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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敢拿脑袋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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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多的弟子们则毫不留情地将厚着脸皮上门推销的孩子们惋然推出门外,脾气暴燥者干脆破口大骂起来:“别他妈的提我们的这位老师啦,她都教给我们一些什么啊?

  嗯,成天除了劳动就是开批判大会,等我们小学毕业进了中学,什么玩意也不会,中学校长看着我们这些比文盲强不了多少的学生们气乎乎地问道:谁是你们的班主任,嗯?

  告诉我,整整五年的时间她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培养出一批新文盲啊。”…萍萍付出无法想像的人努力,不惜拿青春赌明天,可是好不轻易发展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下限令人非常失望地一个接着一个地相继告吹,萍萍急得茶饭不思。

  并且不停地呕吐,月经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按时光顾她那早已被众多男同学捅得稀烂的道里,萍萍意外地怀孕啦!

  我们绝望的特级女教师走投无路之下干脆丢下焦头烂额的丈夫以及破了身怀了孕又几乎破了产的子女们,还有那座小山一般的安利洗涤剂,拍拍股一走了之,再次来到深圳重新寻找发财的机缘,翻开当天的报纸,我们的特级女教师眼前顿时一亮,报纸的中里刊登着令人目不暇接的家教广告:高级教师、外语专家、音乐家、艺术家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哇,我们的特级女教师自言自语道:我曾经是省级先进生产工作者,获得过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奖状,我应该是特级教师,对,我绝对应该是特级教师。

  于是,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欣然来到报社,如法炮制的刊登出一则被冠以特级教师的家教广告。

  致此,一位因传销而被搞得狼狈不堪的、教学水准并不合格的退休女教员摇身一变,尤如一颗闪亮的新星颖而出…特级教师!…***

  最初认识郝耀欣还是在童年时期,那个时候的我整天抹着脸的大鼻涕,背着一个破书包,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跑带颠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边玩耍一边赶往学校。

  在上学的路途中,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已经生着一抹小黑胡的年轻人郝耀欣,与同样一些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之人围拢在马路边的树下津津有味地甩着扑克牌。

  他并不理睬我,我也很惧怕他,有一次,我溜出手的玻璃球一路直奔正埋头甩扑克牌的郝耀欣而去,哧溜一声亮闪闪的玻璃球径直钻进郝耀欣的股底下。

  这可怎么办啊?我悄悄地溜到郝耀欣的身旁怯声声地说道:“大哥哥,大哥哥!”“干什么?”郝耀欣抬起头来不耐烦地瞅了瞅我。

  “我的溜溜…”“溜溜?”“嗯,我的溜溜跑到你的股底下啦…”“哼,”郝耀欣翘起肥实的大股拣起那枚可怜的玻璃球:“去,滚开!”说完,玻璃球从郝耀欣的手里飞将出去啪地一声撞击在人行道旁的垃圾箱上磕出一个硕大的缺口,我心痛得几乎要出眼泪,心里恨恨地咒骂着:该死的杂种、二子。

  正值青春期的郝耀欣身高体壮,皮肤白晰,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长着一副与众不的、典型的欧洲人的脸型,高耸的鼻梁、深陷的眼窝,棕色的卷发,盛夏时节他经常赤膊上阵,头大汗地挥舞着手中的扑克牌,宽阔的脯前那片森林般浓密的发极其令人惊赅。

  邻居们都说他是个二串子,大家都称呼他谓二子。据说,东北光复那年,他的妈妈被不守规矩的苏军战士给那、那个啦,然后,竟然十分意外的结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硕果。

  二子郝耀欣完全是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出现的特殊产物。“这不太可能吧!”我表示怀疑:“这不可能,列宁缔造的苏联红军是威武之师,正义之师,怎么能做出这种极不体面的事情来呢!苏联可是我们的老大哥啊!”“你可算了吧!”小伙伴们无情地批驳道:“老大哥?哼哼,别提这个老大哥啦,苏联老大哥专门玩中国老大嫂!”

  由于没有正式职业,二子郝耀欣总是处于捉襟见肘的窘迫境地,有时打完公用电话竟然几分钱的电话费也付不起,结果招致电话亭罗里罗索的老太太一顿恶毒的咒骂。

  可是,郝耀欣从来也不想找个工作赚点钞票以改变这种难堪的状况,仍然乐此不疲地甩牌不止。

  实在没钱花时,比如连盒烟也没钱买时,他便应邀站立在一家烧烤店的火炉旁喋喋不休地向行人喊叫着:“羊的,羊的,正宗新疆羊串!来呀,吃呀!”由于他奇特的容貌,不知底细的行人们果然把他看成为来自于遥远新疆的烤串专家,纷纷停下脚步品偿起“正宗”的新疆烤风味,火爆之时,小小的火炉旁甚至排起长长的大队。

