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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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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在嫁进王府之前馥容也没有把握,她的丈夫会有耐心体谅她,然而她还是顺着子这么去做了。现在不管他内心对她的作为是赞同还是反对,至少在行动上他没有强她圆房,因此馥容决心对王府的长辈、也就是他的家人更好、更周到,以回报丈夫的“耐心”

  一早醒来,天尚未亮,她的丈夫已不在房内,想必夜半已起来梳洗,天未亮便出府赶上早朝。

  “禀贞,”她唤来侍女。“贝勒爷出门的时候,你知道吗?”

  禀贞愣了一愣,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看来是不知道。馥容叹了口气,也不想责备她,看来守门的丫头也睡死了,全然不知情。过去是府里的小厮侍候兆臣,小厮们已经习惯了二更前下炕,现在换了一群丫头,全都不够警醒,馥容暗自下定决心,自明起她要更加醒觉,在丈夫下炕之前,她必定得清醒。

  梳洗毕,馥容便立即来到前厅跟长辈们问安。

  “祖,您腿疼好些了吗?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馥容问候老祖宗。

  “好太多了!”老福晋喜孜孜地说:“这可真神奇呀!难得没犯腿疼,昨晚这一觉我睡得可香甜了!”

  王爷听闻,面欣喜之,桂凤虽不以为然,但也不能再说什么。

  “额娘,您也如此?”王爷忽然问老祖宗。

  “我也如此?”老祖宗不明白:“你这话怎么说的?”

  “因为儿也是如此呀!”王爷笑道:“只因儿这几也觉腿弯处有些痛酸疼,正好昨晚媳妇给儿端了壶青柠茶进书房,没料到儿喝过之后,夜里竟好睡了一觉,不再犯腿酸了,今早起来精神可好!可儿没想到,额娘竟然也是如此,这下可就明白,准是这茶起的作用了!”

  听见王爷这么一说,厅里的人皆面面相觎,不知王爷是说真的,还是为逗老祖宗开心。只有桂凤知道,王爷已经连喊了几夜腿酸,本来这病症要是犯了,不经十天半月的不会消停,谁想到昨儿夜里却忽然安静下来,原来王爷腿酸的毛病竟忽然不药而愈了!

  “你也是呀?”老祖宗“呵”一声。“这可好!敢情咱们娘儿俩,让宫里那些了不得的御医都治不好的疯疾,竟然教一个小丫头的野味茶给治好了不成呀?”老祖宗瞪大眼睛道。

  听见老祖宗这么说,馥容有些担心。

  “唉呀!额娘,您可千万不能说那是野味茶呀!”王爷笑看儿媳一眼,回头对母亲说道:“只要能治病,那可就是仙茶了!”

  “说得是,说得是!”老祖宗呵呵笑。

  馥容见老祖宗笑得这么开怀,一颗提起的心才放下,跟着一起笑出来。

  老祖宗忽然转头对一旁的馥容道:“孙媳妇儿呀,你过来!”

  “是。”馥容走过去。

  没想到,老祖宗竟然牵起她的手,慈蔼地问她:“上回你给我解释了茶包里的材料,可你还没跟我说呢,这些材料你都是怎么得来的?这会儿我对这茶可好奇了!”

  “这些泡茶的材料,都是我亲自去采来、清洗之后亲手晒的,因为是老祖宗要喝的茶,不是别人,这样才会干净而且卫生,请老祖宗放心饮用。”馥容微笑解释。

  “唉呀,这是真的吗?”听着这话,老祖宗心里受用。

  老祖宗回头看了王爷一眼,母子俩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都为孙媳妇如此用心感到惊讶与意外。

  拍着馥容的手,老祖宗笑咪眯地往下问她:“丫头呀,你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这么费心思。你说说,我可怎么谢你才好呢?”

  馥容赶紧摇手。“祖,您快别这么说了,这全是馥容应该做的,怎么能跟您讨谢呢?”

  听见这话,老祖宗笑盈盈跟媳妇桂凤夸道:“听听,这丫头让翰林家教得多好啊?怎么能就这么懂事呢?”

