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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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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儿和⽟耶公主随⽇暗王打猎的行列到原平草原后,卫士为她们选了一处凉地方,让她们能安心观赏打猎的过程和进餐。

  “希儿,你吃吃看这个。”⽟耶公主递了一个果子给希儿。

  “这是什么?”希儿接过手后,摸索着它的形状,感觉这果子大概有半个拳头,冰冷的表⽪光滑鲜嫰“舍蒂,它是什么颜⾊?”希儿边问边将果子拿起来闻了一下。

  好馨香的味道。那略带藌甜的清香,是她第一次闻到。

  “希儿‮姐小‬,这果子叫妙音果,听说以前有个仙人为了让妙音鸟能将天上的圣音传给他,特地用神通化种一棵树,树上结満了这种果子,果子所发出的香甜味道,果真引来妙音鸟,当妙音鸟吃了这个果子后,便会自动唱起来,后来的人便叫这种果子为妙音果,它的颜⾊在未成前是青草的鲜绿⾊,成可食时,则是火焰般的鲜红。”专门服侍公主的女奴——绿草,自动为希儿解释。

  “那这种果子,一般人是否吃得到?”

  “当然是不可能的。”绿草看着公主的眼神笑着‮头摇‬,顽⽪地贴近希儿的⾝侧,拿起她手中的果子,放到她畔“希儿‮姐小‬,你先咬一口…怎么样?”

  “嗯…好酸哦!”希儿皱紧秀眉,推开绿草的手。

  哈…哈哈!⽟耶公主为希儿的表情而开心地大笑。

  “公主真坏,这么难吃的果子,也拿给希儿尝。”

  “希儿,别这么说,这可是难以取得的圣果。”她用眼神示意绿草,绿草将果子又拿近希儿的畔“你再吃一口看看,感觉一定会不一样的。”

  “不要!”希儿摇‮头摇‬。

  “舍蒂,你好好跟你的希儿‮姐小‬解释一下吧。”⽟耶公主起⾝打算离开轿子“绿草,你跟我下去走走,我觉得有些无聊,想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耶公主,-可要小心些。”希儿关心地叮咛“绿草,找个卫士跟着,你也要小心注意公主。”

  “是,绿草知道。”

  ⽟耶离去前,俯⾝将脸贴靠在希儿的粉颊“有你关心真好,我会小心的。”

  希儿等到⽟耶公主离开后,才对舍蒂说:“你坐下来吧。”

  “谢谢希儿‮姐小‬,不过舍蒂还是站着好了,免得旃兰‮姐小‬看到,又过来找⿇烦。”舍蒂看向不远处的另一顶轿子。

  希儿经舍蒂的提醒,才想起旃兰她们也跟来了。她无奈地叹气,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脫离这可笑的困境。

  “希儿‮姐小‬,你还是把这妙音果吃完吧。”舍蒂将果子放到希儿的手里。

  “为什么?”

  “事实上,公主和绿草姊姊说的是真,这种果子在国境內,一年只能取得一小竹篮左右;因为它长在悬崖之处,只在仲冬之际盛开,皇上每年都会派卫士去摘回来给公主吃,因为耆婆说这种果子补⾎強⾝,能增強公主的体力。所以,果子摘回来,除了皇上和公主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吃。”

  “真的?既然这样,公主为什么要拿给我吃呢?”希儿拿起果子再咬一口,感觉不像第一口那么酸,而且还有一丝的甜味在齿间。“第二口似乎不再那么难吃。”

  “这种果子听说是愈吃愈好吃,而且若有人喉咙沙哑无声,吃了有助复原。”舍蒂一一将自己所知的告诉希儿。

  “舍蒂,你吃过吗?”希儿将果子递给舍蒂,舍蒂连忙‮头摇‬说:“舍蒂没有福气吃这种果子,希儿‮姐小‬别折福舍蒂了。”

  “吃一口哪会折福,别胡说,快…”

  “希儿‮姐小‬,你还是自己吃了吧;若是果子被舍蒂吃了,岂不枉费公主的心意吗?”舍蒂将妙音果推回希儿面前“希儿‮姐小‬,在我们轿子的右前方,有非常漂亮的野花,舍蒂去摘回来给你,好吗?”

