不遇獭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泪笔。

　　2）第13回眉批：此回只十页，因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却四五页也。

　　3)第13回眉批：“秦可卿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4）第25回眉批：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文字为恨。

　　5）第26回眉批：“狱神庙”红玉、茜雪一大回文字惜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6）第26回回后批：前回倪二、紫英、湘莲、玉菡四样侠文，皆得传真写照之笔。惜“卫若兰圃”文字无稿。叹叹！

　　第1至3条，将在下面专门分析。

　　第4条批语来源于上面《庚辰本》的第4条，只是把“宝玉”改成“玉兄”典型的女子对心怡男人的称呼。第5条与《甲辰本》的第3条相同，第6条与它的第2条相同；两者都是将《庚辰本》的第5和6条批语拼凑而成。

　　二、对《甲戌本》中三条眉批的分析

　　1)《甲戌本》第1条眉批：

　　这条眉批位于第一回第9和10页之间，一共写成14直行，没有用标点断句。上面的断句是近代人搞出的；由此得出：曹雪芹死于“壬午除夕”这种断句法存在疑点：

　　（1）假设此批语是畸笏叟所写，可能是两个不同时间的批语。一个落款是“壬午”另一个落款是“甲午”用于断句的标点有可能是：

　　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余不遇獭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泪笔。

　　这样一来，只能得出曹雪芹死于“除夕”而不一定是“壬午除夕”因此曹雪芹死的年代不一定就是“壬午年”（1762年）。

　　（2）笔者认为此批语不是畸笏叟写的，因为语句不通。如：（a）“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是指读者，而“哭成此书”是对作者而言，两者无法合并成一句。

　　(b)“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说不通。即使曹雪芹未写完全书，也谈不上“泪尽而逝”直到第105回，曹府抄家以前，基本上是喜剧；虽然有金钏、晴雯、司棋、尤二娘、尤三娘、夏金桂、林黛玉等人相继死去，但欢笑仍然多于泪水。从何谈起“芹泪尽”？

　　（c）再说使用词句“余尝哭芹，泪亦待尽。”和“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等，都有问题。一个男子，能哭儿子（有人说是曹雪芹是畸笏叟的侄子或者畸笏叟是曹頫，曹雪芹是他的兄长曹颙）哭的如此伤心，以致“泪亦待尽”吗？恐怕只有女子才具备这种能耐！

　　(d)早就有人对“造化主”一词提出质疑，有人解释说，我国古代人也有这么写的。但是，在《红楼梦》全部小说里，都没有“造化主”这类词和类似的叙述，因此至少可以肯定，不是曹氏的语言；再说畸笏叟不会写出“一芹一脂”因为大家都认为“脂砚斋”是曹雪芹夫给《红楼梦》写批语的代号，畸笏叟岂能不知？

　　（e）此批语的最末落款是“甲午八泪笔”同畸笏叟给《庚辰本》和《甲辰本》写批语的时间有矛盾。畸笏叟给已经公开发行的版本《庚辰本》和《甲辰本》补写眉批，都是发生在丁亥年（1767年），上面的落款时间就是证明。怎么会在甲午年（1774年）单独给《甲戌本》书写一条眉批呢？

　　综上所述，《甲戌本》第1条眉批是伪造者撰写的。

　　2）《甲戌本》第2和3条眉批：

　　这两条眉批在《靖藏本》上找到了，《靖藏本》的第13回批语是：“‘秦可卿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始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

　　《甲戌本》不过把《靖藏本》上的这条批语简成两条而已。同时，笔者认为：到底是《甲戌本》抄写《靖藏本》的，还是《靖藏本》抄写了《甲戌本》，尚不能肯定；因为《靖藏本》只有批语，没有正文。按照对批语内容的分析，它实属伪造；因为：

　　（1）畸笏叟完全没有必要解释，为什么命芹溪删去“秦可卿丧天香楼”；何况所说的理由又不是真的。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畸笏叟才要曹雪芹删除了这一节。

　　（2）“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此句话，实在欠妥；把在《红楼梦》描写“秦可卿丧天香楼”当成了法院的判决书，采取公开秦可卿秽的恶行来进行惩罚。由于她死后向凤姐“托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因而将功折罪，“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简直是可笑之极！各位想想，畸笏叟怎么会如此想和这么下笔呢？可见，这是非常蹩脚的伪造！

　　由上可以充分看出，《甲戌本》上很有价值的批语，不过是抄自其它古本；其余的，是她自己编造的。

　　关于《甲戌本》实属伪造而成，将在以后的文章[14、15]作进一步的论述。

　　结论：

　　1）目前《红楼梦》的重要脂批都是来源于《庚辰本》、《甲辰本》和《蒙府本》；而《蒙府本》的批语主要抄自《120回红楼梦》的定稿版本；

　　2）《红楼梦》的现有脂批大部分是伪造的，尤其是是夹批，基本上是抄写者、藏书者以及伪造者编写而成，没有学术价值。

　　相关资料（检索互联网）

　　[1]安晓玲：新探红楼（12）：《戚序本》是伪造品（一）、（二）、（三）

　　[2]安晓玲：新探红楼（16）：“甲戌本”属高手的伪品(一)、（二）

　　[3]安晓玲：新探红楼（18）：拙劣伪造的《已卯本》(一)（、二）、（三）

　　[4]安晓玲：新探红楼（21）：“庚辰本”应该更名

　　[5]安晓玲：新探红楼（22）：“甲辰本”不是伪品

　　[6]安晓玲：新探红楼（24）：“列藏本”也是古代伪本

　　[7]安晓玲：新探红楼（27）：“舒序本”是古代人的伪造的

　　[8]朱一玄：红楼梦脂评校录，齐鲁书社，1986年

　　[9]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7年

　　[10]安晓玲：新探红楼（48）：《红楼梦》推广策略的探讨（待发表）

　　[11]安晓玲：新探红楼（23）：“蒙府本”是古代伪本

　　[12]安晓玲：新探红楼（28）：被随意涂改的郑残本

　　[13]安晓玲：新探红楼（26）：《梦稿本》的真伪(一)、（二）、（三）

　　[14]安晓玲：55,新探红楼（55）：对曹雪芹自题诗的讨论（待发表）

　　[15]安晓玲：56,新探红楼（56）：再论《甲戌本》是伪本（一）、（二）、（三）（待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