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杜仰恩无礼的态度,实在叫童羽娴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责备。你这么说,实在太过分了!纵然爸有千万个不是,他总是你的亲生⽗亲,你怎能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呢?
住口!你凭什么指责我儿子?杜振毓突然转头,朝童羽蜘大吼。爸!从未对她说过重话的杜振毓,突然恶言相向,让童羽娴万分震惊。
振毓,你怎么了?这并不是羽娴的错呀,你怎能迁怒她呢?欧淑燕不敢置信,向来明理的他,竟会突然像变了子似的,胡开口骂人。
我说错了吗?我花了三亿元,娶了这尊菩萨回来供著,原以为能够留住仰恩的心,谁知道这媳妇一点用处也没有,连丈夫的心都留不住,我要她何用?杜振毓拍桌站起,指著大门的方向吼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爸…童羽娴被骂得难堪又委屈,斗大的泪忍不住潸然落下。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滚出去!
童羽娴満脸是泪,仓皇起⾝想跑开,忽然被杜仰恩一把伸手拉住。
她停下脚步,眨著充満泪痕的大眼,惊讶地看着他。
然而杜仰恩并没有看她,他勾直勾地瞪著杜振毓,冷笑着说:又在玩老把戏了,对不对?
你…你说什么?杜振毓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不是吗?把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不是你常做的好事?杜仰恩冷声质问著。
杜振毓听了儿子的话,反而像松了一口气。
没错!既然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当然要赶走她。我要你跟她离婚,我再替你找个更漂亮、更懂得讨你心的女人为。
你要我结婚我就结婚,要我离婚我便乖乖离婚?作梦!我不会再受你掌控,你要我跟童羽娴离婚,我偏不!至于你所谓更漂亮、更懂得讨人心的女人…我无福消受!他瞪著杜振毓一口气说完。
我们走!杜仰恩拉著童羽娴的手,扭头走出餐厅。
若不是为了⺟亲,这种鬼地方,他本不会再踏进一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童羽娴本反应不过来,只能乖乖的被杜仰恩拉著走。走出餐厅之前,她怯生生地回头,再望了杜振毓一眼,却看见他満怀歉意的朝她一笑,然后眨眨右眼。
这下她更糊了,公公他…到底是真的要赶她出去,还是…
啊,她明⽩了!
原来他用的是将法,桀傲不驯的杜仰恩最恨受人命令,尤其⽗亲的话,他绝对忤逆到底,所以若是他命令杜仰恩跟她离婚,那么他一定会…反对到底!
原来这就是杜振毓的目的!
童羽娴终于明⽩,虽然心中的委屈消失了,然而想到这会儿,不但公婆不让她离开,恐怕连杜仰恩也会拒绝与她离婚,她该如何从这出闹剧婚姻中脫⾝呢?
你还好吧?
听到这声温柔的询问,童羽娴抬起头,正好上杜仰恩关怀的眼眸。
他对她向来是尖锐、讥讽、无礼的,现在却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她怎能不感到惊讶?
她睁著⽔汪汪的大眼,呆呆望着他的模样,不但没了以往指责他时的锐气,反而令他觉得満心怜惜。
怎么?被骂傻了?他不自觉表露出宠溺的神态。
童羽娴咬著红润的樱,用力头摇。她是被他异常温柔的态度给吓呆的!
你不必为了老头子刚才那番话难过,他本来就是这种现实自私的人,连亲情与爱情都可以随手抛弃,世间还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哼!若有,大概就只有他那间宝贝公司,只要能替公司钱赚,我打赌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卖掉!
他对⽗亲的不満,宛如滥泛的洪⽔,已经到了即将溃堤的地步,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会做出更烈、更惊世骇俗的行为。
童羽娴连忙头摇为杜振毓澄清。不是的!爸爸他不是这样的人,其实他对我很好,而且他非常爱你。
就她所知,公公真的很在意、疼爱他这个儿子。天下有哪个⽗亲姻够忍受如此傲慢无礼、一再惹事生非的儿子?正因为爱他、又觉得亏欠了他,公公才会百般忍耐,只希望他有朝一⽇,能够了解他对他的爱,浪子回头。
只是…杜仰恩对⽗亲的误解似乎很深,要他们握手言好,似乎不太可能!
我可不这么认为!杜仰恩的回答是不以为然的冷哼。
果然!唉!
怎么了?还是难过?她的叹息,引来杜仰恩的关切。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回家去吧!
我们?回家?呃…今晚,你还是决定回公寓过夜吗?
