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情
一恸大师的表情此时没有人能看懂这位云林神僧并没有立刻反驳丁原的指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
时间越长越多的人慢慢变得怀疑进而开始揣摩一恸大师的回答将是如何。
可是老和尚将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捻动⾜⾜两圈后方才开口他仅说了一句话:“原来昨夜在⽩云峡外出动静的人便是丁小施主。”
众人顿时惊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云林禅寺的僧人们齐刷刷聚焦在这位他们心中视若神明的尊长⾝上的目光更透露出匪夷所思的惊疑。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心中所受的震撼甚至远远过听到淩云羽承认暗中培植黑⾐杀手意挑起正魔两道⾎战妄图称霸天6的事实。
人们都无法理解一恸大师杀死耿南天的动机何在更难理解一恸大师这样一位与翠霞派淡一真人一南一北并着于世的天6正道泰斗又怎会去修炼了魔教的十六绝技。
丁原道:“不错若非丁某有意惊走阁下又岂能留住耿南天最后一缕元气?一恸老和尚有道是螳螂捕蝉⻩雀在后。恐怕你昨夜行凶之时也未曾料想到丁某早在暗中跟随了多时。”
一恸大师尚不置可否钟南山惊疑不定的问道:“大师丁原所说可是真的您为何要杀害耿师兄?”
一恸大师木然道:“耿南天该死竟然要胁老衲老衲不杀他留他作甚?”
邓南医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耿师弟到底如何冒犯了您您非杀他不可?”
这也就是对着一恸大师他会多此一问。若另换旁人背后的“涤尘”仙剑早已不由分说的招呼上去。
一恸大师道:“如何冒犯?嘿嘿前晚老衲体內魔气作不得已隐⾝在⽩云峡內疗伤却教耿南天窥得。他当时不作声张却在昨⽇中午邀约老衲掌灯之后往⽩云峡会面。
“老衲当晚应邀而去孰知他竟敢以老衲修炼魔功之事相胁要老衲立誓替他报杀子之仇除去盛年、墨晶与丁原。”
人群中爆出惊异的呼声没想到耿南天居然会向一恸大师提出这等的要求可细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
一恸大师冷笑道:“以老衲看来除去这三人并非难事最多只是丁原棘手一些。可老衲焉能受这小人胁迫又有谁敢保证他⽇后不会借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老衲?”
丁原道:“于是阁下便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又惟恐旁人追查故此有意施展幽明折月手好让人怀疑是魔教所为。”
一恸大师淡淡道:“既然老衲已经让魔教背过一回黑锅也就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众人大奇原来一恸大师以幽明折月手击杀耿南天并非他头一回作案却不知另一个死在他掌下的冤魂又是谁?
无涯方丈双手合十低沉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叔这么说来无为师兄也是命丧在您的手中?”
一恸大师冷笑道:“无涯师侄时至今⽇你终于说出心中对老衲的怀疑之念亏你如此之久以来能隐忍不。”
无涯方丈头摇道:“师叔有所不知。当⽇无为师兄离寺而去曾有留下一封秘函给贫僧叮嘱只有等到他圆寂之后方可拆阅。
“无为师兄火化之后贫僧遵嘱打开秘函上面隐晦提到二十余年前婆罗山庄一战之后魔教三册《天魔令》不翼而飞之事。当时贫僧虽有所怀疑却也不敢妄言。”
一恸大师猛然哈哈大笑道:“老衲苦心筹谋二十多年不料最终居然毁在耿南天这么一个无聇小人之手。
“丁小施主老衲晓得你为着无为师侄之死与黑⾐杀手之事追查老衲多时。但若不是昨夜老衲一时不慎未能立时取下耿南天的命恐怕你今⽇依旧抓不到老衲的丝毫把柄。此乃天亡我老衲亦无话可说!”
丁原闻听一恸此言也放声笑道:“丁某也未曾料想到阁下谋败露竟只会怨天尤人却不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恸老和尚你难道当真以为耿南天在阁下幽明折月手全力一击之下还能勉力支撑写下⾎书么?”
一恸大师心电急闪立刻醒悟过来眼中怒⾊不可遏制低喝道:“丁原原来你是在诈我!”
丁原笑道:“老和尚你终于醒悟过来了?可惜已是太晚!想那耿南天若果真在垂死之前留下⾎书以指代笔字迹必然与平⽇大相径庭。何况区区‘一恸’二字葛南诗离得那么远又怎能一眼便认出?”
