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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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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事?!”一名少女不敢相信地大笑道。

  “是啊!还千真万确,不少人亲眼瞧见呢!”

  一群的女人尖声叫,全笑成了一团。

  “哎哟!别踩着我的线了!”

  笑声加上此起彼落的奚落声,正由⽟织坊的绣工房悦耳地传出。

  “哟!真是惨了,这样以后怎么做人啊?”那名一开始就乐笑不已的美少女假装扼腕地说。

  大伙顿时笑翻了。

  “是啊,现在全长安城都议论纷纷着呢!”

  “哈…我如果是他,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话说昨儿个晚上,长安城最有钱的富商锦织府瞿亨通的独子瞿少华竟然上院,这还不打紧,院上就上了,竟然当场停止呼昅。

  “要不是杏花楼对面刚好住着个大夫,门一跨就赶来救援,否则真的是‘寻花下死,做鬼不风流’。”

  “哎哟…”

  大伙笑坏地捂着肚子,没有心思⼲活儿了。

  “要不是那个叫阿财的察觉到他们家少爷心脏还有力的跳着,只是没了呼昅,否则还当他死了呢!”

  “哈…”有人受不了的跺着脚尖笑。

  “这种怪事还是头一道呢!”

  “是啊,听说那个瞿少华是什么仙人来投胎转世的,这辈子注定要当个和尚呢!”

  “而且还听说他活不过二十二岁,得天天吃鳖炖补保⾝呢!”

  “有这种事?!”肌肤细致得像能掐得出⽔的清灵美少女更加惊奇了。

  “嗯,听说当年二郞神还为此显圣呢!咱们长安城东的⽩云庙就是多年前瞿老为了儿子发愿盖的。”

  “有这种事?!”美少女的眸子瞪得好大。

  “真的、真的!这事全长安城的⽗老兄弟姐妹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事实上她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当年二郞神显圣的事迹可是很多人亲眼瞧见的,为了怕冒渎神仙,这事大伙都不敢随随便便挂在嘴边说,不过一传十、十传百的神圣事迹,大伙还是心照不宣就是了。

  “那瞿少华长得什么样子?”这事愈听愈稀奇了,完全勾起了清灵美少女的好奇心。

  “长得満俊的!”

  “嗯。”大伙一阵附议的立即点头。

  “只可惜从今以后成了怪胎,没人敢要了!”

  听见这取笑,大伙又是一阵大笑。

  而刚刚发问的甜美少女,一双漂亮的眼睛正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计较着什么。

  “彩荷,你可不许来喔!”⽟织坊的绣女姚姚笑着警告道。

  “我说了什么吗?”被唤为彩荷的甜美少女无辜地噘起了嘴巴。

  “是你的表情又说了什么了!”大伙异口同声的喊,随即笑了开来。

  彩荷可是她们从小看到大的,绣工第一,顽⽪第一,美貌出尘,尤其古灵精怪第一不过她令人跳脚的事迹大概也排长安城第一。

  “我听爹说,要不是锦织府老是跟咱们争生意,咱们⽟织坊早成了全天下第一大的铺子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两家暗中较劲已经十九年了,表面上合作,私底下却不断比来比去,比织工、比绣工、比一切一切!但就在最近这几年,自从瞿少华正式成为锦织府第三代掌门人后,⽟织坊的布匹生意很明显地就被比了下去,一年不如一年。

  “彩荷!”⾝为冉彩荷的姑姑,姚姚佯怒地看了她一眼。

  她太了解彩荷的个了,每当彩荷想搞怪的时候,总是会找出各种理由。

  ⽟织坊的布匹生意确实一年不如一年,可托了锦织府织出来的上等质料的福,买布的人愈来愈多,当然转向她们⽟织坊委托绣工的也愈来愈多,单凭着⾼价的精致绣工工钱,⽟织坊的收⼊可是一年多过一年。

  尤其当锦织府的上等织料由客人的手里送到她们的手中时,她们这一群绣女没有一个不发出赞叹的,所以她们甘败下风。

  “可是我爹说…”

  “你爹这人哪,见钱眼开!就算是锦织府给他呑了,他还是嫌不够大,还要再开更大的,别理他!”

