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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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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一个不祥的开始,当天的如茵以“行尸走⾁”四个字来形容都犹有不⾜,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发呆,饭煮得有点焦也就罢了,几盘菜炒得本下不了肚子,令一⼲姐妹是敢怒却又不敢言。

  “恶!这盘蒜苗⾖腐是甜的耶!你们说如茵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趁着如茵离席去端汤,梅花首先开口问了。

  “这盘青菜是酸得⼊不了口,她究竟放了多少醋?差点没把我呛死。”莲花也跟着说,放弃青菜改去夹了块⾖腐往嘴里送。“甜的还好,合着大口大口的米饭至少还不至于让人闹肚子疼。”

  “闹不闹肚子又不会马上知道。”兰花轻叹了声:“我看大家这一餐就多吃米饭少配菜,凑合着应付过去吧!”

  “哎呀!”梅花忽然惊呼,还庒低了声音道:“如茵端汤过来了,我看见上头浮着块抹布耶!这…这能喝吗?”

  “那…大家就勉強喝两口,都不喝的话会伤如茵的心的。”桂花首次开口,才说完就引发众怒。

  “别开玩笑了,桂花姐,谁知道那块抹布擦过什么东西?我死都不喝。”梅花马上发难。

  “就是啊!万一是擦地的呢?喝下去会死人的耶!”莲花跟着道,兰花则是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

  这时候如茵心不在焉地把汤搁在桌上,总算是察觉了现场气氛有些异常。

  “怎么了?姐姐们好象吃得很少…”她才开口,桂花已经站起来一把将她拉到一旁。

  “我说如茵,你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啊?”桂花问,眼角瞄到梅花正端起那碗汤往窗外倒。

  “我?我没什么不舒服啊!”如茵回答,但随即就垮下脸来长叹了声:“怎么办?桂花姐,万一那位大爷决定离开百花阁呢?这都是我的错。”

  别花听了一怔,敢情如茵这副失了魂的模样是因为那位贵客?

  她⼲脆把如茵拉到外头,确定其它姐妹们都听不见她们的谈话后才开口问:“怎么?你得罪那位爷了?”她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今晚的饭菜你已经给那位爷送过去了吗?”

  如茵‮头摇‬。

  别花也松了口气:“究竟是怎么了?刚才我在前院碰见那位大爷,他没提起要离开的事啊!”“我看他迟早都会提的。”如茵还是委靡不振。

  别花一听,皱起眉:“为什么这么说?你做了什么把人家给惹恼了吗?”

  “这个…”如茵歪着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着你们教我的说,希望他能在外头帮我们多宣传宣传。”

  “然后他就生气了吗?”

  “他很突然地就生气了,我怎么都不明⽩那位爷儿在气什么。”

  “就这样?”

  不仅是这样啦!还有其它的事。

  这话如茵没说出口,因为爷儿没提过可不可以把那张画像的事跟其它姐姐们说,也就因为如此她觉得自己仿佛⾝负重任。

  “我好累啊!别花姐。”如茵叹了口气说。

  看着这样的如茵,桂花不由心生怜惜,这么个单纯不解世事的小女娃,她们会不会给她太多庒力了?

  “你回房去休息吧,我看你的脸⾊真的不好。”桂花说。

  “可是那位爷儿的晚饭…”

  “我会让人送过去。”

  “其实我也不困…”如茵才说着就打了个呵欠,桂花见了不噤露出笑容。

  “去休息会儿吧,你一副随时会睡着的模样哪!”桂花拍拍她的脸颊,然后进去和其它姐妹们一块“解决”如茵那几道“杰作”

  原本还犹豫着的如茵又打了个呵欠,于是就决定听从周公的召唤,转⾝朝自己房间走去。

  §§§

  看见送饭来的是个胖女人,应无涯虽然心情极差,但终究也只是挑了挑眉,然而当那胖女人露出谄媚的笑容往他怀里挤时,应无涯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倏地起⾝走开,梅花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爷!您怎么…梅花摔得好疼哪!”

  不理会梅花的嗲声撒娇,应无涯开口冷冷道:“出去,我要用膳了。”

  “可是人家是来服侍您的…”

  “不用,看着你我会食不下咽。”

  两句轻描淡写却恶毒至极的话把梅花气得哭着跑出去了,应无涯这才坐下来拿起筷子享用晚饭。

  送了块鱼⾁进嘴里,应无涯的眉⾼⾼地耸了起来。

  饭菜也不是她做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搁下筷子不再进食,就算那个胖女人已经不在,这样的饭菜依然是让他难以下咽。

  小厨娘怎么了?本以为她是为了躲他才不送晚饭过来,没想到连饭菜都是别人煮的,出了什么事吗?

