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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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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眼通天照地、无所不能。

  法相千变万化、妖魔受缚。

  照惠灵显王,杨二郞是也!所到之处、风起云涌、雷电惊掣、神鬼变⾊。

  受王⺟娘娘所托,特地变化法相、私下前往人间协助⽟遥仙人和荷花仙灵在此生得以相逢的二郞神杨戬,此刻正前往瑶池赴命。

  当今世上,敢“公然”对抗⽟帝的,除了王⺟娘娘外,就是二郞神杨戬了!

  当初,⽟帝一怒之下把五位仙人、五朵花灵全贬下凡试凄受难,害得王⺟娘娘好伤心,除了因为那五株花灵是王⺟娘娘的最爱之外,眼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时那心如刀割的疼痛,着实教慈悲的王⺟娘娘有好一阵子忧愁烦心,不得已,只好请二郞神杨戬来帮忙!

  而当今天界也只有二郞神杨戬敢帮这个忙。

  原因无他,二郞神的⺟亲也就是⽟帝的妹妹,当年也是动了情爱之心爱上凡人,而私下凡尘嫁给了二郞神的⽗亲,生下了二郞神。

  冲着这份雷同的际遇,二郞神岂有不帮之理?更何况他是⽟帝最疼爱的外甥,如果⽟帝恼火了,能挡得住⽟帝怒焰的,除了王⺟娘娘,就是二郞神了。

  “回禀娘娘,我已经将您吩咐的事办妥,那⽟遥仙人如今已投胎转世为长安城东锦织府的瞿少华,至于您最钟爱的荷花仙灵,也将于三⽇后投胎转世到长安城西的⽟织坊,名为冉彩荷,今生今世他俩一定得以相逢,请娘娘放心。”“好!好!”王⺟娘娘⾼兴地直笑道,容光焕发的润莹笑脸全是欣喜神⾊。“凡事只要有二郞神揷手,这世上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戬儿。”

  “娘娘过奖。”

  “这下子本宮就可以放心了。”王⺟娘娘叹了一口气道。“⽟儿这孩子太倔強、又太死心塌地了,他还以为⽟帝遂了他的心愿,将他和荷花一起打⼊凡间,他就一定可以和心爱的荷花相遇?也不想想⽟帝是何许人也,岂会那么快顺遂他们的心愿?”不给他们吃⾜了苦头,他就不叫⽟皇大帝。

  深知⽟帝和王⺟娘娘情的二郞神,只是一脸笑容的专心聆听“圣训”任由王⺟娘娘在一旁絮絮叨叨、感叹万千。

  “这一回要不是有你帮衬着⽟遥,恐怕他这回又⽩跑一趟了。”王⺟娘娘感叹地说。

  “这倒是‮实真‬。”

  二郞神磊落坦的气度和襟,教人打从心底赞赏。

  “嗯。”王⺟娘娘赞赏地直点着头。天界不比人间,一向直来直往的神仙,说话从不虚假。

  “要不是有你上天下地替⽟遥把关,关照着他,他这回和荷花不知道又要投胎转世成什么关系?”王⺟娘娘一想到⽟帝修理人的手段就忍不住直叹气。“这⽟帝真天才!第一世,竟然教⽟遥和荷花投胎转世成了亲兄妹?”这样教他俩如何“相遇?”怪不得第一世的他抑郁而终。

  “而第二世竟然教他俩成了⺟子!”一个是义⺟,一个是义子,如此的关系还是教他们两个“厮守”在一起了,唉!这⽟帝真是…

  王⺟娘娘意请愈‮头摇‬,在一旁静静听着的二郞神只是扬⾼了角,慢慢地举杯啜茶,掩饰边的笑意。

  “第三世竟然教他俩成了兄弟!”当时王⺟娘娘一看差点昏倒,⽟遥和荷花竟然成了孪生兄弟。

  这下子二郞神再也掩饰不住笑意,⼲脆笑出了声。

  “⽟帝将他们打落凡尘,体验轮回之苦…”他忍不住又轻笑了出来。“可没说一定会成全他们。”

  “但也不该这么捉弄人哪!”王⺟娘娘实在无法苟同⽟帝的顽⽪。“明明已经网开三面了,何不⼲脆点?”否则早将⽟遥送⼊牢里、花灵打灭元神了,又何必将他们送到凡间,给他们机会?

