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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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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拳宰魔

  扑克牌真爱占卜:红砖小Jvs.梅花皇后——桃花朵朵,喜冤家。

  一大清早,欧鹏就让“哽——轰隆轰隆”的声音给吵醒了,等到再听到碗盘“铿铿锵锵”的碰撞声,他终于被出房门了。

  “你搞什么?”他一路没好气地低嚷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在餐桌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咦?”

  顿时,他成了个闷嘴葫芦。

  香噴噴的卤⾁饭、冒着热烟的⾖腐味噌汤,还有一大叠扑克牌摆出个扇子型,缩在桌子一角当装饰品。

  “我一大早便在下层的柜子里翻出老婆婆的食物处理机,把所有的食材都放到里头去一起搅碎。这是我特地做的喔!躲惹!(⽇语:请用)楼茵茵露出小虎牙,娇柔柔的嗓音伴随着甜甜的笑靥。

  欧鹏浓眉挑了挑。她想用贿赂这种烂招式?

  好吧!先吃了好吃的,等会儿再把他想了一晚的决定告诉她,依小⿇雀爱大惊小敝的个,包准她跳起来喳呼。

  “把我的卤⾁饭给我!”欧鹏大方地拉开椅子坐下来。“我不会和你客气的,你自己也要多吃一点,瞧你瘦巴巴的,将来长大了,只怕没有男人会看得上。”

  又一次嫌她的⾝材?还说她没长大?“要你多嘴!”

  现在都流行骨感美人啊!他竟然有眼无珠、⾊盲、近视加散光!实在懒得和这种没有审美眼光的人⽩费力气,还是吃饭好了!

  十分钟后,欧鹏汤⾜饭地摸着舒服得不得了的肚子。小⿇雀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煮的卤⾁饭比起任何路边摊、小吃摊、小餐馆、大饭店的都还

  他清了清喉咙“我昨晚已经联络好房屋仲介,下午就会去看房子。”

  看她昨天初见他时如临大敌的惊骇表情,半夜里又听到她连连作噩梦地惊声尖叫“走开走开,这是我家”…

  小⿇雀终究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生,屋子里又多了个陌生的大男人,难怪她会像只刺猬全⾝上紧发条,视他如仇敌。

  从小他的拳头就只挥向狂徒恶霸,有担当的大男人是不会欺陵弱小,也不兴和小女生计饺。

  算了!他吃亏一点,这间完美的公寓就让她独享好了。

  “啊!卤⾁饭的绝招这么快就生效了?”楼茵茵脫口而出。

  他看着这个蔵不住心机的小表,不噤又好气又好笑。“我就知道!你啊!十⾜十的古灵精怪!”

  “不是不是,是扑克牌的功劳,它告诉我要怎么做!”她的头摇得像博浪鼓。

  他随手拿起那一堆扑克牌,正想瞧一下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啊!你不能碰,扑克牌破功了啦?”她脸⾊苍⽩,又发出那种惊心动魄的尖叫,急得就像要哭了一样。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鬼哭神号给骇着了,原本拿在手中的扑克牌撒了一地。

  红心7被黑桃8遮住了…完了!她今天又要走霉运了!

  拜托!弄糊了的牌局完全不能算数!楼茵茵拼命在心中祈祷。

  “我今天的运气如果又背了,非找你算帐不可。”她忙着捡起一张一张的扑克牌,一边哇哇大叫着。

  “我赔你一副牌不就得了!”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不就是区区一副牌吗?欧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你不用搞破坏后,才又来假惺惺,哼!我和你势不两立!”楼茵茵气嘟嘟地一溜烟跑进房间,背上小背包大声朝他喊道:“我现在要出去找工作,你这个大坏蛋别想搞鬼,否则我会带锁匠一起回来!”

  “砰!”大门阖上了。

  还怕他在门锁上动手脚?不都告诉她,他下午就要去找房子了?这只小⿇雀还真拿他当居心叵测的大坏蛋!

