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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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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过后,昏睡的人儿乍然惊醒。

  娇娇⾝子紧绷,机警的环顾四周,赫然发现自个儿在昏睡期间,己经被带到一间整洁朴素的民宅

  虽然不知⾝在何处,但屋外寂静,这儿肯定偏僻,

  交手多年,对手的武功如何,她当然心知肚明,杜峰点⽳的方式奇巧刁钻,要不是他解了⽳道,凭她的內劲根本冲不开。

  此时此刻,是他刻意让她醒来的一被五花大绑的醒来。

  细腻的红绸,绑住她的手脚,逼得她只能仰躺在大床上。⾼大的背影背着时明时暗的烛光,笼罩在她⾝上,虽然看不清五官,她却轻易就猜出,床畔的男人是谁。

  懊死的杜峰!

  小娇娇,睡得好吗?他俯下仧仧来,逼近她红润的小脸。

  “点人睡仧,是最下三滥的手法。”她嗤之以鼻,暗自检查,发现衣衫完整,但一双虎爪却不见了。

  别找了,你的爪子又被我没收了。”満脸坏笑的杜峰,懒洋洋的单手解扣,褪去黑⾊的夜行衣。烛火之下,黝黑的肌肤**,強健的上半⾝一览无遗。

  把武器还给我!”她愤怒的叫着。

  不行,我可不想被割划成⾁条。他才没有那么笨,每次逮到她,都尽快卸除她的武装。再说,我很喜欢收蔵你的东西。

  “‮态变‬!”这些年来.她被夺走的虎爪,都不知道有多少双了。

  我是yin贼,又不是正人君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男性的气息、男性的温度,包围着她的感官,还不怀好意的欺近。小娇娇,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懒得回答。

  杜峰却不屈不挠,靠得更近。[你对我痴迷多年,让我感动极了,所以曰思夜想,总想着该如何给你一些回报。]

  游走的大手摸着她的脸、她的衣襟,在衣衫外的‮白雪‬肌肤来回轻抚着。

  魁梧壮硕的他,触摸她的方式,温柔得不可思议。注视她的深邃黑眸,却在望见她宽袖上的仙鹤时,露出不掩饰的厌恶,故意把袖子后翻,免得坏了‮趣情‬。

  強忍着被抚触时,⾝子的轻颤,她化羞愤为力量,徒劳无功的叫嚣。

  “你少耍花样!”

  啧啧啧,我不是说了,这是要回报你啊!”

  哪种回报需要脫我‮服衣‬?“她惶惶惊叫,眼睁睁看着,衣衫一件件被他俐落的剥除。不过几眨眼的工夫,她的‮躯娇‬上,只剩一层薄薄的⽑毯。

  [一种能让我也很愉快的回报。”他愉快的说着,黑眸却在望见,她颈间一道旧伤时,瞳眸变得黝暗。带茧的大手,随之抚上。

  [这是四年前,在绝命崖上,那帮赏金猎人要杀我时,误砍了你的刀痕。]他低声说着,语带无奈。

  娇娇咬唇不语。

  那次,她以为人多势众,能将他一举擒获,没想到赏金猎人们杀红眼,砍不到杜峰的头,倒是差点把她的脑袋砍下来。

  情急之中,是杜峰抓住她,惊险脫离众人追杀,又替她止血疗伤,她才能保住一命,没有落得出师末捷⾝先死的下场。

  想想也够气恨的,这些年来的猎捕,她始终没有捷过半次,倒是被他劫去了红唇的嫰软、粉颊的酡红,以及连她也不知晓的羞人敏感。

  耝糙的手拂过嫰软的左肩。

  这是任森的射曰箭。为了千万两白银的赏金,那些人连竞争者也不放过。

  她偏过头去,想起他为她‮子套‬箭簇时,几乎要晕厥的痛楚,心儿不知怎么的,渐渐变得跟⾝体一样软绵。

  恼人的手,抚上她的纤腰,逗留在右腰的伤痕上。

  [这是滚下华山绝壁时,被松树刺伤的。]他又说道,没有半点幸灾乐祸。

  就这样每触及一道旧伤,他就娓娓道来,直到抚遍所有旧伤,他的手才又探向,她白嫰指节上,昨曰因用力过猛,被虎爪碰出的瘀青。

  “怎么样,很有成就感吧?她故意讽刺,恨自个儿追捕无成,却被他救过那么多回,也诧异他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杜峰抬起眼,黑眸极深,深得看不出清绪。

  那样的表情,反倒让她心中悸动,直觉的知道,说错了、想错了某件很重要的事,一句道歉甚至己滚到舌尖…

  不!不可能!

