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着光线

　　“哥，拐个弯，把我送到易茗那去。我去跟她吃夜宵。”毕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揭穿：“她前天晚上飞米兰的飞机。”啊…这就…毕颐有些尴尬。

　　“那我去给她收拾收拾，她离开之前给了我密码，让我帮她找个家务公司收拾收拾。我先帮她把什么感的东西给她收好，毕竟还是个女明星。”晚上，宋照常来易茗的别墅底下。

　　他一般按三次门铃，每按一次等一会儿，怕她会没听见或者闹脾气。毕颐正要推开车门下车，刚握上扶手定睛看了一眼，他猛地推门下车，迈着大步，指着那人：“谁啊…蹲在别人门口？恶不恶心？”

　　毕颂顺着往门旁看，不料看到了人，他皱了皱眉，锁好车也下来了。“毕颐。”他冷静地出声制止。宋看着直奔自己跟前的人，正指着自己鼻端，他正伸手要扭住对方的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头。

　　看到了毕颂，挑了挑眉，又借着灯光打量身前的人。哟，兄弟啊。“宋总。”毕颂颔首示意。“哥？你认识？”

　　“嗯。宋。宋总。”毕颂言简意赅地介绍。站在一边的毕颐神色一变，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地在毕颂和宋之间飘忽。

　　“不知道宋先生现在出现在这儿是…”毕颂开口询问却突然被毕颐扯着胳膊打断：“哥，我们先回去。”

　　毕颂看着毕颐神色不对，再加上易茗也不在，他既然能进来说明也是在小区里有产业的。所以也就随着毕颐往车边走。身后的宋看着这兄弟两，神色晦暗。上车之后，毕颐反而一言不发，一直盯着窗外。

　　毕颂看了他几眼。车子在红绿灯前缓缓停下。毕颐却突然开口了：“看来她要复明了。”一切昭然若揭，他是聪明人。毕颂抿着看着不远处变换着的红色数字，第一次察觉它是这么刺眼。

　　＊＊＊二楼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在夜里就像黑黢黢的空，胶着人的目光不放。宋幽深地回望了一眼，看来是不在了。工作处理完，他打开浏览器。

　　在搜索框输入她的名字，点击搜索。像往常一样，熟悉又简便，是最快寻找她的方式。见不到她的日子，他就是这么混过来的，那时候，只要光标点击输入框，跳出来的第一个联想词就是她。

　　搜索结果立刻显示出来，电影节、红毯、女影星这么几个词构成的长短不一的标题。首当其冲的是一张清晰的现场图，她侧着身子从车上下来，裙侧开叉处出修长的腿，鲜的，他关了电脑。点上烟，没几口就戳灭在烟灰缸里。

　　手不自主地放在了抽屉的把手上想拉开，片刻之后却还是收了回去。政府和毕氏都派了人来监工。政府派来的那个总是笑呵呵的，逮着谁都要聊聊留学的闺女。

　　毕氏那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一副精英模样。邓睿留在那片伺候着这两尊大佛，哪边都得讨好。每次有空了就和宋抱怨这两个，杨政真是把闺女当个宝了。见到个人都要炫耀，从小学讲到大学毕业，完了再扯到留学。

　　王过倒还好，不说话，但就是挑刺，眼神贼尖，建材、工图、地基他们这边都检查过不下十遍，没有纰漏的情况下，他还得再数落一遍。“哼…怪不得被派遣下来干这份活。”邓睿忿忿。宋颇有兴趣地听着。

　　撬开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毕竟这罪不是他受着。邓睿看着宋蔫坏地偷笑，瘪瘪嘴抢过他手里正举着的那瓶啤酒，顺便也把自己面前的那瓶拎在手里。

　　“哥，来，明天你就来，我让你试试什么叫耳朵起茧。”宋穿着衩，极其不修边幅，他扬着眉起身，拍拍邓睿的肩：“行啊。”第二天，等邓睿收到王过的信息，他就后悔了。

　　不应该让哥今天来的。草，王过正好被临时派出去，来不了，那他受的苦哥连一半都要体会不到了。杨政端着个老干部搪瓷杯，倒了一杯热水过来了，看着这年轻人面色不对劲，还安慰了几句。

　　邓睿哪敢开口和他说话呀，摆摆手就走了，他怕被着小老头烦死。宋推门进来，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地中海的男人，顶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宋今天穿着西装，眉目凌厉，看上去还正气。杨政吹着热水面，正要嗦一口。

　　就看到有人进来了：“青年人，找谁？”“诶，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邓睿收着信息赶过来，憋着一肚子坏水“来，老杨同志，这是我顶头上司，宋，宋总。这是监管的老杨，杨政老同志。”杨政坐在桌边一看宋，估摸了一下，心思一活动，赶上去握手：“你好你好。”

　　过场话说的差不多了。杨政变了眼神，掂量着问：“宋总，不知道今年多大呐？”邓睿暗瞅了这老头一眼，这和平常问的不一样啊。平常上来问的第一句就是有没有小孩，怎么搁哥这儿还换了。

　　可过了半个小时，邓睿竖着耳朵在一边听着。杨政来来回回还是扯到他女儿身上了，不过他听明白了。这回不是炫耀女儿了。是推销女儿。

　　邓睿斜着宋面上耐不住的模样，心下就乐呵，背过身子憋笑。杨政端着搪瓷杯，口干舌燥才想起来喝水，他抿了一口水：“你看啊…小宋，我们家这姑娘…”

　　宋着心下的燥气，轻悠悠抛出一句，听上去还热情：“杨叔，我啊…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嫌弃，那我和您家这…”“离过婚，那你怎么不早”早说啊。

　　杨政看着皮笑不笑的宋有些尴尬。摸着光秃秃的颅顶，想起来他问了年纪就扯开了。没给别人回话的间隙。

　　也怪自己闺女，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要不然现在自己能厚着老脸给她拉线？杨政讪讪笑着坐了回去。宋倒是不在意，起身就走了。留下邓睿和杨政大眼瞪小眼，你怎么把他给放了呢！

　　易茗挽着郑宇两人一齐进了舞池。著名导演和御用女演员，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热点。这次的电影节也是合作的一部电影拿下热门的双提名，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

　　伴奏渐强、渐快，四周的舞伴快速转动变换着步伐，异色的裙摆在空中漾出优美的弧接而下落。唯独他们两个慢悠悠地晃动着。明显地不上心。

　　“做做样子，差不多得了。我先去补个妆。”易茗拿上手包，侍者领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女侍者把她领到一个通道前便退到一边。易茗走到镜子前找好光源，对着光线，在两颊和下巴处补上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