当然!那是我的家。
唔…
童羽娴无言以对,只能乖乖地任他塞进跑车里,一路呼啸回家。
…
回到家,童羽娴马上提著公事包走向书房。
这么晚了,你去书房⼲什么?杜仰恩望着她,不解地问。
她转头回答: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
⼲嘛?那老头对你不仁不义,你何必还替他卖命?杜仰恩嗤笑。
我从不觉得爸爸亏待了我。再者,我⾝为杜氏的总经理,这些公事是我的责任,就算不为爸,我也该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
责任?哼!杜仰恩的反应是不屑。
这是个好机会,童羽娴赶紧乘机劝道:其实,杜氏将来必定属于你的,你也该开始试著了解,杜氏內部的营运状况,分担爸爸肩上的重担,并认真学习,好为将来继承董事长之位做准备才对。
分担重担?继承董事长之位?杜仰恩差点没大笑出来。我没败光杜氏家业,就已经算祖宗庇荫,该谢天谢地了,你竟然还要我分担老头的重担,继承董事长之位?你不怕我在登上董事长之位的第一天,就将公司卖掉?
你不会!不知为什么,童羽娴就是能够肯定。你知道如果这么做,爸爸一定会被活活气死,虽然你经常惹爸爸生气,但是依我看,你只是想让他难受,并不是真的想气死他,如果他死了,难过的人反而是你。
她该死的完全说对了!
他虽然天天嚷著要败光⽗亲的家产,终究还是没有竭尽全力去做,充其量,只能算意思的挥霍一些钱而己,那些被他用各种方式浪费掉的钱,只是⽗亲名下百分之一的财产而已。
他深切了解,⽗亲视公司如命,因此即便他再怎么怨恨⽗亲、怨恨杜氏企业,也不会对它动手脚,再怎么样,他终究是他的亲生⽗亲,他不想害死他。
不过这件事,他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他拒绝承认,自己对那个抛弃子的负心汉有感情!
他⼲笑,回避地转⾝。你的笑话很有趣,但我没趣兴听,我要去澡洗了。
等等!必于继承权的问题…
我死也不会回公司,更不会继承那个老头子的家业!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翻脸。他坚定地撇下这句话,随即转⾝走向卧房。
童羽娴长叹一口气,知道想要说服顽固的他,大概是没希量了!
看来她只好认命地扛起振兴杜氏的重责大任,并且做好将-辈子奉献给事业的打算。
她走进书房,从公事包里取出在公司没看完的文件,开始逐字看了起来。
该你澡洗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埋首于文件中的童羽娴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刚浴沐饼的杜仰恩倚靠在书房的门框,脖子上挂著一条蓝⾊的⽑巾,濡的头发还在滴⽔。
等会儿。她囫囵看完一个段落,然后用笔夹在其中,合上桌上的文件,悠远绵长地叹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杜仰恩朝那份厚厚的文件昂昂下巴,刻意掩饰自己的好奇。
这是公司有意开发的新产品企划及评估报告,但被合作厂商退回,我得找出问题,提出改善的方法!她以为他终于对公司的事务有趣兴,连忙解释道。
唔!原来如此。
他不感趣兴的转⾝,走到大巨的落地书架前,开始翻找数本在书海中的书籍。
童羽娴失望地垮下小脸,疲惫地起⾝。我去澡洗了。
嗯。
杜仰恩背对著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等到童羽娴离开书房,他马上将视线转回书桌上的文件,満腹的好奇心,让他的腿双不由自主走,向书桌,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翻阅那份厚厚的文件。
那早关于新型事务机的评估报告,甚至连上市后预估的销售状况,以及使用者反应好坏的预测都附在內,杜仰恩看得兴味盎然,忍不住一行行往下看去。
他曾在国美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又与企管研究所的同学兼好友,合资开设了一间小型的网路销售公司,因此他对这份评估报告还満有趣兴的。
这份评估报告內容算是丰富,但稍嫌空洞,同类商品的市场调查,及年龄层的接受度都没有列出,难怪会被打回票。
他仔细审阅文件,忍不住拿起铅笔,在几个他认为有大问题的部分并轻轻画上底线,提醒她注意这些地方。
等到童羽娴走向书房的脚步声,他也差不多将那份报告看完了,不过他可不想让她发现,他对杜氏的商品评估报告有趣兴,马上丢下铅笔,将文件合上放回原位,假装他从来不曾碰过它。
童羽娴走进书房,看见杜仰恩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摊著一本书,她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上头満是密密⿇⿇的英文字,不知道那是文学典籍,还是se凊小说?
唔!我好困,要去睡了。杜仰恩合上书起⾝,假意伸伸懒。你还不想睡?
我还得熬夜看完这份文件,并且提出建议与改善的方案。她无奈地仰头朝他一笑。晚安!
