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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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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捕快们在巷子内找到浑身被雨打,身上四处擦伤的戴

  “快去追!”戴指着犯人消失的方向,“大人…知县大人被犯人掳走了!”

  捕快们闻言心惊,迅速分派工作——两人将知县夫人送回住处,其他人分头追捕。

  戴浑身透又受伤的模样,将丫鬟喜儿给吓坏了。

  她连忙叫人到蔚房烧热水过来,迅速帮戴换掉衣,处理伤口,抓了一条布巾擦拭发。

  “我上去睡会儿。”戴拉掉头上的布巾,作势爬上

  “夫人,不行啊。”喜儿将戴拉住,“您得把头发擦干,否则发就睡,明会头疼的。”

  “我得睡。”她摇头,脸上写着不顾一切,“我得作梦,我得睡才行。”

  “不然,夫人,至少您洗沐浴再睡吧,我怕您淋了雨,受风寒了。”“那不重要。”

  她得赶快作梦,看能不能梦到聂凡被带到哪儿去了。

  “夫人!”喜儿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戴脚步踉跄的爬上,抓起被子随意盖在身上,人面对着墙面而睡。

  “我得睡…得赶快睡…”她不断的喃喃呓语,听得一旁的喜儿心头更是着慌。

  “夫人,那喜儿在屋里伺候着您,您有什么需要,告诉喜儿一声就好。”喜儿将她的头发束拢,放到枕头上,再抓了巾包裹。

  指尖不经意碰到戴的额头,高热让她骇了一跳,连忙掌心覆上去,确定戴真的是发烧了。

  “我得去叫大夫!”喜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我得睡…”全身缩成虾米状的戴身子不住颤抖着,面色青白,呓语不断,“得赶快睡…”

  聂凡才被犯人扛上肩不久,人就醒来了。

  雨仍下着,他的额头爆裂似的疼,并且被以扛米袋的姿势架在一个宽阔的肩膀上。

  他很快的想起为什么。

  连续绑架两名姑娘的犯人连他也一块儿绑走了。

  可他似乎没有绑

  因为另外一端的肩膀是空的,而这男人似乎只有一个人,且不知为何嘴里不断的数着数。

  他竖耳倾听,听到不远处戴啜泣的哭喊,她未被犯人所杀,让他松了一口气。

  捕快正在巡街,应该很快地就可以找到戴

  聂凡不动声,小心翼翼的拿下发带上的玉扣,在掌心捏碎,以等距将碎玉扔到地上。

  雨会把犯人的痕迹消除,他得留下线索,帮助捕快找到他,而他,打算让犯人绑走,说不定可以因此找到他的巢,找到被绑的姑娘,或其他的共犯。

  不过这犯人可真高壮,他是个男人,身形也算高大了,犯人竟然可以轻松的将他扛起来带走,若要带走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更是轻而易举了。

  犯人进位于郊区的一栋大宅内。

  他并未走向主屋,而是进入左侧一间泥墙筑的长方形屋子。

  他将聂凡放到地上,并将人转过正面。

  “九十九、一百!”犯人出狰狞的笑容。“我不以为那女人真有通天本事,可以很快找到你,想不到也不过尔尔,既然我都数到一百了,那就换你当鬼了。”传言根本过于夸大了。

  他伸出长十指,放上聂凡的颈。

  掌下的男人忽然睁眼了。

  犯人骇了一跳,不觉松了手劲,聂凡趁机一拳揍向他的眼睛。

  “啊!”犯人捂着眼跳开,怒喝,“你什么时候醒的?”

  聂凡不跟他废话,运足劲朝他冲过去。

  犯人以为他要冲撞他,抬手挡,聂凡在大掌拍到他之前,抢先一步跳跃,像只猴子跳到他的肩膀上,取出藏在靴中的匕首,朝他的背用力刺下。犯人大叫一声,手往后伸想把聂凡抓下来。

  聂凡武功普普,轻功倒是练得好,他灵巧的跳开,闪躲跳跃,在小小的屋子内逃窜,让比常人还要高壮的犯人怎么也抓不着他,人却被刺了好几刀。

  血不住的往下,犯人的力气逐渐被折磨尽了,聂凡抓准时机,长臂扣上他的颈,直接带往墙摔去,犯人两眼往上一翻,昏厥了过去。

  “呼…呼呼…”聂凡着气,抹掉脸上的汗水。

  地上有几副脚缭跟手铐,聂凡想用它们铐住犯人,可是他太壮了,根本铐不起来,聂凡只好将它他接成长铁链,将犯人的手拉到背后捆起来。

  将犯人搞定后,他转身面对屋内墙壁角落,瑟缩惊恐的小姑娘。

  他朝她跨近一步,小姑娘更害怕的巾紧墙面,恨不得能够整个人融进墙壁里,以免又受凌

  “姑娘,”聂凡放低身子,也放柔嗓音,“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小姑娘抬起不确定的眸。

  “是真的。”聂凡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范…范淑莲。”

  范淑莲,不就是在山上失踪的女孩?