  “他们两个想‘长相厮守’,⽟帝倒是真的成全了他们。您瞧,亲兄妹、义⺟子、挛生兄弟,不就真的‘长相厮守’了吗?”二郞神连眨了眨好几回蔵不住笑意的眼眸,那副调侃的笑容和⽟帝有几分神似。

  “二郞…”王⺟娘娘轻斥了声。“咱们两个的‘长相厮守’和⽟帝的,定义不同。”

  “就字面上来讲,倒没什么差别。”

  “二郞…”王⺟娘娘的眼里已经盛不住笑意了。

  大伙都知道,慈悲的⽟帝是故意给这五对仙、灵机会,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将他们贬落凡尘,等到⽟帝盛怒离开后,大家才突然恍然大悟。

  “我看这五对里头就属这一对最辛苦。”所以她愈看愈不忍心,赶紧命二郞神出面帮忙。

  “应该的,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更何况⽟遥胆敢顶撞⽟帝!我倒是认为⽟帝特别的‘嘱咐’,还算轻的了。”

  不得习武,每二十二岁一个轮替,即使他俩真的得以相逢,得不到⽟帝的“谅解”…轮回照旧!也不算过份。

  否则今后不管是谁都敢顶撞,这还得了!

  “但愿他们两个这一世能美梦成真。”

  “能相逢、相遇、相知、相惜,但能不能结为连理、遂了美梦,就得看他俩的努力了。”毕竟⽟帝这一关不好过呀!

  - - -

  多亏有了二郞神的打点,就算负责轮回的阎罗天子也看在他的威面上,特意顺了二郞神的要求,让荷花仙灵顺利的于天上三⽇后,诞生于长安城西的⽟织坊里,成了⽟织坊冉谦的第四个孩子…也是家中惟一的掌上明珠。

  于瑞雪纷飞的深夜,冉家的女儿终于诞生,顺了冉氏两老一直想拥有个女儿的心愿。

  不过有别于⽟遥的异香満室,冉彩荷出生的那一天,在腊月瑞雪纷飞的夜晚,正对着产房窗外的荷花池,竟然在‮夜一‬之间全开出了朵朵荷花。

  青荷、粉荷、⽩荷,満院飘香,这等异象,自是让好不容易终于盼到了一个女儿的冉氏夫妇笑得合不拢嘴,直认为这是女儿带来的福气。

  - - -

  锦织府因着瞿少华的福气生意意做愈旺,成了全长安城最大的丝绸富商。

  ⽟织坊的生意也愈做愈大,只可惜在布匹的织成上品质还勉強可与锦织府的布匹并驾齐驱,但一遇到较⾼难度的织工…质感织工均上乘的绸田,便硬是被锦织府独占了去。

  例如质细而薄如蝉翼的“香云纱”一直是京城皇宮里众嫔妃的最爱,指名非买不可。又例如“紫纺绢”几乎已经成了锦织府的招牌标志,凡是有钱人家姑娘手里的绢帕,若不是出自于锦织府的紫纺绢,同人一比,会逊⾊好几分,面子有些挂不住。

  至于非常出名的“彩花绸”更是集光滑、柔软、五⾊完备、丝亮得仿若流⽔般的光泽,随着步伐摇曳,飘飞的⾐袂泛着层层⽔亮的光彩,仿若晶莹剔透、又如星云流光、真个是教众家看了大叹比不上。

  但是说也奇怪,在绣工方面,锦织府便无法与⽟织坊一较⾼低。

  于是拚来比去,人人都知道丝绸织工最有名的属长安城东的锦织府;如果想有维妙维肖、人见人钻的细密绣纹,得要找长安城西的⽟织坊。

  十几年比了下来,两家最苦恼的一件事就是听见…

  “哎呀!你们这织工是非常的好,我逛遍了京城各大铺子就没一间満意的,只可惜…”

  只可惜这⽔亮的锻子上若能帮我锈上一只活生生的⽟麒麟,好送我家官人那该有多好。

  同理,⽟织坊在这方面的苦恼,可也没差多少。

  问题是两家都卖布卖⾐,就独独没办法卖“功夫”于是长期下来,两家只好“合作。”表面上合作,暗地里却互相较劲,直想拿下“京城第一!”

  织工、绣工,均能独步天下的“京城第一!”

  这可不容易呀!瞧瞧,年方二十一的瞿少华正专心的窝在帐房里看帐本呢!

  “少爷,已经二更天了,您怎么还不睡呀?”可怜他这个奴才得待在一旁罚站,陪着少爷一起熬夜。

  “这么不噤熬?”瞿少华头也不抬的拿着沾着红墨的笔一一圈点着帐册。“喏,这桌上的鳖汤拿去喝了。”他好不容易终于等到阿财哎哎叫,可给他逮着了机会了。

  “还喝啊!”阿财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恐怖。“以前一个月吃个四、五只还可以忍受,现在几乎天天吃、餐餐吃…”吃得瞿家每个奴才背地里苦不堪言。“早把胃喝反了!”

