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194 离婚的买卖

　　不管时间，空间，都好像被冰封，被凝固。整个大厅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诧异的盯着顾南轩，他那双眸却一直穿透人群凝视着我。我的呆滞，好像在问你干什么？他的回应，只是间淡淡勾起。

　　“顾总，您是不是背错致辞了？”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此言一出顿时来大多人认可，他们纷纷扰扰的议论着。我看见顾南轩笑笑，面向所有人点了点头。

　　我心里一沉，有些黯然，却已是再也迈不动步子出去了；我听到很多人大声帮他向郑钧怡调侃道歉，有很多人说没事儿念对名字就是了，分明是给他台阶；郑君怡和郑锦州父女俩面色都好出很多，可还没等郑锦州抿口酒惊，顾南轩再一次语出惊人。

　　他很平淡道：”方才念错了名字，真是对在场诸位不住，刚才提及的女人，她的名叫童沐瑶。这几与郑君怡小姐办好离婚手续，我将带她与公众见面。“

　　”以我新娘的身份。“

　　什么

　　什么

　　远方传来砰一声闷响，伴随上百人的惊呼层叠高筑，那是什么，是郑君怡被这突然而然的”离婚“两字，抨击到当场昏了？我不知道，我同样浑身发软的跌坐在板凳上，我双眼空望向顾南轩，他好像感查到，所以平静的与我隔空凝视着。

　　可他，为什么还能这样平静？干什么顾南轩，你是在故意耍我吗！？给我飞到云端，再拔掉我的翅膀！让我摔下万丈高崖，摔他个粉身碎骨！

　　你还嫌你伤我伤的不够痛吗？

　　“胡闹，简直胡闹！”

　　郑锦州火冒三丈的咆哮渐渐过喧嚣，许多有心眼儿的客人见状，便默默无声的离开了。有人带头，数百贵宾短短几分钟内便鸟兽散个干净，但大都完全离开而是坐在车里候着，许是在等郑锦州处理完这“家务事”后，再回来给他个台阶下，博几分好感。

　　“该死的，真是造孽！快把她醒！对了，赶快告诉下人，跟他们说酒店电力出了问题纪典押后到下午了，让夫人继续在兰芝那边待着！“郑锦州用指节摁了几下郑君怡的人中这样说道，彼时他侧过脸，浑浊眼珠里那份戾气直透出镜片向顾南轩：”顾小子，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没个满意答复和稳妥解决方法，你别怪我郑锦州不念和你爸爸的旧情！“

　　我看见顾南轩淡笑声，他走下看台，冯东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替他身后披上黑色大衣，出把椅子。他便很淡然的坐在圆桌主位，笑道：”岳父所言甚是，您与父亲是多年同窗，但与我，应该没什么旧情可念。“

　　”你！“

　　”爸，你别说了！你别说了！”郑君怡在下属按摩下缓缓苏醒后，这样心痛难忍道。她看着顾南轩，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有点狼狈的踩着婚纱裙角扑向顾南轩，摔倒的时候，我看见顾南轩还是扶了她一下。

　　“阿南，为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八周年结婚纪典，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凭什么这样做！”

　　我看见顾南轩嘴角冷漠的扬起来：“我喜欢女人会把握分寸，可以贪婪，但必须有度。你告诉我，是否这八年我纵容你太多，让你混淆了界限？你不单想拥有我，你还想掌控我，你对我的警告视而不见。而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是女人，你并非我的子，君怡，你现在早已没有好下场。“

　　”小子你！“

　　郑君怡挥手止住了她父亲的咆哮，她充盈泪光的眸久久凝望顾南轩，某时，她擦干眼泪，突然转头盯向我，眼毒而阴冷：”是为她…“

　　”顾南轩，你终究是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我们八年的婚姻！这辈子，你也只有为了她警告过我！“

　　我看见顾南轩笑意点点的收敛，他凝视我，眉眼深邃而低沉，良久后让我感到心儿一颤的，点了点头：”没错，让她等了这样久，我是时候给她一个结果。“

　　”如果八年前她也存在我世界里，君怡，我并不会娶你。我们的婚姻并不比我对她，和她对我的感情纯粹。我给了她黑夜，她就是我的黑夜。“

　　”同样的上天恩赐。“

　　心儿一软，那是种能让人全身骨头都松软的感触；我看见郑君怡咬了咬噻，她突然向我扑过来，半途中却被古向佐一脚踩在裙摆，便摔下去。古向佐倒也未让她完全摔倒，只是在半空接住她，手掌微微用力又推回去。

