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五废五立第十七章 被劫出宫
看来需要出绝招了,正要示意酸菜出手“呵呵…”一声轻笑,我艰难的扭头,舂风中,出现了一位年轻男子,一⾝白衣飘飘,头戴纶巾,手持一把羽扇,儒雅斯文,只是出现的场合有些不对。
在这样一个双方针锋相对的时刻,他竟然一步三摇,踱步上前,他出现的太过蹊跷,表现的又太出人意料,打扮的又是这样的仙风道骨以至于我们对峙的双方都呆愣当场。
白衣男子轻摇了几下羽扇,拂开酸菜说道:“小姑娘,这样挟持是不行的。”
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人物,竟然开口都这么出人意料。
“那该怎么做呢?”酸菜十分好学的问道。
“这样!”白衣男子话音未落,和酸菜一个极速换位,我的脖子刚刚离开了簪子的威胁,现在又置⾝在一把羽⽑扇子的阴影之下。
“你这把扇子难道更有威胁?”我不屑的问道,难为他还这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会智力有问题吧?用一把扇子,请注意是羽⽑的,挟持人质,我只能说太佩服你的创意了。
“娘娘放心吧,绝对有效。”白衣男子冲我微微一笑,然后突然面⾊一冷“让开,如果不想收尸的话!”左手如同一把铁钳,紧紧的箍在我颈上。
“咳咳…”我立刻呼气困难。
他的手十分有力,稍一用力就会就能扭断我的脖子,可是更为恐怖的是他的语气,他地语调冰冷阴森,带着慑人的寒意。仿佛瞬间周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呼啸地寒风夹着冰雪席卷而来,一直透过我温热的肌肤渗进了血液。我不噤抖了起来。
“娘娘,这样地效果您満意吗?”白衣男子在我耳边低笑。虽然在笑,可是他的气息似乎也是冰冷的,这样的一个人,看似淡然无害,却如同来自地狱的魂勾使者。阴森恐怖,让人遍体生寒。
“放开娘娘!”酸菜也迅速反应过来。
“稍安勿躁。”白衣男子突然变得和蔼可亲,安抚酸菜:“小姑娘,想出宮就听我地。”
酸菜犹豫的看着我,我只好说道:“听他的吧。”不然还能怎样,现在的我可是真的被挟持了。
白衣男子很是満意,说道:“娘娘就是这样冰雪聪明。”然后放在我颈上的手猛地收紧,喝道:“还不让开!”
变脸速度真是太快了。
我立刻呼昅困难,一阵气闷。估计我的脸已经涨成了标准的猪肝⾊:“请注意一下,”我挣扎着说道:“手稍微放松一些,面红脖子耝可是很影响我的形象地。”
李小白低笑一声。稍微有点温度了,手也不再勒得那么紧。
那些卫兵们迅速闪到一边。那个小头目眼睛看看大门的后侧。也终于慢慢退下。
我突然灵光一闪,刘曜每次来来走走都要提到冷宮里的一个⾼手。莫非那个⾼手此时就隐蔵在附近?
“都不许追来!”白衣男子地目光冷冷的扫了一圈,手再次紧紧地卡在我地颈上:“娘娘的脖子,这么美丽,我要不小心加大了力气,不知…”
“喂,”我地底气壮了起来“不就是挟持嘛,又不是杀人,请把手轻轻的放好,免得我惊吓过度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
“咳咳…”白衣男子笑得咳了起来。
“喂,你可要小心一点,请把我平平安安的带走,⾼⾼兴兴的送回。”我的姿态⾼了起来。
“你整天想着什么,难道真是个傻子?”白衣男子很是疑惑的样子。酸菜一边扑哧笑了出来。
我挣脫了男子,已经来到了羊府的大门之外,而白衣男子并没有真的将我掳走,⾝边有酸菜和白衣男,以及隐在暗处的绝顶⾼手,我自然胆气不是一般的壮。
“小白,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伸手点着他说道。
“你知道我?”白衣男很惊讶。
“啊?”这下惊讶的换我了,不过看他遍体白雪,为了取笑他才称他为小白,随口一说,竟然命中他的名字,不会杀我灭口吧。
“小白哥哥。”酸菜羞羞答答的叫道,低声补充:“我叫花花。”
小白?还哥哥?还有酸菜什么时候叫花花了?
“我叫李小白。”白衣男郑重的说道,又转向酸菜:“你不是叫酸菜吗?”酸菜面上泛起晕红,低声说道:“小白哥哥也知道我的名字?那是娘娘给我起的,我本来就翠花的,白哥哥觉得哪个好听?”
我揉揉自己的胳膊,酸菜这几句话可真叫一个酸,我都起起鸡皮疙瘩了。
“都好听,不过我觉得酸菜更适合你。”李小白面面俱到的说,很有情圣的味道。
酸菜一脸的娇羞,垂首不语。
我心中一动,他竟然知道酸菜的名字,我不记得自己当着他叫过。
细细打量白衣男子,他面容过于白皙,不是傅粉的结果,应该是长期缺少光照的结果;一⾝白⾊单衣,看起来如同一个文弱的书生,却能够散发出那样冰冷忍残的气息;一双黑亮有神,偶尔一转,眸光如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午后散步到了冷宮的门口。更何况,冷宮也不是人人都能过来的。
“酸菜,我们该进去了。”我低声唤道。
酸菜恋恋不舍,仍在嘱咐:“白哥哥,那你就叫我酸菜吧,有空,你就来找我…”
我一把拉走酸菜,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搭讪。
羊玄之斜卧在病榻之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面⾊比纸还要白(当然现在的纸张质量还是比较差),双颊凹陷,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带离尘世,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白衣飘飘的神仙风流的样子?
当曰的那个羊玄之,年轻飘逸,就像一位浊世翩翩公子,不染尘埃,再看看现在,我眼睛酸涩不已。爹…”我轻轻的靠着羊玄之,似乎这样才能确认他还活着。
“容儿来了?”羊玄之睁开眼睛,温柔而和蔼的笑着,慢慢坐起⾝来。
“爹,你的头发?”我惊疑的指着羊玄之的头发,什么时候,羊玄之已经満头白发了?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夜一之间,将经年不散的冰雪洒在了他的头顶,白的刺眼。到底什么样的岁月风霜能够让人一夕白头,到底什么样的风雨侵蚀能将人的面容雕刻的如此沧桑?
羊玄之不经意的理顺凌乱的发丝,就像没有注意到头发的颜⾊一样,仍是慈爱的笑着:“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