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孟获要回去

　　他向每个戏份100场以上的角色都征集了对角色的想法，不过后来的剧本证实，他的民主有范围，倒也是智慧，毕竟民主很大程度是多数人的暴政，人多了。

　　也就会都想着自己更好一些，不乏贪心的。开完会后，吴姐风风火火地突然来临，还拉住了她。“走，带你认识认识孟编。”舒让被大力扯到跟前，办公室里就他们三个。

　　吴姐笑容：“还得多谢孟编认可，要不是您极力留下，我们让差点还拿不下这个女四。”舒让挑了挑眉，竟是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是说基本定好她了吗？随后她想明白了，不由得多看了孟获两眼，这人整张脸都有笑意，但不达眼底，看着好相与，舒让猜实则是个冷心肠。

　　孟获微微侧了侧身子：“吴老板客气，到底还是您手下的人能力突出。”他说的时候，从语气到神情真诚又不过分黏腻。

　　很容易让听的人飘飘仙。由此舒让下了结论，这是个危险分子。吴姐平时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却没看出来对方的避让，就差拉着对方的胳膊话家常了。“孟编不知道，我们让让，和您是一个学。通知，请点此处。校毕业的呢？”

　　身在曹营心在汉，状似在场实则神游的孟获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微有诧异。吴姐掐了掐舒让的胳膊，舒让只好向前一步：“我是京俞大学毕业的，孟编剧也是？”

　　孟获这才笑开了：“我本科读的京俞大学。”这个别名“鲸鱼”的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她是本科统招。

　　是以舒让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材生，但她不出名，所以也没多少人知道娱乐圈还有京俞大学毕业的演员。

　　吴姐高兴的快要上天，轻瞪了舒让一眼，嫌对方不开窍：“孟编比我们让大几届，舒让，你这做师妹的，不该请请师兄？”吴姐过于直白了。“吴老板说过了，再怎么也是我来。”

　　孟获的声音很好听，像一块浸润泉水的玉，润而不绵，不像上次遇到的那个男人。整个人和声音都透着冷意。

　　那个男人？舒让一时失笑，萍水相逢，就算长得好看，她也不至于连人家声音都记得吧，舒让这下也无法拒绝了。主动了一回：“孟编说笑了。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吗”对方同意，目光坦然。

　　这是一家葡式餐厅，还是吴姐走前特意代的，对方在西欧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舒让觉得做经纪人屈才吴姐了，她该去当侦探，尤其是帮富婆抓出轨，定会收入颇丰。

　　“我是16年毕业的，孟编是？”香槟在酒杯里轻轻摇晃，餐厅里昏暗的灯光将两人都照的不太真切。孟获笑了笑：“叫我师兄吧，我是12年毕业的。”

　　比她大4岁，这人倒是爱笑，就是不知道真笑还是假笑了。上了一道芝士蜗牛，舒让吃不习惯，看着孟获优雅地用叉子挑出，安静地吃完，她也没有说话，直到对方开口打破沉默：“师妹怎么突然做了演员。”

　　舒让瞪瞪，脑子里转了两下。有点模糊的东西。“因为我学的表演啊。”这一瞬间，她没有开始的防备和陌生感，脸上微微出一点迷茫，生动了起来，孟获失笑：“母校没有表演系。”舒让“啊”了一声，显然有些尴尬。立马解释道：“研究生学的。”孟获没有再追问，舒让看着牛排，终于开口。

　　“孟bia…师兄为什么要征集这些意见呢？”对方没回答，反倒抛了回去：“师妹觉得呢？”舒让有了点兴趣，身体都微微向前倾，整张脸有个神采。

　　“难道师兄要做毕加索，在每个人身上索要灵感吗”这话相当不礼貌，孟获深深看了她一眼。

　　舒让想钻进地，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没想到对方笑出了声：“毕加索在女人身上寻求灵感，我可不是。”语调轻松，看着她的神情难得地带着调侃。

　　就餐的氛围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但他们在剧组保持着距离。都是新人，不管对谁来说，过分亲密都会带来对事业的损害。

　　文梦拍完一半的戏份，等待重新布景。过了大半天，她的话题还在新的投资人身上，她主动攀谈舒让：“你知道新的投资人吗？”

　　舒让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但对方破冰，她理应回应：“不太清楚，咱们不是平台自制剧吗？”文梦的头倾了倾，显然觉得自己不太机灵。“我们成本这么高，还是需要外援的。”

　　话里话外对这个戏很满意，舒让这才顺应她：“那你…有消息？”对方神秘地低语道：“是金融圈的一位新贵，听说十分英俊。”重点是英俊…舒让饶有兴味看着文梦：“嗯？”这个“嗯”尾音拖得微微长，带着戏谑。

　　文梦捂嘴笑了：“你这哪儿学来的语调啊…像个花花公子。”哪儿学来的？这不是自然说出口的吗。文梦接着刚才的话题：“听说今晚制作团队的主要成员要和他见见面。”

　　这样，舒让自知，文梦是有机会去的，又听到对方说：“他叫顾问，你搜搜。”天旋地转。地动山摇。

　　舒让的脑海里突然像炸开了一束烟花，又倏忽消失，顾问，顾问。好像哪里听过，这感觉。像那天遇见的那个男人。好像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自制和自投的剧因为金融新贵的涉入变更了投资比例。投资人屈尊纡贵，竟来到小镇，舒让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位英俊新贵的，她百无聊赖。

　　在镇里瞎晃悠。小小的古城不出名，街上行人两三只。雾蒙蒙，雨涟涟，笼着一层烟。扑朔离。

　　小镇不出名，矿业却很发达，虽然拍摄地生活艰苦，但到镇里却换了模样。导演的车停在那家很大的酒楼门口。一个男人从雕梁画栋的大门里出来，没有撑伞。

　　他走进雨中，扯了扯领带，微微吐了口气，在略冷的温度中形成一缕雾。飘散了。刘海上的雨水顺着发丝滴落在脸上，他拿出一烟，在角落中。缓缓点燃。

　　烟雾被吐出，很快被雨打。天还没有完全黑，舒让才看清他的脸。像精致的亚洲雕塑。鼻尖上的雨滴因为高的鼻梁迟迟不肯下落。留在那里，似一幅静物图。

　　是那天帮她拿出带子的男人。怎么这么巧？舒让慢慢转过身，走开了，顾问沉默着完烟。睫上也挂了雨滴。朦胧的南国街上，人烟稀少，他没有见到她。

　　在地上冒着微弱火星的烟蒂。慢慢被雨水浇灭。消失在黑夜里。下的越来越大了。女四的戏份比较集中，舒让大半的戏份在一个月中完成。

　　因为拍摄计划，剩下的一小部分需等到半个月后。刚好公司那边有事，舒让便回去了。巧的是，孟获也要回去，他们便乘坐了同一班次。

　　平稳飞行很长一段时间，舒让终于从困倦中醒来。小桌子上放着一杯水，热的。显然不是她要的。“谢谢师兄。”她歪着头，还没有完全清醒。迷糊糊地看对方。孟获似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