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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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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晚上,聂凡处理完公事回房,戴边帮他宽衣边问:“那小姑娘找着了吗?”

  “还没。”聂凡摇头,“捕快们在新月胡同那找到了疑似从小姑娘身上掉下来的发带,但因为那天晚上曾下了场雨,又经过两天了,除此以外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新月胡同?”一道刻凿弯月模样的墙壁影像闪入也脑海,“那地方是不是有面墙刻了新月?”

  “是啊,你是在地人,应该经过。”

  “不。”她摇头,“我这几年很少出门,新月胡同我晓得,但它墙上并没有刻上弯月。”但她不知为何会有那里的墙被刻了弯月的想法出现。

  “好像是后来有人刻上去的。”聂凡纳闷的看着她,“既然你的印象中那应该是没弯月的,那你怎么会口问墙上是否有刻弯月?”

  “我不知道…”她拿着衣服吊挂在衣架上,边走边沉思,“突然有幕影像闪进我脑海,好像我曾经看过这面墙,但我不记得我最近何时去过…”她蹙眉思考,“但我就是有印象。”

  聂凡未打扰她,迳自拿起寝衣穿上。

  当他在侧打上结时,戴忽然“啊”的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那个小姑娘,她爹说她穿什么样的服饰?”

  聂凡回想了一下,“米黄领衣与长裙。”

  “绑两辫子?”

  聂凡点头。

  “我记起来了,”戴小手微颤,“我一直纠结昨晚的梦,却忘了我之前也作了类似的梦。”

  “之前?”

  “就是我们新婚那晚,我也作了恶梦,我梦到有个女孩在街道上急急忙忙奔走,我像是变成了她,所以也读到她的思绪,晓得她的母亲要生了,她出外找稳婆…”

  聂凡面色微变,“卢汉也说他女儿是为了找稳婆才失踪的。”

  “天老爷啊!”戴难以置信的掩嘴,“所以我真的梦见了…”

  “但是,咱们新婚夜是五天前的事,而卢汉女儿失踪,是这两天的事。”

  “莫非…”

  两人面面相觑。

  “真是预知梦?”聂凡瞪大眼。

  “你以前作过预知梦吗?”他握着她的肩,难掩兴奋。

  “不,”她摇头,“我其实很少作梦,常梦醒也忘了梦境,这两次是太可怕,我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你瞧见凶手的模样吗?”

  戴摇头,“那人从背后捣住我…捣住小姑娘的嘴,我什么都没瞧见。”

  “是吗?”聂凡叹气。“但是…”

  “但是?”

  “我好像有看见什么…”她用力回想着那一闪而逝的光芒,“他的…他的右手有戴枚戒指。”

  “戒指?”

  “嗯。”戴边回想边动作,“他是用右手这样环过我的头,捣住我的嘴的,在那瞬间,摔下去的灯笼照亮了他手上的戒指,颜色看不清,但的确是戒座镶着宝石。”

  “会戴戒指的男人通常是有钱人。”

  “而且是宝石戒指,价值不菲。”

  “但有钱人为何要夜半击杀小姑娘?而且他把人带到哪去了?!”

  戴摇头,这她就不懂了。“除此外还有看见其他特征吗?”

  “没有。”

  聂凡抚着下颔沉思。

  “你想,”戴抖着声问,“我昨晚梦见的那位,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有可能。”聂凡赞同,“而且若是依你作梦时间与被绑架的时间差来推算,那位姑娘可能尚未被绑架。”或杀害。

  “那我们要快点把那位姑娘找出来!”戴用力抓紧丈夫的手。

  “你记得那位姑娘的外貌?”

  “当然。”

  聂凡立刻拿来纸笔,“把她画下。”

  “画…下?”她拿着纸呆愣。

  她会绣花,但绣样都是母亲画的,她几乎没画过画呢。

  “我们好去找人,暗中保护,说不定就可以救她一命。”

  “说得对。”这是上天赋予她的使命,她得画下小姑娘的模样,防范未然,救她一命。

  替子研了墨,笔尖端沾了些许墨汁,他子手中。

  “画吧。”

  “好。”戴竭尽所能将她所记得的姑娘长相画下。

  “她的脸儿像颗鸡蛋,下巴尖尖的,眼睛不大,小小的,鼻子略塌,形很…画好了。”

  她将画纸递给聂凡。

  聂凡却是好半晌不接下。

  “夫君?”

  “呃…”聂凡抬阵,“你说这位姑娘长这样子?”

  “是啊。”戴点头。

  “夫人,”聂凡的手沉重按上她的肩,“我们还是去找画师吧。”

  她根本是画了一颗鸡蛋,上头点了两点当眼睛,一竖当鼻子,甜圈饼当嘴嘛!

