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兵分两路
北邙山远远不如太行山那么大许琼从山脚几十里以外的地方就已经知道了。太行山的巍峨山影是可以一直穿过几十里空气阻力到达人们眼前的而北邙山则远远不如了。
经历了多代经营的名城洛在唐朝一直只是陪都的角色而武则天登位以来为了表示她与李唐王朝的不同之处往往连续几年住在洛长安反而成为了附属。
三人几乎是一言不地从洛经过照李天霸看来公子选择从洛路过应该只是为了看一眼罢了进城前还神色如常出城则开始忧心忡忡定是在城中回忆起了什么。
许琼确实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却与洛城的本身无关。他想的是如果后李隆基登极了他也开始实现自己计划的话那么都城是不是应该仍旧定在洛而不搬回长安。这与他个人对于城市的感观并没有关系而是洛终究比长安离大海近些。
可是都城设在哪里的学问很大如果设在长安最大的优点自然是防范西北的少数民族势力向中原扩张的作用更大长安离西北的几个大都护府更近便于调度而洛水运终究达一些再往东面迁都也更容易一些并且再往东也就没什么可做都城的大城市了。而这个时代不管是蓟州北京还是金陵南京都还没有达到后的那种繁华程度很难作为都城存在上海更不用提真要为了海洋着想的话难道要迁都到扬州去?可是回想都城南迁的朝代几乎没有个好下场的历史事实许琼很难把这种都城南迁的可能当真。
想不起来就干脆别想了反正现在庞大的中国人口还不足千多年后的二十分之一呢再想扩张也要等人多了才行。不过说到这些跨越千年的展大计许琼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比如说抗生素如果被提前明出来了那么人口的空前增长该怎么解决?他可不是学农业的并不懂杂水稻的原理难道就这么派一批人去南方年复一年的种试验田?毕竟各种科学的展都要是循序渐进的就算知道原理也没那么容易实现之广义相对论他是知道的一千多年后的人类也是知道的可是谁负责一夜之间做个虫出来?
许琼就是因为进入洛城而产生了这么多的惆怅所以一门进一门出彻底失去了游览的兴趣。
月紧紧贴在许琼身边策马前行看着许琼有些紧张郑重的面容她似乎有些幸福的感觉。
许琼是她的男人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许琼的每一处成长都会给她带来惊喜。或者还不止吧甚至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月忽然感觉到自己沉浸在一团甜蜜中想起昨夜许琼和自己调笑成一团的情景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快乐感觉一个不好便又回味其中。
忽然最前面策马疾行着的李天霸猛地一缓两人跟着慢下来。
李天霸神色凝重地道:“公子往前再有十多里便是那厮招供的九重楼外围暗哨了现下天色已晚咱们不妨寻个住处住下寻着了机会再偷偷潜入。”
许琼沉道:“如果大张旗鼓地策马而来什么时候也寻不到机会天霸兄咱们不如找个地方把马匹寄养起来三人徒步进去却又好些。”
李天霸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公子咱们区区几天时间便走了千里之途现在到了山下你的计策可想好了么?”
许琼笑道:“计划?谁跟你说有计划?便是没有计划咱们几个凑到近前找机会大杀一通也就是了难道真要一个个的灭他九族么?”
