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步便捏住鼻子
沉照溪微微蹙眉,有些迟疑地说道:“萧…杜蘅?”萧瑾蘅笑得直接从干草堆上滑了下来。“要是叫萧杜蘅便好了。我阿娘的本意…让我叫张杜蘅,哈哈哈哈…”沉照溪这下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长公主殿下她…是会起名字的。“好了。这种私隐都告诉你了。”萧瑾蘅再度贴上沉照溪。
“夫人消消气,可好?”罢了。沉照溪学着萧瑾蘅之前的样子在她的脖颈上狠咬一口,双腿微颤着走到马前,示意着萧瑾蘅扶她上马。
“到马上时,稍稍直起些,不要贴马鞍太紧。”萧瑾蘅这般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沉照溪只当是她又想到些什么坏主意捉弄自己,便也没怎么方才心上。可真正纵马疾驰起来,她便觉察到了异样。马背上下颠簸,马鞍也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她那仍旧感的花田。
待到到了猎苑停下,沉照溪已经伏在马背上,不自然地红一路向下蔓延,直至被衣物挡住。偏偏这样站都站不稳了。沉照溪还是执拗地拒绝萧瑾蘅将她抱起,一瘸一拐着独自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阿蘅!干什么去了。让爷好找!”沉照溪在前边走着,闻言脚步不由又放缓不少。“偷情去了。”萧瑾蘅的声音不大,正好能让沉照溪听清楚,果然那人听到,身子又僵住不少。
“不可能。”萧瑎上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下一秒便笑不出来了。“你这衣服…你这脖子…被小狐狸咬啦?嘿,你还真是偷情去了。连你四哥都瞒啊!”余光中,萧瑾蘅被萧瑎打了个踉跄。
***连来的放纵,真真是累人的。翌晨起,就算施了脂粉,沉照溪眼下的乌青也是藏不住的,周身的气场也比往日冷上许多。萧瑎在这方面算是迟钝的,就连他见着沉照溪这般,也不免趁着四下无人之时,低声问上萧瑾蘅两三句。
“你怎么她了?怎的这般吓人,她不会要来杀你吧?”萧瑎说得紧张兮兮,声音也愈发控制不住的高昂起来“她看起来弱得狠,但哥怕你下不去手。要不要哥派人跟着她?”萧瑾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负手向前走着。
“等会典仪时的布防,陛下让你准备还是…顾泉。”经萧瑾蘅这一提醒,萧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便翻身上马。
“坏了。走了走了走了。还要再查一遍等要用的鹿。父皇那身子,啧…”萧瑎的脸不免染上几分愁绪,到底是他的父,又怎么可能真的恨起来呢。
“五石弓换到了三石,现下又变成一石弓。鹿也是,绑住了手脚还不够,现在要打到动不了,那些大臣看了。只怕心中都会笑话。哎…”萧瑾蘅实在见不得他这副唉声叹气的模样,狠狠拍了下马股。
“好了。快走。”算算时间典仪还有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就要开始,方才刚看着沉照溪的背影就被萧瑎拽去。此番又听他这般形容,倒是真想看看沉照溪是何模样。这次沉照溪本就是随行,按礼当是站在队伍稍后,这大大方便萧瑾蘅去找她。
真正见到之时,她的确站在队末,可身边却站了个引人注目的臭东西。萧世檀见沉照溪面色实在不善,倒也没有再与她调笑,不过这般站在沉照溪的身边,着实是萧瑾蘅眼中的一刺。