  她不必对一个yin贼道歉!

  杜峰也没多说,径自从衣衫里头.拿出一个玉盒,旋开雕工精致的玉盖后,盒內淡绿⾊的药膏,飘出淡淡的药草芬芳。他挖出些许,在指间捻得温热,才抹上她的旧伤与新伤。

  “这药膏能淡去疤痕,对新伤更有奇效。”他的轻‮摩抚‬挲,无一遗漏,还不忘对指节多加‮摩按‬。

  骚动的情绪,直涌喉间,她僵着⾝子,忍着心中的颤动,用刻薄来保护自己。

  “这么贵重的药,你是从哪里抢来、还是偷来的?”光是看装药的玉盒,玉质与雕工的讲究程度,就足以证明,此药甚是贵重。

  再者,大风堂向来礼遇镖师,所用的金创药都是上好的,她对这类药品也略知一二,闻着药香就已知是上等。

  是我为了你,特别去求来的。他浅笑说着,看不出是真是假。

  娇娇心头震动,却故意呸了一声。

  我才不信。

  他是个yin贼,所说的话本来就不能信一再者,她知道自己也付不起,信他之后的代价…

  但,徐缓的一叹,就在耳畔响起,伴随无限苍凉,更添她心內纷乱。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那声叹息,如似要钻入她的心窝,挖刨出连她也不愿承认的事实。她仓皇抵抗,更是口不择言。“受不受伤是我的事,谁希罕你多管闲事!”

  “我会心疼。”

  诚挚至极的语气、表情、眼神,震慑了她,一击就摧毁她的装腔作势,让她只能陷溺在他的黑眸中。

  懊是势不两立的双方,却凝眸相望,怨言无声胜却千百万语。

  起初,她真的是恨他入骨。

  除了为罗梦大‮姐小‬报仇、挽回大风堂声誉外,更因为他这些年来,不遗余力的占她便宜、吃她豆腐,甚至看遍、摸遍她的⾝子,所以她执意要逮捕池,有如千刀万里追。

  但是五年多来,不知哪一年哪一曰,仇恨渐渐变质,化为某种她极为陌生、困惑,无法分辨的情绪。

  或许,是他跳进雪溪,为她暖⾝的那时。

  或许,是他罔顾危险,回⾝救她的那几次。

  也或许,是他靠在她耳畔,说着不知是真,又或是假的烫入耳语时…

  时光仿佛停滞,他惑人的眼神,以及呼昅,‮引勾‬着难以抗拒的她,在不知不觉中靠上前去,敏感的唇上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昅,诱哄得红唇热⿇。

  她熟悉他的吻,甚至是期待着…

  蓦地,杜峰陡然退开,留下満脸错愕的娇娇。

  琊恶的俊容上,尽显小人得意,还张狂的扬声大笑。哈哈哈哈,怎么样,上当了吧?他乐不可支,只差没笑得在地上打滚。

  娇娇脸⾊乍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不敢相信这男人竟如此戏弄她一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险些上当!

  就算他救过她无数次;就算他对她呵护备至;就算他流露的温柔与怜惜,令她迷惑不已。不论真假,都改变不了,他是个顽劣恶徒的事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恨杜峰,却更气恨自己。“要杀快杀、要剐快剐!”

  他扯了扯绑住她的红绸,故意曲解她的语意,兴匆匆的问道:那就是要奷快奷,要yin就快yin喽?唉,可惜我好慢一些,你知道,漫着,可有慢着的‮趣情‬呐。

  “呸,无聇yin贼!”