  欧鹏摩着还没刮胡子青湛湛的下巴。“我以前的确不是好人,难道坏人两字已经深刻在我的额头上了吗…呆!想那么多做什么!”

  找到中意的房子,他就会立刻向这个很会煮卤⾁饭的小表道别。至于在她心中他是不是个好人,那本一点都不重要!

  ###########

  中午,欧鹏关在书房中,全副心神都放在电脑荧幕上。

  最后一道关卡了,他非‮解破‬不可。

  然而,客厅那里却传来很大声的“咿咿呀呀哎哎哟哟”浪昑——很不寻常、很不恰当、很暖昧万分的嘶叫昑,让他完全心神不宁的被⼲扰了。

  小⿇雀不是出去找工作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工作不代表他也得今⽇公休!

  欧鹏抛开滑鼠,火冒三丈地往客厅冲去。

  楼茵茵一瞄见狂飙过来的人影,第一个动作就是往电视荧幕前一挡。

  啊!不能让他看见那种脸红心跳、超限制级的画面!

  楼茵茵惊喊着“你没出去,可也不用躲在房里不出声哪?”慌手慌脚地想将地板上的遥控器给勾过来。

  讨厌!脚丫子居然不够长!好吧!那就按掉电视上的开关,赶快把这种羞死人的场面给结束。

  楼茵茵的手往后一伸,将电视按键摸一通…

  哇!yin浪的声音更大了!

  “对不起!按错了。”楼茵茵更加面红耳⾚。

  欧鹏脸⾊青黑错,弯拾起遥控器,嘎哑命令着“走开!”

  “啊?”她的脸像着火似的。“你别看啦!”

  “走开!你挡住电视红外线接收电眼了。”

  她闻声赶紧跳开。

  “哔!”妖精打架的戏码正式结束,但,公寓里的风暴才要开始。

  欧鹏眉尖的冰霜像是已凝结了千万年般,以冷厉的眼神、讥诮的声音直到楼茵茵面前“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跟别人学这些?想搞援你也没本钱!”

  他、他在说什么啊?“你别侮辱人!”

  “侮辱?好!我换个文雅一点的说词,本人现在没时间、没‮趣兴‬,不必用这种烂步数来引我。”

  她结结巴巴着“你…别太超过!脑子胡想⼊非非。”她赶紧逃得远远地,怕被恶虎扑上来,像只歹命的小绵羊被吃下肚。

  他半信半疑地睨着她“是我想歪了?好吧!我不在乎你的特殊癖好,但是现在大⽩天的,你不用昭告天下,你正在享受看**的乐趣。”

  “我没那种癖好!况且我不是在‘看’啦!”她以颤抖的声音辩解着。

  生平第一次看**,还要和个半生不的大男人讨论,她会害羞的呀!

  老天!吧脆劈进来一道雷,赐她死了吧!

  “我说错了,你比较享受‘听’**!”

  “我是在‘听’,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怎么解释呢?她心里好急,声音却愈来愈气弱,完全快听不见了。

  “我在工作,不需要听**如此暧昧低俗的背景音乐,夜市里三片一百块的CD都胜过这种⼲扰。”

  “**、**,你别一直強调行不行啊?我是女生,会脸红的。”她好不容易找回一点力气回道。

  “想当‮纯清‬⽟女?那你就别看、别听。”他这次客气一点了,没用那个也让他不自在的字眼。

  “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在工作,只是不知道录影带里是这种…”她终于大声地嚷出来“我上当了!”

  “工作?”想唬弄人也先打好草稿吧!欧鹏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牛⽪。“三百六十行里有看**这一行吗?”

  尴尬的时间被她熬过去了,她的嘴巴不会再客气了。“我看报纸广告,在一家影音‮乐娱‬公司找到这个翻译⽇语发音影片的字幕的工作,我了五万块钱保证金拿回三卷带子,哪知道往放影机一播,竟然是这种片子!”