　　”小薇，情况不对，我们先走。“

　　他在我耳畔这样低语道，然后便牵住我手腕向外走去；我却突然听见郑君怡冷笑声，是十足的不屑与嘲讽：”但你不会娶她对吗？你会娶童沐瑶，为什么？我猜的没错，让你动心的从来不止她戈薇一个！相较之下童沐瑶这个小婊子被你圈养的时间还要更久！可笑，真是可笑啊！戈薇，你与我争来抢去，最后还不是渔翁得利？现在的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是可笑的情妇而已！哈哈哈哈~“

　　情妇二字，像两枚针，扎的我心脏血如注。我猛地挥开古向佐的手，冷冷回头：”我其实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可笑的郑君怡，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你比任何人都悲哀！你明知道我从没跟你争过，是你自己亲手越推越远的！另外，哪怕我真只能算个情妇又如何？情妇，我不想当也便不当了，你是有过婚史甚至还有过孩子的女人，现在又成了离异妇女，当真就比我好过吗？“

　　”你！“

　　我看到郑君怡脸都气白了，郑锦州也捏着山羊胡不断瞥视我，那种眼神大抵是威胁；我却视而不见，我只直勾勾盯向顾南轩，整颗心都是在发颤的：”顾南轩，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有那样爱我吗？“

　　他嘴角微扬：”此生无二，薇儿，在我眼中你大抵是个公主，不然我为何对你这样骄纵。“

　　我紧抿着：“那你会娶我吗？“

　　他依旧笑着：“不会，我会娶瑶瑶。“

　　那一瞬的感觉，就好像天塌了

　　我无法控制理智的崩溃，我突然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眼泪已滑：“为什么，顾南轩，为什么？你爱我，你却不会娶我！你爱我所以你永远自私的想让我只做为你的情妇生活！顾南轩，这就是你的逻辑！？“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指，眉头微戚：“不，薇儿，这是我给你的答案，你要的那个答案。“

　　我要的答案

　　呵呵，对啊，我还以为他一直在欺骗我，他根本没想给过我这个答案。可为什么，他现在给我了，我反倒是心里空落落了呢？

　　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是想要这个答案！顾南轩既然如此你何必告诉我？你还不如让我一直误解你在欺骗我，那样至少我能彻底狠心离开！现在是想怎样，爱我，不会娶我，不是跟以前一样说辞？怎样，你是又想继续用这样立场，让我重新做回你的情妇吗？

　　我不！

　　心脏剧烈振着，我突然感到手机震动。我很烦躁，但耐不住它不断响动，我便狠狠掏出来扫了眼，那一眼，却让我大脑，倏然一片空白。

　　“尊敬的戈女士，您好，我是您国泰君安的证券经纪人，我姓陈，您收购的43%点创悦电器股权已经到账，希望您妥善管理。有任何投资变动，请事先通知我，国泰君安会为您准备最优良有效的投资方案。“

　　百分之四十三

　　创悦电器的股权？顾南轩给童沐瑶开的那家创悦公司？

　　怎么回事？

　　我倏然陷入痴呆，一切一切仿佛雾笼罩连双眼眸模糊！我惘的看向顾南轩；

　　他却抬腿站起，他深深看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将两眼空的我微微推开；他与我擦肩而过，步到半卧在地上的郑君怡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告诉过你，是你剜了我这颗心，但我对你有亏欠，你将永生是我顾南轩的子；我现在要你告诉我，我警告所有人不准向顾振邦发出邀约，你避开我视线向他发出请柬，君怡，你想做什么？“

　　郑君怡嘴巴颤抖着，我看见她眼里充斥了心虚和恐慌；顾南轩却没等她出声便轻笑声，眉眼阴冷：“现在我欠你的债，还够了，不是？“

　　“顾家小子，你别太过分！你是个有能力的后生，但我家君怡也是天之骄女！沾化捻草还敢这样大言不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混账！“