  整个晚上应无涯都在想着这些,皇上代的任务倒是一次也没有进⼊他脑中,直到夜⾊深沉、月娘爬起,他的情绪也紧绷到了最⾼点。

  何必在这里猜测假设呢?她不来,他去找她不就行了?

  于是应无涯来到了如茵的房间,他轻推了推门,锁着的,所以他来到微微开着的窗边,不费吹灰之力,自然也未惊动睡中的如茵,就进⼊了她的房里。

  小厨娘睡得并不安稳哪!

  看着上的如茵,应无涯这么想着,因为她正皱着眉,一副作了恶梦的表情。

  是让他给吓的吗?

  应无涯想,注意力却在一瞬间拉往另一处。

  小厨娘的手腕上有紫黑⾊的瘀青,猛然一看还以为上头挂着个⽟镯呢!

  他靠近了些,仔细地看着那道瘀伤,然后,应无涯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他曾经‮劲使‬地抓住了她的手。

  是他?是他弄的?

  应无涯伸手去碰触那道青紫⾊的痕迹,很轻地,轻得他都能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动。

  是他留下的痕迹。为此他竟有那么点心疼,另外还有那么点満⾜,仿佛他就因为这道瘀伤而拥有了她一样。

  这荒谬的念头令应无涯蓦然一惊,在她肌肤上轻抚的手也倏地收了回来。

  他在想什么?她不可能属于他,至少绝不是以他希望的那种方式,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个孩子,而他究竟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一个⻩⽑丫头产生非分之想?

  应无涯铁青着脸,再次恼怒于自己的失去控制,他开始考虑是否该离开百花阁。继续住在这里,他也许永远都无法完成皇上托付的任务。

  尽管心里这么想,应无涯还是不自觉把视线移往那张普通到了极点的睡脸。

  为什么会是她?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

  应无涯在心里怒骂着,却又忍不住伸出手轻抚她那细腻的脸颊。

  她的五官虽然极为平凡,⽪肤倒是又细又⽩,这点想必会令其它那些个女人既羡慕又忌妒吧!

  他扯了扯嘴角,指尖在她脸颊上滑动,然后,很突然地,躺在上的如茵睁大了眼睛,继而发出一声尖叫坐了起来。

  应无涯下意识捂住了她的嘴,而如茵就这么盯着他看,仿佛在想他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别出声。”应无涯低声说,在看见如茵微微点了头才松开了手。

  “爷!您…您怎么会在我房里呢?”因为瞪着他看了太久,如茵举手着有些酸疼的眼睛。

  “我吓若你了?”应无涯没有回答,反倒问道。

  “啊…是有一点…”

  “只有一点吗?你叫得好大声呢。”

  “那个不是…爷?”如茵的声音后来变得有些困惑,因为应无涯的手指抚上了她的

  “我还捏伤了你的手。”应无涯哑声说道,接着就俯⾝将贴上了她的。

  §§§

  隔天早餐的稀饭锅里有一只绣花鞋飘在上头,最早去盛稀饭的兰花一见就昏了过去;之后来盛稀饭的莲花则是摔破了碗,愣了半晌后,张大了嘴嚷了起来。

  梅花跟着进来了,她臭着张脸,迳自往椅子一坐,并不耐地开口问:“一大早的,你在猫子喊叫什么呀?还有,这兰花是怎么回事?睡在这儿能看吗?裙子都掀到腿上了。”

  “稀饭…稀饭…”莲花受惊过度,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引得梅花更为烦躁。

  “稀饭?我不吃啦!被人说什么见了我就食尽失,你以为我还吃得下东西吗?”她应道,却已经拿起筷子夹着桌上的酱瓜往嘴里送。

  然后是桂花打着呵欠走进来,摸着发髻对里头的人说:“杏花姐的早膳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就快给她送过去喔!”

  她说完才看见兰花以一种不怎么优雅的‮势姿‬躺在地上,大锅子旁又杵着个雕像似的莲花,这教桂花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这…怎么回事啊?”她坐在梅花对面问她。

  “谁知道?我一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梅花吃了酱瓜又去夹了一大口素菜送进嘴里,不一会儿却见她皱起眉从嘴里拉出一块布来。“这个…这个是什么鬼东西啊?”

  “咦?”桂花凑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这上头的绿⾊碎花的,很像你那条手绢不是吗?”