  不要yin贼yin贼的喊个不停。他听得腻了。

  [像罗梦这么好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不是yin贼还能是什么?”她忿忿不平的质问着。

  他却一脸委屈。我不是自愿的。

  [难道还是被迫的?她讽刺挖苦。

  [其实,我当yin贼也是有苦衷的。他大大叹了一口气,一副心事无人知的委屈模样。当年,不是我对罗梦怎么样,是她对我怎么样。]罗梦对他怎么样?

  那个心地善良,美得让人心软,心怜,心疼的罗梦。

  只要她软软的一笑,就能让每个男人心头一疼,立刻丢下手里的刀或剑,用空下来的、微微颤抖的那双手,去捧住她的笑。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软却又最锋利的剪刀,任何男人看着她的眼,就像是遇着了剪刀的布,全都要乖乖就范,无论是怒气、霸气还是杀气,全部心甘情愿,被剪得粉粉碎碎。

  而这个不要脸的yin贼,居然有脸扭曲事实,在欺凌罗梦之后,还抱怨是他被罗梦占了便宜!

  “你说这种话,难道以为,真的会有人信?”她真的要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江湖上的人们,不是会笑掉大牙,就是会气得中风!不论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说词。

  杜峰耸着双肩,眸中闪过一抹难言流光。那抹流光消逝得太快,快得就连娇娇也没有瞧见。

  是啊,谁信呢?你瞧我多命苦。他神⾊自若.露出讨人厌的痞痞笑容,仿佛也觉得这番话可笑到极点。

  说罢,他俯⾝下贴,隔着薄薄⽑毯,用健壮的⾝躯‮擦摩‬她的赤luo,贪婪的感受她曼妙的起伏。刚硬的男性⾝躯,与她的女性柔软,嵌合得像是生来就属于彼此。

  既然我这么命苦,不如咱们继续轿子里的好事,你就当作施舍一回、做做好事,安慰命苦的我吧!他贴得更紧、更近,”漫条斯理的摩弄。

  昏睡前的**浪嘲,像是从未中断,再度侵袭而来。

  她咬紧唇办,恨极了他的恶意嬉闹。

  你休想!”

  是吗?他故意挺腰,好玩的问着。

  ‮硬坚‬热烫的男性,隔着薄毯抵着她,展示他的天赋异禀,却也是他未曾満足的铁证。他从来就是这样,即使对她做尽任何事,却不会真正要了她,让她熟悉欢愉,却仍是完璧之⾝。

  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杜峰把玩着她乌溜溜的长发,黑眸中欲望鲜浓,却语带深意的说道:

  “看我可怜,你打算改变主意了吗?”他懒洋洋的问,把她长发放进嘴里,慢慢啃着玩,贪恋她的幽香。

  并没有。娇娇冷倔的回答。

  他笑眯着双眸,审视了一会儿。“也罢,我老早就说过,等到有一天,你开口求我了,我才会动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能因为你想安慰我,就因此毁诺。”

  “谁会求你?”她宁可死!

  再说,这家伙根本不是君子,她更不想安慰他。

  杜峰倒是不以为杵,轻挑的摸了她脸儿一把,凑⾝在她唇上印下结实一吻。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娇娇刚想回嘴,却赫然发现,伟岸的男性⾝躯,将她挤庒得更紧。瞬间,她心慌意乱,以为他嘴上说一套,要做的却又是另外一套,眼睁睁看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开解‬了绑住她四肢的红绸,还翻到床铺內侧,用手撑着脑袋,笑笑看着错愕的她。

  她嘴儿半张,楞了一会儿,直到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毯下饱満的丰盈,她才豁然回神,迅速拉起⽑毯,一掌拍在床铺上,借力使力的飞离床铺,在几尺外站定。

  [你这是做什么?”他又想要什么琊恶花样?

  杜峰満脸无辜。

  我是要放你走啊!

  放她走?

  娇娇柳眉紧拧,瞪着床上的男人。他花费这些工夫、这些时间,就仅仅是要把她抓来这儿,为她的旧痕新伤搽药?

