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简单相贴
玉伶不爱看这些,同为娼的她只觉得那些为了一个穷书生就要死要活的女人是真的可怜,也是敲不醒救不回的傻。可能这些故事都是男人写的,他们偏好女人为了情爱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其实罢…看这话本子还不如悄悄摸摸偷看陈一乘。玉伶把书拿起,用手时不时翻动假装自己在读。
但眼睛全是透过书的装订线在看灯下的他。煤油灯的火星映动在他漆秘专注的眼睛里,就像是她刚刚数了半天的那空中的繁星。戏折子里面说的目似朗星的男子可能就是他这样的。玉伶这般出神想着。能模糊轮廓的光影叫她蓦然间想起陈一瑾的眼睛。
心被吓得抖了几抖,马上把那个能预见到对她要杀要剐的男人抛掷脑后。可能这就是负心汉的乐趣与折磨。
许是玉伶因为盯看他而忘了翻页,陈一乘抬眼,透过那狭小的页看穿了她的别有用心。玉伶没觉得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他既然发现了就光明正大地把书放在小桌上,撑着下巴理直气壮地向他的视线。
“这才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心不在焉了?”玉伶仍然在卖力地讨好她的老板:“陈叔叔如何能说是玉伶心不在焉呢?
我的心一直在您身上,光想看着您,这书自然是看不进了呀。”***陈一乘用手轻拍了一下他身前的桌面,对玉伶说道:“过来。”短短的两个字品不出什么情绪,是他一贯说话时干脆利落的腔调。
玉伶当然听话地起身,乖乖走过去。只不过堪堪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拿了那本她不爱看的话本子抱在前,像是拿了个挡箭牌。陈一乘现下面上毫无笑意,玉伶方才嘴快说了那些轻浮的话,他现在的态度才让玉伶意识到他可能不爱听。
不然为何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就又变了脸呢?玉伶站在桌子的角边,不敢走到他的跟前,只听得陈一乘像是先生在考问上课根本没听的学生一样,问她:“刚才读的什么?”
玉伶胡掰:“读了虞姬剑舞折柳,甘为霸王身向死。”陈一乘伸手抓住玉伶抱在前的书,抢了去随意翻了翻,再扔回给她,说道:“翻开,唱几句来听听?”他定是没有找到,知道她在这里瞎说歪扯。
玉伶吐了吐舌头认输,他现在许是无聊到想要认认真真抓她的小辫子。可她又不是个说戏的粉头,既记不住词曲也不会唱花腔。
见玉伶不说话,只摆出这耍赖的调皮把式来糊他,女儿家这些难得的洒要是被他管没了又是他的迂腐,陈一乘叹了句:“今晚是不是坐在那台阶上喝西北风喝多了?胆子大到人都在飘了?”
玉伶听了只想笑,但是硬生生憋了回去。陈一乘也不是真的在讽她训她,话里只有他无奈的放任。
不过她既扰了他看书写字,当然也是有备了些能哄他开心的后招,委屈哼道:“是玉伶的不好,不懂事…您可要宽待些。”
“玉伶虽比不得那虞妙弋倾城善舞,但还是能柔走个几步,反弹琵琶给您添个趣。”她说完又自觉不妥。一提起琵琶便想起那把何小姐留在陈家家宅里的黄梨木琵琶,可能这是陈一乘的伤心事,她自知现下在陈一乘面前说话是愈发肆无忌惮地不过脑子了。玉伶懊悔时移开视线,只用余光瞟他的表情。
似是没什么变化,甚至他还伸手拉她,把毫无防备的玉伶一把拉到身前,她踉跄一步直接歪坐在了他的腿上。陈一乘的手顺势环到玉伶的间,垂首时话语的温度吹过她的脖颈和耳廓,说道:“回去后找人给你做几身衣服,再好好给我跳一回。”
他的音砺,低后的轻语让她的身体窜过一阵麻意,又像是拨似的微。玉伶闭眼深了一口气,想要平复她这急速跳动的心,心猿意马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下回再跳的话,这回要做什么?”她回过神来又开始在心里啐骂自己傻。
他都说了要看书要写字,她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乖乖为何又在脸红?”陈一乘似是把注意力全放在玉伶的别扭劲上了。没留心她在说什么,只吻落至她的发顶,收手将她圈紧。玉伶现在正跨坐在他的腿上,部顶蹭到什么物什已经不言而喻。脸变得更烫了。
似是热到闷气,玉伶立刻下意识地偏头避过他想下移至她脖颈处的吻,连声掩饰说道:“陈叔叔,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可移开视线的她看到的也只是墙面上的两人迭重合的影子。玉伶的下颌被他强行摆正,一眼沉入他的视线里,仿佛再也跑不掉也逃不了了,他道:“看着我,好好说。”
陈一乘可能是记了她的什么仇,好似要靠这眼神来警告她不要再瞎扯胡掰,她得说一个让他信得过又喜欢听的,不然…玉伶不敢往下想,稍稍想一想便有暖从腿间泌出。
“我,我在想…”“呀…一定要看着您说吗?”陈一乘的手劲代替了他的回答,他不松手强硬如此,下颌有些微疼,他就想玉伶这样一直注视着他。
玉伶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没有底气,而且此时的身体似乎快要热到把她的喉咙都烤干了。喑涩的气调调听着全像是狐狸夜半勾人苟合的媚语:“我想说那虞姬对霸王情痴…也就这点玉伶不甘让她,我的命是您的,自然也能做到‘妾何聊生’。”
“一死全无惧,一心只为君。”她强撑着根本就不存在的魄力,说完便完了气。可闭眼逃避的刹那就感觉到他的欺吻上来。
这是一个轻柔的吻。没有舌纠,有的只是简单相贴,但他身下硬的那物似是在告诉玉伶他的表里不一。这个吻即刻松开,陈一乘抚摸着玉伶的脸颊,看着她澄澈眼底的自己。
看着什么都没做却已经开始小口息的她,哑声道:“乖乖这是在毒咒我娶了你便要意气将尽,护不得你还要狠心你殉情?”“那何苦要往我这个火坑里跳,要不要我给你做主再许个良人?防着我活不了几天让你生生做了孀妇?”
玉伶哪知他是这样钻牛角尖来曲解她的话,忙回道:“不不不!玉伶只是…”陈一乘在这时用手指按住玉伶的下,打断了她的话。摩挲着。沉默着。
凝视着,良久才说:“…陈御之定不负你。”这句话在这么一瞬间里好似没让玉伶听个真切。
但她又好像已经把这句话的字字都刻在了心上。恍神里全是他感又喑哑的沉声许诺。一遍又一遍地在虚妄里重复。叫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此时此刻能念的望的全是他。陈一乘将指尖顺着玉伶的下顶入她的齿间,抚过牙齿与舌苔,退离时勾出一丝津。
他的另一只手隔着玉伶子的布料覆住她的腿间的软,轻声问她:“…了吗?”玉伶看着他在用手指捻动从她嘴里挑出来的水,懵懵撞撞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也想不了。
本来就已经了的她,一听见他的话,看见他的动作便如同本能一样又泌出了一汩水。这种从一开始就不受她控制的情让玉伶既渴望又害怕。
她想不明白该用什么态度来看待这种身不由己。玉伶也没想拒还,她只是不知如何是好:“陈叔叔,今天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陈一乘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教训她:“乖乖今晚等我我又口甜言语,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