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一天风和⽇丽,青青端著茶踏进姐小的绣房“茶来了,小…”抬头看时,差点把茶盘摔了下去。
柳月柔笑着转了个圈“怎么样?好不好看?啊,原来我穿起男装来也是蛮英俊的嘛。”此话倒也不假,只见她穿著改小后的⽩儒衫,外罩青⾊长袍,带上还挂一块碧⽟坠,秀发向上绑起,绾在文生帽中,再加上一柄偷自大哥的摺扇,赫然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书生。
“姐小,你穿成这样要⼲什么?”青青可不表示欣赏,反而揣测著不知姐小又要去闯什么祸,心惊胆颤地问。
“⼲吗这么惊慌,我才不会去闯祸。”柳月柔不満地说,瞧青青那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好像她正捅著马蜂窝一样。
青青不敢再问,只是暗自祈祷,希望姐小平安。
“好啦,我出去了!”柳月柔甩甩手,大步跨出绣楼,留下不安的小丫头。
朱敬祖那个混蛋,这些天总是吃过饭就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上哪儿寻花问柳了。哼,刚订亲就不把她这个未婚放在眼里!以前她懒得管闲事,但现在既然他是自个儿未婚夫婿了,当然不能坐视下理了!昨天听他无意中说起今⽇要去新开张的宾酒楼,所以她就改装跟著去瞧个仔细喽。
一路躲躲蔵蔵地窜到后花园,瞅准后门正要冲过去…耶?她紧急刹车,那边亭里的不是姐姐吗?她怎么舍得走出绣房了?
柳月柔奋兴地接近柳⽔柔的背后,以扇柄轻轻敲一下她的肩头。
柳⽔柔回头…赫然是一个丑陋非常的鬼脸近在咫尺!“哇!啊…”她吓得尖叫。
“⽔柔姐小,出什么事了?谁敢在此地放肆!”
背后突然出现的男声把正得意的柳月柔吓了一大跳,接著一双大手把她提了起来:“你是谁?竟敢欺负⽔柔姐小!”
这声音?柳月柔回头,及时以尖叫止住砸下来铁拳:“魏风坡!住手!”
咦?魏风坡的拳头顿住,这人是谁?他刚才听到柳⽔柔的惊叫,飞奔过来竟见一个男人正在戏调她,大怒下正要狠狠教训他一顿,没想到这男人叫得出他的名字。
柳月柔被他提得昅呼困难“笨蛋,快放我下来,我是柳月柔!”
“小妹?”柳⽔柔惊呼,端详著眼前这个俊俏的小书生“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笨蛋,还不放开?”柳月柔劲使拍开魏风坡的手,整整⾐装“姐姐,怎么样,我这样穿是不是很好看?”
柳⽔柔迟疑著:“这…好看,可是女儿家下该这样穿的。”
“别管这个,好看就行了。哎,姐姐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呀?”难得一向闷在房里的姐姐也会主动出来透气,今天可真是好⽇子呢。
“呃…今天,天气好啊。”柳⽔柔不自在地垂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答应那个男人的要求来花园走走,这下惨了,被小妹碰个正著!
“噢,”本来随口问一下的柳月柔见姐姐这个样子却不由起疑了,杏眼转了转,凑近同样不自在的魏风坡“那么魏大侠呢?这么巧也有兴致逛花园哦?”
“是…是啊,这个花园很漂亮,对不对?哈哈哈。”魏风坡躲开泼辣娘子的利眼。
“是吗?”柳月柔冶哼一声,揪著他走到一边“魏风坡,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垂涎我姐姐?”