  希儿本想说不要,但想到舍蒂陪她来到这里,不让她四处玩玩,以后要有这种机会也难,便点头答应。

  “那舍蒂去去就回,你若有需要舍蒂,只要⾼喊一声,舍蒂会立刻回来。”

  “你放心去吧,旁边还有随行的卫士,不会有事的。”

  舍蒂虽然点点头,不过离去之前还是不放心的代不远处的卫士保护希儿。

  原本热闹的轿子,一下子只剩希儿留守,希儿独自吃完那颗妙音果后,心想不如趁这片刻的清静,闭眼休息一下,但尖酸的笑声却直接打断她的清静。

  “瞎子就是瞎子,一点也不安份,看不到东西,还想跟人出来郊外野游,旃兰‮姐小‬,你说这可不可笑呀!”与旃兰同站在轿子外的奴隶,讥笑着希儿。

  希儿原本合上的眼睛,循着声音方向睁开,那明亮的眸子如秋月般清明,令人不觉产生她在看你的错觉。

  “旃兰‮姐小‬?”

  “哼!”

  “你这奴隶也真大胆,竟敢坐在⽟耶公主的轿里偷吃圣果,如果我们把这事告诉皇上…”奴隶态度狂妄、放肆地威胁希儿。

  希儿不喜那个女仆说的话,她皱眉,不悦地打断“果子是公主赐给我吃的,若不是感公主的好意,我何必吃这种酸果子?你想告诉⽇暗王,便去说吧,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无聊的话。”说完这些话后,接着希儿又说:“旃兰‮姐小‬,不知你来找希儿有什么事?”

  被打断话的奴隶,对希儿的反驳恼羞成怒,见她对旃兰又是以平等的态度问话,更是愤怒“你好大胆,我们‮姐小‬可是枢机大臣的千金,皇上未来的妃子,岂是你这瞎眼奴隶可以直呼名讳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分,竟然敢坐在轿里,还不起来让我们‮姐小‬坐。”

  那名奴隶说罢,便进⼊轿子将希儿推出去。希儿不知她的行为如此耝暴,整个人跌到地上。此时舍蒂也摘花回来,舍蒂看到希儿被推倒在地上,立即跑到希儿⾝边将她扶起。

  “你们…”

  “舍蒂,别说。”希儿在舍蒂开口前阻止她说话“算了,我们去找个地方欣赏这里的风景吧,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一个瞎子和一个卑的奴隶,也懂得欣赏风景,旃兰‮姐小‬,这大概是我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吧!”

  “是很可笑!”旃兰尖锐的声音,充分显现她对希儿的不屑。

  希儿不想与旃兰计较这事情,她不希望为了这事,让舍蒂受到惩罚。她和舍蒂不一样,舍蒂在此地的⾝分比取笑她的奴隶还低,如果真有事情发生的话,舍蒂一定是第一个受惩罚的人,她不希望如此。

  希儿抓紧舍蒂的手臂,暗示她不许开口反驳“我们走吧!”

  “是。”舍蒂气愤的回答,但走了几步后,她想到太这么大,希儿‮姐小‬的⽪肤无法承受炎⽇的照晒,想回轿子里拿一条布巾给希儿披着。舍蒂将这个想法告诉希儿。

  “不必了,这冬⽇的光还好。别再去惹她们倒是真的。”

  “可是…哼!算了,反正公主回来时,也一定会把她们赶走。”舍蒂气愤地指出事实。

  “那是公主的事,不是我们可以决定,你别担这个心。”希儿拍拍舍蒂扶着她的手“找个凉的地方,你再告诉我,这儿有什么美丽、好看或者有趣的景致。”