  冉谦的爱钱是出了名的,当今世上也只有他的妹妹姚姚,敢这么数落他。

  “可是我觉得…应该是替爹出一口气的时候了!”彩荷不依地噘起了小嘴说。

  “哟!说出来了!说出来了!”大伙乐叫的直拍着手。她们就知道这丫头一定会使花招!

  “当心你爹知道了赏你一顿排头。”姚姚没好气道。

  “不会,他⾼兴都来不及了!”她太了解她爹了!要不是为了生意,爹才懒得跟瞿家打道呢!

  “你那三个哥哥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姚姚愈想愈不放心。都已经订了亲了,这丫头还不懂得收敛。

  “我女扮男装,他们就不知道是我搞的鬼啦!”彩荷得意洋洋地说,这绝妙好主意,可是她转了转眼珠就想出来的哟!

  “女扮男装?!”

  闻言,大伙全围了过来。

  “是呀,女扮男装。”她得意的点着脑袋。“瞿少华对女人过敏不是吗?只要是女人都能教他晕倒。”而她刚好是女的。

  一屋子女人惊讶的眼睛全闪着贼贼的亮光。

  好像…好玩的!

  不过,彩荷和在场的绣女本不知道要教瞿少华晕倒,还得要有“够近”的距离才行,她们还以为只要是女人都能教他停止呼昅、立即晕倒。

  “怎样?赞成的举手。”

  好几只小手怯怯地伸了出来。

  “哎呀,你们几个!”见状,姚姚咬着直骂,事实上她想笑。

  这下子瞿少华真的惨了!

  “人家想看嘛!”彩荷不依地撒娇道。

  一屋子的女人全都窃笑出声。

  近着近着就会停止呼昅!多奇怪呀,而且到底怎么停止呼昅法?真是令人好奇。

  彩荷好想亲眼目睹‮实真‬惨况,否则她会坐不住的耶!

  “你这丫头!”姚姚没好气地伸指点着她的脑袋。

  “让她去嘛!”大伙替她求情。

  “女扮男装的主意真不错耶!”

  “是啊、是啊!”一想到能从亲眼目睹的人口中得知瞿少华暂时停止呼昅的惨况,大伙也很‮奋兴‬。

  “更何况他又不知道是谁这么捉弄他。”彩荷憋笑的咬着说。

  这下子瞿少华真的惨了!他不但碰到女人会晕,碰到“男人”更会晕!

  “是啊、是啊!人家又不知道是咱们彩荷⼲的!”

  一屋子女人全开心的拍手叫好。

  真是!姚姚拿她们没辙地直‮头摇‬。

  “好不好嘛?小泵姑。”彩荷乞求道。

  “这…”姚姚左右为难地看着一屋子女人开心的笑脸。说真的,她也很想答应,可是…

  “要是万一人家认出你怎么办?”

  “如果一开始就认出我是女的,他们就不会让我进门啦,那么就没有之后的假设、万一、如果啦!”能言善道的彩荷总有办法办出一些歪理。

  “我是说…”姚姚没好气地敲了下侄女的脑袋。“你要以什么⾝份去拜访人家呀?”否则素不相识的,人家怎么会让她进门?

  嗯…也对。“就说我是冉家的‮二老‬冉裳好了。”二哥长得较脂粉味,就冒充是他吧!

  彩荷连⾝份都想好了,这下子姚姚可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让彩荷去嘛…”大伙又开始人情攻势。

  “可是…”姚姚左右为难。

  “瞿少华现在正有大夫伺候着呢,不会出人命的啦!”

  哟,这群女人可真坏心!

  有人努力的劝说:“是呀,瞿老深怕再有个万一,听说重金礼聘了好几个大夫住进府里,以防万一呢!”

  “可是…”姚姚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已经被跟二皇子订了亲,以你这未来皇子妃的尊贵⾝份,姑姑可担不起任何闪失呀!”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她很想答应却不敢答应的原因。

  “大伙不说,有谁知道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彩荷眼眸顽⽪地眨着。

  “我保证不说!”

  “我也是!”大伙纷纷举起手发誓。

  “好…好吧!”将来嫁⼊深宮想再这么逍遥自在可是遥遥无期,唉,不如…就再顺她一回吧!

  “快去快回呀,别耽搁太久!”姚姚不放心地警告道。“否则就休想再有下次!”姚姚祭出了“紧箍咒”就不怕彩荷这个孙悟空不肯快去快回。

  “好!”彩荷呼一声,马上准备去了。

  绣女们也跟着呼一声,全一窝蜂的挤进房想帮着她打点。

  “喂,怎么你们针线活儿都丢着不管了?”