“我…不是…是…”垂涎?这么难听!他是仰慕。
“好了,我知道了。喜我姐姐就快点向我爹爹提亲,不许偷偷摸摸的!”老实说,魏风坡当她姐夫也蛮不错的啦,虽然人不怎么精明,可是绝对不会欺负柹姐。爹爹现在急著送姐姐出门,一定不会拒绝的。
“提…提亲?”魏风坡被吓得不轻“我,我仰慕,尊敬⽔柔姐小,不,不敢妄想…”这么美好的女子会嫁给自己吗?他梦都不敢做。
“放庇!你只想要要我姐姐吗?”柳月柔眯起眼。
“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喜⽔柔姑娘的!”魏风坡大吼,容下得自己的心意被曲解。
一直在暗中注意他们的柳⽔柔乍闻这句宣言,羞得惊一声,掩面飞奔离去。天哪,这个男人会喜自己?
“⽔柔姐小…”魏风坡也掩住自己的大嘴巴,呆望着佳人离去。惨了,她生气了…
“呆子!快追上去!”柳月柔一踢他,笑咪咪地迳自出门去了。嘿嘿,接下来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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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地哼著小调,柳月柔一路摇著扇子寻到“宾酒楼”
喝!还大的嘛!面积够大的两层楼,坐落在闹市央中,装饰得金碧辉煌。这就是朱敬祖家在金陵城新置的产业啊?
今天宾酒楼正是开张大吉之⽇,里里外外人声鼎沸,城內大多数的坤士富豪、各店家的老板都来道贺了。不仅为了恭贺宾酒楼的开张,更是冲著久未露面的朱敬祖朱公子而来。
柳月柔挤进人満为患的酒楼,暗叹:朱敬祖也算是朱家的一块金字招牌了。天下哪个生意人不希望眼朱公子打道?
“吉时到…”随著一声⾼喊,鞭炮声响超,⾜⾜响了半个时辰。
柳月柔放下掩耳的手,挥了挥熏人的硝烟,⾜下悄悄踢开一个挤在她⾝边的臭男人,暗骂混蛋朱敬祖怎么还不出来。
“朱公子来了!来了!在那边!”一个眼尖的人首先发现了出现在二楼栏杆边的朱敬祖。
随著他一声喊,所有人的全望向那边,纷纷招呼,眼中闪起熠熠的钱形。噢,散财金童!我们爱你!
柳月柔瞪的却是朱敬祖⾝边那个美美的大姑娘。好哇!朱敬祖,你死定了!
不知大祸已临头,朱敬祖笑咪咪地向众人挥手,他左边站的是管理这家宾酒楼的李掌柜及其独生女儿美珠,右边的是朱家商行的几个管事。
哎,忙完了这一头,就可以轻松地陪心爱的未婚了。近来赶著处理金陵各处账目及筹备这家酒楼,忙得早出晚归,只有吃饭的时候能与月柔相聚。今早出门时,月柔眼中已经冒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了。
他暗暗吐⾆,看来月柔的耐快告终了,没关系,晚上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她!若下是想顺便谈几笔生意,今天他也不想来这个开张典礼,宁愿在家逗月柔。
想着爱人,朱敬祖不由挂上温柔的笑容,丝毫没注意到⾝旁李美珠的爱慕眼神和不远处月柔的怒气。他缓步走下楼梯,立即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客套声中,朱敬祖绕四周巡视了一圈,来了什么人已心中有数。好喽,现在锁定目标,出击!
“呵呵,刘老爷,好久不见了。”
“朱公子好啊,开张大吉,恭喜恭喜。”刘老爷没想到朱敬祖会记得他,⾼兴地立即巴上前。
“谢谢刘老爷赏光。这种小店面没什么了下起的,我准备买一块地建更大的酒楼呢!嗯,地方最好是靠河边的。”
“买地?”刘老爷的耳朵马上竖起来了“哎呀,朱公子,刚好我在东街靠秦淮河那头有大块空地,可以便宜卖给朱公子。方圆将近五千丈呢!只要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东街?在哪里?地方好不好的?”
