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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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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无情的下着。

  她在跑,不住的奔跑。

  人不时往后瞧着。

  突然,有什么绊了她的脚,她狼狈的摔倒在地,身泥滓。

  她着急的想站起来,猛然有人狠踹了她的头再拉起,她恐惧的喊出声,对方立刻将她翻过身来,天空一道闪电劈落,照亮街道,也照亮歹徒的脸。

  聂凡。

  戴倏地张眸,浑身冷汗起身,难以置信的望着枕边的丈夫。

  似是察觉她的仓皇,聂凡睡得蒙的眼一问,“怎么,又作恶梦了?”

  她在昏暗中瞪着他,当他手伸过来握着她发汗冰冷的小手时,她才恍然惊醒。

  “这次梦见了什么?”聂凡问。

  “我梦见…”她曝嚅着,犹豫该怎么说明梦境。

  “还怕吗?”他将子揽入怀,“要不要喝水?”

  她全身僵直的由他抱着。

  凶手,是丈夫?

  这怎么可能?

  可她看得很清楚,那脸真的是他。

  除了他以外,永成县没第二个这般俊美的男子。

  对了,宝石,她记得凶手是有戴宝石戒指的。

  她把聂凡的右手拉起,手指上并无任何饰品,另一手亦然。

  聂凡没有戴戒指、饰品的习惯,这她知道的,所以不是他,聂凡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但她为什么会梦见他?

  这梦的意义在哪里?

  “你梦到什么了?在哪发生?被俘的姑娘长相呢?这次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模样?”聂凡问。

  “我梦到我在条小巷子里跑…”她发现她因为专注聂凡的关系,其他方面都忘光了。“这次梦太短暂,我几乎什么都没记着。”

  “怎会这样?”聂凡烦躁的啧了声,“我本打算这次就你梦出的资讯,来个以逸待劳。”

  “以逸待劳?”

  “案件大概都在你梦到的三四天后发生,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派捕快在那几天,暗中躲藏在案件发生地点,就可以直接逮到凶手又能保护受害的姑娘了。”

  戴恍然大悟,“难怪你希望第三个案件发生,就是为了当场逮到凶手?”

  “没错。”聂凡点头,“或是直接找个人穿着梦中受害者的衣服,去引凶手出现,这都是我想到的方法。”

  但她梦到的凶手就是他啊。

  聂凡是父母官,是县令大人,他怎么可能是杀人犯,那梦一定有问题,它不是预知梦,是胡思想的梦境。

  是的,一定是这样。

  聂凡思索了后道:“我这几天吩咐捕快加强巡逻,”他问,“作案时间是白天还晚上?”

  “这次是晚上,雨夜。”

  “我明早再吩咐。”今晚没下雨,不用费心。

  他摆好枕头,“先睡吧。”戴躺在枕头上看着丈夫。

  她一定要想出个办法,证明今晚的梦是个错误。

  聂凡,她最心爱的丈夫,绝不可能是凶手!

  隔,聂凡在县衙处理公务时,戴带着喜儿,凭着小时候的印象,搭着马车来到郊区一间小茅屋。

  喜儿不晓得夫人为何突然来这个看似破旧之处,很是好奇。

  “你先别问,我做事必有我的道理。”在屋前,戴如此对着喜儿道。

  “奴婢知晓。”喜儿觉得这知县夫人还真是越来越有主母架势了,以前她的姿态常不自觉的驼背,现在却是站得直,连说话都有气势了。

  “麻烦你在外头守着。”戴吩咐。

  “是,夫人。”

  戴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方有个中年妇女过来应门。

  “请问陈半仙在吗?”

  “很抱歉,陈半仙已经不算命了。”妇人道。

  “请告诉他,小时候他曾算过我是仙女降世,如今我有一些事情想再跟他问清楚些,请他务必见我一面。”

  “陈半仙现在身体很不好,恐怕是无能为力…”

  “请知县夫人进来吧。”屋内传出苍老混浊的声音。

  “知县夫人?!”妇人诧异,连忙福身。“恕民妇失礼。”

  “没关系。”戴摇头要她免礼。

  这陈半仙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依然是个传奇般的存在,她根本未说出她是谁,他却早算出她今会登门拜访,是吧?

  戴会这么推测,是因为陈半仙是个眼瞎的老人,且不良于行,早年就茧居在此,甚少出门,不可能光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是谁,据传他因为太多天机,故身有伤残。

  “知县夫人请进。”妇人退于门后,邀请她进入。

  陈半仙人半坐卧在上,他身子看起来似乎比印象中还要差了。

  戴记得那年,母亲带她来算命时,陈半仙的身子就不太好,她十分惧怕他白浊的眼珠子,现在可能人大了,故敢直视了。

  “知县夫人,你的特殊体质更甚以往了。”陈半仙的嗓音很哑,似是受了伤。

  “我现在会作预知梦了。”

  “因为你嫁了一个平凡的人。”

  “你是指知县?”

  “而知县的不平凡,是因为他身边还有另一个特殊人物,长年的同居生活,多少让他也变得与众不同,但未在他身上表出来,反而,因为你们俩的成亲,使得夫人拥有了其他的力量。”

  原来,这就是她成亲后,连预知梦都会作的原因?

  “半仙,你说的那个特殊人物,是否是指他的姑丈,殷华?”

  陈半仙笑笑,“这是他人的事,不便说。”

  “我明白,我不会再问。”她心里多少有底。

  “我今会来,最主要是因为我昨晚做了一个预知梦,梦到凶手的脸,但他竟是我的丈夫,这让我很困扰,因为我相信我丈夫绝对不是犯人,所以我想那梦应该还有其他意义在。”

  “夫人,你只是忘了。”

  “忘了?”