  桂凤清清嗓子,笑脸僵硬,不知如何回话,只得说:“额娘,您别尽夸她,泡壶茶也只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

  “小事?”老祖宗收起笑脸,故意板着脸对媳妇抱怨:“既然是小事,怎么我就从没见你,也给我办办这点儿小事呢?”

  桂凤一时语,只得低下头,神情不快。

  玉銮在一旁撇嘴冷笑。

  见婆婆脸色不好看,馥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婆婆挨骂,让她很不安心。

  “我说。丫头啊,这几要开始准备回门了吧?”老祖宗又回过头问馥容。

  “是,再过几,就要回门了。”馥容恭谨地答。

  “好、好,”老祖宗拍着孙媳妇儿的手背,疼爱地笑道:“记得让府里多备几盒细致的果盒子回去给你额娘,还有啊,府里有很多上好的干货和布料,你去挑几样最好的,回门记得带上

  ,就说是我给孙媳妇娘家一点小小的见面礼,知道吗?”

  听见老祖宗说的这番话,馥容恍如做梦一般,愣了半晌才回神,感动地直点头。“馥容知道了,谢谢祖…”她忽然有些想哭。

  “傻孩子,你给祖泡茶,祖就给你回礼,这礼尚往来,本来就是应该的嘛!谢什么呢?”老祖宗笑着继续握着馥容的手,阖府家人见老祖宗对待孙媳妇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皆

  诧异地瞪大眼睛,面面相觎。

  见老祖宗忽然待馥容如此亲切,桂凤的脸色有些异样,却也无话可说。而玉銮则是冷眼旁观,要笑不笑的,神情诡异。

  至于德娴,她虽然对这位刚进门的嫂嫂,拢络老祖宗的“手段”有点佩服,不过却没有好感。

  自从德娴知道,兄长新婚初夜未回新房之事,就已让她对这位嫂嫂不太谅解,又因为对留真的同情,让她不能忽略留真的“委屈”凡此总总,要她在短时间内改变对一个人的观感,是

  万万不可能的。

  兆臣进宫面见过皇上,才刚回府,总管桑达海已在门前等候。“贝勒爷,朝鲜使臣金汉久来访,现正在书房等候。”桑达海趋前报道。

  兆臣听罢,立即迈步前往书房,小厮敌贤拉着爷的坐骑回马厩,敬长则一路跟随主子进书房。

  书房内,却不见金汉久“奇怪,刚才奴才明明请金大人在这稍候,这会儿人上哪去了?”桑达海也感突兀。

  兆臣回身走出书房,正好见到金汉久郁郁寡地自对面小径走来。

  “金大人?”兆臣先出声唤他一声。

  金汉久抬起眼,见到兆臣稍微一愣,随即拱手做礼。“贝勒爷。”

  “想来是金大人在书房内等候多时,感到不耐,是故步出房门散心,倒是府内下人怠慢了。”兆臣不紧不慢地道。

  金汉久眼神闪烁。“是汉久冒味了!只因汉久习画多时,友人皆说汉久是一画痴,今进府因见到礼亲王府庭园巧雅致非比寻常,汉久心生向往,实在忍耐不住,便大胆走出书房在这附

  近兜转了一团,唐突冒犯之处,还请贝勒爷见谅。”

  兆臣撇嘴淡笑。“金大人客气了,说到礼亲王府这座园子,倒是不大可也不小,蒙金大人抬爱,您若想逛这座园子,大可请桑达海总管为您带路,我只怕金大人一人漫步,倘若途误闯女眷内院,届时纵然我想为金大人开,只怕也爱莫能助。”他不紧不慢地道。

  金汉久愣了一下,脸上略有赧。“贝勒爷说得是,是汉久太失礼了。”

  “金大人何不请入书房再议?”他冷淡回敬。

  来到书房,金汉久为避尴尬,便开宗明义,先说明来意:“汉久听说,昨贝勒爷进宫面圣,想来您是与皇上禀报,近我朝鲜人入关采参一事?”