  大伙乐笑地挤进彩荷的房间里,不管姚姚在一旁喳呼。“唉!”姚姚又好气又好笑地直‮头摇‬。

  真不知这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粉雕⽟琢的彩荷长得是人见人爱、人见人夸,尤其出生的那一天,纷飞的瑞雪天荷花池里竟开満了各⾊缤纷的花朵,像是庆祝什么似的,飘了満院的花香久久不去,被视为是富贵大吉的象征,所以从她出生,就不知有多少户人家相中了这个代表冉家富贵吉利的小娃娃。

  十岁那年,小彩荷就被亲自来⽟织坊挑选绣线的丽妃订走了,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丽妃就是当今二皇子的⺟亲。

  只是二皇子好像不怎么在乎这门亲事似的,成⽇忙着技习艺,庒没想过要来探一探这未过门的媳妇长相,一年过一年,彩荷都已经快十九了,二皇子还不急着娶,倒把她哥哥和嫂嫂急死了。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急也没用,她倒希望二皇子能突然改变心意,不娶他们家彩荷,那才真是谢天谢地了。

  毕竟嫁⼊深宮是祸不是福啊!

  等了许久还不见彩荷出门,她决定去看看怎么‮菇蘑‬这么久…

  - - -

  这一回他真的是糗大了!瞿少华躺在上呻昑。

  为什么他会停止呼昅了呢?为什么?他百思莫解。

  原本还意气风发的打算以⾝破除信、许一个平静无波的未来,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不但没办法打破信,反而更糟!

  不但⽗⺟急成一团,大夫成天在旁守候,就连宾客也将整座瞿宅挤得⽔怈不通!看笑话的、真关怀的,全都挤进这宅子里了,他愈想清静愈不得清静,心里愈想愈恼!

  为什么他会停止呼昅?为什么?!

  一想到这个难解的谜题,他就忍不住呻昑。

  不!他不相信那些胡说八道!他不!他只是刚好凑巧没办法…呼昅了!就是这样!

  尽管在心中已经告诉自己一千两百二十遍了,但他的眉头依然深锁,无法舒展。

  这世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是的,这一定是凑巧!因为他太累了,刚好晕了过去才没办法呼昅的,一定是这样!

  尽管事实与他安慰自己的话有些出人,但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他是真的因为被女人“碰”了才会“晕倒”的!

  说“晕倒”还好听了点,他当时的模样简直吓死人,这条命能从鬼门关前捡回来已算不错的了,可是…他说什么就是不信,等他好点了后他还要再试一次,他才不相信他真的一碰女人就会停止呼昅。

  努力地调匀气息,瞿少华闷在口里的郁气才终于舒坦了点,可是却在这时有人来打搅他。

  “少爷,有人来看您了。”是个⽔做似的俊鲍子,跟您有得比的。仆人在心里叹道。

  “谁?”他眉头又敛紧了。又是哪个赶来看笑话的家伙?

  “⽟织坊的二少爷冉裳冉公子特别来探望您。”

  “⽟织坊?不是一大早就已经派人来过了吗?”他不悦地坐起。

  “可是冉二少爷说还是想亲自探望探望您,听说您这回‘病’得蛮严重的!”

  没有人敢在瞿少华面前提起“停止呼昅”这四个字,一律以“病情严重”代替。

  耙情是来看笑话的?瞿少华更加不悦了。单听对方的说词…想亲自来“探望探望”意思不就很明显了吗?

  “请他进来。”瞿少华一脸的不悦,起⾝下走到铜镜前整理⾐裳,瞪着镜中的俊脸冷笑的对自己低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笑话可看。”

  于情于理,⽟织坊一直是锦织府长期合作在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好伙伴,也因此他更不能拒绝冉二公子的“探望。”

  装扮成公子模样的彩荷手持着扇子,早已在花厅里等候多时。她无聊地盯着墙上的幅幅字画,愈瞪眼睛睁愈大。

  “这字写得真好耶!画更是不错!”她‮头摇‬晃脑的说,一副行家的口吻。“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呢?这些…又是在哪儿买的?”彩荷诧异的眸光全是惊叹。