当然不好,那块地在街的最顶头,而且是突⼊河中的沙砾地,本没有人会光顾。所以刘老爷才会拍著脯说:“当然好啦!我告诉你,这是秦淮河岸边最好的空地了!最适合建客栈!”如果能把那块烂地方脫手就太好了。
“真的吗?”朱敬祖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其实他已经去看过那个地方了,的确是秦淮河岸最好的空地…最适合建新码头。“但是一千两嘛…”五千两算是比较合适的。
“你觉得太贵了是不是?哎,朱公子是人,我吃点亏,六百两啦!”惟恐错过这个好机会,刘老爷赶紧降价。瞧见朱敬祖仍在犹豫,而旁边开始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了,马上再自动砍自己一刀“一口价,四百两!朱公子不必再考虑了,这个价实在是很低了。”要是这个机会被别人得走了,他会捶顿⾜。
“好吧,成!”朱敬祖慡快地答应。既然刘老爷一定要卖得这么低价,他也不再坚持公平易了。哎,他真是个随和的生意人,难怪这么受!
“太好了!朱公子你真是英明。”那块没用的烂地还卖了四百两⽩银,他做梦都会笑出来。
朱敬祖目送刘老爷乐颠颠地走远,微笑着转向另一边“咦?这不是古老板吗?最近生意可好?我正想到你那儿去买几件首饰呢。”其实他的目的是古老板的那间店面。
“买首饰?当然奷,朱公子想要什么,我绝对平价给你。不瞒你说,最近生意很不好,我都想关门了呢。”
“生意不好啊?”朱敬祖很关心地凑上去“怎么回事呢?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不出朱公子所料,半刻钟后他得到了那间店面,而古老板快喜地跟著他的手下去签约。
如此这般,再转了一圈之后,朱敬祖完成了他的任务,同时也使他“散财金童”的名号更加响亮!(看来他以后做生意能更加得心应手了。)
朱敬祖坐下来歇口气,李美珠马上捱近他递上一碗茶,爱慕的眼光不曾稍离。
罢接过茶,就听得旁边又有人招呼,朱敬祖循声望去。哦,原来是张富贵那个傻瓜正不顾浑⾝还著绷带,努力地挤到这儿。
“朱公子,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啊!”张富贵谄笑着,只差没有尾巴竖起来摇一摇了。
“原来是张公子,的确是很久不见了,怎么近来都不见人影呢?”
张富贵的笑僵了僵:“唉,朱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我…哎,还是不说了。”近来他都不敢出门了,自从上次在院暗巷中被打后,他的伤刚好了一点,一出门马上就又被人抬著回家,百试不慡,真不知道他惹上了什么人?
朱敬祖暗笑,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怪月柔,打这胖子打上瘾了,当然他自己也帮了不少忙。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来找朱公子。”尤其是某⽇他灵光一闪,突然想通了柳仲诗为何能有那么多钱竞得花魁。原来是朱公子资助的!这使他更加热⾎沸腾,若是他能和朱公子上朋友,跟著他岂不是吃喝玩乐都不用自己掏钱?为了这个崇⾼的目的,他今天不顾危险出门了。
“哦?难得张公子这么看重小弟,小弟真是感动。”这家伙真的是打不怕。朱敬祖低头吹了吹杯中茶,觉得还烫手,所以想放回桌面。
“我来我来。”张富贵巴结地抢过茶碗,双手捧到桌面上。
“谢了。”朱敬祖微笑着放手,尾指轻轻一拔…
“哇啊!我的妈呀!”张富贵杀猪般的叫起来,捣著烫伤处哀鸣,这个地方正是他受创严重的部位呀!
“哎呀!天哪!真糟糕!”朱敬祖万分怜惜地看着…自己⾐袖上的几点茶渍“惨呀,我这件⾐服买了五千两银子哩!这下全泡汤了!”
全场的人早被张富贵的死猪叫所昅引,开始纷纷议论。
“可怜!真是惨!”
“哎,大喜的⽇子竟遇上这种事,哎!”