  她还活着,没有被杀?

  聂凡大喜过望,快步蹲来她面前,“淑莲姑娘,这里只有你吗?有没有一个叫卢小青的姑娘?!”

  “小青…今天是小青…”

  “什么意思?”

  范淑莲抬起受创过深的眸,颤抖着伸出手来。

  在白皙无血的臂上,布可怕的伤痕。“他们…轮把我们抓去,放血祭祀。”

  “放血祭祀?!”

  范淑莲点点头,恐惧的泪腮。

  “好像是…好像是连供七天的处子之血,然后杀掉一个女孩,一共要七个…今天是第七天,小青…小青要被杀了…”

  聂凡骇然站起。

  他从犯人身上找出手铐脚镜的钥匙,解开范淑莲身上的束缚,带她离开小屋。

  这屋宅虽大,但似乎没有其他人,主屋也是一片黑暗。

  “他们在哪祭祀?”“在后院那里,有个地窖。”

  聂凡将范淑莲藏在树丛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出来,除非是我叫你,知道吗?

  范淑莲颤颤点头。

  聂凡握紧匕首,蹑手蹑脚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一大片草皮,靠近主屋处有一地道门,他小心拉起,灯光漏,眼前赫然是道往下的楼梯,隐隐约约,有人声传上来。

  他正要下到地窖时,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他迅速关上地门,隐匿于暗处。

  几名大男人出现在他眼前,他双眸一亮,立刻从暗处现身。

  这几名大男人,正是循着聂凡留下的线索,追踪过来的捕快。

  聂凡食指抵在上,要追过来的差役噤声。

  “犯人在地窖,你们跟我下去。”

  捕快们不约而同一致点头,由聂凡领头,轻声蹑脚走下地窖。

  地窖下方是间宽敞的房间,数名男女围着一张台子,最里边的墙上是座神坛,而台子上,赫然可见仅着单衣的卢小青。

  卢小青看上去虚弱极了,虽然没有任何绳子捆绑,却也毫无挣扎逃跑的意图,半张的双眸不断着泪,面色惊恐。

  一个男人手上举着刀子,嘴里喃喃。

  “…求伟大万能的神明再次给予屠家享用不尽的财富与荣耀,此女为奉献给你的礼物,敬请笑纳。”

  男人手举得更高,准备一刀刺往卢小青的心脏,卢小青面色骇然,开始挣扎。

  “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台子旁的男女立刻按住她的手脚。“为屠家牺牲,是你的光荣!”

  男人嘴角拧笑,手上刀子狠狠落下…

  “谁!”众人转头,赫见数名穿着捕快服,浑身透的官差。

  “把他们拿下!”击出石子的聂凡大喝一声,众捕快举刀冲了过去…

  “我要睡…我得赶快睡…”

  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上呓语的戴额头,聂凡蹙了眉,接过喜儿递过来的冷布巾时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夫人受了风寒,好像也受到了惊吓,得好好照顾,否则可能病情加重。”

  聂凡将冷布巾放上戴的额头。

  “我得睡…相公…相公等我去救…”

  聂凡闻言便知怎回事了。

  戴希冀靠着预知梦能得知他的下落,却不知现实中的他已经平安归来,并顺利逮捕了犯人,救出两名被绑的姑娘。

  “你先下去。”聂凡对喜儿道。

  “那大人,奴婢将药碗放在桌上。”喜儿将早就煎好的药汁放到圆桌上。“夫人醒来我会喂她的。”

  喜儿点头福身,退出房间。

  从捕快那得知,他们已经派人将倒在雨地里的戴送回府,他以为有丫鬟照顾无大碍,故将犯人拘捕回县衙后,他漏夜审讯,并将受害者送到医馆治疗,等告一个段落,天色已大亮才回府。

  怎知,受了严重的风寒,昏睡不醒,不断喃喃呓语的都是他的安危。“娘子,夫君平安归来了,你听见了吗?”

  他握着她的手按摩掌心,“犯人都抓到了,两名姑娘也找到了,她们很虚弱,但无生命危险。这一次,你找到的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你晓得吗?”

  “…不是…尸体?”虚弱的眸微张。

  “,你醒了?”聂凡大喜过望。

  戴五指用力,回抓他的手。

  “你没事吗?”戴急问。

  聂凡笑着摇头,指着额角绑着的布条,“受了点伤,但无大碍。”

  “真的吗?”戴作势起身,聂凡连忙扶着她的肩,协助她坐起。“我不是在做梦吧?梦到你回来了。”

  “就算是梦,也是预知我平安无事,”他指指脸颊,“但这不是梦,不信你捏捏脸颊,会痛就是真实的。”

  戴食指与拇指出力,朝聂凡脸捏下去。

  “是掐你的脸不是我的脸!”她怎么每次都掐他?

  “你会疼吗?”

  “当然。”

  “那就不是梦。”她掉着欣喜的泪水,扑进丈夫怀中,“你没事就好。”

  “我安然归来了。”他拍拍子的背,“先喝药吧,你受了严重风寒,不喝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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