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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往事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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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旁的魏哲见到郝光光时眼中迅速划过一道光,打量了几眼郝光光后别开视线。

  “哥,这是谁啊?”刚过完十八岁生辰没多久的苏文遇好奇地走上前,笑嘻嘻地问着脸色臭得一踏糊涂的叶韬。

  苏文遇还有两年才及冠礼,看起来有点稚气未的样子,不像长他八岁的叶韬那么沉稳成,个头儿还有发展空间,与叶韬站一起看起来略矮五公分左右,两兄弟模样有两分相似,就鼻子和嘴略微想像些,俊帅程度不及叶韬,但毕竟同母所出,依然俊俏

  苏文遇活泼爱笑,令倍感亲切,与其相处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京城相当受未出阁的千金追捧。

  郝光光恨不得就地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被叶韬提着后衣领勉强立住身子,讪笑着望向来,月白衣衫,长得与叶韬有一点相似,这就是叶云心口中的遇哥哥——叶韬的弟弟。

  “叫郝光光。”苏文遇善意友好的微笑令郝光光尴尬顿减,明显感觉到这个与她差不多大的俊雅男孩儿比叶韬要好相处数百倍,轻松便挑起了她的好感,主动开口介绍起自己来。

  “郝光光?这名字真有趣,哥的什么?”苏文遇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来回打量叶韬和郝光光,对叶韬这么毫不掩饰地对一名女子发脾气的行为感到惊讶。

  “先回去梳洗一番,一会儿吃晚饭。”叶韬打断了苏文遇继续追问的念头,让东方佑先带去休息,然后将因魏哲走过而顿时浑身紧绷的郝光光交给脸发红的叶云心,道“心心将她送回去,以后这等场合还是别带她出现丢现眼了。”

  “韬哥哥别生气,方才若非心心去拉扯光光,她也不会…”叶云心不好意思让摔了大跟头已经很痛苦的郝光光还被埋怨,赶忙想解释。

  “要说什么,不必自责,若非她自己心里有鬼,又岂会当众出丑!”叶韬脸色一直没缓和过来,冷淡地瞟了眼郝光光不敢着地的右脚后转身离去忙了。

  本来想拉郝光光来一起热闹的,谁想闹了这等糗事,叶云心搀扶着疼得直冒冷汗的郝光光,担忧地说:“还能走吗?要不寻个婆子来背回去如何?”

  “不用了,走回去就好。”郝光光气鼓鼓地瞪了眼走远的叶韬,她才不用他庄里的下帮忙呢,免得到时他她面前更拽!

  叶云心小心翼翼地扶着跛得更厉害的了郝光光,想起她刚刚突然失态的行为,疑惑像是小虫子正她身上爬似的得她浑身,忍不住问:“刚刚突然跟见鬼了似的要逃跑是怎么回事?”

  郝光光快好了的脚因为刚刚那重重一摔又严重扭到了,疼得她直冒汗,但此时困扰她的还不是脚上的疼,而是另外一件事,没有回答叶云心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她的疑惑:“魏状元怎么突然来了?没听说他也来啊。”

  “这也不清楚,祖父没提过他。”叶云心也是一脸纳闷的样子,说完后不自地感叹了下“原来魏状元是长得这个样子的,真是风采出众,不愧是左相魏家的嫡长孙。”

  郝光光隐忍地扫了眼犯花痴的某,恐吓道:“小心这副模样被家那冰块儿看到又误会喜欢别。”

  叶云心闻言一惊,迅速扫了眼四周,没看到东方佑,悄悄松了口气后嗔道:“少吓唬了,还是多顾着点自己吧,韬哥哥很生气哟~~~”

  郝光光闻言脸顿时苦得像黄莲,叶韬生气她很怕,魏哲的突然出现她依然怕,两股子威胁摆面前,令她怀疑是否是无意中触怒了哪方神灵,否则怎么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呢?