李天霸摇头苦笑道:“却是月姑娘不好动手杀人的——不过要说像九重楼的地方多少年来都没人能清楚他们的所在属下以为他们手下嘴软的也不止那姓卢的自己始终没有暴必有过人之处。”
许琼眼睛一亮道:“能想到此处便好天霸兄如此你便找机会和那些暗哨接触接触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我和月儿跟着他们传递消息的人再看究竟。”
说到这里连月都忍不住参加讨论了李天霸急摇头道:“不可不可公子怎可轻出?依属下看还是由属下去跟踪比较好公子易容成给客人给他们生意还是不差。”
月笑道:“李大哥却还是公子的轻功更高一筹呢。”
李天霸再争论下去许琼也早就明白其实李天霸不过是在尽他的“义务”罢了作为护法怎能眼睁睁地叫盟主去打前锋?再说出之前风漫天肯定也给过李天霸一些耳提面命这么一直说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
笑呵呵地下马凑过去许琼道:“天霸兄不管怎样明你去暗哨那边探个究竟罢反正你找不着我们俩…”
李天霸正要再尽劝阻的“义务”只觉眼前一花两人已经没了人影也不知是盟主轻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还是月姑娘的仙法出神入化反正就是一瞬间俩人没了。
李天霸嘿嘿一笑对着空气道:“公子早知道你会这么来这牵马的活怎能叫你来做呢?唉别说你小小年纪不知轻重又这么厉害便是我李天霸小时候学会点三脚猫的功夫都忍不住出去显摆显摆…”
自言自语着李天霸把三匹马牵到路边林中掏大包小包的药粉专心致志做起了易容工作好半晌才出来却成了个马夫形态一脸的风尘苦楚牵着马后头向刚刚路过的村庄走去。
走不多时却听身后马蹄声撞地而来回头看时却见五人排成一列马头接马尾地成一条线向这边跑来马上的骑士看装束十分富贵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一脸冷峭十分不俗。
李天霸心道:“看来是官家人了不知和公子比起来谁更富贵一些唉就是咱们护法头子比一比谁官大吧怕他们也比不了再官家的人不也是跑腿的么?”
正想间却见五骑已经驰到身边领头的人一声呼喝五马一起站住这分马上功夫实在高明。
李天霸做出愕然的表情看着领头那人趾高气昂的策马小步过来用马鞭指了指他问道:“兀那汉子往刘家铺子可是走这里么?”
一听是去刘家铺子李天霸心念电转这几位莫非便是去送生意的主顾么?便着一口陕西话结结巴巴道:“秉大老爷刘家铺子是往那边走没错再走个十几里路就到啦进镇子前有个大坑这官道就从坑边上过好认极了。”他说的内容是照搬卢沐彦的真的假的他可不知道。
领头那人听他这么说轻轻嗯了一声眼看就要带头走了忽然又回头看道:“这汉子你从洛来么?”
他问这句话本来没什么意思因为朝中很多官员家丁都是在长安时招收的武后当政多年朝廷搬到洛也多年了所以洛城里有不少陕音的人。
正好李天霸不怎么会说豫州话心里也是揣着这个主意来的听问便道:“回大老爷小人便是工部李大人家的大老爷与我家大人还识么?”工部的各种大人多了所以他也就是随口胡诌一个。
那人却“唔?”了一声停下来问道:“是李大人的伴当?却不知你手里牵着三匹马来此何干啊?”
李天霸心中骂道:“娘的谁知道李大人的家的伴当牵着马来这里干啥?”却也只好答道:“李大人家有几个亲戚也是去刘家铺子做事小人牵着马送他们来他们却叫小人回去了也没说为啥。”
那人笑道:“好啊好…”冷不防手上一动“呛”的一声间宝剑出鞘向着李天霸的咽喉刺来。
李天霸心叫不好也不知是哪里了破绽闪身出去就要逃跑却见剩下四人已经围了上来手中刀剑纷纷出鞘看样子光天化之下就要当道砍人了。
可是剩下几人不出手还好这一出手却被李天霸看出来了原来这五个人还真就不是他的对手。
心中又暗骂了一声李天霸怒气冲冲地结束了他生命中第一次化妆奇袭的生涯大喝一声银已经如变戏法般忽然出现在手中空中划个半圈向第一个出手的人下马匹疾扫而去——
却说许琼拉着月飞快地跑出了李天霸的视线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
走了半晌方才停下许琼笑道:“乖月儿河南今年暖和…”
月疑惑道:“河南?”