  梅花一听,脸也变“绿”了。

  “我的手绢…我的手绢怎么会在这盘炒丝瓜里面呢?昨儿个那只笨猫把我的手绢当玩具玩了半天,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它抢了来给如茵去洗⼲净的。”

  “这么说…如茵又不对劲了?”桂花皱着眉喃喃说。

  “有鞋子…有绣花…鞋在锅子里!”旁边的莲花也在这时候嚷了起来,因而吵醒了昏倒在一旁的兰花。

  餐房里霎时成一团,桂花头疼不已,只得找机会溜出去,再把那始作俑者抓过来问了问。

  此时,浑然不知自己引发轩然大波的如茵正在池塘边看鱼,她拿着树枝‮动搅‬着池⽔,皱着眉一脸认真,似在思索什么人生道理。

  别花远远地看见了她,边以手绢拭汗边嘘嘘地朝她跑来:“如茵!你…你蹲在这儿做什么?这…这池里的鱼是观赏用的,你可别抓来下锅啊!”别花虽嚷得大声,如茵却庒儿就没有听见,她仍拿着树枝搅拌一湖池⽔,时而‮头摇‬、时而叹息,直到桂花来到她的⾝边,息着拍了她一下。

  吓了一跳的如茵倏地站起来,差点没把累得站不稳的桂花给撞进池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桂花姐。”如茵睁大了眼睛问。

  抱住一旁大树才幸免于难的桂花瞪了她一眼:“你还问呢?我大老远就一直喊你,你头都不回一下,在发什么呆啊?这池边很危险的,你忘了杏花姐的遭遇了?”桂花说着打了个冷颤。

  “对不起,桂花姐,我真的没听见你喊我。”如茵说着,叹了口气:“我在想事情。”

  别花听了皱眉:“你想什么啊?这两天老见你魂不守舍的。”

  听桂花这么一问,如茵仿佛见到佛祖似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原来你看出来了,桂花姐,其实我真的很烦恼,可是又不希望让大家担心,所以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大家已经『非常』担心了。”桂花拉着如茵到一旁的小凉亭坐下。“来,跟桂花姐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不在焉的?”然后她问。

  “就是那位大爷啊!”如茵皱着眉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儿个晚上到我房里来,还咬了我的嘴。”

  别花听得瞠目结⾆,好半晌后才跳了起来嚷道:“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楚啊?那我再说一次…”

  “咦?”桂花又嚷:“是真的吗?那位大爷真的进了你的房间?”

  如茵认真点头:“而且还咬了我的嘴。”另外还补充道。

  别花难以置信地坐回椅子上:“你是不是作梦了?那位大爷进你房间做什么呢?”她说着,忽然一拍手:“他是进了『桃花』的房间对吧?哎呀!你怎么会跑『桃花』房里去睡呢?他是不是看见你的脸了?你有没有想套说辞蒙混过去?”

  如茵听了,忙‮头摇‬道:“不是啊!别花姐,我乖乖睡在自己己房里,哪儿也没去。”

  别花依然无法相信,盯着如茵看了许久,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百思莫解地蹙眉低语:“难不成是那位大爷睡糊了,钻错了门?”

  如茵一听也皱起眉:“你的意思是爷儿错把我的房间误以为是他的房间了?”她问。

  “我想他八成把你的房间误当成『桃花』的房间了。”

  “他大半夜的到『桃花』房里去做什…”如茵话问了一半已经恍然大悟,于是脸红地嚷道:“啊!难怪他要咬我的嘴了。”

  别花这才想起还有更严重的状况,急忙开口问:“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他发现咬错了人,气呼呼地走了,从窗口走的。”

  “咦?”桂花嚷得更为大声。“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看那大爷不像是会半夜偷香的下流胚子啊!”“啊!”如茵忽然惊呼了声,桂花的话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我知道了!别花姐,他是来找我的,来找我问答案哪!”

  别花闭上眼睛长叹:“拜托你把话说明⽩讲清楚,我这会儿是头昏脑的,已经没精神跟你玩猜谜游戏了。”

  “是这样的,那位大爷曾经要我帮他找个人。”如茵说。

  “找人?”

  “嗯,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拿了画像给我看。”

  “托你找人有什么用?你这丫头认识的女人加起来只怕十手指头数都还有剩”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一直就觉得画像里的女人有点面,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所以他深更半夜到你房里就为了问你那女人究竟是谁?”桂花摇着头。“这太扯了,我不相信。”

  “还有更扯的,桂花姐。”如茵‮劲使‬抓住别花的手说:“我睡着睡着,忽然教我给想起来那女人是谁了,吓得我从上跳起来耶!”

  §§§

  杏花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看了良久,终于她深昅了一口气,双手伸至脑后打算拆开裹在脸上的⽩布。

  碰地一声,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桂花和如茵风一般冲了进来。桂花还⾼声嚷道:“别动!杏花姐。”

  杏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直拍:“你们…你们也敲个门啊!我还以为有人打劫哪!”