  因郝光光缘不错,且又有叶云心,路上遇到的丫头婆子大多想上来帮忙都被郝光光拒绝了,其实这时候显得有骨气有什么用,无非是令自己的脚伤上加伤,疼上加疼而已。

  好容易回了房,郝光光已经快累瘫了,躺上一动不想动。

  “天哪,小姐的脚怎么肿得这般厉害?”如兰费了好一翻力才将绣鞋自郝光光肿起许多来的脚上下,见到肿得更甚于前两的脚惊讶出声。

  “家小姐走路太粗心,又摔倒了。”叶云心幸灾乐祸地说道。

  “奴婢去煎药,小姐再拿出药膏来多吧。”如兰说完后匆匆出了房门去煎药了。

  “如菊。”郝光光将如菊唤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拜托出去打探下魏状元怎么来了,还有他们要这里逗留多久。”

  “是。”如菊对打探消息的事还是比较擅长的,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

  “魏状元的事怎么那么关心,莫非…”叶云心说到一半突然惊恐地瞪大眼,来回打量着郝光光的脸。

  “想什么呢?以为全天下女子都像这般为了个男神魂颠倒吗?”郝光光白了眼想像力过度的叶云心。

  “没有?那就好那就好,否则韬哥哥绝对会要好受。”叶云心松了口气,郝光光目前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有心上

  “谁怕他。”郝光光小声嘀咕道,她就算真有了心上又关叶韬什么事?她又不是他老婆。

  “嘀咕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那位夫遇哥哥的事。”郝光光随口说了句。

  闻言,叶云心眼睛一亮,圆而可爱的脸儿出笑容来:“终于对韬哥哥的家上心了,好,就将所知道的事告诉。”

  郝光光对叶云心又想“多”了的行为感到无语,不过没去反驳,坐起身拿出药膏来一边上药一边听着叶云心说起关于叶韬爹娘的事迹来。

  当年,叶韬的父亲叶容天是个很强势并且有野心的男,叶氏山庄就是他的手上逐渐壮大起来并且成为天下第一山庄的。

  叶容天不仅有头脑有本事,还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倒女无数,叶韬的娘杨氏也是颇具名气的美,两是自小定下的亲事。

  比起迅速蹿起来的财力势力均屈指可数的叶氏山庄,普通富裕的杨家到是弱了许多,杨氏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三从四德样样做得令挑不出毛病,对待丈夫叶容天全心全意,打理起家事来也尽职尽责。

  大概就是太过温婉贤淑了,夫和谐甜蜜相处了一段时后喜好猎奇的叶容天觉得子太过温和守礼,起初是被其善解意和美丽吸引着,待杨氏怀了身孕后因不宜再同房于是便开始将眼光放到了外面的莺莺燕燕上。

  那时叶容天的妾和通房早就成亲之前已经打发干净,婚后只有杨氏一个女,年轻体壮的男忍受不了长达一年之久不能行房事,于是便开始纳妾,对此他也尊重了子的意见,她点了头他才收,否则就算喜欢也不会带进庄内。

  如此生活过了大概五六年,叶韬已经五岁,当时叶容天妾和通房加起来有五六之多,但却没再有弟弟妹妹出生,他因为是嫡长子又天生聪颖,是以很讨叶容天的喜爱与重视,杨氏待他又极温柔宠爱。

  那些妾氏和通房见到他都老老实实的,唯恐得罪了他,生活这样的家庭里他觉得很满意,可是他眼中的美好那个名叫如意的女被叶容天带回庄后支离破碎了。

  如意是某家青楼的当红花魁,拍卖初夜当被出外办事的叶容天高价买了她一夜,事后叶容天觉得如意长得娇,虽跟他之前还是处子,但老鸨的调教下讨好男的功夫让他非常满意,又因如意表现出对他的离与不舍来,头脑一热便将其自花楼里买了下来带回了庄内。