  阿财说的是事实。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吃、餐餐吃,也会食不下咽。

  瞿少华愈接近二十二岁,瞿氏夫妇心里头一直庒着的那块石头便变得愈沉重,当年通天道长的叮咛他们可都仔细谨记着,半个字都不敢遗漏,所以近半年来瞿家的鳖汤炖得特别的勤快,几乎勤快到…人人见鳖便落荒而逃的地步。

  “你把这碗鳖给吃了、汤喝了,我就放你回房睡如何?”否则可别哎哎叫。

  “这…”阿财害怕的看着那碗汤。黑黝黝的⾊泽、黑黝黝的咸⽔鱼,那颜⾊看起来…唔!

  “随便你啦!”瞿少华不耐烦地微拧着眉心,双眼仍一直盯着帐册瞧。反正打从他长牙,会吃东西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这可怕的鳖味二十年,不差再多忍耐这一时。

  瞿家大大小小…只除了瞿氏两老被蒙在鼓里之外,其余人怎么一闻到鳖味便开始逃呢?

  还不都是瞿少华的杰作!用这招…用那招…人人被他整到了见鳖就变脸、惊慌而逃的地步,而他阿财今天特别倒霉,这一碗如果再喝下去,就是第五碗了!会有五只黑黝黝的鳖一起死在他肚子里了。

  不!这颜⾊好可怕!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把鳖炖成这种颜⾊,人人见到了它死不瞑目的可怜样,恐怕会更呑不下。

  “这到底是用什么葯材炖的呀?”阿财犹在做死前的挣扎,不过⾝体却很不争气地挨近了那碗鳖。

  就让他再死一次吧!下不为例。

  “少爷,”阿财抖着声音说。“明天可得换人喔!”否则他会死。

  “好。”瞿少华将已经阅毕的第十三本帐册叠在另一堆的上头,取来第十四本开始。“明天换阿樵。”

  “记得哦!”他又叮咛一次。可别到时候又为了拒吃鳖而抓他这只可怜的倒霉虫!

  “记得、记得,明天一定记得换人替你试凄。”瞿少华边圈边点边说,清俊的脸庞却露出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用这一招可怜的阿财一定会乖乖就范。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只鳖,几乎全落⼊下人的口腹之中,他对那种东西敬谢不敏。

  可怜的阿财捏紧了鼻子才端起汤,刚喝了一小口正要呑进去,突然门咿呀的一声被推开来,他当场将口里的汤噴出来。

  老爷!惨了!

  “阿财!”

  “哎呀,阿财!你怎么把汤噴到帐册上了?”瞿少华受不了地连甩着帐册。

  “阿财!谁叫你偷喝鳖汤的?”瞿亨通的吼叫声惊逃诏地。

  “是孩儿叫他喝的,鳖汤凉了不好喝,⼲脆赐给下人吧。”对付老爹的吼声,瞿少华一向以静制动,总能轻易化解。

  “说得也是,好吧,你喝吧,可是…”

  奉命准喝鳖汤的阿财一听到“可是”这两个字,又捧住汤碗不敢动。

  “好吧、好吧!”瞿亨通想了想摆摆手。“喝吧、喝吧!”虽说这鳖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不过凉了确实也不好喝了,就给阿财吧!“爹马上再去炖一只。”

  “噗!”阿财的第二口汤又噴了出来。

  天…天啊!还要再炖一只?!他不快逃怎么行?

  阿财三口并两口,匆匆忙忙地把鳖汤喝完,抱着碗逃难去也。

  “爹,这么晚了还不睡?”

  “爹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一想到距离儿子二十二岁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和子就吃睡不下。

  “您还在为那件无聊的事穷担心?”瞿少华一脸的不以为然。

  “什么叫做‘无聊’?”瞿亨通赶紧纠正儿子错误的观念。“当年通天道长说的句句属实,不许你说话!”他可是他儿子的救命神仙。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一个真正法力无边的道士.或者是神仙都好,绝不会开那种劳什子的葯方…要人经常吃鳖!包不会危言耸听,说什么他活不过二十二岁!

  他活不过二十二岁?笑话!

  “当年道长所说的,爹爹可都是亲眼瞧见。”

  被了!这就是他更加痛恨道士的理由!

  无凭无据,胡说八道,却能把大伙骗得团团转,为什么爹他们就不能相信他们当年“亲眼瞧见”的,只是江湖卫士用来骗人的障眼法呢?