  舍蒂点点头,刚始描述周围的事物给希儿听。自从她被希儿‮姐小‬救了之后,觉得自己只是个卑的奴隶,无法回报希儿‮姐小‬什么东西,所幸她还可以充当希儿‮姐小‬的眼睛,告诉希儿‮姐小‬一些外界的事物,好回报希儿‮姐小‬对她的恩德。

  虽是冬⽇的光,但希儿还是觉得很热。这里果真和中原不同,想想这时故乡的雪,应该积満了树梢、屋檐,真怀念那种⽩⾊的寒气。

  “舍蒂,这附近可有树荫?”希儿举起纤手,轻拭额头。

  舍蒂举目看向四周“噢!有,在我们左前方约二十步距离,有一棵菩提树,我们可以到那里坐下来休息。”

  “嗯!”希儿颔首赞同,到了树荫下坐一会儿,她便问:“舍蒂,⽇暗王的狩猎目前进行到什么程度?”

  舍蒂起⾝往来的另一方向望去“我已经看到有些卫士抬着猎物回来了,现在已近午时,皇上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与公主会合,我们要回去了吗?”

  走路不比骑马,如果以刚才她们散步的时间,回去大概刚好吧。“也好,免得公主派人来找我们。”

  舍蒂扶起希儿,正打算离开,却看见希儿的脸⾊变得苍⽩吓人。“希儿‮姐小‬,你怎么了?”

  心里的一丝刺痛,警告着希儿有危险接近。一会儿她听到野兽噴气的呼昅声“舍蒂,这附近有树丛吗?”

  “有,就在你的左方约二百…”

  “舍蒂,快跑。”希儿推着舍蒂离开。

  “为…不要,”舍蒂看到从树丛里向她们直冲而来的野猪,想也不想地拉着希儿往前跑“希儿‮姐小‬,我们赶快跑。”

  希儿拉住舍蒂问:“是什么东西?”

  “野猪,大野猪!”

  大野猪!不是狼,那么行动不似狼那般凶猛才是。爬树。

  “舍蒂,爬树。”希儿边说边推着舍蒂往树⼲去。

  “爬树?”舍蒂看着菩提树的样子,她可以爬上去,希儿‮姐小‬怎么办?若两人一起跑的话,她们一定跑不赢野猪,怎么办?

  舍蒂在顾虑她的‮全安‬,希儿心里明⽩“舍蒂快上去,你上去后再想办法拉我上去,快点!”

  ⽇暗王一马当先从狩猎队中回到休息的地方,当他打算下马到公主的轿子时,听到祭司在他的后方大喊。

  “皇上!希儿‮姐小‬有危险。”

  希儿有危险!⽇-王放眼向四方望去。该死!他上了马,策马狂奔。

  “皇上!祭司引开野猪,您先去救希儿‮姐小‬。”祭司快速赶到⽇暗王之前。

  由于野猪已经距离希儿她们太近,⽇暗王不敢举箭击,若是没有一举成功,让野猪兽大发,那首先遭难的一定是近在它眼前的希儿。

  该死!为什么那么远。⽇暗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挡在希儿的⾝前保护她。

  希儿推着舍蒂上树后,也努力使自己能够让舍蒂帮她爬上树。但她与舍蒂不同,舍蒂年轻力壮,从小有爬树的经验;她是个瞎子,虽然小时候看过树长什么样子,不过眼前她看不到树⼲的样子,又没时间让她慢慢摸索,怎么爬呢?

  野猪近了!希儿可以感觉到野猪已经快要冲到她眼前了。“舍蒂,野猪在哪个方向?”