  杨氏深爱叶容天,但因自小受到的教育不敢对丈夫纳妾的事表现出不来,于是就算感觉出如意这个女深具威胁但却还是忍着心酸同意将其抬为姨娘。

  起初如意还是比较老实的,对杨氏很恭敬,一年过后她叶容天心中的分量高了起来,庄内的地位自然也高了,相比之下,正杨氏则不够她受宠,而又因其子温和有委屈总往心里,于是杨氏开始渐渐地恃宠而骄,对杨氏不那么恭敬起来。

  如此矛盾顿生,杨氏有几次曾向叶容天暗示过这件事,结果男天生粗心,对女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于是没放心上,杨氏气不过,某次如意言语上对她不敬后一怒命打了她十板子,结果事后被叶容天训斥了,说她小家子气还心狠。

  自嫁进门后从来没对丈夫大小声过的杨氏那忍不住发了脾气,夫吵了架后关系降至冰点,叶容天便夜夜留宿如意房中,耳旁风吹之下愈发觉得杨氏没有容之量。

  当时六岁多的叶韬已经懂事了,曾不只一次见到如意对他娘不敬,很想给她点教训但都被杨氏阻止了,说这是她们女间的事,他就当不知道便好,叶韬明白娘是不想他因为这件事惹父亲不快。

  不久后,如意怀孕了,叶容天很高兴,也不生杨氏的气了,因为如意身子不方便,于是他又回杨氏的房里歇着,一个月后两夫关系缓和了许多。

  如意见叶容天与杨氏关系愈发好起来,急心中,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总耍个小心计想陷害杨氏挑拨他们两夫的感情。

  对此,杨氏是个善良不喜记仇的,但不代表叶韬也是如此,别看他年纪小,但因自小便被叶容天强势训练下比同龄孩子要早得多,见如意对娘亲屡次不敬又因怀了身孕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于是便生了不寻常的念头。

  叶韬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给如意的饭菜里下打胎药,但都被狡猾细心的如意躲过了,见下药行不通便开始如意比较常去的地方挖陷阱,想害她产。

  有句话说得好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荫,叶韬无数次地使坏都没有令如意产,而如意怀孕近六个月时居然自己小产了。

  叶容天为此大怒,扬言要查出害如意小产之,如意一口咬定是杨氏害的她,杨氏起初矢口否认,但与如意秘密交谈了一次话后突然改变了态度,承认是自己命往如意的食物中下了至之药害其产的。

  宠妾产是正所为,这事闹得全庄都知道了,叶容天大感没脸,于是扬言要休了杨氏,谁说情都不听,当时杨家已经没落,娘家去的去散的散,杨氏没可投靠,见叶容天休的态度坚决,并且真的写下了休书,心凉了的杨氏不再坚持什么,嘱咐唯一的儿子叶韬要用功读书练武,以后要有出息,说了很多话后拿着休书趁不注意夜里去后山跳崖了。

  有丫环亲眼看到杨氏跳了崖,崖边有杨氏掉落的绣花鞋,这个消息传至庄里时叶容天大惊,奔至后崖企图跳下去寻,结果因天色已晚被阻止。天亮后了麻绳去崖底寻,结果什么也没寻到,本来崖底是草地,正赶上这几连续阴天下雨,河水自上游下导致崖底成了一多高足以淹死的河。

  崖太高,轻功不好的不便下来,于是叶容天一个水中寻了好几都一无所获,待天晴水干之后依然没有发现杨氏的尸骨,众便称是当晚杨氏跳崖后就被水冲至了别处,那么高的崖又赶上黑夜水凉,就算不淹死也会冻死。

  搜寻无果,众不得不接受杨氏已经香消玉殒的事实,叶韬自此变得大为沉默,与一向敬畏的叶容天疏离了起来,后来叶容天得知了如意的产与杨氏和叶韬都无关,只是如意的丫环因气不过被打骂而狠心下药害其产,哪怕他有多后悔,哪怕他将恶意污蔑杨氏的如意赶出庄去,叶韬都没有再与这个因为宠妾而害死了母亲的男亲近如初。