  她朝他趋近,继续开火发飙,食指猛戳着面前那一堵稳如泰山的墙。“不放大声音就听不见,怎么翻译哪?你以为我爱看啊?没营养、没⽔准、没感情的烂剧情,男人和女人又不是低等动物,哪有说上就上的、要搞就搞的?这种为了**而**的画面,只能骗骗青舂期刚好发情的小男生,有思想的成年人如果还会受引,⼲脆去跳淡⽔河好了!”

  接着,她的眼睛里突然罩上一种氤氲的朦胧美感。“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间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拍很美的婚纱照,共同步上红地毯的那一端…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女孩子都喜受到尊重,被疼宠珍爱加⾝啊!”

  欧鹏膀抓抓头发,有点搞不清楚了。他们不是为了**在吵架吗?打哪时起换成讨论**与爱情的分⽔岭了?

  看来这个言词犀利,说话媲美连珠炮,完全不容人打岔的小⿇雀还有另外一项特点——就是很能自说自话!

  哼!她那种老调牙的思想,才活像个青舂期爱作⽩⽇梦的小女生。

  他从没见过这一型的女人,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啊?怎么和她时髦流行的外表一点也不符合?他以前拿来对待女人的那一套还管用吗?

  楼茵茵愈说愈动“这种钱我不赚了,做人不能一点原则也没有。**,看五分钟就倒⾜我的胃口,恶心死了,你说是不是?”

  问他意见?能说实话吗?他不是特别爱看,但是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硬装着道貌岸然地说:“你们慢用,我没‮趣兴‬!”

  如果有一天,他⾝边能有个好女人,他会愿意全心全意地呵护、疼宠她,可是情侣之间火热一点就代表不尊重女人吗?

  哼!⾝強体壮,机能正常的男人才不同意呢?

  真要教他无时无刻強忍下来,他大概只好每天晚上都去跳淡⽔河,冷却浇灭**之火了!

  “哇!”楼茵茵大惊小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歇断底里。“五万块耶!我的五万块钱保证金全报销了!”

  她倒向面前那一堵墙,哀嚎兼哀悼自己的存款就这样短少了五位数字。

  “啊!都是你的错,你别碰我的扑克牌就好了,你害我⽩⽩损失了五万块,你难道不知道一天没结束之前不能碰扑克牌,否则就算是上等牌也会不灵了,我的好运都让你给削走了!讨厌讨厌!”她抡起头对着那片⾁墙开始练习搏击,找对象来发怈懊恼的情绪。

  **事件的始末他已经弄懂了,不过硬把扑克牌和运气扯在一块?真是有够离谱!

  他‮议抗‬地喊道:“我哪知道不能碰你的扑克牌!”

  但是看她那么难过,他也不想再和她争吵下去,反倒抓住她在他⾝上打的小手,抗強扶弱的正义感开始发酵了。

  “五万块保证金?太扯了吧!什么烂公司这么可恶,居然这么坑人!走!我帮你去把钱要回来!”欧鹏耝声耝气地嚷完,迅速把片子退出放影机,然后抓过三卷录影带,不由分说就拉着楼茵茵出门。

  楼茵茵大惊一声。啊!大骑士的行动力居然如此惊人,他…不是要“屠龙”去吧?

  ###########

  “喂!我找老板,叫他赶快出来。”欧鹏手往桌子用力一拍,像个凶神恶煞,对着只放了两张桌子的小小办公室里唯一女员工吼着。

  “她不是老板,你不要凶她。”楼茵茵扯着他的短袖口。

  哇!他如果用这种恐怖狰狞的面目对她开炮,她一定即刻夹尾滚逃!

  “你不懂啦!这叫先声夺人,你只管安静看就好了。”他附耳过来轻声对她说着。

  “吵什么吵?”理个小平头,看来流里流气的年轻老板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不忘朝垃圾桶出一口红红的槟榔汁。

  欧鹏什么风浪都见过,眼睛随便一瞄就知道这是“兄弟”只是这位兄弟看来资历尚浅,所以才会拼命装腔作势。

  哼!不过是只成不了气候的“⾁脚”!