邓南医恍然道:“老夫刚才还在心里犯疑那⾎⾐虽是耿师弟的可上面的字迹颇为潦草怎么葛师弟能想也不想便脫口断定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丁原点头道:“昨夜⽩云峡中一恸突然下手击杀耿南天丁某因离得过远救不及。
“事后虽故作动静惊走了一恸老和尚可耿南天也早已气绝⾝亡。丁某无奈只好扯下他半边袍服带走暗地里找到葛老先生商定下此计。”
葛南诗叹道:“丁贤侄前来说明一恸大师乃是杀害耿师兄真凶时老夫也着实吓了一跳。
“当时只是抱着或可一试的想法才勉強答应下来心里也在将信将疑担心若事有偏差反⽩⽩伤了敝派与云林禅寺的和气没想到…唉!”
丁原此次计谋幸能成功全在于赌定如一恸大师这样的心⾼气傲之人一旦被人挑明揭穿必不会似市井无赖那般抵赖纠失了自己的⾝分。
一恸大师已然恢复镇定摇头摇道:“丁原淡言真人有徒如斯也大可瞑目了。”
丁原冷冷道:“阁下不配提我师⽗的名讳!假如不是你包蔵祸心挑唆一执大师借用阿牛⾝世打击翠霞好教云林禅寺一派独尊老道士又岂会舍⾝而去?一恸你恶贯満盈今⽇丁某就要为老道士讨回这个公道!”
风雪崖忽然叫道:“丁兄弟请慢!老夫还有一件事情须得问过一恸!”
一恸大师转头望向风雪崖道:“风施主你可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将羽教主隐退婆罗山庄的秘密透露给敝寺的?”
风雪崖道:“正是!这件疑案悬在老夫心中数十年引得本教兄弟相互猜忌彼此提防。虽然事过多年可此人不除万难消解老夫心头之恨!”一恸大师缓缓点头道:“风施主怕就怕老衲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风雪崖与阿牛对望一眼冷哼道:“信与不信老夫与羽少教主自有定论大师只管说来!”
一恸大师慢悠悠道:“那怈漏羽翼浓行踪引魔教毁教浩劫之人正在施主的⾝边好端端的坐着。”
风雪崖霍然转目光如电扫过⾝旁众人低喝道:“是谁?”
这话里蔵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音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与自己相百多年的兄弟手⾜中真的隐蔵着出卖圣教与羽教主的叛徒!
一恸大师微笑着道:“赫连女施主你也该露露头了吧?当⽇你偷上云林不仅将羽翼浓蔵⾝之处告知贫僧与无妄师侄挑唆敝寺联合七大剑派突袭婆罗山庄还故意设计老衲盗出三册《天魔令》从此堕⼊魔障不能自拔。
“女施主隐居幕后二十多年老衲也不得不佩服你好手段如今难道还想继续稳坐下去么?”
殿青堂怒喝道:“信口雌⻩!本教兄弟谁不晓得夫人与羽教主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对教中兄弟也是关怀有加胜似兄妹。她焉会做出这等杀夫灭教之举?”
一恸大师道:“伉俪情深?嘿嘿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事实上羽教主早就另有所爱否则羽罗仁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赫连夫人察觉此事心中气愤难平便将羽教主下落告知敝寺为的就是借正道七大剑派之手替她出一口恶气。”
丁原冷笑道:“一派胡言我娘亲绝不是这种人!”
一恸大师不以为然的扫过丁原道:“丁小施主你与赫连夫人失散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她的能耐你又能知晓多少?
“丁原你可知暗中潜⼊我云林击杀一愚师弟、嫁祸于你的人是谁么?哼正是你那好娘亲!”
雷霆断然道:“不可能!夫人十余年前遭人追杀九死一生幸得云二哥以万息归无冰封疗伤。年前虽已起死回生可记忆全失哪里有能力杀害一愚大师?”
一恸大师纵声长笑道:“这才是她最⾼明之处。记忆全失哼装模作样连三岁的孩童都能学会。
“至于封冻万年玄冰之內那也不过是和云布⾐串通掩人耳目的奷计罢了。
“只可惜贫僧虽明了此间种种也同样无力拿出凭证。一愚师弟遇害后老衲曾暗中离寺查询奈何赫连夫人演得太像竟让老衲一无所获。不然又何须此时方才不得不说将出来?”
布⾐大师叹口气道:“一恸大师你却是将老衲也一并怀疑了进去。可一愚大师遇害的当天夫人整⽇都与老衲和风施主在一起。
“难不成她分⾝有术更御剑万里潜⼊云林禅寺?”
一恸大师道:“倘若赫连夫人的修为已达散仙境界则分⾝作案又有何不能?”
昨⽇目睹曾山化⾝成三大战苏真、绝情婆婆和燃灯居士的宾客闻言情不自噤点点头觉得一恸大师此言也非虚妄之辞。
忽然闻听有人咳嗽着道:“大师的推论果然合情合理。可惜你一开始便误⼊歧途漏算了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一恸大师抬眼瞧去见说话的乃是⽔晶宮宮主任峥⽩眉一皱道:“任施主你说老衲漏算了何人?”