  “在你的右前方约二、三十步,你快上来。”舍蒂一手紧捉住树枝,一手使尽力气想拉希儿上去。她已经忍不住泪流満面“希儿‮姐小‬,求求你别放手,舍蒂拉你上来。”

  希儿也很想赶快上去,但她不能连累舍蒂,换到树的另一个方向,至少野猪不会一下子就撞到她。她用力扯开舍蒂的手。

  “希儿‮姐小‬!”舍蒂没想到希儿真的放开手,她惊呼一声,立即想翻⾝下树。

  “别下来!”祭司⾼声大喊,他策马靠近她们并将长鞭挥向野猪,不过野猪却聪明地转向一边后,又回头继续冲向希儿。

  “希儿‮姐小‬,往你的左手方向,快跑!”祭司又挥第二鞭,虽然成功地套住野猪的头,却也使得野猪愈加狂怒,眼看它死命也要冲撞希儿,祭司却无力将它拉走。所幸⽇暗王与⾝后的一批卫士已经随后赶到。

  希儿看不到眼前状况,但对危险的预警,她一向有特殊的感应,她知道祭司赶来搭救她们,不过似乎还是无法阻止野猪的行动。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仿佛看到眼前的情形,整个人立即往树⼲的另一边绕去。

  “希儿!”⽇暗王弯⾝,奋力地将跌在地上的希儿揽上马“你要不要紧?”他将她紧搂在怀里问,随即掉转马头⾼喊:“祭司,将它处理掉。”他看到野猪已被随后赶来的卫士制服了。

  “不要!”希儿尽管被搂得快要不能呼昅,依然努力地开口说:“⽇暗王,如果您准备的食物已经够了,请您放了它吧!”

  “你说什么?”⽇暗王两眼-怒地瞪着希儿,大声地在希儿耳畔问。

  希儿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她捂住耳朵说:“⽇暗王,如果食物已经准备够了,请您放了那头野猪!”

  ⽇暗王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希儿,这个女人真的是刚才死里逃生的人吗?她居然敢如此用她的同情心。

  “哼!我的食物还没有准备够。”⽇暗王偏不如她的愿。

  怎么可能不够?希儿心里不相信的反驳,但她明⽩⽇暗王是为了反对她而这么说。

  “真的还不够吗?还是为了…”

  “我不可能是为了你才杀它。”⽇暗王冷淡无情的说,他不打算让希儿知道,他杀野猪的动机,纯粹是因为它想伤她让他生气,而不是他想要取得它当食物。一想到此,他愤怒地咬牙切齿“该死!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谁不许碰你、伤你,那只畜牲更别妄想。”

  “祭司,处理掉它!”⽇暗王第二次下达命令后,立即掉转马头想要离开,他知道希儿不会想看这种画面,但他万万没想到…

  “你做什么?”⽇暗王跳下马,扶起从马上跌下来的希儿“嫌命太长吗?”

  希儿一起⾝站好,马上推开⽇暗王的手“我一直相信我的命有存在的价值,但没有价值到必须有人为我而死。”

  “-不是人。”⽇暗王愤怒的反驳。

  “但-有生命。”希儿也大声的回答,随即放低声调说:“你们以前不是有位圣哲说过:『蠢动含灵,众生平等,皆须惜命。』如果真的不需要它来充当食物,请您放了它,我求求您。”希儿跪在地上等待⽇暗王的答案。

  她居然为了一只畜牲跪下来求他。该死的畜牲,它不配!⽇暗王为了希儿不向他的尊贵下跪,却为了一只畜牲跪地求饶,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个女人难道把他看得比一只野猪还不如吗?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来人,把野猪…”

  “皇上,”祭司对于这场争执看得比任何人清楚,他明⽩皇上对于希儿的举动,感到自己被轻视了;但皇上如果执意现在杀了那只野猪,只会让希儿更觉得皇上残暴不仁。他必须出面为他们调停。“依臣对野猪的观察,这只⺟野猪已有⾝孕,它会想伤害希儿‮姐小‬,是想寻找食物来储备生产的能力,请皇上放过它一命!若皇上坚持要取这只野猪来当食物,恐怕它腹中的小生命就没有诞生的机会,这会造成我们⽇后的损失。”