  作为答谢,烤店的老板理所当然地给予郝耀欣以相应的报酬。也是因为他那与众不同的相貌和壮硕的体魄,众多感情丰富的、喜欢猎奇的、热衷于寻觅野味的风女子对其趋之若驽,尤如苍蝇逐臭般地聚拢在郝耀欣的身前身后,嗡嗡叫地打情骂俏。

  然后便是疯狂地做,这使二子郝耀欣获益匪浅,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一件双方受益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郝耀欣女人玩过不少,最终还是孑然一身,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啦,却没有一个固定的伴侣,更没有子女后代。

  放不羁的郝耀欣也不想拥有温馨的家庭,享受天伦之乐,他更喜欢这种汉般的、飘忽不定的生活。

  我一天一天地长大成人,生长在这个大染缸的氛围里自然而然地受到大酱缸的薰染而自然而然叼起了烟卷,自然而然地端起了酒杯,自然而然地摸起了扑克牌,自然而然地与二子郝耀欣这样的人厮混到一起,从此,也就自然而然地嫖起了女人。

  我与郝耀欣在牌桌上接触时,并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他的精力、他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花花绿绿的扑克牌上,对身边的任何事情都是视无睹,视而不见。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手中的扑克牌,无论谁叫牌他都意无反顾地一路直跟到底,最终开牌时,他的底牌总是小得可怜,小得不能再小、小得令人发笑。

  “我说哥们啊,就你这破牌还死跟没完呢?你可真猛啊!”望着郝耀欣摊开来的、根本不值一提的牌面,赌友们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对于赌友们的真诚规劝,郝耀欣根本置之不理,仍然我行我素地狂跟不止,结果,大把大把的钞票尤如洪水泛滥般地源源不断地进赌友们的口袋里,而自己却屡屡变成一个无比难堪的狗阑子,青皮啦!

  [注:青皮乃东北土语,意谓分文皆无]“哥们,你是真猛啊!”赌友们一边往口袋里填着从郝耀欣手里赢过来的钞票一边竖起大姆指冷嘲热讽地说道:“猛,猛,真是个猛士啊,厉害,是个战士!”

  从此,二子又自然而然地改换了自己的外号…老猛,这个名字比较响亮,他自己也比较喜欢,尽管每赌必输,并且总是输得一败涂地,可是他仍然乐此不疲,玩得十分投入。

  终局时,输得身无分文的他便哭丧着脸乞求赢家请他喝酒吃饭。“好哇,走呢,哥们,告诉我,你想吃什么!”赢家一面天喜地的数着手中的钞票一面慷慨地承诺道。

  唉,可怜的、置不悟的老猛大哥啊,有输掉的那些厚厚的大钞票,你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哇?

  我们钻进一家洗浴中心,洗一会、一会、然后再放开肚皮大喝一通,一面喝着啤酒一面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地神侃胡擂。我最喜欢干杯,同时嗓门也最大,在我声大气地吼叫声中。

  终于引来了老猛对我关注的目光:“哎,这位老弟是谁啊,家住哪里!”我转过头来手里仍然端着的一杯啤酒冲着老猛十分友好地回答道:“怎么,大哥,你不认识我吗,我可认识你啊!”“嗯,不太认识,可是看起来的!”“大哥,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啦,你天天在树底下玩扑克,有一次我的玻璃球不小心溜到你的股底下,你拣起来一把扔到垃圾箱上摔出一个大缺口,唉,当时可把我心痛坏啦!

  来,大哥,今天咱们就算真正认识啦,跟小弟干一杯吧!”“好,干!”老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嘿嘿,小老弟,你的记可真好啊,小时候的事还没忘啊。如果你心痛那颗溜溜的话,大哥我明天赔你一百个,啊,不,赔你一塑料袋,让你玩个够,怎么样?哈哈!”我们就这样在酒桌之上正式相识并且从此成为关系极为密切的狐朋狗友。

  “小老弟!”老猛凑到我的身旁悄声说道:“你喜欢玩这个吗?”老猛明晃晃地冲我做出一个十分下动作。

  “当然,”我也毫不掩饰地回答道。“嘿嘿,”老猛神秘地一笑:“要是喜欢,明天到我家去玩,我那里有许多又年轻又漂亮的小姐,保你满意,等一会喝完酒就到我家去玩,怎么样?”

  “行啊,太好啦!”我顿时兴奋起来:“大哥,没想到你是干这行的啊!这个买卖来钱快,我说你怎么花钱如水呢!”

  “哼,老弟,你太小,太,”老猛无比自豪地说道:“这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干的,你在社会上没有几个靠得住的人,黑白两道不明白那是绝对干不了的,如果你偷偷摸摸地硬干,我敢拿脑袋打赌,不出三天就得栽跟头,轻则判你几年徒刑,重则脑袋都有搬家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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