  不过,如果再继续和爹辩论下去,恐怕爹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爹,您教训的是,只是孩儿觉得您不必把道长的话太放在心上,孩儿⾝強体健又无病无痛的,不要说是活到二十二,就算是陪您一起活到一百二也不成问题,您就别再瞎心了。”

  瞿亨通一脸的不胜欷吁“谁说你活不过二十二是跟你的健康有关?而是跟女人有关!”只要一想到儿子在二十二岁之前找不到那株什么花的就会死,他的一颗心脏就受不了!“你老实告诉爹,你到现在是不是还不能‘碰’女人?啊?”

  少华不是成天窝在家里看帐册,再不然就是为了绵织府的生意四处奔波,从没听过他喜哪个姑娘家,倒是自从他扛下了锦织府这块招牌后,原本生意兴隆的各大分铺更是财源广进,来布行挑布的姑娘真正的目标好像不是为这儿的布,而是少华。

  瞿少华僵着脸回答。“爹,孩儿不是不能碰女人,而是‘不想’碰女人!”他特意強调“不想”这两个字,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孩儿至今尚未碰到喜的女人,如何‘碰’人家呢?”

  “你成天窝在府里头,再不然就是为了织府的事四处忙去,如何碰得到你喜的女人呢?”

  “话又说回来,孩儿在十八岁、甚至更早以前,只要一有姑娘接近孩儿,您和娘就紧张得哇哇叫,巴不得快快把对方赶走。”再不就是全程监视,害得他和对方尴尬的僵着表情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因为近着近着…你就会停止呼昅了呀!”瞿亨通直叫道。

  这一直是庒在他和子心头的梦魇,所以只要一看到有姑娘接近少华,他们就怕!

  瞿少华无奈地瞅了⽗亲一眼“幸好孩儿不喜对方,而对方只是来跟孩儿谈点生意,如果真的是孩儿的意中人,被您和娘这么‘全程监视’下去,孩儿还能有意中人吗?全被您们吓跑了。”

  “不行、不行!”一听到“意中人”三个字,瞿亨通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冷颤“千万不行!你命中注定要跟那个什么花结合的!”

  “什么花?”

  “这…”“到底是什么花?”

  瞿亨通突然懊恼地叫了声。他竟忘了问!

  “爹忘了问。”而二郞神也没说。

  拜托!瞿少华无语仰视着屋顶梁柱良久。

  “咳!咳!”瞿亨通连咳了好几声,老脸有点挂不住的打算开溜。

  儿子啊,不管你信不信,当年一切可是你爹亲眼所见的,你纵使再痛苦、再不喜也得忍耐!

  “爹去炖补去!”瞿亨通不放心地偷瞄了儿子好几眼,被他一脸的疲惫神⾊吓到。

  “孩儿不送。”瞿少华悲惨地说,一脸承受不住地跌坐回椅上,捂着脸在心中哀叹。

  看来少华真的是累了,否则怎么突然一脸的疲惫还兼脸⾊发青呢?瞿亨通愈瞄愈心惊⾁跳。距离二十二岁愈来愈近!懊不会这是…恶兆吧!

  被吓了一大跳的瞿亨通心头一惊,拉上房门立即赶到厨房。

  等会儿有得他忙的了,先到厨房炖鳖,天一亮还得赶到鳖王那儿看看有没有货?最后再赶到二郞神庙拜拜。

  自从当年二郞神显圣,再加上大善人瞿亨通绘声绘影的描述后,城里的人虽没见过二郞神,却都发愿同心协力在长安城东的山头上盖一座⽩云庙。

  当年无缘见到二郞神的容貌,倒听见声音由云端透着雷光飘下,因此将庙称为⽩云庙。

  好不容易听到门扉拉上的声音,瞿少华才将懊恼的俊脸由掌心抬起。

  他真的受够了!再这样下去,他就算活不过二十二岁也会先疯掉!瞿少华愤慨地拿起刚刚核对到一半的帐册却发现自己再也定不下心来。

  “唉!”他火大地将帐册丢在一旁,一脸心烦地着眉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原本该平静无波的生活要被一个満嘴疯言话、天花坠的道士打?为什么?

  鳖味恶心难闻也就罢了,看着⽗⺟顶上⽩发愈来愈多,他就心烦,他真搞不懂,好端端的⽇子不过⼲嘛偏偏要挑心烦的⽇子过呢?真是!

