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裑子很热

　　感觉到陆卓凯越来越犀利的眼神，池杉自动闭嘴：“行，不说了。我瞧瞧父亲去。”说完就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水仙就在一门之隔，将池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没错啊，在他人眼中，她与陆卓凯，便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他痴她的身子，而已。

　　什么爱情，什么血缘，都不该有。光芒万丈的陆大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守在一个下人门外？

　　水仙抹了把眼角的泪，习惯性地摸出那个巧克力盒子，将最后一块巧克力进嘴里。好苦，一点都不甜。陆卓凯毕竟不是池家人，没有长住在池家的道理。几后，他搬出了大帅府，在城南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实在是因为池美云太能人，就算大帅府有客人，她也能毫不在意地跟在陆卓凯身后“卓凯哥哥”

　　“卓凯哥哥”不停地叫。几天下来，连池家兄弟也觉得妹妹这个样子实在是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因此当陆卓凯提出要搬出去时，他们也点头赞成。

　　水仙已经几天没听陆卓凯来敲门了，她难过地想，他一定是放弃了，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成为他闪亮生命中的污点。

　　“咚咚咚。”这一，竟然又响起了敲门声，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就听一个不甚熟悉的女声道：“水仙小姐，请开一下门。”水仙下去，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下人服的女子站在门外，神色焦急：“陆少爷出事了，他想见你，请跟我来。”一听是有关陆卓凯的，水仙就无法保持冷静，现在时局很，据说有不少革命混进了城里，前些日子池大帅就是被革命所伤，而陆卓凯是陆督军的儿子，自然也可能会是那些人的目标。

　　因着水仙是从小就待在府中的，如今还得了陆公子的垂青，门房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两人竟就这么简单出了府。出了大帅府的小门，经过一条狭窄的巷道，便见有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那里。

　　那女子扶水仙上车后，与她握了握手：“他们会带你去陆少爷那里，水仙小姐请放心。”说完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路途颠簸中，水仙看着自己手，刚刚，那女子是与她握手了吧。

　　她又想起那女子一路不卑不亢的神情，总觉得她并不只是一个下人这么简单。车子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水仙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建筑，柳眉微蹙，这是…一座寺庙？“水仙小姐，陆先生就在这普济寺内。”司机领着她上前，叩响了普济寺的侧门。里头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位穿着土黄僧服的小和尚。

　　“施主请跟我来。”小和尚领着她，一路往寺内走。绕过一道回廊，水仙被领进一间不大的禅房内。听到脚步声与门被打开的声音，陆卓凯转过身来。见到朝思暮想的妹妹，他一开始还有些怔愣，直到确定不是幻觉，才终于激动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水仙揽进怀中：“谢天谢地，你总算肯来见我了。”＊＊＊

　　水仙闭上眼睛，并没有逃避陆卓凯的怀抱，就在刚刚进门，见到陆卓凯的那一刻，她发现这些天来自己那些无谓的坚持，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陆…”一开口，水仙就有点哽咽了。

　　她回抱住陆卓凯，发现他似乎又清瘦了：“你…发生什么事了？”沉溺于幸福中的陆卓凯被问得有些懵：“我怎么了？”

　　“那位来找我的姐姐，她说你出事了。我很担心。”水仙抬头，将陆卓凯从上至下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后，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她这么一说，陆卓凯心下了然。

　　他的确是托了组织内潜伏在大帅府的同志替他问水仙是否愿意来见他，哪知那位同志如此简单暴，直接替他将人诓了来。陆卓凯沉默点头，看来做人不能太诚实。“这些天你都不愿见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卓凯拉着妹妹在软榻边坐下，眼睛时刻不离水仙的脸，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我真的很想你。”

　　他平待人接物总是淡漠的，仅在她面前才会出一些柔和的神情，可纵然是见多了他温柔一面的水仙，也吃不消传闻中那位陆大少爷如此委屈撒娇的模样。

　　她还能说什么？还忍心说什么？除了回抱住陆卓凯，别无其他，其实这些天，她也很想他，越是见不到。

　　就越是想念，想他的笑，想他的声音，想他抱着她时温暖的怀抱，想他亲吻她时甜蜜的温柔。“陆公子…”水仙主动吻上陆卓凯的：“对不起。”

　　“傻丫头，该改口了。”陆卓凯回吻她：“等我带你回了江城，我们就结婚，到时候，难不成还叫我陆公子么？”

　　“那我…”水仙沉默半晌，抬眼试探着问：“可以叫你哥哥吗？”这些天她一个人呆着。会想到很多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们一家人虽然贫穷，但小日子过的也算幸福美满，原本，她的内心对于抛弃自己的家人是有怨恨的，可现在知道了真相，明白了当初家中遭遇的各种变故与苦衷，她释怀了。如今想起从前，想起父母与哥哥，泛上心头的更多是温暖与怀念。

　　在池家，每每看到那三兄弟对池美云的疼爱与宠溺，水仙都会避得远远的，她怕自己会羡慕，羡慕池美云有哥哥们的疼爱。现在她不怕了。一声“哥哥”

　　出口，陆卓凯开心地像个傻子，抱着她亲了又亲，她又有哥哥了。哥哥像小时候一样疼爱着她，并且发誓会永远陪伴她，守护她。

　　午后的普济寺并没有什么人，僧众们都在佛堂坐禅，整个寺内都十分安静，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除了…偏院里的这间禅房内，拥抱在一起的兄妹。陆卓凯抱着水仙倒在软榻上，火热的落在少女的额头、脸颊以及樱之上。

　　即使现在是在寺庙之中，也无法阻止他想要立刻与妹妹结合的望，他太想念她了，等了这么多天，忍了这么多天，也委屈、患得患失了这么多天，他不愿再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

　　陆卓凯将水仙在身下，他的身子很热，滚烫的呼吸薄在她的脸上，水仙能够感觉到哥哥对自己的渴望。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抬手，回应似地环住陆卓凯的脖子，闭上眼睛沉溺于他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