  “啊,夫以前好可怜。”郝光光听着叶云心说的往事忍不住感慨。

  “是很可怜的,不过叶伯伯也可怜,他将如意赶走后将庄上其他的女也打发了,自那之后他没有放弃寻找夫,因为总觉得她并没有死。”叶云心说道。

  “哼,休时怎么那么狠心?等家死了他到是装起情圣来了!”郝光光大为恼火,因自家老爹对女好得不得了,于是对叶容天这种为了妾氏的污蔑就休的行为感到鄙夷。

  “唉,们不是当事说这些有什么用?叶伯伯那些年也很惨的,韬哥哥不再唤他爹爹,只叫他父亲,与他也不亲近了,叶伯伯难受,他是走后才发觉自己爱上她的,几年来一直大江南北地寻找,他没有再纳过妾,几年下来像是老了十几岁,听娘说当时庄内大多都因当年的事对叶伯伯很不谅解,但时一久见叶伯伯那副凄凉的模样也渐渐生起了同情心,再说当时会执意休也是夫自己亲口承认孩子是她害的。”

  “后来韬哥哥说夫之所以认了罪是因为如意握有几个月来韬哥哥一直想害她产的证据,夫是为了韬哥哥才被威胁的。叶伯伯知道这事后也没惩罚韬哥哥,只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就这么过了十多年,有次叶伯伯去京城办事,无意间见到了已‘死’的夫,想相认,但那时夫已经成了苏大的爱,而且已经完全不记得叶伯伯了,也不记得韬哥哥。后来叶伯伯自百里神医口中得知夫当时被苏大救起时头部受过重创,大概是过往的经历对她伤害太大,于是潜意识里封闭了一切关于那段不快乐的过去的所有记忆。”

  “活该,那个叶伯伯若再次抱得美归那才真是老天不长眼了,负心汉就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与别的男恩恩爱爱!”郝光光一点都不同情叶容天。

  “也别那么说啦,叶伯伯被这件事打击得整郁郁寡,好几次都见到他醉得一塌糊涂不停喊着夫的名字,自那之后叶伯伯一有空就去京城,听说他没有再扰夫,只是远处偷偷地看几眼,每次回来后只会更难过,但难过之后依然会接着去京城,谁也阻止不了他,如此反复两年之久,大概是觉得韬哥哥能独挡一面了,于是叶伯伯最后一次看过夫后便回来关房里再不出门,不到一个月便郁郁而终了。”叶云心因说这些沉重的往事心情也受了影响,不停地叹着气。

  “那夫偶尔会过来看看,应该是恢复记忆了吧?”郝光光对叶容天没感情,不像叶云心那样闷闷不乐的。

  “两年前恢复的,于是就过来了一次,当时是苏大空陪同过来的,苏大对夫极好,他们夫很是恩爱。大概是韬哥哥见不得娘亲与别的男恩爱,又或许是太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所以彼此都表现得有点生疏,就跟不知如何相处似的。”叶云心单手拖着下巴眨着眼说道。

  “哦,是这样。”郝光光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脚也得差不多了,天色渐沉,如菊回来了。

  “小姐,奴婢打探到魏状元是来附近办事,正好得知夫母子要过来,于是便搭伙一同赶路,顺便途中保护夫和遇少爷,魏状元办事期间大概会庄上小住个两三,然后护送夫一起回京,至于遇少爷要多住几。”如菊如实回报。

  “啊,魏状元还要住两三?”郝光光闻言脸垮了下来,哭无泪道。

  叶云心见尖更为纳闷了,问:“到底为什么那么怕魏状元啊?他看起来又不像坏,莫非们有过节?”

  “偷过他东西所以怕他行不行?”郝光光没好气地回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菊想起来连忙道。

  “什么事?”