　　郑锦州上前来推了顾南轩一把，却没推动，他只能沉了脸将脸惨无人的郑君怡往后拖了拖。然后撵着山羊胡，眉眼毒道：“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有多对不起我家君怡我也不表了，但顾南轩，你和君怡结婚已经有八年，我们两家，都是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大企业！你现在突然公开向旁的野花野草示爱，要跟我家君怡离婚，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我警告你，待会儿我重新把客人们请进来，你告诉他们，这就是场误会，那个童家丫头是你认得干妹妹，你不过想值此吉祝福她早寻找到如意郎君罢了。这样，我可以暂且既往不咎，某些事，我们回家，跟你妈古兰芝一起慢慢商议；但你太过分，就别怪我郑锦秋谁的脸子也不买！你父亲想从你手上收回昌盛不是一天一两天了，是我为了你好硬驳着他脸子，把那至关重要的7%股权为你保留至今的，那现在你就别怪我当父亲的快刀斩麻，今天就断了你这混账的！“

　　我怕极了，哪怕他亲口给了我这个死心的答案，听到郑锦秋威胁心也是不由自主便悬挂起来。我看见郑君怡不断在冲顾南轩使眼色，顾南轩却视而不见，他反而莫名其妙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而冷笑道：“岳父这次来的目的，不正是为此么？那么，何必多次一举，为它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回身添杯红酒抵在嘴边，我看不清他表情，只能听见他声线冷漠到极致：“但您应该还不知道，君怡这段日子她做了些什么。”

　　“她因为个人臆想出的情绪，恼羞成怒下，找人纵火，烧了某家叫薇笑公司的三楼四楼整二层楼，以及内里的货物，火势甚大，差点造成人员伤亡。很巧的是，她还派人跟踪这家公司的老板，而这几个眼线，又恰巧让我在东方广场擒获。从他们嘴里，我问出纵火犯的下落；又从纵火犯那里，得到某些后果严重的证词。”

　　“毕竟你可以威胁他们儿老小，我却也可以以保护他们儿老小为出堂作证的条件，比起你，他们还是更怕我，不是么君怡？”

　　我看见郑君怡眼眸倏然闪过慌乱，恰似我心口猛然一紧。我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帮我拔除掉了这几只眼线，但难道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想到，今天要与郑锦秋冷脸对峙？

　　郑锦秋脸子沉了沉，惊疑不定的看向郑君怡；顾南轩将杯中体一饮而尽，依旧冷笑着。

　　“君怡在去年下半旬，利用国内郑氏分公司捕获的信息，配合岳父您在国外大量抛售外资期指，打整个二级股市造成大盘暴跌，证监会只是联想不到您那里去，在他们眼里会这样做的国外金融势力只有高盛，svj之。但如果我给他们这样一个提示，您说，他们是否能查到这些操作的蛛丝马迹？”

　　“另外，君怡获得我的证券支配权后，将我收购的昌平股份，在短时间内拉升到高然后又进行了大量抛售造成股民二次恐慌。这其中有很多违规操作，因为是利用我的证券账户，我很容易就能找到诸多证据。您再说说，证监会是否会卖给您这样大的面子，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够了！”郑君怡突然大声喊道，眼眶里蓄了泪珠：“阿南，我在帮你我那是在帮你啊阿南！？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损失早上十亿了！我是为了谁才冒险违规操作？你现在要利用这个来害我！？”

　　我看见顾南轩攥着高脚杯的手骨突然紧了紧，他扯起嘴角，眼里压抑不住恼意：“你是说我该谢谢你，谢谢你作为子，害了我，然后让你有帮我止损的机会？”

　　“对，也对，呵呵呵，我是该谢谢你，谢谢你自己，在我纵容之下，嫌我纵容不够。你自己一点一还清我对你的所有亏欠。”

　　“阿南我”

　　顾南轩突然伸手笑着做出嘘声手势，打断了郑君怡。他直视着郑锦秋，眉眼平静，偏叫人感到阴冷可怕。

　　他很平静说：“岳父是我眼中为数不多极其尊重敬仰的商人，如此，我们不妨做个易。您在国内故友甚多，不乏身居大任者。不过，南轩从正式经手昌盛开始便深知以官养商之道，可以说至少在国内，有人买了我的帐，是绝不会再多看您一眼。“

　　“那么，便十分明朗，有我的立场在，本冷眼旁观的有关部门便不会姑息养。君怡诸多违规操作和犯罪的嫌疑，是需要负刑事责任。但您若将昌盛7%的股权物归原主，我想，他们会跟您同样既往不咎。您觉得这笔买卖，可否值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