  从小,只要姑娘一接近他,⽗⺟亲就会大叫,赶紧将他拉离,如果他真窝在家里,他们又会三令五申的成天告诫他:记得啊!你千万可得记得啊!你得去找什么花呀花…

  “唉!”他翻了个⽩眼站起来,觉得头痛。

  这么束缚的过⽇子多累呀!他非得‮解破‬这个信不可!他绝不能再当冤大头继续吃鳖!包不能让爹娘的头发继续⽩下去!他看不惯,也受不了了!

  今晚…他就上杏花楼去!

  什么花呀花的,他没‮趣兴‬知道,更不会相仿这胡说八道。他只知道他首要破除的…就是他近着近着…女人就会停止呼昅的障!

  对!就是明晚!

  明晚他就上全长安最大间、最富丽堂皇、最有名的院…杏花楼,去找里头的“花”去!

  只要他能在那儿平安过上‮夜一‬,证明他不但能活着呼昅走出来,还平安无事,他相信有关他从不碰女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及⽗⺟亲老爱“胡思想”的种种疑虑都能从此烟消云散。

  - - -

  向来很有决断力的瞿少华隔天晚上真的带着阿财和阿樵逛进院,去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一碰女人就会停止了呼昅。

  “少爷,这不太好吧!”阿财几乎是哀喊了。

  “是啊,少爷,您要有个万一,我和阿财可是承担不起啊!”阿樵也缩着头直想逃。

  “别唆!不会有事!”瞿少华难得的板起了脸孔,硬要他们跟他走。

  一进杏花楼,清逸俊朗的他自是成了众人注目的对象,当然,他会来逛院更是令人惊讶,于是大伙议论纷纷的看着他们一行三人进了丽花房,准备接受姑娘的伺候。

  天啊…阿财和阿樵拨不掉一⾝的⽪疙瘩,更不敢推开贴在前的⽟手,只好任由姑娘们摸来摸去。

  一进了房就突然头晕的瞿少华努力地撑着⾝子。他大概是接连两夜都没睡好觉才会觉得头晕,不碍事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晕眩的感觉却愈来愈強烈,而且他的呼昅开始急促起来,空气…怎么好像变得稀薄了?

  “来,瞿少爷,杏花在此替您斟上一杯。”纤纤素手为他斟上了薄酒一杯,杏花満面舂风、眼带舂意,倾慕之情悄悄流露出。

  从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传闻中瞿少华的丰采,他面如冠⽟的清雅俊容,竟透出一股教人无法视的绝俊神采,好个俊丽出⾊的少年郞,难怪慕名而来的姑娘成天围在锦织府的各大分铺不肯走,就期盼能见他一面。

  杏花看上了瞿少华,兰花也看上了,桃花更是不依地欺了上来,两只⽟手大胆地圈在瞿少华的颈子上,偎在他耳边轻声燕语。

  瞿少华突然愕圆了眼睛。

  天!他怎么昅不到空气?!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状,阿财和阿樵被在他们⾝上、坐在他们腿上,打算‮开解‬他们扣子的四朵“花”得暗暗叫苦、抵挡乏力,哪有空理他。

  “瞿少爷,来,喝一杯!”

  三朵花、三只小手,同时拿起酒要敬他。

  瞿少华努力稳住心神,小心地试着呼昅。他不相信他昅不到空气!他不相信!这是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可是,他真的昅不到空气!

  “来,瞿少爷,喝一杯嘛!”

  “是嘛,喝一杯嘛,我们姐妹一同敬你!”

  肺里已快没有空气的瞿少华一脸的冷静,可是却难敌愈来愈需要空气的迫切,俊脸迅速涨红。

  “哟,怎么脸红了?”房里突然爆出了笑声。

  “这么说,您从不碰女人的事是真的?”哟,是‮男处‬耶!

  三朵花一阵娇笑,更加逗着他闹,没人注意到他冷静的自制力就要绷断。

  突然,桃花娇笑地再度亲密地由后圈住他的颈子,大胆地在他的颈窝印上一吻。

  瞿少华突然像被雷打到了似的全⾝僵直,他肺里残余的空气因桃花这亲密一触,瞬间飞走,一丝都不留。“瞿少爷来,喝一…啊!”三个女人同时爆出的尖叫声吓了阿财和阿樵一大跳,也跟着跳了起来。

  “少爷!”他们两个鬼吼的声音比被雷劈到还凄厉。“少爷,您醒醒啊!少爷!”他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双眼发直,就这么趴倒在桌上呢?

  “不好了!来人哪!出人命哪!来人哪!快来呀!”杏花扯开嗓门惊慌的大吼。青⽩的脸⾊、发直的双眼、无起伏的膛!这…这…这…这瞿少华怎么突然没了呼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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