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白虹贯日
马匹惊嘶一声打着滚躺倒在地。骑在马上的骑士头目确实⾝手不错自马背上一跃而起人在空中还不忘挽起两朵剑花从极其诡异的角度刺向李天霸的背心。
李天霸之所以放弃了逃跑改而以一敌五就是因为在战略上他很轻视敌人。看他出这五个人⾝手都并不怎么⾼明虽说骑术甚好可是骑术好有什么用?拔剑拔刀的动作那才是真本事的显露。到了李天霸的这种境界也算是个勉勉強強的江湖一流⾼手了就算是按照许琼的人才分级制度怎么也得算是“一流”层次的再上面的“⾼手”层次他或许还达不到不过这主要是和他的⾝份有联系。按照他的⾝份风漫天的外甥、四海盟的副总护法是不能评定为“⾼手”的因为这个级别的人是从使用上来说极度危险的任务应该不能派李天霸这样的人出手所以他就达不到最⾼级别而风漫天自己就没什么什么问题毕竟他的本事又比李天霸⾼明多了。
可是为那人绕过他头部刺向他背心的那一剑彻底改变了他的看法至少改变了他对为这人自己的看法。
那不是真的角度而纯是一种感觉李天霸在将要避让的一瞬间忽然明⽩了过来那一剑给人的感觉不是当下的而是前的。设计这一剑的人早已经算准了接剑之人的反应不是要低头又避让么?我就用我的剑路告诉你:避让就刺你的后心!
李天霸一个翻滚手中银连连扫去剩下的四匹马也都跟风的倒地五条大汉都站在了地上。
李天霸远远的滚开也直立起来经过了为那人的出手一剑他只好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为那人⾝着蓝⾐不但⾐服是蓝的彷佛连头眼珠都像透着些蓝⾊他轻蔑地盯着李天霸淡淡道:“来者通名。”
李天霸嗤笑道:“你小子真有意思问我路是你开口吧?我都答了问我名字还是你开口这次我偏不答你看你哪庙的和尚会念哪门子经…看!”
一团银光霎时掩盖了李天霸本⾝的影子像团急飞转的旋风般撞向蓝⾐人这是李天霸近期修习九派內功心法突破的结果一出手便毫无保留的使了上来希望可以以炫目的技法猝不及防下击破蓝⾐人剩下的四人明显不如这家伙⾼明的。
蓝⾐人果然口中急促地怒喝着措手不及地档了四五剑也退了四五步他又哪里见过这般举重若轻的法只听他自己的剑每出一次都被要被尖击撞两三声终于知道对方的爆力是如此惊人与适才的表现是不能放在同一个⽔平线上估算的。
蓝⾐人暴退一丈剩下的四个人同时出剑也像蓝⾐人的路子一样给出了预测的后着。
问题是李天霸这个时候已经在全力挥手中完全把自己罩了起来凭着对自己突飞猛进功力的自信基本上是把他们这些诡异的剑路放在心上的。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本来是四剑却了八声击撞的脆响这是因为李天霸的太快而实际上这四个人每人却并非只承受了两而是三。
夕下的光雾散去李天霸回复了平静站立的姿态与他对面、扇形着他的四个人每人的持剑的手腕上都鲜⾎淋漓而四柄刀剑早已飞的不知去向。
四人⾝后的蓝⾐人却并没有为这情形有什么大反应刚才李天霸伤人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这时他已经稳住⾝形缓步、凝重地继续向场中走来。
李天霸搞不清他又在玩什么花样却见那四个伤了手的人也都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他竟然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
江湖对决重气机。
李天霸只是心中稍微一颤那四个人竟然就立刻极有默契地空手向他扑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李天霸还是心念电转地考虑了一下他是完全有能力迫开这四个人的而且他貌似他也只能这么做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不管是后退还是转⾝他都不会逃得掉。
而就在他的抢已经开始扬起的时候人中他瞥见了一丝剑光。
就是这一瞥救了他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一招是华山派的“⽩虹贯⽇”
而在这种情况下似乎除了两败俱伤之外已经没了其他的选择李天霸眼睁睁地看着四人扑了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四人背后的那一式华山派绚烂杀招。
时间似乎都因为他的紧张而停顿了——
许琼搂着月亲密地走进房间里去店小二恭恭敬敬地道:“客官恕罪最近官府查得严来住店的客人都得报上姓名本店也好登记造册每⽇送请问客官您…。”
“王大傻刘二妮写去吧找哩银子赶紧给我拿来!”
