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微微皱了眉

　　感觉有点闷。班里很多人都在准备国外本科的申请，参加夏校和夏令营的也不少。岑语知道去年周远也申请到了一个商科项目，还拿到了不错的推荐信。一班是理科班，几乎没有人会选择文学和戏剧类的夏校。没想到今年周远和李杨怡一起去了这个。林景的消息又来了。“岑语大周末的你不会还在写卷子吧！吃完瓜回我啊！”“看到了。”岑语回了三个字。

　　“！陈涵看到这瓜都比你激动！”林景觉得岑语这性格简直不可理喻。207宿舍有一个群，林景虽然不住校，但她和几人关系都不错，也混在里面，岑语点开看了看，果然已经刷了很多消息了。周远这时候回了她“收到，辛苦了。”岑语把手机收了起来。

　　洗衣机刚转了一半，午饭前她还有时间回宿舍再拖个地。晚上，岑语很快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坐在自己椅子上，有些发愣。

　　拿起手机，翻出周远的朋友圈，他设置了半年可见，只有一条暑假的状态，是一张纽约街景的照片，没有文字。暗恋，是成本最低又最安全的一种感情。

　　这可能是岑语沉暗恋的原因。岑语对周远的暗恋逐渐发展成了习惯性的观察和幻想，变成了她程安排中的一项，她沉溺在这种虚拟的安全感中不能自拔。

　　周远并不是很受的男生，他…可能是太高了吧，骨架很大，五官也过于旷不够精致，会给人手长脚长的迫感。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女朋友，也从没听林景说过哪个女生喜欢他，岑语每次想到他都会有一种私藏的甜蜜。刚开学不久就听林景说周远在追李杨怡，她一开始是不信的。

　　但他们确实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一起，下午的那个视频更像是点了一把火，岑语看到林景她们在群里讨论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周远的低音炮这么感。

　　虽然脸不太行，但配上他略有些僵硬的肢体动作，又有一种奇特的魅力…那个视频岑语却没有再点开第二遍。她知道暗恋的人没有要求对方有回应的权利，她只是感到失落。

　　“滴滴”十一点四十，岑语吓了一跳，她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刷牙。这天晚上，岑语刚在上躺下，宿舍的灯就灭了。

　　她的手机像是计着时般亮起，岑语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是周远的信息。是他们定衣服的订单截图。岑语没有回复他，她直接关了手机，翻身，强迫自己睡去。

　　这一夜她也没有再梦到周远，早上六点她醒来的时候，还感觉略有些失望。＊＊＊“滴滴”又是这个声音。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周远抬头，班里静悄悄的，下午课结束到晚自习之间的时间很长，不少人出去玩儿了。留在班里的都在认真自习，但大家好像都对这个声音免疫了。

　　这个声音从早到晚会不时地响起。不一定是在整点，也不一定是在响铃的时候，他很好奇，定这个表的人，是想做什么呢？

　　周远看了下时间，是五点半，他注意到后门那边倒数第二排的岑语站了起来，捏着她的小黄鸭从后门出去了，她的钥匙链上绑了一只小黄鸭，没错。

　　就是小孩子洗澡的时候用的那种小黄鸭。看起来软绵绵的，有半个手心那么大，她的同桌林景也紧跟着出了门。

　　昨天也是这样，前天也是这样，他终于确定了那个“滴滴”声音的来源，是那个叫岑语的女生，她戴了一个黑色的腕表，应该就是她了，他最早和好友张晨说起“滴滴”这件事的时候，张晨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他问。“你就不好奇是谁？”周远说。“你知道是谁了又想做什么呢？”张晨说。这话把周远问愣了。

　　对啊，他想干什么呢？在江城一中，周远一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一样的存在。有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个子小的女生会被他吓到，然后又捂着嘴偷笑。有些男生也会感觉不自在，他知道这些人本质上没有恶意。

　　但他也明白了自己大约也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逐渐失去了找话题的动力，他会自卑，在比他矮的人面前会不自觉的驼背。会习惯在人群中沉默，直到后来他和张晨他们混了。

　　一起打球的时候，才开朗一些，他高二开学便注意到了“滴滴”的声音，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凭什么，一样是奇怪的人，这个人就可以隐藏在人群中，他就一定要受人注目。

　　等他真的找到了这个人，他又觉得无措，原来…是岑语啊，他要揭穿她吗？但想想之前张晨的眼神，好像班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意这件事。少年终于放下了自己可笑的小心思，但每次课间的时候听到“滴滴”声。

　　他总会饶有兴趣地抬头，看她是要去接水还是要去厕所。============周晚上，返校上晚自习的周远翻翻自己的微信，他昨天晚上十二点发出去的信息，并没有像前一天一样立刻得到回复。

　　岑语今天早上才回了他，他又看了一眼“”只有一个OK手势的表情，他往后门方向望去，林景那边正热闹得很，围了一群女生，但说话又轻声细语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岑语被她们挡在里面，他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周远，你和李杨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晨本不是八卦的人，可这事儿的火烧得太旺了。今天还有不少人来找他打听。

　　好多人都说是周远在追李杨怡，张晨听了觉得简直可笑，他眼里周远本质上是有些感内向的性格，真遇到了喜欢的女生，怕是话说不到三句自己就先要害羞，怎么追人。

　　“没什么事。”周远的声音沉沉的。一句话张晨就明白过来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形，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是李杨怡在追周远？这说出去也不会有几个人信吧。周远知道张晨在问的是什么事，他想起那个视频，也微微皱了眉，他和李杨怡的关系远没有视频里展示的那么暧昧，他出现的场合都是夏校的集体活动，他和李杨怡本就是同学。

　　在夏校里比其他人更一些也是正常，但把他单独剪出来就…真的没有必要，虽然现在班里的那些传言有被人过度解读的成分。

　　但从暑假到现在，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女生态度的转变和示好，他一开始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一方面极大地足了他少年的虚荣心，另一方面又让他觉得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