几年过去任峥咳嗽更是剧烈他息着道:“那便是宣妹一⺟同胞的孪生姐姐赫连宜!”
底下一片哗然一恸大师怔怔道:“赫连宜?”
任峥目光深深望向赫连夫人。
明知对方已经失去记忆但仍然希望能从她的眼眸里瞧见对自己的一丝依恋与关切。可惜得到的依然是失望。
赫连夫人的眼神凝望一处朱轻轻翕动眉宇紧锁本就浑不在意自己此刻乃是万目聚焦所在。
任峥心中暗叹颔道:“莫说是大师纵然天6之大听说过赫连宜这名字的也寥寥无几。丁原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晶宮我曾经提及过此人?”
丁原道:“不错我还记得当时苏大叔与⽔婶婶也都在场。”
任峥道:“可你一定不知道老夫曾经暗中跟随你与墨晶姑娘前往栖凤⾕希望能见得宣妹一面便心満意⾜。
“谁晓得宣妹没有见着却撞见了八名黑⾐人。老夫想起你说过宣妹遭黑⾐⾼手追杀之事便动了疑念。
“孰知手之下这群黑⾐⾼手的修为个个不弱俱都精擅魔教十六绝技显然也是为寻宣妹而来。
“老夫不得已祭出元神冲上‘沧海无量’十重天的大圆満境界才将他们尽数斩杀。可自己也险些命悬一线无奈之下只得回返⽔晶宮闭关修养。”
丁原惊讶道:“竟有此事?”
任峥颔道:“老夫事后推测这群黑⾐人必定是了解宣妹与淡言真人的往这才尤其注意你和盛年等人的行踪。”
风雪崖道:“任宮主说得不错当年老夫也是由此才找到了栖凤⾕。”
一恸大师道:“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任峥又是一阵咳嗽手里的绢帕上尽是斑斑淤黑⾎痕。
任峥道:“老夫确实有些说远了。可昨⽇老夫远远见着宣妹之时心里陡然生出的一丝疑念。
“丁原你仔细瞧瞧你娘亲的头上可是揷着一支银钗?那钗子本不值钱可那是老夫百余年前送她的第一件饰。”
不只丁原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赫连夫人秀之上瞧去果然见着一支凤钗。
丁原疑惑道:“这支凤钗我娘亲一直都戴在头上又有什么不对了?”
任峥道:“那是大大的不对了。因为当年婆罗山庄我与你娘亲重会时她的头上并无这支凤钗!
“我原本以为她嫁与羽翼浓后淡忘旧情又或因着其他什么缘由将钗子收起不用。可昨天一见才知道并非如此。”
丁原恍然大悟道:“不错我娘亲倘若那⽇真是求你带她回返⽔晶宮怎会忘记戴上这支银钗?”
任峥悲怆笑道:“老夫昨晚整整想了夜一开始怀疑与我会面的可能不是你娘亲。待到方才一恸大师指认宣妹曾拜访云林我更是不信!
“因为再无人比老夫更了解她。假如她是这样的女子当年便不会悄然出走一心只想成全我与宜妹。”
他的话音刚落蓦然赫连夫人⾝躯剧颤如遭电击神情痛苦而惘好像脑海里抓住了什么可偏偏又无法将它握紧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涔涔滴落宛如走火⼊魔一般。
布⾐大师一声低昑脸上显出紧张而动的神⾊双手飞在赫连夫人脑后连扎九金针。
任峥见赫连夫人有事也立时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的瞧了过来。
殿青堂低声问道:“云二哥夫人她这是怎么了?”
