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颇有些烦闷悔
他才开了衣橱门,便瞧见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是一册书。怎么会将书册放在这儿?卫戎弯下去捡那册书,正要放回原处,偏偏瞧见一个“”字。
-?好似没有什么正经书名有这个字吧,他往榻瞥一眼,见文娇娇仍睡着。生平第一次做这些偷看的事儿。《娘多情》。卫戎:?卫戎嘴角了,又又情,还是多情,能是什么正经东西?
他侧过身子,背对榻,一手捧着书,一手捏起封皮来。【娘本是世家贵女,奈何家道中落,孤苦无依的她沦落风尘,在百花楼中历经风雨,终成一代花魁…】卫戎不止嘴角在,额角的青筋仿佛也在。
他知晓闺阁女子会看些讲述男女之情的话本子,多是些落魄书生遇上世家贵女的故事,若只是讲这娘命运凄苦倒也罢了。怀着对文娇娇的一丝丝信任,卫戎忍住了心底的怪异,又往后翻了翻。
啪嗒。卫戎连忙转身望一眼榻的方向,呼,好在文娇娇没被他吵醒,他又俯下身捡起那册《娘多情》来,想了想,最终入怀中,那书册上,竟还有敦伦的画像!
卫戎抿紧了,从衣橱里随意取了一套衣裳放在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翻墙出去。总不能,还是文铮她看得罢!卫戎颇有些心情复杂,一路沉着脸到了军营里头。
好在他平里多有在军中沐浴的习惯,仆从很快备好了热水。卫戎吹了一路的风,已经冷静不少,只这会儿要沐浴,少不得要衣服,怀中那册《娘多情》便又掉了出来。
他明知这处不会有旁人敢靠近,却还是先环顾四周一番,才犹豫着又随意翻开一页。书册上大大的字:【第七回:贵女变娇娘,初试云雨情。】思及昨夜,他抿着又略略看了几眼。
大概便是说这世家贵女原名珠珠,偏她养在深闺不识人,家道中落后不幸落入贼子之手,被那贼子卖到青楼,由那脸上生了大痣的老鸨取了名儿,改叫娘。说是什么,长得一副娇滴滴的纯情样貌,取个风的名儿更能勾客,他咬,文娇娇倒是人如其名,娇娇软软的,一句重话也听不得。再翻一页,便讲到了重点。
娘初时不堪受辱,滴水不进自绝于世。可那老鸨早见惯了这样的倔脾气,百般手段下来将娘折磨得苦不堪言,最后终于点头应了接客。卫戎皱眉,不是很明白老鸨拿那掸子是做什么用的。
但看笔者字里行间的意思,约莫那娘是既舒又痛楚的。倒和他昨夜差不多了。掸子么,他又冷下脸来,不齿于自己这样下的想法。
这是红粉楼里折磨人的手段,与他和文娇娇的情况是不同的。不妥。卫戎一番自省下来,便带了些不赞同的目光,继续往后翻一页。
这页先是描绘了那娘如何如何地貌若神女下凡,雪肤玉肌,朱轻启便勾得人神魂颠倒的美貌。又写了娘在老鸨安排下,珠帘蒙面,薄纱堪堪覆体,于堂中翩翩起舞的销魂面貌。
好端端的,跳什么舞。卫戎不悦。再下一页,便是有一胖肚富商竞价百两,成功买了这娘初夜。
可那富商游戏花丛许久,竟不爱那些寻常玩法,不顾娘哭求,备了绳索绑了她双手,又将她双足分别固定在两侧,岔着腿儿由着他亵玩。
卫戎看了看右下角的图画,并未描绘女子那处,只浅浅几笔勾勒出娘的曼妙身姿,和一双含泪柔情目,而那胖肚富商面上癫狂,大笑,他深深一口气,这才按捺住了心下躁动,捏起书页又翻一页。
这一页便没有多少文字了。只略代几句娘的哭求软语,都是些“好哥哥”、“受不住了”、“呜”之类的话。
卫戎合上书册,手握成铁拳狠狠捶了下墙壁,这才踏入浴桶里头去。水已经有些凉了。对此时的他来说却正好,他低头一看,忍不住又骂一句:“。”
分明昨夜才这样那样一番,不过几个时辰又难受起来,可他现在不仅是身子难受,脑子也一片混沌。
-这书她看了多久了?看多少了?看这书做什么?-怪不得平里娇滴滴的模样,昨夜却敢这样放肆,莫不是都从这些书里学的罢?-她可看见了那些图画?
“嘶…”卫戎手上不自觉用了力,身下发痛。不是烦,是愁,他虽不敢说过目不忘,记却也是一等一的好,他不但记住了娘不堪一握的肢,还记住了胖肚富商那东西的尺寸。
他低头。忍不住骂出声来:“什么东西能跟小臂一般?这画图的王八孙子莫让我找着才是。”
否则定要将他扒光了。没那富商身下的大,就将他阉了算了。省得整骗些无知姑娘家,他又皱眉:她算满意的罢?嗯…该是满意的。卫戎很快想起她的求饶来,嘴角翘起。
-不行,这等书害人不浅,该如何向父王进言烧了才是。-还有,今忙完得去寻一寻她,好好问清楚,受这等污糟东西影响有多久了。万不能再看了。
卫戎想起正事来,很快忘掉了方才那些惹人脸红的字画,略略洗了洗身子便起了身。临出门前又将那册书入枕头底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得深入了解这些糟粕东西为何引人去买、去看,才好从源上彻底灭了才是。兵法所云极是。
***晒三竿之时,文椒也悠悠转醒了,她懒懒地瞥一眼头,卫戎不在是预料之中。?昨夜她穿得好像不是粉的吧?!
文椒连忙支起身子来,顾不上冷,翻了翻头的衣裳。干净的,新的。文椒随意套了件里衣,甚至顾不上穿鞋便一蹦一跳地跑到衣柜前头。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本睡前读物不见了。
文椒丧着脸挪回边,边穿衣裳边祈祷:千万别是卫戎拿走了罢,她缩在浴桶里头放空,颇有些烦闷。悔,恨。如果说那是别的婢女进去的卫戎会信吗?要不倒打一耙说是卫戎自己带的罢!
文椒气得拍了拍水,又被溅起的水珠入了眼睛,不适地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算了。不然等他问起再扯开话题问他昨晚的事好了。这下总该噎住他吧。
文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情就稍稍好了些。今还有事情要做,由不得耽搁。文泽辛和文昭二人前几让她送去学堂念书了,这会儿府里只她一人,倒是方便许多。文椒洗过澡,又换了身看上去沉稳些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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