  这画贴出去,谁有办法依画找着那位姑娘,他绝对赏他百两黄金。

  这画技…只能用不忍卒睹来形容。

  戴嘟起小嘴,“我又没学过画画,我已经尽了我最大努力了。”

  “我懂我懂。”聂凡点点头,眸沉痛。

  “你嫌我画得丑是吧?!”戴生气地将纸成一团,丢向聂凡。

  聂凡空手接着,扔进一旁字纸篓。

  “不,娘子画得极好。”他一把将人圈紧,“仙女作的画嘛,恐怕只有仙人才看得懂,为夫是凡夫俗子,俗里俗气,没仙。”

  “你这是在调侃我!”

  “我在夸奖你啊,仙女娘子。”

  “你当我是笨蛋吗?”老是把她当傻子唬!

  “这要是笨蛋,也是个仙女笨蛋啊。”

  “就会贫嘴!”她抬起粉拳轻捶,“就会贫嘴!”

  “哈哈哈…”聂凡一手各接住一个粉拳,拉向自个儿后,将锢在怀里。“仙女,你越来越神通广大了,连预知梦都会了,将来该不会连飞天遁地也行了,到时记得带夫君上天庭瞧瞧,我真想亲眼看看玉皇大帝的宫殿有多雄伟华美,王母娘娘的瑶池是如何的碧水似镜、风光如画…”

  “没这,你别痴心妄想了。”戴朝他吐舌做鬼脸。“要飞天遁地,你自个儿就会了,翻个屋顶像猴子般利落。”

  “你竟敢说为夫是猴子?”好大的胆子。

  “你是猴子,我是猴母呀。”这样行了吧?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饶过你。”他伸手呵她

  “哈哈…别…”她狼狈地闪躲。“哈哈哈…求求你…不要…”

  聂凡见她笑得快岔气了,方才停手。

  笑得全身发软的戴偎在他怀中,透过窗棂,望着外头无月的天空。

  “便愿能早找到犯人,说不定,那两个小姑娘尚未遭逢毒手。”她未在梦中看到小姑娘被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会尽力的。”聂凡低头吻了吻戴的额,同样陷入思索案件的思虑中。

  等捕快照着画师画出来的人像,找着戴梦中姑娘的住所时,她人已经到山上采野果了。

  姑娘的家人询问找女儿有何事,捕快支吾其词,不知该如何回答,仅敷衍道:“这是知县大人的命令。”

  真要说原因,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啊。

  捕快分批入山,却找不着小姑娘的踪影。

  刚下过雨的山路有些泥泞,之前的足迹都被雨水冲刷掉了,一位捕快在某处找到了几个纷的脚印,模糊又浅,勉为其难辨认追踪了一会儿,到达一处草木长之处,脚印就完全找不着了。

  捕快们回县衙据实回报,戴担扰的咬手指。

  “该不会已经被杀了?”难道她真的要出外去寻尸体吗?

  “没有线索吗?”聂凡问捕快。

  “因为下了雨,大部分的线索都因雨而失了。”捕快黯然回道。

  “那个人,”戴抬首道,“都是在会下雨的时间作案的。”

  “因为下雨会把大部分的线索冲刷掉。”捕快头疼的回。

  这犯人心思颇为细密,故意挑雨天作案,让捕快如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跟线索。

  “这几天,天气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下雨。”聂凡两手环,一筹莫展。

  “或许犯人还会再犯案,你们再在两个事件发生之处搜寻,问问有没有目击者。”

  “是。”捕快们应声,转身忙去。

  “希望不会再有第三个受害者。”戴咬着,一脸担忧。

  “不,最好有第三个受害者。”聂凡持相反意见。

  “你怎么会这么想?”戴不可思议。

  “没有第三个受害者,怎么抓到人?”

  “怎么说?”

  “先别讨论这个,”聂凡拉起戴的手,“我们去拜访一下两个受害者家庭,查查这两位姑娘有没有什么共通点。”

  卢汉一家因为找不到卢小青而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刚诞下儿子的喜悦几乎不复存在。

  当聂凡出现时,他们急急起身,知道女儿目前下落,可一看到戴,脸色又僵凝了。

  “该不会…”抱着儿子的卢大娘眼眶含泪,“小青已经遇害了吧?”

  “目前还不知道,”聂凡安抚道,“捕快已经尽力寻找了。我来此,是想询问一些有关小青的事。”在尚未找到尸体之前,都还有希望。

  “大人尽管问。”卢汉忙吩咐另个女儿端茶过来。

  聂凡询问了一些有关于卢小青平的喜好、穿着、友之类的问题,逐一记录了下来。

  临走前,卢大娘忽然拉住了戴的衣袖。

  “县令夫人,可否…可否请您别帮着查案?”

  卢大娘不用说明白,戴也知道她的意思。

  聂凡开口想说些什么,戴轻扯住了他。

  戴回拍卢大娘的手背,低声道:“大人会尽快将你女儿找回来的。”如果那两位姑娘真遇害了,那并非她的关系,而是因为上天不舍,才要她替她们找出犯人,主持正义,所以她不会再为他人的话而心烦沮丧。

  一旁有只温暖的大手朝她伸来,那是丈夫的手,她坚定握住,与他一块儿离开,前往山林小屋,去拜访另一位受害者的家人。

  可惜的是,这两名姑娘没有任何共通点,案情因此陷入了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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