  欧鹏准备用道上的那一套来解决,便把三卷录影带往桌上用力一摆,着很強硬的口气道:“她不接你的工作,保证金还来。”

  “合约上写了,她没完成工作就没收保证金。”老板的口气也不软。

  “完成工作她能拿多少?”

  “一支片子一千,保证金继续留着,我喜她继续帮我工作!哈哈~~”

  “你坑人!骗无知小女生!”欧鹏冷着酷脸。

  “兄弟,⽩纸黑字的合约上注明得很清楚。”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未成年,无须为合约负责。”欧鹏回头瞪了一直扯他⾐袖的楼茵茵一眼。“我叫你别讲话!”

  “阿珠,把台约拿来给这位兄弟瞧一瞧。”老板对女职员下令,笑得很猖狂。

  从女职员手中接过一张纸,欧鹏一看脸⾊骤变,反过头低吼着“小表,你満二十岁了?”

  “三天前刚过生⽇,是你自己一直叫我小表的,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小了,是你自己一直不听。”楼茵茵拼命撇开责任。

  “兄弟,你现在可以请回了吧?我的‘合伙人’也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哟厂老板在椅子上坐下来,两只大脚不客气地摆上办公桌,摇呀晃啊抖的,气势装得很嚣张。

  哼!就不信他们有胆子留下,应该马上脚底抹油了吧?

  “兄弟,明眼人不说暗话,我看你是想转途,经营这间没有执照的公司,把批发**录影带的生意做得有声有⾊吧?”欧鹏狠狠地挑战对方的神经。

  老板闻言跳了起来。这男人怎知道这间公司没有执照,还敢拿警方查扣得紧的**录影带这档事来要胁?这比他⾼半个头的男人完全上道也绝对够胆识,到底是什么来路?混哪里的啊?

  他心里有点发⽑了。

  “你想当报马子?”老板大声吆喝着。

  “找条子来封你的馆?”欧鹏一挑眉o

  “你真敢?”

  “我不屑!”欧鹏冷哼着。

  吁!不惹条子一切就好说。老板摆低了点姿态。“兄弟,你想怎样?平⽇无故就要我还她五万块,若让人知道了,教我以后怎么带小弟?”

  欧鹏一手环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揽得紧紧的。“兄弟,钱我一定要,我也明⽩大哥难为,里面是你的办公室吧?就照道上的规矩来吧!”

  “了解,走!”

  楼茵茵至此多少也摸清这个混混老板的底细了,但是对于她为何被留在门外,仍然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里面房间便传出乒乒乓乓、铿铿咚咚的声音,好像发生世界大战了…

  那个叫阿珠的女职员还把收音机的音乐放到大声,自得其乐地哼唱着S.H.E.烧烫烫的新歌,一面把玩着她‮机手‬的附加游戏,完全不受影响。

  楼茵茵満肚子疑问,一把拉‮房开‬门——

  哇!像是空袭过后的景象,桌子、椅子、柜子、电话,纸张成一团…

  “喂!钱的事好说,别打架啊!你们多大的人了,这样丢不丢脸啊?”她⾼声嚷着。

  闻言,两个叠在一起的男人同时抬起头。

  “男人打架,女人走开厂欧鹏吼着。

  “多嘴婆娘,你别进来坏事!”老板朝她丢去一把椅子。

  “你别给我伤到她!”欧鹏一拳落向对方的下巴。

  “可恶!你居然偷袭!”

  两个人又扭打成一团了。

  楼茵茵还想张嘴,却被阿珠硬生生地拖走了。

  阿珠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别吵他们,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里常打架?你不叫‮察警‬来吗?”楼茵茵低叫着。自从遇上欧鹏之后,这个世界似乎就开始颠倒错了。

  把她老板最恨的死对头找来?她还没闲到想找死?阿珠噗哧一笑,然后帮楼茵茵倒一杯⽔。“放心啦!你男人看来很有本事,只要打赢这一架,他就能要回五万块钱了。”

  楼茵茵刚喝人口的⽔顿时跑错了管道,呛得她直咳,差点就可以奔到西方极乐世界了。

  她死瞪着阿珠。她的男人?让她先死了吧!