  “金大人消息倒也灵通,知道我昨进宫之事。”兆臣咧嘴一笑。

  金汉久唯唯点头:“在下恳请贝勒爷指点一二。不知皇上对此事——”

  “不将有诏书颁下,金大人又何必急于一时?”兆臣道。

  碰了一个软钉子,金汉久脸色却未变。“贝勒爷不仅是皇亲贵胄,更是皇上信任的心腹,您必定清楚,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清楚又如何?我何必对阁下透?再者,皇上诏书未下,兆臣身为臣子,岂可妄断圣意?”兆臣话说得直白。

  被这一番抢白,金汉久仍是喜怒不形于

  “贝勒爷若能透一、二,并能在皇上面前为我国美言数句,我王上必备厚礼,报谢您此番恩情。”

  兆臣直眼盯住他,抿起嘴笑。“说到此,昨进宫,皇上还命我着即代拟圣旨。”他忽然道。

  “皇上命您草拟圣旨?”金汉久问,直指重心。

  “正是。”兆臣淡声道:“今我已将拟妥之草旨呈皇上,过二圣旨便会颁下,到时候金大人不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又何必急于这二,平白将这天大的恩情落在兆臣头上,再说,

  只怕届时这恩情我也受用不起。”他执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一口。

  这是第二个软钉子了。

  更甚者,金汉久没傻到不明白兆臣言下之意。

  “贝勒爷的意思是,皇上的诏书,可能对我朝鲜国不利?”

  兆臣抬头看他。“我是这意思吗?”他笑。“倘若是,那也是金大人您猜出来的意思。”

  金汉久脸色微变。

  这位新任的理藩院诗郎,软硬不受,十分难以取悦。

  他昨进宫既为采参一事,之后又代皇帝草拟诏书,可知皇帝对于采参一案之定夺,必定参详大贝勒诸多建言,但他却又坚不透内情,这让金汉久深感棘手。

  金汉久为官至今,在官场上见过数百种嘴脸,与天朝皇亲贵胄手,也不只一次,就数这位得势的礼亲王府贝勒爷最难捉摸,偏偏这位大贝勒现今又主管朝鲜事务,与之手在所难免!

  事实上,若非为国家利益,金汉久并不想对他虚与委蛇,因为只要一想起馥容,金汉久内心就无法平静——

  “金大人若没有其它要事,恕我不能多做奉陪了!”兆臣忽然起身道。

  金汉久抬眼凝望大贝勒。“汉久斗胆敢问贝勒爷,不知贝勒爷刚才提及,可令贵府总管陪伴汉久参观这座园子——此话是说笑的吗?”

  他不再打探皇帝对采参一事之定夺,却忽然提及此事。

  兆臣凝眼看他。

  金汉久表情平静,沉眼以对。

  “兆臣岂能与金大人戏言?”兆臣咧嘴一笑。

  金汉久眼色一闪,双手立即一拱。“那么汉久不定来叨扰,在此先谢过贝勒爷了!”

  兆臣直视他,慢慢抬手一拱。“恭候大驾。”

  金汉久点头致意,才转身高去。桑达海早已候在门外多时,待金汉久步出书房,即将来客领出王府大门。

  兆臣远眺书房外,直至金汉久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前端。

  “爷,这姓金的,为何非逛咱们园子不可?”敬长见金汉久人已走远,这才跨进书房,放胆问他的爷。

  “问得好,”收回眼,兆臣眼色有些阴沉。“我也想知道,这座园子,何以能引他这么大的兴致。”

  “真是怪了!这姓金的看着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岂有主子不在,自个儿园子瞎晃悠的道理?莫非他有什么目的?”敬长又说。

  兆臣回身走到书桌后,取出一本卷宗,同时吩咐敬长:“你去查查,除喀尔代之外,金汉久平与谁好?做何消遣?越是巨细靡遗越好,不得失漏。”

  “咂,奴才这就去办!”敬长得命立刻离去。

  敬长一走,兆臣便打开卷宗阅览起公文,趁夜未临,他要尽快览毕卷宗,理妥公务,因为今夜他可不打算对着公牍直至深更!