  “方才碰到夫的丫环,她说夫让小姐用过晚饭后过去她那里说说话。”如菊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轿旁的魏哲见到郝光光时眼中迅速划过一道光,打量了几眼郝光光后别开视线。

  “哥,这人是谁啊?”刚过完十八岁生辰没多久的苏文遇好奇地走上前,笑嘻嘻地问着脸色臭得一踏糊涂的叶韬。

  苏文遇还有两年才及冠礼,看起来有点稚气未的样子,不像长他八岁的叶韬那么沉稳成,个头儿还有发展空间,与叶韬站一起看起来略矮五公分左右,两兄弟模样有两分相似,就鼻子和嘴略微想像些,俊帅程度不及叶韬,但毕竟同母所出,依然俊俏人。

  苏文遇活泼爱笑,令人倍感亲切,与其相处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在京城相当受未出阁的千金追捧。

  郝光光恨不得就地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被叶韬提着后衣领勉强立住身子,讪笑着望向来人,月白衣衫,长得与叶韬有一点相似,这就是叶云心口中的遇哥哥——叶韬的弟弟。

  “我、我叫郝光光。”苏文遇善意友好的微笑令郝光光尴尬顿减,明显感觉到这个与她差不多大的俊雅男孩儿比叶韬要好相处数百倍,轻松便挑起了她的好感,主动开口介绍起自己来。

  “郝光光?这名字真有趣,你是我哥的什么人?”苏文遇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来回打量叶韬和郝光光,对叶韬这么毫不掩饰地对一名女子发脾气的行为感到惊讶。

  “先回去梳洗一番,一会儿吃晚饭。”叶韬打断了苏文遇继续追问的念头,让东方佑先带人去休息,然后将因魏哲走过而顿时浑身紧绷的郝光光交给脸发红的叶云心,道“心心将她送回去,以后这等场合你还是别带她出现丢人现眼了。”

  “韬哥哥别生气,方才若非心心去拉扯光光,她也不会…”叶云心不好意思让摔了大跟头已经很痛苦的郝光光还被埋怨,赶忙想解释。

  “我知你要说什么,不必自责,若非她自己心里有鬼,又岂会当众出丑!”叶韬脸色一直没缓和过来,冷淡地瞟了眼郝光光不敢着地的右脚后转身离去忙了。

  本来想拉郝光光来一起热闹的,谁想闹了这等糗事,叶云心搀扶着疼得直冒冷汗的郝光光,担忧地说:“你还能走吗?要不我寻个婆子来背你回去如何?”

  “不用了,你扶我走回去就好。”郝光光气鼓鼓地瞪了眼走远的叶韬,她才不用他庄里的下人帮忙呢,免得到时他在她面前更拽!

  叶云心小心翼翼地扶着跛得更厉害的了郝光光,想起她刚刚突然失态的行为,疑惑像是小虫子正在她身上爬似的得她浑身,忍不住问:“刚刚你突然跟见鬼了似的要逃跑是怎么回事?”

  郝光光快好了的脚因为刚刚那重重一摔又严重扭到了,疼得她直冒汗,但此时困扰她的还不是脚上的疼,而是另外一件事,没有回答叶云心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她的疑惑:“魏状元怎么突然来了?没听你说他也来啊。”

  “这我也不清楚,祖父没提过他。”叶云心也是一脸纳闷的样子,说完后不自地感叹了下“原来魏状元是长得这个样子的,真是风采出众,不愧是左相魏家的嫡长孙。”

  郝光光隐忍地扫了眼在犯花痴的某人,恐吓道:“小心你这副模样被你家那冰块儿看到又误会你喜欢别人。”

  叶云心闻言一惊,迅速扫了眼四周,没看到东方佑,悄悄松了口气后嗔道:“你少吓唬人了,还是多顾着点你自己吧,韬哥哥很生气哟~~~”

  郝光光闻言脸顿时苦得像黄莲,叶韬生气她很怕,魏哲的突然出现她依然怕,两股子威胁摆在面前,令她怀疑是否是无意中触怒了哪方神灵,否则怎么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呢?