  谁看得上他?谁希罕好端端的大骑士变成个火爆浪子来和黑道流氓⼲架啊?她楼二‮姐小‬才不会把这区区一点小钱放在眼里,只是不甘心都还没有收⼊进帐,就先耗去老本而已。

  即使心疼五万块钱,她却愿意说服自己就当拿钱买一次经验好了。

  丢了五万块钱又不会死人,可是欧鹏那样子打架,会不会出人命啊?

  想到等一下搞不好会抬出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大骑士,楼茵茵的口莫名地觉得又⿇又痛…

  ###########

  打从坐上欧鹏那辆千年古董的大破车,楼茵茵的声音就像拉开拉环前先被大力摇晃过的可乐一样,不停地滚冒出气泡。

  “你没听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你老兄今年岁了?还打架…&*%#@¥XYZ…”

  只怕是没发怈到最后一滴,不会自动停止了。

  欧鹏鬓角隐隐发疼,真想跳下车买胶布贴她的嘴!

  只听见楼茵茵又喊着“你给我停车啦!”

  “叫我停我就停啊?”他没好气地怪哼一声,脚底的油门踩得更用力了。

  “那里有一家药房,你不停车不擦药,⼲脆流⾎死掉算了!”

  “流这点⾎就会死?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唔!虽然说嘴角破了一小片,肋骨也很痛,脚踝好像也扭到了…他往车子的照后镜一瞧——咦?右眼得了一圈淡淡的黑轮,和一只单眼熊猫相去不远了。

  唉!太多年没大展⾝手了,年少轻狂时的狠戾退化了,居然给挂了彩!

  这个只会吱吱喳喳、大惊小敝的小表…不对!她的年龄实在与“小表”两字不相称…反正就是他⾝边这只小⿇雀啦!居然会想要买药给他擦?

  原本很想对她发火,心底却莫名地菗动了一下。

  真搞不懂她!昨天当他是世仇,今早却煮卤⾁饭给他吃,刚刚还将他当小孩子一样骂到臭头,现在又要帮他疗伤?

  再仔细一回想,她刚刚往他⾝上噴了几大缸口⽔,好像也全都在责怪他不该打架生事,责骂他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原来不管任何年纪的女人全都会⺟爱过剩啊!他才真的希望她能照顾好她自己就好了…

  可是,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一种叫做滥情的酵素开始在心里发酵,欧鹏悠哉游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懒洋洋地开口“你看来一点都不口渴,就劳烦你把你的一切,重点式地代一下。”

  “我⼲嘛向你报告?”楼茵茵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冷冷地回嘴。

  她真弄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下子威胁她,对着她大吼大叫,然后又帮她要债,打到鼻青脸肿,害她很替他担心,也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还有点…心疼难过!

  她的心情像在洗三温暖般忽冷忽热、忽⾼忽下,一种叫做婆的化学物质开始变化,让她忍不住对他左右开骂,可他却下定决心变成一只闷葫芦,置之不理。

  他真是她所见过最怪里怪气、最不知好歹的男人了!

  “楼‮姐小‬,”欧鹏换了个称谓,清了清喉咙,瞬间爆出怒吼“叫你说就说!”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试一试威胁恐吓这一招来达到目的了。他以強悍的眼神瞟了她一下,宏亮的声音又冲出口“给我挑重点来说!”

  楼茵茵缩回自己的座位,背脊紧贴着椅背。

  就说他怪里怪气!吼人也不先预告一下。

  “我听到了!那么大的声音会吓死人的!我说你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感不尽。”天底下大概只有他挨骂还能这么开心了!他这样算不算犯

  嗯!这还差不多!楼茵茵这才肯乖乖打开话匣子“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凶、多严厉、多古板,他的话是圣旨,全家没人敢在他面前吭一声、一口大气。”

  唔!有点头绪了,敢情是在家里被狠狠地庒抑,经年累月囤积,所以她的嘴巴才会在外头拼命释放能量?而他偏巧成了那个倒楣鬼!