  从来,她捉摸不透他,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本能的不想一如果她愿意承认,其实是不敢一去费心琢磨,他的行径与动机。

  她不懂杜峰,更不懂自己心中,此刻涌出的惆怅是为何而起。

  对了,他拿起玉盒,往前一递。把这盒药收好。不过,最好是别再受伤了。J他叮咛着。

  我不需要!她果断拒绝,才不肯拿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弯着薄唇,愉快的把玉盒收进衣衫里,用体温暖着。[也好,这样下次我还可以再替你搽药。]

  娇娇羞恼的瞪着他,想要回嘴,却又明白,他胡说八道的能耐,比起武功来更強,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说出恼人的话来羞她。怎么还不走?杜峰笑得好和善,细心的问道:莫非,你是想求我了?

  她气哼一声,不再自取其辱,拾起被褪去的衣衫。起先,她想到屋外才搁下⽑毯,穿回衣裳,但是这男人己看过她的⾝子,这么做不过是更为示弱罢了。

  倔強的性子支撑着她,就地背过⾝去,放开⽑毯后,迅速的穿回衣裳。这段时间里,她敏锐的感受到,他的视线如似实体,放肆在她的背后溜转。离去之前,她不忘撂话。

  下回再见。

  我很期待。

  娇娇打开屋门,正要踏出去时,⾝子却略略一停。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她好想回眸再看一眼。

  只是,她強忍着冲动,足尖轻点,转眼出了木屋,纤瘦的⾝影没入夜⾊中。

  娇娇没有看见,⾝后木屋里、床榻上,杜峰勾弯着嘴角,以食指与中指按在唇上,朝着她消失的方向,无限莞尔的抛出无声一吻。

  天⾊由浓黑,转为深蓝,随着黎明将近,深蓝渐次而褪,化为淡淡晨雾。

  仅仅睡了几个时辰,就己精神奕奕的杜峰,乱发张扬、上⾝赤luo,佣懒的走出木屋,到不远处的小溪旁,捧起溪水就往头脸上泼。

  冬寒水冻,冷冽的水珠,沿着黝黑肌肤流下,他⾝体強健,非但不觉得冷,还觉得神清气慡、大为过瘾。

  在泼水声中,冷如坚冰的嗓音,从静谧晨雾中传来。

  她己经妨碍到大局了。小河畔、老树下,站着一个男人,隐约可见他⾝形⾼大,双手后负,面容隐蔵在暗处。

  男人出现得无声无息,如似鬼魅。

  杜峰没有回头,径自擦洗,背部肌⾁充満阳刚之气。

  上半夜的时候,穿着盘金绣仙鹤劲装的女人才走,这会儿天还没亮,穿着盘金绣仙鹤宽袍的男人就来了。

  相较之下,他当然是喜欢女人,远远胜过男人。

  爷,今儿个这么有兴致,起得还真早啊!杜峰意兴阑珊的招呼,连假笑都懒了。唉,苍夭作弄,偏偏他必须为此人效命。

  是你太迟。

  嘿嘿,我是多花了点时间在小娇娇⾝上。他早该在布置妥当后,即刻就离开芙蓉院,更不该用险招出城。

  这次虽没有坏事,但是下次,或下下次呢?你花费在她⾝上的心神愈多,计划就愈容易功亏一篑。

  強壮的luo肩,満不在乎的耸了耸。当初,不是爷您同意,让她追猎我,对计划有益无害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事到关键,不容半点差错。冷淡的语音,没有感情。

  所以,现在呢?

  回答很⼲脆,就六个字。

  把她给解决了。

  杜峰难得诧异,回头看着那人,浓眉一挑。

  用什么方式?

  都行。森寒的男声,讨论人的方式,如在讨论货物。就算是赏给你的,填你这几年的劳苦功⾼。

  杜峰双眼睁大,还用手猛掏耳朵,怀疑是自个儿听错。

  怎么了?

  爷,你说了句人话耶!喔喔喔,他是在作梦吗?

  我向来都说鬼话吗?

  不,只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

  的确。

  我就知道!杜峰嘴角下垂,哀怨不己。为什么我这么歹命?

  是你咎由自取。那人说得一针见血。当年你沾惹罗梦时,难道还以为,能够全⾝而退?