一副暴户的做派许琼挥手打走了店小二随即跟着闩死了门。
月已经忍不住笑意伏下⾝子趴在桌子上双肩颤抖着无声地笑。她不敢笑太大声只因不知许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被人听见了也许会坏他的好事。
许琼也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他虽然笑着却没耽误事儿。从后面一把搂住月的伏在她的⾝上双手掩着她的腹小享受这个小美人儿笑的腹小收缩的手感也是十分地満⾜。
笑了半天两人渐渐停了下来月的汗珠都笑出来了许琼一口亲在她嘴上月本想说什么被这一口吻上便“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两人无声的动扭了半晌忽听外面店小二上来的脚步声许琼眨眨眼睛搂着月闪到一边去。
店小二敲了半天门不见动静只好叫了掌柜的来两人在外面合计了半天也从门窗隙里看了半天都不见什么踪影最后决定破门而⼊。
在两人撞开门跌进去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两人已经像道清风般离开了房间以两人的目力自然啥也没看到不噤大呼奇怪。
不光是同心“客饯”在这一天之內九重楼的各条路线上设立的五个负责接生意的暗哨也都遇见了这样的奇怪事体各处的情况纷纷在夜一之间上报了总部。
九重楼在江湖上是个老牌的刺客集团了并且头子是个绝对坚定不移的江湖客近来总有些朝廷势力想方设法地拉拢之不过司马长天都绝不答应。
现在司马长天就坐在总部的⽔榭中这里地理位置找的绝好大冬天的池塘仍无一丝上冻的痕迹里面的几条奇形怪状的鱼还算比较活泼。
司马长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红润长及目光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精芒趁着他古拙的面容更显得功力深不可测。
远处几个美貌的少女旁若无人的嬉戏着地上的草已经枯⻩了可是早被人铺上了绿⾊的毯子少女们快地跑着跳着浑不知季节的转变。
司马长天就是这样坐在⽔榭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一天之內?”司马长天蓦得动容。
“回禀主上经过属下的核对实则是…两个时辰之內。”李青松是九重楼的席军师楼中事务多是经他料理多代的经营他那一支已经是九重楼除楼主之外最重要的维持力量。
两个时辰七十多里同一拨人。
司马长天缓缓掰开手中成团的鱼饵随手扔下一些去看着⽔中鱼儿争来抢去彷佛整个人都陷⼊了沉思。
李青松躬⾝站着不动。
“今年的进项可凑够一千万两了么?”
李青松想不到楼主会忽然问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一时愕然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道:“回主上今年的进项经过属下初步归拢已经达到一千三百万两远去年。”
司马长天长叹一声道:“好了今年大家都⼲的不错叫几个客栈都停了吧咱们歇歇这整个江湖也该消停消停该过年了总不能大家都过不好年。”
李青松恭敬答道:“是。”
司马长天长⾝立起八尺五寸的⾝⾼在⽔榭中顶天立地般的站着看着李青松似乎要转⾝离去却又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叫各处管事都回来吧本座主事整整二十年啦也该好好庆祝一番手下儿郞们都给个假各自耍子去吧。”
李青松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司马长天又低头看着⽔中的鱼儿默默自言自语道:“二十年了看眼着九重楼的第九楼就要换人啦…”
一个美貌的少女看见李青松走了只有楼主在静静沉思便轻快地跑来拉着司马长天的胳膊娇声道:“主上——还不快来和姐妹们一起玩耍?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看鱼哪有什么意思?”
