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温柔地望着
季靖晟摸了摸后,从自己背的箭囊里拿出两长箭,他除了擅刀,箭术也是一。一箭对另一箭说:“拔刀。”另一箭说…另一箭什么也没说。“你不拔刀,我杀了你,别说我胜之不武。”
“我都被你杀了还怎么说你?”“…别废话,拔刀。”“不拔,我要杀的人不是你,你走开。”“…拔刀。”两箭哒哒哒地打在一起。季寒初心中一紧“谁为难你?”
“不知道。”季靖晟哼了哼…啪地把箭丢了。低下头继续玩木雕。季寒初:“他伤了你?”季靖晟:“平手。没伤着。”
季寒初放下心,笑问:“二叔没受伤就行,这人来头诡异,会不会是剑鬼门下弟子?”“不是,剑鬼没他厉害。”季靖晟摇摇头,抬起手,一二三四五,竖起五手指“我叫了帮手,五个。我们六个打他一个,打平了。”
“…”季靖晟咂咂嘴,失落道:“我打不过他,我说我投降了,他就好快活,背着刀走了。”季寒初哭笑不得,好在季靖晟并不好斗,失落了没一会儿,又捧着他的宝贝木雕开始雕刻。
地上渐渐堆了一地碎屑,他爱木雕,但雕得总不像话,做了许许多多个,唯独今天这个才勉强有个轮廓。季寒初看了眼,依稀辨认出是个女人的模样,想到女人…季寒初微微敛眉。
他有些难受,他从怀里摸出红妆送他的那个鸳鸯戏水袋,放掌中摩挲着。沉默了好一阵,他才说:“二叔,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季靖晟拿着刻刀,头也不抬,眼神专注。
季寒初又说:“我此前从未心动过,实在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觉得我从未像喜欢她一样喜欢过别人。如果可以,我想娶她。”
季靖晟的木雕终于完成,小口吹着。把多余的木屑吹干净。季寒初像是想了很久,头低下去,声音也低下去:“可我不能娶她。”他心里有了一个人,但那姑娘住在道上。
她杀了很多人,还准备杀殷远崖。殷远崖是三叔的岳丈,是兄长的外公,他若娶她,是背信弃义,是天地不容。
如果可以,季寒初也希望能找到一个办法,不负正道不负她,但这太难了。二者水火不容,正不两立。季靖晟看他消沉,转头在他眼前晃手。
他把木雕给他看,笑道:“我也想娶她。”然后学他的口吻“可我还没找到她。”季寒初回神,勉强笑笑,下颌冲那木雕,问道:“她是谁?”季靖晟把木雕宝贝似的搂怀里,笑得一脸傻兮兮,说:“她是小袖子。”季寒初一愣“谁?”
季靖晟:“小袖子。”说完又低落道:“可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夜深人静,季寒初走回第三门的院落,恍惚觉得今所知超乎预料,他有些头疼,红袖与红妆的事在脑海盘桓,正道和道在心里打架,把他搅得十分烦躁,他叹口气,推开房门。房屋内,烛光大亮。
那让他心烦的罪魁祸首正笑着半卧在方桌之上,她竟还有空去换了身衣衫,蓝黑色的衣裙紧贴身躯,边缘是银线勾的绣纹。
小腹和小腿都了出来,肢细得不盈一握。白净小脚上穿着双紫红小鞋,没穿鞋袜,脚背全了出来。
腕上还挂了个银镯,镯子上刻蛇纹,十足的南疆女打扮。这模样,纯情中带着勾人的风情,夺魂摄魄。见他来了。
红妆冲他眨眼,翻了个身,的脯半在桌上,领口低,出雪白的一片,和鼓裹中的深沟,她晃着光的小腿,嗔道:“季三公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季寒初伸手把门关了。靠近一些,问她:“你怎么来了?”“我担心你呀。”红妆跳下桌,搂住了他的。
“我怕你被人找麻烦,所以偷偷跑进来看你。小古板,你快告诉我,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季寒初听不进去,心中五味杂陈,被这温香软玉得快没了理智,他叹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她。
“没有。”红妆被他推了个踉跄,也不恼,绕到他身前轻轻亲他角。季寒初擒住她的手,使力,被她一把拦着。
她垫脚,在他耳中轻声说:“你可答应过我今夜保我安然无恙,今夜还没过去,你不能言而无信。”这话说得,和他当初讲的怎么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红妆环上他的,紧了紧手臂,说:“你别推我,你每次一推我,我就疼得厉害。既已说了要保我无恙,说过的话就不能到狗肚子里去。”季寒初长长叹了口气,她恃爱行凶,这样有恃无恐,他还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心头有个声音说。
那些正道你今夜姑且放一放吧,一不守道,又有何妨。神坛这么清冷,你不如先来红尘看看,他的心里已是翻天覆地,但面上仍然平静。
只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终于搂着她,轻轻地说:“好。”怀里的人笑得微颤,她投在他怀里,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指在他的衣领打转,闻到他身上清醒的药香,足喟叹。红妆窃喜道:“季寒初,我学了句中原的话,想说给你听。”
“什么话?”她仰面,拉起他的手,亲在他手背上,赞他:“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独绝,世无其二。”季寒初微怔,心头滚烫的感觉卷土重来,伴随着抑制不住的欢喜。
在体内撞。山野的鬼又来吃人心。茶楼凌乱,小生望着女鬼丹青,感慨:“若世上真有鬼,怕没人能躲过这命定的劫数。”有人不服:“逃不过的是尔等凡夫俗子,要天上的仙人来,还会怕了她不成?”小生嗤笑。
“仙人?的仙人真要掉进泥潭里,比我等俗人沉沦得更快,更脏。”***红妆搂着季寒初这里抱抱。
那里亲亲,直觉得够本了才收手,她抱怨:“血都把我的衣裳脏了。找了半天,只找到我初到中原时穿的这一身,好看吗?”季寒初说:“很美。”是真的,蓝黑色衬得她更白,也更娇小温顺。
他原以为她该是热烈的红,可如今看来,原来神秘深邃的蓝色更适合她,他注意到她脚腕的银镯和手腕的佛珠,心中隐约升起期待,问她:“镯子呢?”红妆说:“什么镯子?”
季寒初:“你从我身上拿走的那个玉镯。”红妆歪头,费劲想了想,明明前几个时辰发生的事,还这般装模作样。季寒初眉眼平和,温柔地望着她,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