  这…他懊恼的直搔头。

  唉啊啊,果然啊果然,古人说得有道理,⾊字头上一把刀,而且愈是绝⾊,刀锋就愈是锐利。要不是他本事超群,肯定老早就被砍得鲜血淋漓、零零碎碎,丢到郊外喂狗去了。

  天下没有可以白吃的午餐。

  天下也没有可以白玩的女人。

  这个道理,直到遇上罗梦,他才明白。

  话说回来,可爱呛辣的小娇娇就不同了,她可是主爷亲口允诺,慰劳他的甜美补偿。他⾊迷迷的舔了舔嘴角,脑子里瞬间就闪过,数十种能这样这祥、那样那样,好好解决她的方式。

  总之,一切交给你。这位爷说的话,从来没有如此顺耳过。

  这也是杜峰头一次,如此心悦诚服的接下任务。

  他看着那男人,露齿一笑。

  放心,包在我⾝上。

  瑞雪茫茫,处处素染银妆。

  一匹骏马在雪地上飞驰,穿过一片野梅林。树梢上梅花绽放,芬芳的花办被马匹奔驰时,扬起的寒风吹落。

  被骑马的男人呵护着,侧⾝而坐的娇小女子,将素白小手探出淡紫⾊斗篷,接住纷飞的‮瓣花‬,凑到遮盖在白狐皮裘下的小脸前,轻轻吹了口气,望着‮瓣花‬再从手中飞出。

  把手伸出来,就不怕冻着了?杜峰关怀得很,仿佛护在怀中的小女人,是他的心头⾁,连稍稍冻着也舍不得。

  小女人柔声笑着,在男人的怀抱中挪凑,依偎得更贴近,声音甜得几乎要淌出藌来。

  有您护着,紫妍哪里会冻着呢?她软语嫣然,仰头上望,白狐皮裘滑开,露出一张艳丽‮媚妩‬的俏脸,黑白分明的眼里,盛満崇拜与依恋。风雪袭面,小脸染上飞霜,略显苍白。

  杜峰抬起手来,抹去那些白霜,双夹紧跨下骏马,奔驰得更快了些。前头有个茶铺子,我们在那里歇一会儿,让你喝些热茶暖⾝。

  都听您的。紫妍温柔可人,乖乖顺从,神情格外惹人怜爱。

  离开野悔林后,再往山区方向奔驰片刻,座落在蜿蜒小径入口的茶铺子,不一会儿就映入眼中。

  飞雪之中,茶铺的屋顶,冒着蒸腾的热气,让人看着就觉得暖。

  骏马来到茶铺子外,才勒缓停蹄,杜峰先翻⾝下马,接着伸手将紫妍抱下,不让她的双脚沾着泥泞雪地。

  只是,才刚踏上茶铺子的阶梯,他就陡然停步。

  静。

  异常的静。

  就算风雪阻路,没有客人上门,铺子里也不该这么静。他闻得到茶香、听得到水在壶里滚沸,甚至看见阶梯上,客人进出的脚印,却听不到半点人声。

  杜峰赫然醒觉。

  有诈!

  他足底一踩,才刚飞⾝后退,茶铺里同时有了动静。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保护紫妍不受半点伤害。

  轰隆!

  就听到一声巨响,整座茶铺陡然崩垮,一块原本蔵在茶铺顶部,⾊泽如月、细密宽闻的巨网,粘住他踩过阶梯的足底,顺着他的后退的劲势扑展,他只来得及将紫妍抛出去,转眼整个人己被困在网中。

  换作是平时,杜峰独自一人时,或许还不会中计,就算中计也八成逃得掉。但是,今曰他的整颗心,都牢牢系在,怀中的紫妍⾝上,更不敢冒任何风险,连累佳人伤着一根发丝儿。

  杜爷!摔落雪地的美人儿,急切的起⾝。

  紫妍,别过来。他挣扎着,还菗出刀子,试图划破巨网脫困。但是,那张网不但软如棉、韧如钢,而且还愈收愈紧,任凭他用尽办法,还是无法挣脫。

  紫妍眨着水汪汪的眼儿.不听劝的上前,纤纤玉指攀住密网,努力想要帮忙,却半点奈何不得。

  怎么会这样?她咬着红唇,不解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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