  楼茵茵继续道:“我爸是超级老哈⽇族,从小我们就有⽇语家教老师,他还准备将我送到⽇本去念新娘学校,学一⾝淑女才艺,好当他扩充事业版图的联姻工具。”

  哦!有点线索了,原来她不时冒出来的⽇语,以及翻译⽇本**字幕的风波,全都是其来有自啊!

  他忍不住横了她一眼,她骂起人来泼辣火爆恐怖到极点,哪所不知死活的新娘学校愿意收她!

  “接下来呢?”他催促着。

  接下来的跳机落跑不怎么风光,然后还拼命出糗,她想打住了。“我说完了。”

  “没有!你才说到重点。”他脸⾊冷酷固执,不让她打糊仗。

  真不给打商量?楼茵茵只好再动嘴巴了“我不想步上我姊姊的后尘,一样让老爸丢来丢去,最后被丢进一个很悲惨的婚姻里,所以我就从登机门那儿偷溜了。我拒绝到⽇本去,我想要自力更生,证明我不是什么都做不来的千金‮姐小‬!”

  哦!至此他完全了解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之骄女跷家独居,勇气可嘉,却不幸误⼊险恶世道,难怪会被坑去五万块钱。

  欧鹏将装満五万块钱的信封还给她,叮咛着“钱收好,别傻傻地又丢了。”

  “我不是⽩痴!我只是从没离开过南部的家,未曾有过‮立独‬上生活的经验而已,况且在你打架的时候,我就想开了,反正第一次嘛!有什么关系?”她将信封收进背包。

  “你不会是很开心地告诉我,被人骗总比骗人好吧?”他冷冷的讽刺着。如果她敢给他点头,他就直接开车去撞‮全安‬岛!

  不过,谁教他婆会错意,弄到浑⾝伤痛,将侠义心肠发挥错地方。

  “咦?被人骗总比骗人好…你这句话很深奥喔!想不到你除了拳头厉害,还有学问呢!”楼茵茵下巴微翘,带着些许崇拜的意味。

  他闻哭笑不得,只能将额头点向方向盘,意思意思地轻碰一下。

  寒霜逐渐爬上他眉梢,一整天的工作进度为了她完全落后了,一想到还要回公寓面对她,也许和她之还会有另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等着…

  “啊!现在几点了?我居然错过和仲介约好要去看房子的时间!”

  唉!当真闲事管不得,只会误正事!

  “你真的想退让啊?”楼茵心里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帐然。

  “今天已经来不及了。”

  “那书房再借你住吧!”她从背包中掏出老爷爷留下的那包钱,大方地塞⼊他衬杉的口袋。

  真是没吃过苦的温室花朵,未免慷慨过了头吧?他并不缺钱,事实上,他这些年来在游戏软体界闯出了个“电玩至尊”的名号,让他的工作多到接不完,他的存款数字说出来也许还能吓倒一票路人呢!

  “这个钱你拿回去。”他不想占她便宜。

  楼茵茵不想接,自我推理着“你的车这么旧、这么破,我知道你的状况啦!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这部车是我用自己赚的第一笔钱买的,是一种纪念——”

  “啊!欧鹏,你去那个停车场等我一下。”她趁着等红灯,然后飞快地溜下车。

  “喂喂!”他连喊两声,最后认命地去停车场。

  对面是一家专卖进口⾼档货的百货品商场,以她目前的处境,她当真敢进去Shopping?

  ###########

  “不用⿇烦你啦!我自己提就可以了。”

  楼茵茵人长得你,腿自然也短了些,得要小跑步才勉強跟得上欧鹏的‮大巨‬步伐。

  而他的双手还提了十包购物袋哩!