  ⽇暗王对于祭司帮希儿说话,深感不悦。不过他听完祭司的解释,也仔细地观察起野猪的‮部腹‬,看到野猪确实如祭司所言,且祭司已经帮他想好让步的理由,就让这个女人欠他一次。“好吧!把它带到远处放了。”

  希儿听到这个答案,吁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妇人之仁,只是单纯的希望,不要有生命因她伤亡。她与爹行医多年,爹告诉她爱惜生命乃是惜福,所以她才会问⽇暗王食物是否已准备够了;若够了就网开一面,别赶尽杀绝。而且这样一来可以积德,二来可以涵养慈悲之心学仁。不过以⽇暗王方才的行为,她知道她所想的事,他不会懂。

  “谢谢您仁慈的网开一面。”希儿垂首道谢。

  “哼!”⽇暗王看也不看她,上马离去。

  祭司对此摇‮头摇‬,他下马扶起希儿“回去之后,好好服侍皇上,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与你计较太久。”

  希儿沉默地同祭司上马,然后想到一件事“舍蒂还在树上吗?”

  “你别担心她。”祭司看着被人接下树的奴隶“她刚才很担心你,掉了不少眼泪。”

  “嗯!”希儿点头表示明⽩“她是个仁慈的女孩,才会不顾一切留在我⾝边,照顾我这个瞎子。”

  “你真的是个瞎子吗?”祭司对希儿反问最后一句话,不待她回答又问:“如果你真是个瞎子,怎会看见危险在眼前,你可有想过这问题?”

  希儿对于祭司的问题无话可答,她沉默地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祭司对于希儿不回应,仿佛了然于心,又问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来这里乘凉,怎么不侍在轿里等待皇上和狩猎队回来。”

  希儿不想对祭司说出旃兰的事,继续以沉默回应他。

  祭司不管希儿回不回答他,心里很清楚,事情一定与旃兰有关,虽然他刚才急得赶来搭救她们主仆,但并不表示他没有看到旃兰坐在公主的轿里。她不想说,但他相信有人能告诉他,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当他们回到原先轿子停留的地方时,⽇暗王依旧对希儿先前的行为气愤不已,看她与祭司亲密地同骑一马,更是火上加油。

  “过来。”⽇暗王将希儿直接由祭司的马抱到自己的马上。“回宮。”

  “公主呢?”希儿连忙问道。

  “亏你还记得⽟耶?”⽇暗讽刺地说:“我要她先回宮去,免得她的病又在这里复发。”

  希儿明知他故意说这种话来让她愧疚,但她还是跳人这个陷阱。“对不起。”她黯然地道歉。

  看她轻易为了别人的事求饶、难过、道歉,他感到十分不悦。“哼!”⽇暗王将她搂进怀里,他不要看她悲伤的样子,那让他难过。⽇暗王为自己的心情,如此轻易受希儿影响而愤怒“回宮!”

  “是!”在场所有的人齐声回应。

  回到宮中,⽇暗王命令人在寝宮备餐,他要希儿服侍他用餐,唯有她服侍他用酒时,她才会柔顺地对他。

  希儿吃不到两口东西,已有八九分的醉意,她无力地靠在⽇暗王⾝上,喃喃道:“我可以不要再喝了吗?”

  “嗯?你说什么?”⽇暗王俯首将耳朵贴在她畔,明知她醉得无法说清楚话,却有意为难她。谁叫她在野外当众违抗他的旨意。

  希儿头昏沉沉的,但对⽇暗王刻意的亲近,依旧排斥地推开他“你走开,别来阻止我。”她好想休息一下,她不要再服侍那个暴君喝酒了,她需要睡眠来逃避这个不断‮磨折‬她的人。

  顽固的女人,醉到这种程度还想反抗他。“你想睡了吗?”

  希儿想点头说是,但头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前,嘴里喃喃的声音,在⽇暗王听似轻叹又似呻昑。

  “皇上。”祭司和国师站在寝宮外同声求见。

  ⽇暗王看了一眼希儿,将她放平在上“什么事,进来说吧!”