布⾐大师回答道:“夫人刚才定是见着了什么⾜以刺起记忆的东西才有了这等反应。
“她脑中仍有淤⾎庒迫神经故而难以恢复记忆。我利用金针度⽳尽力为夫人疏通⾎脉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魔教群雄乃至全场的人都已将目光投向赫连夫人。
大伙儿都明⽩此事的关键现在已经着落在赫连夫人的⾝上。只要她能恢复记忆许多疑问或可刃而解。
丁原更是飞⾝来到娘亲⾝边紧张的注视着她的面⾊变化。
然而九针⼊⽳赫连夫人的痛苦之⾊非但没有减轻反而眼中的目光更加散游离布⾐大师的眉头也皱得更紧。
阿牛忽然道:“大师倘若只为疏通夫人脑中积庒的淤⾎在下也许可以一试。”
丁原奇道:“阿牛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
他深知阿牛从不多话却言出必中。若非有极大的把握也绝不会主动开口。
阿牛露齿一笑道:“这不是医术。丁小哥你还不晓得新近我刚参悟出第九幅星图。那并非一式掌法剑招却乃打通经脉疏导⾎行的一种奇妙心法。
“我也不知道成与不成但想着也不会加重夫人的病情或能姑且试试。”
丁原望向布⾐大师。布⾐大师微作沉昑默默颔。
阿牛深昅一口气双掌徐徐亮起一簇⽩⾊光晕。
此时摒弃杂念心神凝一的阿牛已全然听不见别人的话语也看不见大伙儿紧张焦急的神⾊完全融⼊了星图之中。
恍惚里那幅名为“盈虚如一”的星图在脑海里流转演绎展现出壮观浩淼的神奇景象。
阿牛的双手十指微微蜷缩猛地手腕一振一缕缕⽩光此起彼伏将赫连夫人的头顶尽皆笼罩远远望去好似有一团光云盘旋飞舞。
“嗤嗤”低响不断赫连夫人的脸⾊越来越红双颊如朝霞突然樱一颤溢出几丝深黑⾊的淤⾎。
布⾐大师眉头一舒长吁一口气満面喜⾊低声道:“成了羽少教主你可以收功啦下面的事情给老衲便可!”
阿牛十指一收捏攥成拳⽩光没⼊掌心不见浑⾝已经大汗淋漓。
丁原用力一按他的肩头由衷道:“阿牛多谢你啦!”
阿牛呵呵一笑顺势在丁原口捶了一拳道:“丁小哥等夫人恢复了记忆你们就能真正的⺟子团圆啦。”
他说完这话却猛然想到直至现在还不晓得自己的娘亲究竟是谁脸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惆怅。
布⾐大师收了金针取出骊云珠站到赫连夫人面前低沉柔和的声音缓缓送⼊赫连夫人耳中道:“夫人什么也不要多想看着这枚珠子可曾见到了什么?”
赫连夫人平静而茫然的目光盯着骊云珠道:“云雾全都是云雾。”
布⾐大师猛一咬⾆尖脸⾊⾎⾊尽消骊云珠瞬间释放出绚丽光华照得方圆数十丈朦胧如幻再次轻轻问道:“穿过云雾你又瞧见了什么?”
赫连夫人的眼眸渐渐亮了起来宛如梦呓的声音回答道:“一个梦——”
布⾐大师舒畅的笑了起来顾不得嘴角溢出的汩汩⾎丝仿佛是用尽全⾝的力量低喝道:“梦如朝露无常无我。世情幻变大空大悟。赫连夫人还不醒来!”
骊云珠爆出耀眼的华光嘲⽔般涌⼊赫连夫人的⾝躯。
赫连夫人的脸上亮起一层动人的光彩嘴角含着一抹恬静的笑容好似正从睡梦里醒来。
“啪!”
布⾐大师指尖的骊云珠燃尽最后的能量猛然爆裂化作一蓬齑粉亮丽的光点落英缤纷洒在赫连夫人⾝上。
布⾐大师的声音沙哑艰难的问道:“夫人告诉老衲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这回赫连夫人的脸上不再茫然而是露出思索之情道:“我瞧见了宜姐!”
任峥讶异道:“宣妹你没有看错么宜妹她竟也在这里?”
赫连宣摇头摇说道:“不会错的宜姐遇事之时总爱用左手的食指拨弄右手的小指尖。这么多年过去她人虽变了这个习惯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布⾐大师的笑声变得无比的畅双目內隐有泪光喃喃道:“夫人你终于醒了老衲也终不负羽教主昔⽇大恩!”话音刚落整个人软绵绵仰天倒在地上。
风雪崖急忙伸手扶住叫道:“云二弟?”却惊痛的现布⾐大师笑容犹在心口已停止了跳动。
这位魔教昔⽇护法众人眼中的大魔头以自己的生命之光重新醒唤了主⺟的记忆!
风雪崖双手紧紧抱住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双目尽⾚仰天长啸!
殿青堂、雷霆等魔教群雄也无不黯然垂悲痛难忍。
丁原因娘亲清醒而产生的喜悦立时不翼而飞想起栖凤⾕初见布⾐大师的情景热泪満眶单膝跪倒在他遗体前!
赫连夫人默默注视着布⾐大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眼角那眼角分明有一滴晶莹的珠泪滑落。
风雪崖怒啸徐歇抬手替布⾐大师合上双目沉声道:“二弟你只管放心去吧。当年陷害羽教主与夫人弄得我圣教分崩离析几遭没顶的真凶我风雪崖誓上天⼊地也要将他抓了出来碎尸万段!”
心斋池上空云岚飘霞光蒙蒙但每人的心头都仿佛庒上一块沉甸甸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