“对呀,五千两呢!一下子就没了。”
“可惜可惜…”
众人皆围过来观看价值五千两的稀有⾐物,于是张富贵被大家一步一步地踩出人群外,再也惨叫不出来。他的两个家丁跋过来,驾轻就地扛起他,往县府飞奔,幸好大夫还住在府里…
朱敬祖笑得越发和善,向四周拱手:“今逃卩谢各位的光临,本公子宣布:今⽇来宾酒楼吃饭不要钱,请大家尽情享用!”一来摆个嚎头打响名气;二来嘛,是为了报答他们的尽力配合。
众声哗然,个个像捡到宝一样快。早就说“散财金童”的便宜好占嘛!
朱敬祖摆著招牌笑容看众人争先恐后地⼊席,转⾝走,忽然,他的视线被一个⾝著青袍的文生公子昅引住了,这人的侧影似乎很悉。
此时这位书生把脸转向他,朱敬祖愣了一下,随即现出惊喜的笑容靠上前,低声道:“月柔,你怎么来了?你也来恭贺我吗?真是有心了,我就知道你是很关心我的。”
柳月柔似笑非笑“是啊,来恭贺你⾝边又有美人相伴。”
朱敬祖顺著她的示意望去,看见李美珠正朝他们走来,恍然大悟。“啊,月柔,原来你这么紧张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放心,我对你保证是一心一意的,不会再喜上别人了。不过你会吃醋也是正常的,谁叫我长得如此英俊不凡呢!未婚夫像我这般优秀,任谁也会不放心。哎,老是惹美人倾心,难道生得太好也是一种罪过?”
这个人要不要脸?柳月柔听了他这番吹捧自己的话,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她也看得出来朱敬祖对那个美姑娘没意思,只想拿此事煞煞他的威风而己,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乘机吹捧自己。“你说够了吧?别让客人都吃不下饭。”
看得出月柔虽然板著脸,可是眼中却带著笑意,朱敬祖⽪⽪地笑着:“是,未来的朱夫人。对了,你今天这⾝打扮真是帅,一定倒不少姑娘家了!”偶尔也要夸奖一下爱人,免得她站在这么优秀的自己⾝边会感到自卑。
“是吗?”柳月柔冷哼一声,这个家伙夸别人时总是言不由衷。
“当然,我从不骗人的。”说著这个天大谎言的时候,朱敬祖仍是面不改⾊。
柳月柔朝他间捅了一扇子:“你得了吧,连这句话也说得出口!”不怕天打雷劈呀?
“月柔,你竟然怀疑你诚实谦虚的未婚夫?”朱敬祖轻松地要著嘴⽪子,一路搂著未婚离开酒楼。
酒楼中人人为美食所昅引,无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去,只有李美珠惊恐地看着朱家公子亲呢地搂著一名年轻俊俏的男子,两人还一路轻松地调笑着。天哪!
半晌后,她回过神来,跌跌撞撞跑向酒楼掌拒:“爹!爹!不好了!公子他原来…”有断袖之癖!
三个时辰后,朱敬祖之⽗朱老爷手捧紧急飞鸽传书,眼前发黑,跌坐在椅子上。天哪!朱家要绝后了!
老天爷!为什么他当年只养了一个儿子!
此刻,朱老爷第一次后悔自己太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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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敬祖可不知道朱家上下的惊慌和騒动,悠闲地与爱人逛街斗嘴。
“对了,你刚才在酒楼好像跟很多人谈过生意哦?”柳月柔大口嚼著冰糖胡芦,完全没有了文人公子的气质。她有些不解为何跟朱敬祖谈过生意的人都一副占到便大宜的快样。
“是呀,谈成了一些买卖。”朱敬祖以手指拭去她嘴角的糖渍,丝毫不觉此举给路人造成多大的震憾。
柳月柔看着他:“为什么他们皆是那种得到便宜的模样,我不信你会做蚀本生意。哦,难道你又在扮猪吃老虎,欺负老实人?”
“什么扮猪吃老虎?别说这么难听。”朱敬祖不満地反驳:“每件生意都是依⾜他们的心意办的哟,善良的我总是不忍有违他们的意思。其实他们的确没有吃亏,只是我们更得利一点罢了!”他会赢是因为他眼光比较准一点、看得远一点,才没有欺负老实人呢!
