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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蓅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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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云瞧着他读信,脸上神情再三变化,最终将信回去藏进袖子里,抬手将水云揽进怀里“这样大的事,你却还能淡然处之”他转头以在水云耳畔厮磨半晌,又呢喃似的问:“若是我呢?”

  “什么?”水云撤开些距离,偏头看向他。“罢了。也无甚要事。”季雍笑笑,却还不打算放她走,只拎着她去妆台旁替她卸去钗环“这么些东西也在头上顶了一晚了。当真不嫌重的?”“顶了这些年,倒也习惯了。”水云有些惊愕,坐在妆台前任他摆

  季雍倒是熟练,先替她卸了钗去了冠,又了帕子为她净脸,而后才放下那一头长发,替她梳理,一来二往倒也用去两盏茶的功夫。

  水云觉着十分拘束,又瞧天色渐晚,便起了推之心,按了季雍正沾桂花油的手道:“相爷,时辰不早了…”

  “怎么,大花魁水云姑娘今晚另有安排?是哪桌酒席等着,或是哪位公子在闺房里静候美人呢?”季雍却不理她的拦阻,拂了她的手继续为她润发,连眼都不曾抬一下。

  “相爷多虑了,只是今夜妾身体不适,实在没法留您,或我为相爷选名好女子来侍奉,如何?”

  “你怎知我留下来是要做些什么?开口便是推拒,这难不成是西芙楼的待客之道?”季雍今脾气实在好得出奇,被赶却还能笑赖着不走,还有空贫嘴调戏人“还是水云姑娘昨夜被我吓着了。

  觉着受我不住,便想将我推给旁人去?”这话说的骨,水云也不知这人什么用意,不好接。

  季雍瞧出她眼神间的闪避,更是调笑“昨夜的法子虽是了些,但我瞧着不也受用的?”说着。季雍收拾完手上最后一缕头发,自己便转身除去外袍,口中说了句“睡吧”便自顾自躺到榻上去了。

  季雍话说得明白,水云也不好推辞,下华丽舞服换了身寝衣,吹了灯也便躺到季雍身旁,轻轻捡过被子为自个儿盖上。

  才将躺正,一只手便横过来将她拉了去,颈间耳畔是那人气息,他似乎也疲倦至极,语气间尽是些垂垂的调子“你还真当我是那脑只装废料的禽兽么?我也累了。安心睡吧。”

  不知怎么,听了这话她便安下心来,轻轻磕上了眼。暗黑的环境、炙热的怀抱、疲倦的身体,这些齐齐催眠一般将水云推入深渊。***火红人影在台上翻飞,一双花剑飞舞间刀光剑影错,换来台下阵阵喝彩。

  她于舞曲终时着漫天缎带从空中倾泻而下,落于舞台正中央,在漫天赞扬中,成一段香传奇。一舞毕,樊娘喜笑颜开,登台牵上她的手,朝着台下一众风公子止不住的夸口,脸上一派得意洋洋。

  “我梨樊在这京都风月圈子摸爬滚打一辈子,今却定要堵上这辈子的名声在这儿说嘴。水云姑娘姿容貌,琴棋书画,乃至风月情都是我平生仅见。我便在此夸个海口,百年之内,京都定无人能再出其右!”

  那夜,这百年一见的名号就这样冠在了水云头上,她立在一旁低头收理双剑,闻言只是配合着朝台下那一众贪婪的目光妩媚笑笑,那夜是京都好些年都不曾见到的盛大,叫价时银子如水一般,听得人近乎麻木。

  价格一高过一,出价的客官从起始的多不可数到后来也纷纷望而却步,最终也只余雅间三位依旧不愿放手。

  不一会儿,出价再翻一翻,拔得头筹的人在紧要关头又下了重金,将剩余两位均呵了下去,出价至此便结束了。

  水云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去瞧瞧那人是谁,却不见他同别人一般张扬脸,只是端坐在层层幕帘之后,瞧不出是谁。水云看看便转开了头,彼时她并不好奇。菡姑曾说过。

  她是真正天赋异禀之人,帏之上再不会有人能胜她分毫,所以她毫不在意,那人是谁、是美是丑、是风倜傥或是垂垂暮年,她都丝毫不在意。

  于她而言,一切不过一场易,她瞧着婢子将她的那刻着三伍的花签递进帘子,朝台下行一礼,转头拂袖而去。

  净身沐浴,打散头发,换了身大红薄纱寝衣,就端坐在榻上静待那枚花签主人的到来了。不多时,门开了。有婢子先捧了一对儿镀金龙凤红烛进来,那人紧随其后便进了屋。

  婢子们搁下红烛便也离了,而那人也不靠近,只是坐在外间凳子上,瞅着红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仪式倒不为开苞的姑娘们,只是有些公子们对这无需担责的房之喜格外受用罢了。水云瞧他极心仪这红烛,心下有些拿不准主意。

  犹豫半晌,水云还是起来到桌边取了茶水,低头为他奉上“公子想必是累了。请先用些茶吧。”

  “放下吧。姑娘不必慌张,我…”那人抬头看她,却突然止住话投,眼神中似是又些惊愕,看了她半晌又问:“水云姑娘。”“妾在”水云施施然再行一礼,乖巧的垂着头。“姑娘倒是生得极好看。”

  “公子喜欢便好。”水云见这人未有让自己坐的意思,也不便起来,索半跪着不起也就罢了。“我听闻西芙楼的规矩,若姑娘不弃,我愿为姑娘镶花,不知姑娘可愿留我这座上宾么?”

  这是西芙楼的规矩,哪位公子可为心仪的姑娘镶花,之后便能做这姑娘的坐上之宾,便宜之处便不必细说,只是这镶花一是极费银钱,二来每个姑娘的镶花皆有定数,故这也算是件能办酒的大事。

  “公子?”水云被他这一番突兀话语吓到,抬头看他。这公子倒生得英俊,墨发浓眉,倒是自有一番风样貌,只是一身白袍,瞧着实在不像久在风月之人。

  水云怕唐突,只草草瞧一眼便敛了目光“公子不必急,也可过了今晚再做打算。”岂料那公子兀的笑了。伸手便将她拉入怀中,指尖把玩着她的发,言语间尽是调笑语气“是啊,也不必急,且等过了今夜良宵再说。”

  水云本以为这公子无意风花雪月,或是为了争风吃醋才竞的价,可此时他仿若剥去外皮的饿狼一般,风尽显,瞧着她的一双丹凤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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