司马长天叹道:“红儿如若哪一天九重楼换了主人你还会像侍候我那样尽心尽力地侍候他么?”
红儿浑⾝一震道:“啊!主上怎可说出如此不吉之言?主上风华正茂九重楼如⽇中天哪会就这么换了主人呢?主上如此说来叫红儿如何自处?”
司马长天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娇嫰的少女想起她昔⽇在自己⾝下婉转承的情景再想想以后不由得长叹一声甩开她手独自一人走了开去。
红儿立在当场呆了半天方才跺了跺脚又不敢追去再说什么只好嘟着小嘴恨恨地看着⽔中正在活泼着的鱼儿倏得出指却见⽔中随着她指头的弹动不时地出现一串串小小漩涡几条鱼惊地连连翻滚急忙游开却没伤着半分。
原来这看上去天真美丽的少女也是个江湖中一流的⾼手。
远处的几个少女见红儿在⽔榭中气得跺脚急忙都跑了过来一名⾝着青⾐的少女拉着红儿手问道:“红儿妹子怎生忽然闷闷不乐?莫不是主上欺负你么?嘻那咱们几个今夜便好好惩治他一番。”几人莫不掩口浅笑。
红儿哭丧着脸嗫嚅道:“青儿姐姐主上说他要走了换个主上给我们侍候…你说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
这一说不光红儿其余数女也都沉下了脸顿时闷闷不乐起来其中也有一两个咬了咬牙立志非在短期內找机会问问楼主为啥要说这般绝情的话。
然而许琼和月却没有玩这些“感情游戏”因为他们很忙。
忙着看九重楼的山门。
许琼在府中也算是学到一些浅显阵法可是跟着来往送信之人到了阵法所在却立刻就摸不着头脑了本来见那人偷偷摸摸进了个小山洞就不见了跟进来之后却现这真是一个小山洞小得不能再小了三五步就到了头哪里有什么暗道。
许琼摸索了半天却听月笑道:“公子你便是把这山洞挖开也没用的这是个法阵或者通向一处福地洞天也说不定哪里是说进便进的地方?”
许琼浑⾝一震却没想到那个方面去他又看了看这小山洞沉昑道:“只说这九重楼是几百年来最隐秘的所在连那姓卢的都说他只进去过一次却没说是从这个小山洞进去的啊…莫非还有另外的路径。只是这里竟然出现了阵法方才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一点不见为难就进去了难道是个认门牌的阵法?江湖中竟然有这么个玄秘的所在?如此一来却是不能再轻易杀进去的。”
月点头道:“公子你能想着不轻易杀进去月儿喜的紧。世间之路处处艰难哪能由着自己来呢?这个阵法古怪的紧与我…我…门中传授不大相同月儿也无可奈何呢。”
许琼意动道:“月儿你总是说你门中什么什么却怎地到现在还不告诉我你是哪一派的人物呢?我可不是傻子是人是妖可是分得清清楚楚。”
月轻轻叹道:“公子不是月儿不愿告诉你只是想晚一点说出来罢了。公子你是月儿命中注定的男人却是我师门命中注定的煞星呢…”
许琼没在意后半句可是前半句却听得清清楚楚狂喜下一把抓紧了她的双手道:“月儿你说什么?我我是你命中注定的什么?”
却听外面有人接腔道:“小小子忒不厚道人家姑娘都说一次啦还非要人再重复一次。女子都是花一朵看你养得不养得嘿嘿哪有如此问的应该轻轻地软语存温教她情动之处、情不自噤地与你重复一次又一次…”
说着话说话的人已经现⾝在洞口。
许琼和月俱都大惊失⾊以他们的功力竟然没现外面有人偷听直到那人开口才听到岂非丢人丢到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