许琼心中给了自己一个老的耳刮子讪笑道:“呵呵那个是豫州豫州呵呵…因在大河之南所以不少人称之为河南你们修仙的人甚少出世故而不知。”
月笑道:“管它什么名字呢。公子你留下李天霸可是要亲身夜探九重楼么?”
许琼大笑道:“知我者月儿也来来快变得不那么光四与公子一起回娘家去罢。”
月听许琼说什么“回娘家”不住心头鹿撞见许琼已经默默运转玄功变得黑壮了不少心中一动也把自己变成黑黑的皮肤与许琼站在一起倒真像一对农家小夫俩人都其貌不扬。
许琼也不介意一把揽住月的细口中大喇喇地道:“娘子你这也忒细了些想必比城里那些红牌姑娘还好看呢。”月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喝道:“还不把包袱拿来…你转过身去啊!”原来许琼去的虽快却也没忘了拎起化妆用的演员装只是他递上包袱却怎也不转身非要看看月的身子变成什么样了月推搡了半天也不成却只是一旋身下外衣来中衣小衣连动都不动。
许琼大呼没趣连同自己的外袍也下来与月的外衣一起裹住她身子才让她穿上布衣服身果然了不少。
月没好气地穿了衣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被许琼一把拉走。两人风驰电掣地飞奔到刘家铺子也是依照镇前的大坑确认了去处这才走上官道。
刘家铺子顾名思义这个镇子并不大多半是依附官道由一家铺子或者酒家而展聚集起来的小镇就那么几十户人家还多是外来人。进镇子没多远就是九重楼的暗哨了却是一家客栈。
许琼走到近前用山东话大声念道:“同心客…孩儿他娘后面那字念啥啊?”
月强忍着没笑出来却道:“傻子那字念饯饯果子的饯俺从小见过饯果子包上有那字。”
许琼却差一点就要岔气了没想到月这么个看起来外表很冷的小美人不光在自己面前温柔如水还颇有幽默细胞呢。便拉着她大步走进去边走边道:“哎!你一说我豆想起来了饯那东西好吃啊咳咳今儿咱姨给钱来咋也得买一斤尝尝——掌柜哩——”
里面店小二飞一般跑出来堵在门口道:“二位二位这里可不是卖饯的这是客栈住店的地方。”
许琼笑道:“还懵我哩俺孩儿他娘都说了…哎?真是住店的地方啊你看看这边风气儿不一样啊俺那都叫干店他这叫‘客饯’咦?‘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这名儿起哩…”
月使劲憋着笑鼓起腮帮子笑:“傻子白给这瞎说啦人家烦了打你快走吧。”
店小二已经郁闷坏了听许琼口音说齐不齐豫不豫的哪知道这是后世软化了的山东口音?小娘们却是正宗的陕西长安官话看样子是来探亲戚的这男的怕真有些脑子不够用吧?
还没决定怎么处置却见许琼上前一步拨开他手口中嚷着:“这‘客饯’看着怪漂亮俺今儿豆住这跑堂哩恁这住一夜多钱啊?”
店小二冷不防被许琼闯了进去倒也没什么再是九重楼的暗哨也是开客栈的总不能不让进去住并且年终福利什么的加起来由于这边生意挣着钱总比楼子里的兄弟待遇好多了所以这边办事的对客栈生意也十分上心。听问便答道:“哟!看不出还是位客官——俺们这店住着可不便宜上房五分银子可没通铺啊!”许琼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来呵呵笑道:“啥?五分银子?看俺哩钱够不够?”这一小块却是他临时从大元宝上抠下来的角儿。
月急走几步跟了上去扯着许琼“小声”道:“傻子啊!咱姨就给那几个钱都叫你路上败坏完了看你回家咋差。”
小儿一看三钱还多呢立刻笑道:“够了够了客官两位楼上请找了银回头给二位送上去晚间有饭俺们这的大师傅也是不是白给的手艺好着呢可别忘下来点菜…”
许琼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着月挽着他手臂不住地掐着只等进了房间好好大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