  他当然要回渚水居,而且必定会每晚回渚水居夜宿…

  “就怕不知道你要什么。”他低笑。

  一个拒绝圆房的子,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但意外总比无聊好。

  他知道,他会驯服她,用她想要的方式…

  她会以为,是她最终驯服了他。

  嫁进王府后,馥容忙得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虽然如此忙碌,可她并没把喜爱画图的心放下,得空仍然会拿出从娘家带来的丹青绘本细细观赏,待过一阵子得空,必定还要重拾丹青,为“女儿国”刊本再绘新图。

  禀贞走进屋内,见到小姐还在专心看图,于是提醒道:“小姐,您的衣裳都已备好,可以入浴了。”

  “好。”放下绘本,馥容吩咐:“贝勒爷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画先搁着,一会儿我还要看画。”

  “是。”禀贞服侍主子入浴。“小姐,要奴婢在房里侍候您吗?”

  “不用了,一会我出去再喊你,你先下去吧!”

  “是。”禀贞离开房内。

  馥容独自一人沐浴,水桶里洒了些她最喜爱的桂花,这是从园子里的桂花枝上摘下的,是今年刚结的桂花苞,花香浓郁,令屋里充人的香气。

  坐浴的时候,馥容想到她的丈夫。

  她直觉感到,他对她不愿圆房的做法,其实并不谅解,虽然他勉强配合,但是两人思想始终不算一致,要如何让他认同她的想法,是一个困难的任务。

  也许,她需要想一个能与他沟通的方法。

  例如,倘若他也爱好丹青,那么两人就有共同话题。时间长了就能相互了解。这是最好的方式。

  只可惜,除了公务,目前她仍看不出丈夫对什么事有兴趣。

  叹口气,馥容无奈地拨水花,不知自己的坚持还能持续多久,不知她与自己的丈夫,有朝一是否能真正地琴瑟和鸣?

  屏风外有了动静,想来是她沐浴太久,禀贞回来为她加热水了。

  “是你吗?禀贞?”馥容喊道:“不需要热水,我要出去了。”她从浴桶内站起来,伸手拿起禀贞备置在浴桶旁的布巾,擦干自己的身子,稍事整理一会儿,再穿上兜衣与里衣。

  “禀贞,帮我把衣裳拿进来好吗?麻烦你了。”

  屏风外,兆臣站在门前,就着画屏内的烛光,凝视画屏后那优雅人的曲线。

  外头没有响应,馥容在屏风内穿妥里衣,只好自己走出来。“禀贞,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见到房内是他,她的丈夫,馥容吓住。

  “我在想,我该进去吗?”他盯住她,咧开嘴悠悠说。

  馥容羞红了脸。

  他忽然摊开手掌,手里握着她的衣物,那是刚才禀贞准备好放在上的衣裳。

  “你,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屋了?”看了眼他掌上的衣物,她心惊胆跳。

  他撇嘴笑了笑。“让我为你穿衣,如何?”不答反问。

  馥容张口结舌。“不、不、不,不必了,我自个儿来便成。”她上前一步又退了两步。“你、你把衣裳放上就可以了。”她说。

  他敛下眼,嘴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你不认为,这是增进夫感情的好方法?”

  衣物仍在他手上,并未放下“增进夫感情的好方法?”她瞪眼,又退两步。

  他咧嘴,上前一步,抵了她两步。“虽然我认为,其实你也不必穿上衣物,反正很快就夜深,咱们也该升炕了。”他步步进,低沉徐缓的声调,简直像魔音一样催人。

  “升炕…”她咽口口水。“怎么会呢?时候还早的,不急着升炕。”她笑,再退一步,虚与委蛇,奈何两人间的距离却还是越拉越近。

  “持一家务。你必定累了。上了炕,让我为你捏几下,舒活筋骨岂不妙哉?”他沉声低笑。

  捏几下?

  馥容瞪大眼睛。“不、不用了——”一脸惊吓。

  他挑眉,神色略显阴郁。“我是一片好意,娘子该不会以为,我有意藉此轻薄你吧?”