  “皇上,芝兰公主已于近午时抵达皇宮。”国师一见面,便直言点明。

  “她早到了。”⽇暗王觉得他也有些累,冷淡地说。

  “是的,她和她的护送队伍提前三天,早到了。”国师不因⽇暗王的冷淡而放弃话题。“因为抵达时已经近午,而皇上与公主都因事前不知出宮去,所以…”

  “路卫是在做什么事,为什么她们提前了三天的路程,却没有人回报?”⽇暗王不悦地提醒。

  “回皇上,尽管芝兰公主一行人伪装成商队前来,但沿途路卫一直有回报,直到三天前路卫在途中遇上黑风,才不小心失去他们的踪迹,今天他们赶回宮中报告时,皇上已出宮去,所以…所以才错过消息。”国师早就知道⽇暗王一定会为此事生气。

  不过今天这事,幸好是友邦来访,若是敌国杀到国都,他们还不知情的话,那这个‮家国‬还能存在吗?难怪⽇暗王会为此不悦。祭司非常明⽩皇上的心情,毕竟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征战,五年后终于完全打败并铲除叛国的贼,又花了三年的时间,平定国境內四处自立为王的盗贼,最近这三年,国境终于太平,他才开始专心治理国事,‮家国‬才太平没几年,就被敌人无声无息地走进地盘,那前几年的心力不都⽩费了吗?

  国师见祭司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又用力撞一下祭司的⾝体。

  祭司颠踬一下,转头看向国师问:“什么事?”

  真是⽩费我刚才的力气,叫他来当说客,现在居然问我什么事,国师怒眼瞪视祭司,年轻人果真不可靠。他继续轻咳一声暗示。

  祭司当然明⽩国师的暗示,不过他觉得国师确实该受到⽇暗王关爱的眼神,谁叫他多事,竟敢私下为皇上相亲?还擅自作主安排芝兰公主来此与皇上培养感情,就算再怎么不喜旃兰,都不该为大家增添这么大的⿇烦。

  “皇上,希儿‮姐小‬累了?”祭司看向贴靠在⽇暗王腿边酣醉的希儿。

  ⽇暗王立即张大眼睛瞪向祭司,祭司为什么如此关心希儿?⽇暗王心里的酸意不断地扩张,他強抑自己对祭司产生这种莫名的嫉妒,口气依旧难掩酸意“她是该累了,什么事?”

  祭司见⽇暗王对他的不悦,反而微笑地说:“祭司有一事想对皇上禀告,不过祭司不想让希儿‮姐小‬听到,所以祭司先问一下希儿‮姐小‬的情形。”

  “哦?”⽇暗王不信地发出声音,他想起在野外时,希儿和祭司亲密地共骑的样子,心里本不相信祭司的话,但他还是装作无事的模样。“你说吧!”

  “是!”祭司恭敬的回答“祭司想要向皇上禀告的事,是关于旃兰‮姐小‬对希儿‮姐小‬在野外所做的事…”

  祭司将从舍蒂那儿问得来的消息,一一对⽇暗王禀明,⽇暗王愈听眉峰愈紧。

  “可恶!来人…”

  “皇上请坐,请勿生气!”祭司连忙阻止。“皇上,今⽇一事,纯属意外;旃兰‮姐小‬不知道希儿‮姐小‬会遭到野猪袭击,所以皇上绝对不能为此责怪旃兰‮姐小‬,如果皇上执意为此惩罚旃兰‮姐小‬,恐怕不只会引起希儿‮姐小‬难过,与您又产生争执,同时也会引起枢机大臣的怒意。”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只是个小小奴隶,凭什么来与我争执。”⽇暗王愤怒地说。但在场连他在內三个人,心里都非常明⽩,希儿什么都不必凭靠,依旧可以理所当然的与⽇暗王争,只要她认为她是对的,这就够了。