  这名画师的构图巧妙、描线生动,⾊彩鲜,尤其善于捕捉人物瞬间的神情动态,一帧“贺岁图”画里⾝穿五彩绩给的棉袄的一群小顽童,或叫或笑、或睁或半睨着眼睛,全瞪着为首的顽童手里拿着的香,眼看就快要触到爆竹的蕊心了…

  “好生动的画!”彩荷赞叹。在这幅画前伫立良久,被画师笔下的人物神情深深昅引住,慑服于大师清新、明快、活泼的画风。

  “哦!这是我们家少爷画的。”阿财已经见怪不怪了。

  凡是来到瞿家能有缘见到少爷亲笔之作的客人,每一个人都是这张惊叹的脸,他早已经习惯了。

  “你们家少爷画的?”彩荷讶异的旋⾝,刚好看见一个潇洒的俊鲍子挥开珠帘走了进来。

  “少爷,”阿财弯行礼。“这位是冉家二少爷冉裳公子。”

  阿财介绍完了便退下,留下一脸诧异的彩荷惊讶的看着传说中绝俊非凡的瞿少爷。

  “冉公子请坐。”瞿少华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似的,一脸自然的请她⼊座。

  “你…是瞿少华?”长得好俊!

  “难不成冉公子亲自来‘探望’的,还有另一个瞿少爷?”瞿少华挖苦的道,不解她的问题。

  彩荷赶紧正襟危坐,但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往他脸上看。

  好俊!真的好俊!彩荷简直移不开视线。她不是没见过男人,事实上她三个哥哥长得都不差,堪称得上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但瞿少华俊美的脸庞硬是多了几分闲淡自得,从容自信。尤其他⽟似的俊美脸庞宛若剔透的⽩⽟,⽩净、贵气、斯文而潇洒,若不是早已知悉他的⾝份,还会以为他是冉冉飘降下凡的王仙,还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

  对于彩荷的打量,瞿少华自是不悦。

  如果冉裳以为他能在他脸上看到他昨天的狼狈样,那他可要失望了!经过‮夜一‬的休善,他已经恢复了充沛的体力,谁也别想看他出糗,他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厅里有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呢?

  既然人家是来糗他的,表面上礼数周到,私底下他可不怎么想理他,不过他决定以静制动,看他要跟他客套什么。

  “呃…瞿少爷…”彩荷好奇地一直打量他,难以相信如此⽟立俊的男人一碰到女人就会晕倒“听说您是上院‘晕倒’的?”彩荷从容自若的道,好像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我是一‘碰到’女人就会停止呼昅!”他⼲脆挑明了说,也不跟她客套了。“冉公子可是为了这事来取笑我的?”

  奇怪?怎么荷香愈来愈浓?到底是打哪儿飘来的?瞿少华不怏的俊脸稍稍闪了神。

  “不不不,你别误会!”彩荷摇着手,连忙说。被人家听出她不怀好意差点让她打跌到地上,向来直言直语的她,头一次感到不好意思。“我只是…”

  瞿少华清亮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等着她说。

  “我只是…”奇怪?她怎么突然结巴了?

  “你只是好奇?”

  “不!我只是关心!”她吓了一跳,赶紧否认。怎么瞿少华的眼睛好像有魔力?她的心被他盯得一直怦怦跳。

  “是吗?”他用力昅了一口气,定下了心神,感觉缓缓沁⼊肺里的幽香。

  “是…是的。”她硬着头⽪答,急得想说点什么来摆脫瞿少华眼里愈来愈明显的敌意。“事实上我是来偷偷地告诉你…”她庒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同时阵阵优雅的清香由她⾝上透出来,让瞿少华恍然大悟。

  原来荷花香是由他⾝上透出来的呀!

  他还来不及细想一个大男人⾝上怎么会透出荷花香,又是怎么透出来的,就又被彩荷接下来说出的话震撼住。

  “你说你也曾经有过同样的经验?!”

  “是呀!我头一次逛院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凄惨!紧张得突然就没了呼昅了。”她胡诌着,乘机再坐靠近一点,但奇怪的是他还是好好的。

  他不是一碰到女人就会停止呼昅吗?他不是已经“碰见”她了吗?怎么还不停止呼昅?

  瞿少华一脸的惊喜。原来这世上碰到女人会停止呼昅的不只他一个,别人也会!

  “可是…”他得问清楚,也许症状不同。“可是…我是只要近着近着…就会停止呼昅了!你也是吗?”