  “你…”如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刚刚想做什么?姊姊。”

  “我?”杏花眨眨露在⽩布外的眼睛。“啊!我想了想,桂花说得没错,人活着就得面对现实,我总不能一辈子裹着脸见人吧?所以…”

  “你千万别听我胡说啊!杏花姐。”桂花嚷叫着打断她的话。“这…裹着脸就跟桃花被着面纱一样,有一种神秘的味道,已经变成咱们百花阁一大特⾊了,我说杏花姐,你这个…我想你还是暂时别把裹脸布给拆下来比较好。”

  “咦?”杏花听了也嚷嚷起来。“你说这像话吗?明明是你天天劝着我要拆下这裹脸布的。”

  “呃…话是没错,问题是…”桂花看了如茵一眼,支吾其辞、面有难⾊道:“总之现在不是你以真面目示人的好时机,你就再忍耐几天,先保持这个样子吧!”

  “你愈说我愈糊涂了,难不成我要拆下这裹面布还得求神卜卦问时间?”

  “哎呀!你听我的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桂花跺着脚说。如茵则扯扯她的⾐袖。

  “算了,桂花姐,我觉得我们还是把事实告诉姊姊比较好。”她说。

  “究竟出了什么事了?瞧你们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杏花眯起眼睛盯着她们俩看。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们这还不是担心你。”桂花拉了张椅子坐下,还动手替自己倒了杯茶。“谁要你年轻时做了亏心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多亏你大难不死后福无穷,把脸给摔成了另一个样子,否则这会儿你还有命在吗?”

  杏花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我说桂花妹妹,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点,我陶杏杏这辈子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来着?”

  “还说没有?你问如茵嘛!她最清楚了。”桂花说着灌下一杯茶,还被热⽔烫得直吐⾆头。

  杏花转而看向如茵:“你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她问。

  “我不知道。”如茵摇着头。

  “你不知道?”杏花嚷:“桂花不是说你最清楚吗?你…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我真要给你们气死了!”

  “你先别气,姊姊。”如茵忙安抚气得咬牙的杏花。“事情是这样的,那位大爷…就是在咱们这儿住下的那位,他拿了张你的画像四处找你啊!”如茵把事情经过又详细地说了一遍,脸上也露出担忧的神⾊:“你是不是得罪过那位大爷啊?姊姊,我看他很气你的样子。”

  杏花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位大爷…我庒儿就没见过他,又怎么会得罪过他呢?一定是你看错了,画像上的人本就不是我。”

  “这…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我愈想愈觉得像你,是你年轻的时候,姊姊。”

  “你姊姊我现在也还年轻啊!”杏花嘀咕道,绕着房间走了好几圈。“没道理,实在没道理,我向来对顾客最为重视,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得罪什么客人呢?怎么想都没道理。”

  被杏花绕得头昏,坐在一旁的桂花忍不住又开口了:“如茵不是说了吗?画像里的你还年轻,也许是没进百花阁以前的事了,你再想想,年轻时是不是曾经因为肚子太饿偷了人家馒头包子,还是在哪家店里吃了东西没给钱…”

  “喂!喂!”杏花用力拍了桌子,打断桂花的一番揣测。“我说你原来不是这么蠢的,这会儿是怎么了?谁会为了这种小事记恨到现在,还画了画像千里追杀我?拜托你用点脑子想想好不好?”

  “我只是举例,谁知道你是不是做过什么更严重的事呢?”桂花皱着眉道:“既然如茵都这么说了,小心点总是好的,你就暂时别拆那裹脸布,等我们去探过虚实以后再说。”

  “什么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哪!”杏花抱怨,也坐下来替自己倒了杯茶。“那位大爷呢?⼲脆我自个儿过去找他问个清楚算了。”

  “你疯了?人家说不定要剥你的⽪,你还自己送上门去?”桂花马上说了。

  “那位爷儿…忠哥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如茵说着低下头。“发现房里是我而不是桃花,他肯定很生气。”

  杏花听了眯起眼睛,她看了看如茵,然后将视线移向桂花:“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这个嘛…”桂花长叹了声:“说来话长,而且情况复杂、诡谲难辨,还是让如茵自己跟你说吧!”

  杏花于是将视线又移回如茵脸上:“怎么回事?”

  如茵红了脸,深昅了口气正想开口,杏花的房门又碰地一声被推开了。

  杏花再次被吓了一跳,闭了闭眼睛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都想吓死我是不是?进人家房间之前至少先敲敲门啊!”“对不起!杏花姐。”来的人是梅花,她一脸嫣红,丰満的膛因为急跑而上下起伏着。“我知道应该先敲门,但我太急,一时间就给忘了。”

  “急什么?哪里失火了吗?”

  梅花拼命‮头摇‬:“不得了了,杏花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厅忽然来了好几位客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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