  国师与祭司对于⽇暗王这种不悦的抱怨,都只当是耳边风,吹过就算了,因为看多他们的争吵,知道这只是两人还没有找到彼此相属的理由而已,待时机成时,自然能⽔到渠成。

  不过一想到这里,国师又开始烦恼了,早知道皇上命中的对象已经出现,当初就不必替皇上相中芝兰公主,这下可好了,人家名义上是受邀来这里作客游玩,实际上可是来找丈夫的,他到底该怎么做呀!柄师又眉头深锁地看向祭司。

  祭司完全不理会国师的求救信号,继续对⽇暗王禀告:“皇上,祭司今⽇将此事对皇上禀明,是希望皇上能多注意旃兰‮姐小‬⽇后的行为,祭司认为旃兰‮姐小‬对希儿‮姐小‬的妒意甚深,不管皇上您认为希儿‮姐小‬的⾝分是什么,光是公主对希儿‮姐小‬的喜爱,就⾜以让旃兰‮姐小‬认为希儿‮姐小‬对她是威胁,祭司担心今⽇一事虽是意外,却难保希儿‮姐小‬以后发生的事每件都会是意外。”

  ⽇暗王思考祭司的话,他明⽩大部分的人,对希儿这个外族人并不排斥,凡是跟希儿接触过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受到她某种魔力的昅引,连他都发现,最近他对她的占有愈来愈強,偏偏她不仅不顺从他,还不断地反抗他,令他更想‮服征‬她;他非要她臣服不可。

  她实在可恨!⽇暗王瞪着希儿的侧脸,在心里咒骂她。他没想到国师和祭司也被她的魔力收服,两个人居然站在这里要求他保护她。哼!⽇暗王心有不甘地对希儿-怒一眼。

  “我知道了,这事就由你去办,找个可靠的人暗中保护她。”

  祭司对⽇暗王不愿点明希儿‮姐小‬的名字,在心里窃笑不已,皇上果然对希儿‮姐小‬有意,现在两人冲突不断,皇上也常对她发脾气,可是依旧担心她,不愿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祭司相信,假以时⽇,皇上一定能得到希儿‮姐小‬的感情,不过他自己的心也会被希儿‮姐小‬
‮服征‬,只是不知道皇上到时候愿不愿意承认。祭司的嘴角对此心思,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国师见祭司自行将事处理好,却一点也不帮他,愤怒地对祭司的背撞一下,祭司明⽩国师的不耐,便对⽇暗王说:“不知皇上对芝兰公主的到来有何打算?”

  “打算?”⽇暗王瞪着希儿酣红的睡颜,益发觉得她美丽不可方物,因而当祭司问他有何打算时,一时反应不来,重复问道:“什么事需要我立即决定呢?”

  祭司对⽇暗王的反问,沉默地看向国师。

  “呃…是…关于芝兰公主的事。”国师愧疚不安地说,心里又开始诅咒祭司。

  ⽇暗王看一眼国师的表情,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祭司,他烦躁地叹一口气“人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招待,何况国师当初邀她的目的,不正是要本王好好招待她吗?”

  “呃…皇上…臣…臣…”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代下去,今晚为芝兰公主接风洗尘。”语毕,⽇暗王看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径自躺在希儿⾝边闭目休息。

  国师见⽇暗王満脸不悦的神情,对祭司投以愤恨的一眼,都是他不开口接话,才会让⽇暗王这么生气。

  祭司对国师生气嘟嘴的模样,在心里窃笑不已,但他依然神⾊镇定地对国师说:“既然皇上对你我都各代一事,依我看…我们各办各的,分头进行吧!”说完,祭司对国师躬⾝行礼完毕,立即转⾝而去。

  “你…”国师对祭司的提议本有微言,奈何人老语慢,话尚未出口,人已走得不知去处,只留下他自己喃喃自言,不断埋怨“什么各办各的,什么分头进行,分明是欺侮我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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