  因郝光光人缘不错,且又有叶云心在,路上遇到的丫头婆子大多想上来帮忙都被郝光光拒绝了,其实这时候显得有骨气有什么用,无非是令自己的脚伤上加伤,疼上加疼而已。

  好容易回了房,郝光光已经快累瘫了,躺在上一动不想动。

  “天哪,小姐的脚怎么肿得这般厉害?”如兰费了好一翻力才将绣鞋自郝光光肿起许多来的脚上下,见到肿得更甚于前两的脚惊讶出声。

  “你家小姐走路太粗心,又摔倒了。”叶云心幸灾乐祸地说道。

  “奴婢去煎药,小姐你再拿出药膏来多吧。”如兰说完后匆匆出了房门去煎药了。

  “如菊。”郝光光将如菊唤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拜托你出去打探下魏状元怎么来了,还有他们要在这里逗留多久。”

  “是。”如菊对打探消息的事还是比较擅长的,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

  “魏状元的事你怎么那么关心,莫非你…”叶云心说到一半突然惊恐地瞪大眼,来回打量着郝光光的脸。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全天下女子都像你这般为了个男人神魂颠倒吗?”郝光光白了眼想像力过度的叶云心。

  “你没有?那就好那就好,否则韬哥哥绝对会要你好受。”叶云心松了口气,郝光光目前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有心上人。

  “谁怕他。”郝光光小声嘀咕道,她就算真有了心上人又关叶韬什么事?她又不是他老婆。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好奇那位夫人与你遇哥哥的事。”郝光光随口说了句。

  闻言,叶云心眼睛一亮,圆而可爱的脸儿出笑容来:“你终于对韬哥哥的家人上心了,好,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事告诉你。”

  郝光光对叶云心又想“多”了的行为感到无语,不过没去反驳,坐起身拿出药膏来一边上药一边听着叶云心说起关于叶韬爹娘的事迹来。

  当年,叶韬的父亲叶容天是个很强势并且有野心的男人,叶氏山庄就是在他的手上逐渐壮大起来并且成为天下第一山庄的。

  叶容天不仅有头脑有本事,还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倒女人无数,叶韬的娘杨氏也是颇具名气的美人,两人是自小定下的亲事。

  比起迅速蹿起来的财力势力均屈指可数的叶氏山庄,普通富裕的杨家到是弱了许多,杨氏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三从四德样样做得令人挑不出毛病,对待丈夫叶容天全心全意,打理起家事来也尽职尽责。

  大概就是太过温婉贤淑了,夫和谐甜蜜相处了一段时后喜好猎奇的叶容天觉得子太过温和守礼,起初是被其善解人意和美丽吸引着,待杨氏怀了身孕后因不宜再同房于是便开始将眼光放到了外面的莺莺燕燕上。

  那时叶容天的妾和通房早就在成亲之前已经打发干净,婚后只有杨氏一个女人,年轻体壮的男人忍受不了长达一年之久不能行房事,于是便开始纳妾,对此他也尊重了子的意见,她点了头他才收,否则就算喜欢也不会带进庄内。

  如此生活过了大概五六年,叶韬已经五岁,当时叶容天妾和通房加起来有五六人之多,但却没再有弟弟妹妹出生,他因为是嫡长子又天生聪颖,是以很讨叶容天的喜爱与重视,杨氏待他又极温柔宠爱。

  那些妾氏和通房见到他都老老实实的,唯恐得罪了他,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他觉得很满意,可是他眼中的美好在那个名叫如意的女人被叶容天带回庄后支离破碎了。

  如意是某家青楼的当红花魁,在拍卖初夜当被出外办事的叶容天高价买了她一夜,事后叶容天觉得如意长得娇,虽在跟他之前还是处子,但在老鸨的调教下讨好男人的功夫让他非常满意,又因如意表现出对他的离与不舍来,头脑一热便将其自花楼里买了下来带回了庄内。