  馥容咽口口水。“怎、怎么会呢?夫君误会了,我没有那样的意思,也十分明白夫君是一片好意。”不知不觉,惊慌错愕中,她又用了“夫君”二字。

  “是吗?”他眼色一黯,咧嘴,柔声道:“那么,娘子就不必再推辞了,上了炕、褪了裯衣,让为夫的为你捏几下,保你一夜好眠。”

  褪绸衣?

  “夫、夫君不必多礼,这会儿妾身还不打算上炕,夫君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连“妾身”二字也出来了。

  他低笑。“娘子不相信为夫?”她僵硬的表情,尽纳他眼底,颊畔那两抹水的嫣红,更引他入胜。

  “怎、怎么会呢?妾身,”她咽口水。“当然相信夫君。”言不由衷。

  他勾起。“那么,就来吧。”

  来?

  她一僵。

  “来,褪了绸衣,上炕来吧!”他笑,忽然自行宽衣,褪了衣,再褪里衣。

  她睁大眼。“你、你为什么衣服?”瞪着她夫君那壮结实的膛,瞬间脸孔红,呆若木

  “了衣物,待你舒服的时候,便可搂着娘子,一块儿睡了。”他盯住她,那剔亮的眼芒,如狼似虎。

  她张嘴,正想气,可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进去,他忽然猿臂一伸,捉住她纤细的手臂——

  “啊!”馥容狼狈地叫一声,手臂被抓住的同时,眉头一拧,哭无泪…

  “只不过捏几下,娘子就别害羞了。”他附在她耳畔道,低沉嘶哑,感无比。

  “我、我…”馥容哭了。

  一颗颗泪滴坠下,像散落的珍珠…

  “害羞的哭了?不安的哭了?还是感动的哭了?”他笑,嘎低问,忽然惑于那粉白水、吹弹可破的肌肤。

  怪了,初夜掀起盖头,他为何没发现,这温软的羊脂白玉,可口极了?

  “我、好、痛…”她却说,梨花带泪,可怜兮兮。

  痛?他一愣。这么快?还没吃了她,现在就喊痛?

  “你,”他屏息。“哪里痛?”

  “腿…”她哭。“腿痛。”

  呼。他就说嘛!

  “腿痛?”他拧眉,同时蹲下。

  馥容倒口气,因为他竟忽然将她绸裙下摆起,出一双葱白玉腿一他眯眼,盯住那两条怯生生的美腿…

  “究竟哪里痛?”咧嘴,他喉头滚动。

  未将她抱上炕,这双葱白玉腿,便已在地上、痴住他的龙,娇嗔着索讨他的爱怜…他脑中这幅“想象”画面,十足活生香。

  “只、只是腿痛罢了,必定是刚才扭伤了。”馥容傻住,一时脑子空空,羞到外边疆。

  “腿痛?这里?那里?还是这里?”问话之际,他探手抚摩,名为触诊。糙的大掌狡猾地过她的大腿内侧…

  那瞬间,馥容被五雷轰顶。

  下一刻,她倒口气,迅速蹲下、拉住绸裙、将自己那双在外的腿盖得严丝合地…

  他挑眉,眼见她飞快的蹲下、动作、龇牙咧嘴,最后仰身翻过去——

  “唉哟!”馥容惨叫。

  刚才不慎扭伤的脚踝,在她蹲下后居然出不了半点力气,竟害她摔倒在地上,差点跌得狗吃屎。

  兆臣瞪大眼睛,本想出手相助,但终究…终究来不及。

  “哈哈哈!”他竟然大笑。

  这刻,馥容脸孔涨红,又嗔又怒又羞又气又急。

  “为夫,”他笑不可抑。“为夫失礼了。”他知道不该笑,但实在憋不住,因为他娘子仰倒那瞬间,恐怕不知,她裙下风光,已让他一览无遗。

  他边笑。边探手,边将地抱起。

  她已经没力也没脸再反抗了,只好低垂着颔首,做无言的抗议。

  最后,她终究还是上炕了。

  最后,她竟然是被他抱上炕的。

  最后,她究竟是在坚持个什么到底?

  一上炕,她慌忙扯住被子,蒙头蒙面地盖住头脸…

  “呜…”她躲在被子里呜咽。

  这一晚,她简直丢脸,丢脸,丢脸到外边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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