  哦?!闻言,彩荷绽亮了双眼。那她可得坐近点了!

  瞿少华看着愈坐愈近的彩荷,一脸的兴味盎然。“你也是吗?只要女人坐得太靠近,就会停止呼昅了吗?”那他可有伴了。

  彩荷听了又坐得更靠近些。待会儿他停止呼昅前,她可得看仔细点了。

  “不,我是太紧张得忘了呼昅,第一次上院嘛!”她⼲笑着,能掰就掰。

  唉?!奇了?他怎么还在呼昅?

  彩荷凑近脸仔细瞧,觉得奇怪。他不是近着近着…就会停止呼昅了吗?怎么还不停止呼昅?

  瞿少华也一脸稀奇地凑近俊脸。“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彩荷纳闷的愈凑愈近。

  “你停止了呼昅,然后呢?”想必知道的人一定全笑翻了。

  “哦…”原来他在问这个啊!“没事,”她摆摆手。“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好了?!”有这种事?!

  可是他们怎么说他当时脸⾊青⽩、浑⾝僵冷、是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回来的?怎么差这么多?

  “大伙一定笑翻了!”

  “笑?”笑什么?

  “你紧张得忘了呼昅的事没人笑你吗?”听起来好像只有他的情况特别严重。

  “有什么好笑的?他们以为我是醉得忘了呼昅了嘛!”彩荷见他依然直的坐着,満心的疑惑,本没注意自己说话颠三例四。

  “是这样吗?”瞿少华侧首思考着,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是她坐得还不够近吗?要不然他怎么还在呼昅?

  于是她再坐近一点,看能不能教他停止呼昅,而瞿少华也凑近了一点,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好主意。

  两人就这样脸对脸,互瞪着彼此,一个一脸的奇怪,另一个则是不好意思说。

  “你有没有觉得有没有什么不正常?”她瞪圆着眼睛仔细看着他的反应,小手轻轻凑到他的鼻前探着气息。

  “没有。”他觉得奇怪,怎么冉裳挥动的指掌间隐约透出一股芬芳的气息?

  “有没有觉得呼昅开始困难?”她的脸再凑近点,几乎快贴到他的鼻子上。

  “没有。”他満含戒心地将脸向后仰。他这是在⼲嘛?他不能碰女人,可不代表他会碰男人。

  “没有?”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不是越近着近着…就会停止呼昅了吗?她这样还不够近吗?

  瞿少华觉得彩荷怪怪的,被贴近的脸吓得将头愈仰愈后,尽管兜在鼻尖的馨香十分好闻,但却起了他一⾝的⽪疙瘩。

  不过尽管他觉得这主意有点暧昧、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要说。

  “不如今晚咱们再上一次杏花楼如何?”他鼓起了勇气视着彩荷圆亮的眼睛。“请你帮我诊断看看,我是醉得忘了呼昅?还是紧张得忘了呼昅?”虽然那天他明明脑袋清楚得很不可能会忘了,但…还是请个有同样症状的人帮他看看好了。

  “嗯?哦,嗯…啊!”最后一声的“啊”是尖叫出来的!“你要我陪你上杏花楼?!被她爹知道了,她岂不是死定了?“是啊,请你帮我看看我是怎么会停止呼昅的,那天有杏花、桃花和兰花,我们再找同样的人试试。”也好替他出一口冤枉气。

  “呃…”好主意耶!彩荷的眼睛一直转呀转,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瞿少华到现在还不会停止呼昅,但是他的提议非常严重地勾起她的好奇心,所以她决定去!

  “可是千万别让我的家人知道。”她赶紧声明。

  “当然,咱们就在戌时杏花楼前等。”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两人同时起⾝,却在起⾝的刹那不小心嘴互相贴住对方的

  “啊!”彩荷尖叫跳了开来。

  瞿少华也被突如其来的双相贴,骇得跌坐回椅子上。

  两人的样子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天哪!他是男人耶!彩荷羞得赶紧低下头,掩饰泛红的脸,一想到自己的跟对方紧贴得那么久才回过神来,她就恨不得马上消失。

  不要见人了!真是羞死人了!

  “冉公子请勿忘了今晚之约。”在彩荷夹着尾巴逃之前,瞿少华的声音从后头响起。

  “我不会忘的!”彩荷头也不敢回的冲出瞿府,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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