  杨氏深爱叶容天,但因自小受到的教育不敢对丈夫纳妾的事表现出不来,于是就算感觉出如意这个女人深具威胁但却还是忍着心酸同意将其抬为姨娘。

  起初如意还是比较老实的,对杨氏很恭敬,一年过后她在叶容天心中的分量高了起来,在庄内的地位自然也高了,相比之下,正杨氏则不够她受宠,而又因其子温和有委屈总往心里,于是杨氏开始渐渐地恃宠而骄,对杨氏不那么恭敬起来。

  如此矛盾顿生,杨氏有几次曾向叶容天暗示过这件事,结果男人天生粗心,对女人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于是没放在心上,杨氏气不过,某次在如意言语上对她不敬后一怒命人打了她十板子,结果事后被叶容天训斥了,说她小家子气还心狠。

  自嫁进门后从来没对丈夫大小声过的杨氏那忍不住发了脾气,夫吵了架后关系降至冰点,叶容天便夜夜留宿在如意房中,耳旁风吹之下愈发觉得杨氏没有容人之量。

  当时六岁多的叶韬已经懂事了,曾不只一次见到如意对他娘不敬,很想给她点教训但都被杨氏阻止了,说这是她们女人间的事,他就当不知道便好,叶韬明白娘是不想他因为这件事惹父亲不快。

  不久后,如意怀孕了,叶容天很高兴,也不生杨氏的气了,因为如意身子不方便,于是他又回杨氏的房里歇着,一个月后两夫关系缓和了许多。

  如意见叶容天与杨氏关系愈发好起来,急在心中,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总耍个小心计想陷害杨氏挑拨他们两夫的感情。

  对此,杨氏是个善良不喜记仇的人,但不代表叶韬也是如此,别看他年纪小,但因自小便被叶容天强势训练下比同龄孩子要早得多,见如意对娘亲屡次不敬又因怀了身孕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于是便生了不寻常的念头。

  叶韬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给如意的饭菜里下打胎药,但都被狡猾细心的如意躲过了,见下药行不通便开始在如意比较常去的地方挖陷阱,想害她产。

  有句话说得好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荫,叶韬无数次地使坏都没有令如意产,而在如意怀孕近六个月时居然自己小产了。

  叶容天为此大怒,扬言要查出害如意小产之人,如意一口咬定是杨氏害的她,杨氏起初矢口否认,但与如意秘密交谈了一次话后突然改变了态度,承认是自己命人往如意的食物中下了至之药害其产的。

  宠妾产是正所为,这事闹得全庄都知道了,叶容天大感没脸,于是扬言要休了杨氏,谁说情都不听,当时杨家已经没落,娘家人去的去散的散,杨氏没人可投靠,见叶容天休的态度坚决,并且真的写下了休书,心凉了的杨氏不再坚持什么,嘱咐唯一的儿子叶韬要用功读书练武,以后要有出息,说了很多话后拿着休书趁人不注意夜里去后山跳崖了。

  有丫环亲眼看到杨氏跳了崖,崖边有杨氏掉落的绣花鞋,这个消息传至庄里时叶容天大惊,奔至后崖企图跳下去寻人,结果因天色已晚被人阻止。天亮后在了麻绳去崖底寻人,结果什么也没寻到,本来崖底是草地,正赶上这几连续阴天下雨,河水自上游下导致崖底成了一人多高足以淹死人的河。

  崖太高,轻功不好的人不便下来,于是叶容天一个人在水中寻了好几都一无所获,待天晴水干之后依然没有发现杨氏的尸骨,众人便称是当晚杨氏跳崖后就被水冲至了别处,那么高的崖又赶上黑夜水凉,就算不淹死也会冻死。

  搜寻无果,众人不得不接受杨氏已经香消玉殒的事实,叶韬自此变得大为沉默,与一向敬畏的叶容天疏离了起来,后来叶容天得知了如意的产与杨氏和叶韬都无关,只是如意的丫环因气不过被打骂而狠心下药害其产,哪怕他有多后悔,哪怕他将恶意污蔑杨氏的如意赶出庄去,叶韬都没有再与这个因为宠妾而害死了母亲的男人亲近如初。