杜仰恩言又止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转⾝离开。
…
凌晨两点,童羽娴终于看完那份厚厚的评估报告,并且想出应对的方案,经过修改之后输⼊电脑,然后熄灯离开书房,准备上觉睡。
原以为这份报告得让她熬到天亮,没想到董事长已经事先用铅笔,在有问题之处帮她画上记号,让她更容易找出症结点,并且想出解决的方案。
只是…奇怪!她记得刚拿到这份评估报告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发现有铅笔画的记号,难道是她没注意吗?
她疑惑地想着,边打著呵欠走向客房…那张挂著浪漫纱帐的大,想必已被杜仰恩占据了,她可不想再和他共享一张,所以她打算去睡客房。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所以并没有开灯,推开客房的门,就直接摸黑走到边,翻⾝上觉睡。
她闭著眼,舒服地微叹一口气,然后伸手去拉摺叠在上的被子,然而被子没拉到,却摸到温热的⽪肤。
喝!她吓了一大跳,迅速拉亮头的台灯,转头一看,只见杜仰恩躺在上,占据了大部分的位。
他还没⼊睡,神志相当清醒,看到她很⾼兴。惊喜。嗯?
惊喜?才怪呢!是惊吓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最近她好像常问这句话。
因为我觉睡时习惯抱著女人⼊睡,而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我只好将就著来找你。
其实他原本是想让她今晚好好休息,才特地到客房睡,没想到还没睡著,就听见她开门进房的声音,这让他感到相当有趣,既然她都主动送上门,他又何必出声提醒?
你可以不必这么将就。童羽娴有些不是滋味的回答。
想到过去的每夜一,都有女人躺在他的臂弯里甜藌⼊睡,她口就很不舒服。
难道她在嫉妒?
不!怎么可能?她一点都不喜杜仰恩,他既风流、脾气又暴躁,而且放不羁、不负责任,她之所以这么累,全是他害的,她怎么可能喜他呢?
没办法!积习难改,为了让我有个好眠,你就做做好事,帮帮我吧!杜仰恩感地震齿一笑。
我才不要!她的回答不自觉带了火气。
大⾊狼!就让他得花柳病,被全天下的女人唾弃好了!
她愤然起⾝想寓开那张,却被杜仰恩一把拉回上。
你想做什么?放…放开我!她努力想装出道貌岸然的表情,但逐渐涨红的脸,却怈漏了她內心的紧张。
唔,别这么冷漠嘛,我们是夫呢!他不但不放开她,反而嘻⽪笑脸的搂紧她。
夫?童羽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居然有脸这么说!
没错,他们确实是夫…但那只是名义上的!现实生活中,他们本没有任何集,他们甚至连一个吻都不曾分享过!
当然啦,她绝不是在抱怨,这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罢了。
我们本不是真正的夫!真正的夫,绝对不会像我们这样,我们心知肚明,这只是一场你我都⾝不由己的闹剧。
看来你显然对我有很深的误解。杜仰恩装模作样地头摇叹息。我知道,以往我没尽饼一天做丈夫的责任,但现在我打算改正这个缺点。
你…你想做什么?他逐渐近的英俊脸庞,让童羽娴脑中警铃大作,不断缩著⾝子往后退。
我想…吻你!说完最后一个字,杜仰恩的嘴,已准确无误落在她上。
唔…
童羽娴瞪大眼震惊地望着他,咿咿唔唔地伸手想推开他,然而他却伸出大掌,温柔地握住她挥舞的小手,牢牢地庒制在前,而他修长的腿双,则夹住她的下半⾝,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就范。
他的瓣,在她的檀口上温柔擦摩,温热柔软的⾆,则轻柔地撬开她的双,溜人她口中,攻占每一寸柔嫰的肌肤,昅香甜的藌津。
嗯…童羽娴无法抗拒,只能剧烈息。
这才是真正的吻吗?她不噤想起大学时,有位学长热烈追求她三年,但她一直没有接受,那位学长毕业前夕,约她单独见面,竟趁著酒意強吻她。
那是她唯一的一次接吻经验,说实在的,当时她的感觉很不好,学长不但満嘴酒臭,又鲁莽耝暴,她挣扎抗拒时,两手被他抓得伤痕累累,最后是她扬手打了他一巴掌,才把他打醒。
自此之后,她就对接吻没舍好感,认为那是一种恶心、令人厌恶的行为,甚至造成她男朋友的意愿低落。
可是此时…她并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他的很温暖、很柔软,而且气味清新,当他的在她的小嘴上辗转挲摩时,就像魔术师挥动魔,挑动她最敏锐的感官,让她忍不住浑⾝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