“滚到你该站的地方去!”萧世檀似乎没想到萧瑾蘅会这般对他说话,微微一愣,接着便蹙起眉,不动声地挡在沉照溪的身前。“注意你的言辞。”“滚、回、去!”“够了萧瑾蘅,你怎的这般!”沉照溪的脸似是又冷上几分。
“三皇子殿下,您也请回吧。都在我这,于理不合。”此言既出,萧瑾蘅与萧世檀二人也只能互相带着怨气走了。只不过在与沉照溪擦肩的那一霎那,萧瑾蘅悄悄向她抛了个媚眼。如今局势尚不明朗。
她们依旧得同之前那般,真真算得上是在偷情。沉照溪瞧着她脖间还算刻意掩藏的刻意痕迹不低头抿轻笑,随即又瞪了她一眼。真是的,昨夜竟没溜到她帐中,害得沉照溪一夜没睡安稳。
忽而金鼓齐鸣,萧瑾蘅的步子加快些许,堪堪走到自己该站的位置时,便听得顾泉那刺耳的声音。
“陛下到!”“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瑾蘅伏跪于地上,御辇路过之时她的眼眸微抬,仅两三个弹指便又垂下。御辇怎的还围上曾薄纱?这不正常。
莫非坐在里边的人,不是萧常忻。疑心愈发深重,一声‘平身’将萧瑾蘅拉回现实。是萧常忻的声音,不会有错的。
起身之际,萧瑾蘅又悄悄打量几眼御辇,辇中的身形稍显佝偻,但的的确确是萧常忻,难道是她多心了?萧常忻只是身体抱恙?萧瑾蘅不置可否,毕竟萧常忻的身子垮掉。
只是时间问题。顾泉立于萧常忻身侧,微微向他颔首之后便对众人道:“传陛下口谕!”口谕?他又想作甚?再度伏跪之时,萧瑾蘅心中那名为危险的弦再度紧绷。
“朕近偶感风寒,逐鹿之礼尚力不从心。念及此为祖制,朕不敢懈怠,遂命皇七子鸿轩代之。念其年幼,令右将军顾泉协之。钦此。”未等众人发出轻叹,便听御辇中传出一沙哑干涸的声音。“瑾蘅,你去击聚将鼓。”
“是,萧瑾蘅…遵旨。”萧瑾蘅将头埋得跟低些。她并没有同别人一样说些‘望陛下保重龙体’之类的话。同她一般没说的,还有萧世檀。鹿与击聚将鼓向来是陛下该做的事情,再不济也该是储君。
如今分给萧鸿轩与萧瑾蘅,究竟意何为?那些站了队的大臣与宗室一时也面面相觑,明明储君之位萧常忻是属意萧世檀的。现在这出,真叫人有些慌了神。方才萧世檀与萧瑾蘅吵吵的那两句,总归有好些人看在眼里的。
沉闷的鼓声惊醒草原,击鼓之人的面色却是凝滞。鼓槌一次又一次地震击着鼓面,在场的多数人心中却是一阵阵说不尽道不来的慌乱。以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数十下后,萧瑾蘅沉着步子走下高台。
方走一半,身后便有箭破空而来的声音。箭镞贴着萧瑾蘅的耳边擦过,随后便有些温热的刺痛传来。大抵是擦破些皮罢。一箭直入鹿眼,头颅也被穿破。
萧瑾蘅微微侧目,余光所及是顾泉半蹲着握着萧鸿轩的手,他的速度很快,直到收了弓众人才反应过来。
众人应当是还在揣测此次萧常忻的旨意,又或是不甚与顾泉有怨,皆是没有注意到萧瑾蘅与他之间的微妙。可萧瑾蘅知道,这是顾泉给她的警告。
真好笑啊…明明自己都不打算再争些什么了…***典仪过后,按照规矩便是去打猎,不过猎的‘猎’向来就是走个过场,随便打几只猎物晚宴时烤了便是。
沉照溪气冲冲地找到萧瑾蘅的时候,她正倚在树下闭目小憩,身侧的萧瑎也像晕了似,毫无形象地瘫在她身边不远。
“萧瑾蘅!”不知怎的,沉照溪更气了些,上步便捏住她的鼻子,在鼻子被捏住的时候萧瑾蘅便已经醒了。见沉照溪这般,也只是微眯着眼瞧着她。倒是萧瑎,被这一声吓得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