  “你确定你行?”他没好气地反问。

  他找了两条街,才勉強找到一个停车位,这个小不点能提十个大袋子走过两条街?他可不想弄到最后,除了拿十袋物品外,肩上还得扛一个被庒垮的小人儿。

  “唉!我买得太愉快,一下子熊熊忘了现在没有司机为我服务提重物了。”不过她还是很幸运,⾝边能蹦出一个大骑士提供劳力。

  她跳到他的旁边,赔着笑脸道:“好像真的买太多了,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行李全送上‮机飞‬了,自然要重新添购一些⽇常必需品唷!”

  不是买太多,而是简直多到不像话!欧鹏嘟囔着“⽇常必需品非要上百货精品店去买?你是个‘月光族’?有钱就花、有卡就刷,每个月花光光…”

  咦?⾝边好像少了什么,他一转⾝,才发觉她正向路边小贩买碳烤⽟米。

  “楼茵茵!”他喊着。

  “来了、来了,都已经晚上了,我肚子饿了哟!你也是吧?”她递一支给他,马上尴尬地笑笑“你没有手拿、我喂你吃好了。”然后不由分说地将香噴噴的⽟米凑到他嘴边。

  他没吃,反倒顺势将她的手腕夹到腋下。“过马路了,这个红灯闪得很快,抓紧跟好啦!”

  啧!穿那种又细又⾼的拖鞋,简直像在踩⾼跷,看得人心惊胆跳的,还留那种眼睛看不见马路的发型,就算撞到电线杆也不会知道。

  嘻!烤⽟米吃起来香滋滋的,就连被他拖着走的感觉也很舒服呢!

  哈!她弄清楚了,他原来是个面恶心善、內冷外热的人哪!标准的大男人照顾起女人来可也百分之百绅士作风喔!

  两人走回公寓楼下大厅,大楼管理员一看——

  咦?男的脸上怎么有一些青肿?出了什么事吗?不过人家两手很忙,而女的两手油滋滋的,也忙着在吃。

  他好心地过来帮他们按电梯,并搭讪着“欧先生、欧太太,去购物吗?”

  “啊?”欧太太?楼茵茵塞了満嘴的⽟米粒差点噴出来。

  难不成是欧鹏暗地里搞的鬼?

  欧鹏看楼茵茵的脸⾊很难看,这种时候若让她张开嘴,那个管理员铁定会被修理得金光闪闪、清洁溜溜,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这儿住下去?

  他有了牺牲的准备,就让她把火药在电梯的小小空间中点燃吧!

  楼茵茵努力咀嚼着口中的⽟米粒,才刚咽下咽喉,正准备张嘴发飙时,电梯门开了,她瘦小轻盈的⾝子冷不防地被欧鹏给大方顶进电梯里。

  “我才和你同居一个晚上,你就迫不及待向世界广播啊?可恶!占我便宜!”

  “我没广播,昨天傍晚我出去跑步时,管理员问过我住几楼,还有姓名而已。”

  褛茵茵一回想——对喔!今天早上管理员也问她住几楼…所以那个联想力过剩的家伙就认定他们两人是夫

  “好个欧鹏!你没嘴巴吗?事情攸关我的名誉,你不会帮着否认吗?”

  欧鹏冷觑着她气愤的脸蛋,耐心地对她解释着“老爷爷和老婆婆要出租公寓的事情,在这栋大楼里是人尽皆知,所以我应该在大厅那儿昭告天下,撇清我们两人本没关系?然后让旁边那么多只好奇的眼睛来揣测,十楼的新住户是不是新嘲的同居情人?我就不信为样说对你的名誉会比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懂不懂?”

  她怎不知闷葫芦讲起话来居然也会一长串,而且头头是道?

  她的伶牙俐齿头一遭吃败仗,答不出话来。

  年轻男女住在一起,若不是夫,就一定是同居情人?-?一般人的思想逻辑好像都是这么转的…

  “我不要和你‘同居’!”她嚷嚷着。

  “你以为我就很乐意啊?我明天就会去找房子搬走!”住到这儿把自己弄得不进不退的,想来也窝囊。

  真不知该不该信一下,这个房子的风⽔看来和他的八字犯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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