  “啊,夫人以前好可怜。”郝光光听着叶云心说的往事忍不住感慨。

  “是很可怜的,不过叶伯伯也可怜,他将如意赶走后将庄上其他的女人也打发了,自那之后他没有放弃寻找夫人,因为总觉得她并没有死。”叶云心说道。

  “哼,休时怎么那么狠心?等人家死了他到是装起情圣来了!”郝光光大为恼火,因自家老爹对女好得不得了,于是对叶容天这种为了妾氏的污蔑就休的行为感到鄙夷。

  “唉,我们不是当事人说这些有什么用?叶伯伯那些年也很惨的,韬哥哥不再唤他爹爹,只叫他父亲,与他也不亲近了,叶伯伯难受,他是在夫人走后才发觉自己爱上她的,几年来一直大江南北地寻找,他没有再纳过妾,几年下来像是老了十几岁,听我娘说当时庄内大多人都因当年的事对叶伯伯很不谅解,但时一久见叶伯伯那副凄凉的模样也渐渐生起了同情心,再说当时会执意休也是夫人自己亲口承认孩子是她害的。”

  “后来韬哥哥说夫人之所以认了罪是因为如意握有几个月来韬哥哥一直想害她产的证据,夫人是为了韬哥哥才被威胁的。叶伯伯知道这事后也没惩罚韬哥哥,只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就这么过了十多年,有次叶伯伯去京城办事,无意间见到了已‘死’的夫人,想相认,但那时夫人已经成了苏大人的爱,而且已经完全不记得叶伯伯了,也不记得韬哥哥。后来叶伯伯自百里神医口中得知夫人当时被苏大人救起时头部受过重创,大概是过往的经历对她伤害太大,于是潜意识里封闭了一切关于那段不快乐的过去的所有记忆。”

  “活该,你那个叶伯伯若再次抱得美人归那才真是老天不长眼了,负心汉就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恩恩爱爱!”郝光光一点都不同情叶容天。

  “你也别那么说啦,叶伯伯被这件事打击得整郁郁寡,好几次我都见到他醉得一塌糊涂不停喊着夫人的名字,自那之后叶伯伯一有空就去京城,听人说他没有再扰夫人,只是在远处偷偷地看几眼,每次回来后只会更难过,但难过之后依然会接着去京城,谁也阻止不了他,如此反复两年之久,大概是觉得韬哥哥能独挡一面了,于是叶伯伯在最后一次看过夫人后便回来关在房里再不出门,不到一个月便郁郁而终了。”叶云心因说这些沉重的往事心情也受了影响,不停地叹着气。

  “那夫人偶尔会过来看看,应该是恢复记忆了吧?”郝光光对叶容天没感情,不像叶云心那样闷闷不乐的。

  “两年前恢复的,于是就过来了一次,当时是苏大人空陪同过来的,苏大人对夫人极好,他们夫很是恩爱。大概是韬哥哥见不得娘亲与别的男人恩爱,又或许是太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所以彼此都表现得有点生疏,就跟不知如何相处似的。”叶云心单手拖着下巴眨着眼说道。

  “哦,是这样。”郝光光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脚也得差不多了,天色渐沉,如菊回来了。

  “小姐,奴婢打探到魏状元是来附近办事,正好得知夫人母子要过来,于是便搭伙一同赶路,顺便途中保护夫人和遇少爷,魏状元办事期间大概会在庄上小住个两三,然后护送夫人一起回京,至于遇少爷要多住几。”如菊如实回报。

  “啊,魏状元还要住两三?”郝光光闻言脸垮了下来,哭无泪道。

  叶云心见尖更为纳闷了,问:“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魏状元啊?他看起来又不像坏人,莫非你们有过节?”

  “我偷过他东西所以怕他行不行?”郝光光没好气地回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菊想起来连忙道。

  “什么事?”

  “方才碰到夫人的丫环,她说夫人让小姐用过晚饭后过去她那里说说话。”如菊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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