“这样啊,”柳月柔觉得他说的是歪理“难不成你们朱家的财富就是这样积聚起来的?朱家人谈生意都是这样扮糊涂、和气生财?”
“当然不是喽!”朱敬祖骄傲地起“这种方式可是我开天劈地独创的!其他人想学都学不到呢!”历代朱家人都太精明了,总是一开始就引起对手的警剔和忌讳,还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他这样和蔼可亲的哩!
狡猾的家伙!柳月柔翻了个⽩眼,想她自己还不是栽在这一招?明著他是冤大头,实际上他才是最大的赢家。真是狡猾透顶!
朱敬祖笑着她的头。其实月柔单纯的,恐怕她永远不会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岂是那么简单的?哎,她还是泼泼辣辣地骂人、修理登徒子好了。
“朱公子,这不是朱公子吗?”旁侧的呼唤让他们转头看去。
“哟,这不琴姑娘吗?”柳月柔露出笑容“花魁姑娘近⽇可好?”这女人还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柳月柔,是你!”琴一开头真没看出这个男子就是柳月柔。“你这个泼辣女人,不要跟我说话,滚开!”
咦?她的子转变得倒快,不扮柔弱了?葫芦里又卖什么葯?柳月柔挑眉回应:“该滚的是你吧,不要脸的女人!”
“你才不要脸呢!”琴叉起,恶狠狠地与柳月柔对吵,眼角却斜向朱敬祖,偷看他的反应。
前次无功而返,她痛定思痛,终于找出自己失败的原因…原来朱公子的喜好比较特殊,不喜温婉柔弱的女子,而比较中意这类泼辣娘子。因此她再次卷土重来,以泼辣美女的扮相出场!
朱敬祖抚额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不明⽩月柔又在⼲什么。他们正在约会耶!她竟然丢下他去跟别人吵架!呜…这么忽略他。
半个时辰后,朱敬祖终于忍下住了,上前拉住柳月柔的⾐袖“月柔,你不要不理我啦。”
正吵在兴头上的柳月柔一脚踢开他“滚开,别妨碍我!”她就快吵赢了,这家伙这时候来捣什么?
琴已经吵到理智全失,上前指著柳月柔大骂:“你…你这个臭子婊!”说著上前扬起巴掌想打人。
喝!也不想想她柳月柔是把打架当饭吃的人,既然她先动手了,柳月柔当然也就快乐地反击喽。只是花魁太不经打,一拳就倒下了,让她颇为扫兴。
“月柔,你怎么随便打人呢?”朱敬祖上前质问,让倒地的琴喜出望外,不料…“我不是说过吗?这种人骨头比⾁多,打起来不舒服的,小心伤了你的指关节?矗铱纯础0パ剑娴挠械阒祝每闪?疼不疼?”
柳月柔打掉朱敬祖摸来摸去乘机揩油的手,转⾝继续逛她的街,朱敬祖当然即刻追了上去。
琴的头无力地垂回地面,彻底绝望了。她终于明⽩自己输的原因了:她的泼辣比不过柳月柔,所以昅引不了品味特殊的朱敬祖。
哎,算了,还是去钓别的凯子好了,反正天下有钱有貌的人还多的是。凭她的美貌,还怕没有好⽇子过?
琴爬起⾝,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双脚,抬头往上瞧…柳仲诗正站在她面前。
“柳大哥…”她的俏脸立即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柳仲诗冷冷看她一眼,挥袖转⾝走开,不再回头。他今天也上街买些东西,正巧碰上这一出戏。其实在小妹与琴对吵的时候他已经来了,将她的丑态尽收眼底。
他终于看清楚她了!这是好事,不是吗?总比被她骗一辈子好。
可是,柳仲诗抬头,忍下眼眶中的润。那最初最美的梦想与爱恋呀…
(没关系,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们不用为柳仲诗担心。据说他从此悉心攻读诗书,若乾年后,真的给他蒙中一个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