  “别被现在脑中的记忆所惑,真正的答案在后头。”

  “意思是说,梦境尚有后续?”

  “努力的记起来吧。”陈半仙摸索了摸喉头,那儿正发着,使他说话更是艰困了。

  “夫人,言尽于此,我很高兴你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谢谢你。”戴放下银两离开。

  戴不断回想被遣忘的梦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后头还有啥?

  在未想起来之前,她不想告诉聂凡梦境的内容,以免造成他的困扰。她以为预知梦跟发生案件都有个两三天的时间差,她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想起,哪知,当晚上就下雨了。

  雨从深夜开始下,滴滴答答,扰人清梦。

  在她被雨声吵醒之前,聂凡已起身摸黑穿了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房门。他身怀轻功,行走无声,等睡得不太安稳的戴张眼时,身旁被褥已微凉。

  发现外头正在下雨时,她更是惊骇。

  聂凡必定是出门寻找犯人了,但她的梦境之谜尚未解开啊。

  万一…万一聂凡因此受到伤害怎办?

  她越想越是不妥。

  她还记得她看见聂凡时,是在哪条街道上,她一定要赶上他,预先给他警告,告诉他,她梦见了他,但忘了后来还会发生什么事,要他务必小心。

  外头下着雨,戴撑着伞,一手拉高裙摆,朝记忆中的街道方向走去,路上,她巧妙的避开巡街捕快,以免被关心询问。

  即将接近梦中的街道时,她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脚步声。

  莫非是聂凡?

  她回头,后方空空,哪有人。

  是她多心了吗?

  但她不敢放心大意,每一步都十分小心,专注的聆听后方动向。

  过一会儿,又有脚步声传来了。

  她迅速回头,一道黑影在她回头的瞬间,消失在右侧。

  她心一禀。

  不是聂凡!

  若是聂凡,他一定会过来询问她为何半夜在街道上行走,不可能刻意隐匿行踪。

  莫非,她被跟踪了?

  梦中姑娘被追着跑的场景煞时跃入脑海,恐惧瞬间遍布周身,她抓紧伞,小跑了起来。

  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伞让她跑得不顺,而后头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并且跑得比她还快,她惊慌得丢掉伞,手抬在额前挡雨,惊恐的泪水奔而下,与雨水和在一块儿。

  后头的人快追上她了。

  她将裙拉得更高,加快小腿迈动的频率,一个不慎,脚尖绊着了东西,她整个人往下跌,摔得七劳八素,身泥泞。

  她狼狈的想爬起来逃命时,忽然有人踢了她的头,让她的脸再次陷在泥水里,无法呼吸。

  接着,有人将她的头拉起来了,并将她人转了向。

  这时,前方天空一道闪电劈落,将四周照映得光灿,她瞧见了对方的脸。聂凡。

  她恍惚忆起,这是梦中的场景。

  还有后续…

  四目相触之际,认出是自己子的聂凡明显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他问。

  戴点头。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呀!

  “你在这等着。”聂凡着急抬首想走,戴立刻伸手将他拉住。

  “相公,我的预知梦还有后续。”小手用力抓紧他透的衣袖。

  “什么?”

  “那晚我梦见我跌一跤,梦见了闪电,梦见了你的脸,可是接下来我忘记了…怎么办?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个预知梦的后续?陈半仙说那很重要的,我一定要想起来才行…”

  “,你冷静点,别着急。”聂凡稳着嗓,要她平静,“想不起来没关系,你在这等着,我找人来接你…”“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会来这里的?”也许这可提供她想起来的线索。

  “我是尾随着嫌疑犯来到这的,你撑着伞,所以我没认出是你,当我看到他追踪你,在你跌倒时,将你的脸踢回水洼里,对你下手时,我确认那个人就是绑架犯,我本来想把你拉起来再继续追他的。”

  他四处张望,恼怒扼腕,“看样子人给跑了。”

  远方又一道闪电落下,短暂的给予光亮,这时,戴才发现聂凡身后站了个人,手正高举着某样物事。

  “小心!”她尖叫。

  聂凡回头,一颗石头狠狠朝他左边太阳挥下,他被打落在地,转瞬间昏不醒。

  那个人,脸上绑着布巾,仅出一双眼。

  这就是后续?

  天哪,因为她太专注在丈夫的脸上,将后续忘光光,结果却害得聂凡陷入困境了!

  她爬来聂凡身边,惊骇地摇着他。

  “相公,醒醒,相公…”她将耳贴上他的口,还好,心还在跳,但头上的血让她害怕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预知梦?”戴听到犯人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想不到只要有戴的地方就会有尸体,现在更升级到预知多了?难怪上回那个小姑娘,我才绑走人,官差就到了,我还以为是偶然,原来都是你的关系?”

  因为戴是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只随意扎了条辫子,犯人以为是年轻未出嫁的姑娘而跟上她,没想到是有特殊体质的知县夫人。

  “你…你是谁?”戴面色苍白。

  “我是谁?”对方冷笑,“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应该找得出来我才是,我数到一百,找不到我,你就只能找到你相公的尸体了。”

  男人一把拉起昏的聂凡,扛到肩上。

  “不准碰他!”戴尖叫着冲上来。

  男人朝戴腹部挥了一拳,戴闷哼一声,倒地抱着肚子哀号。“开始数罗,一,”男人钻入另一条巷子,“二…”

  “不要…”

  “三…”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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