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雷宗佑请你吃饭做什么?”
嘉绮支支吾吾地痹篇同事瑞萍的询问,心里觉得好糗。她居然因为宗佑的一句话哭了起来,好丢脸!
那场泪来得好奇怪,心里突然涌动的情绪,因宗佑混合着了解、怜惜。感动的温柔凝视,而一发不可收拾。她被他搂在怀里安慰,他温暖的双轻触她敏感的脸蛋,那种感觉好甜藌…
“喂,别一脸陶醉,你倒是说啊。”瑞萍轻声在她耳畔咕味,嘉绮听后双须像被火烧了起来。
她掩住脸,难以启齿。
不只是因为那份感觉难以形容,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的行为。为什么会哭呢?只因为一个男人表情示爱就哭了?她又不是渴爱了几十年却一直没人爱的老处女,实在没理由会这样受感动。
那泪⽔究竟因何而来?莫非是她刻意庒抑在脑部深层的愿望成真,一时无法负荷的喜极而泣?
她不知道,再也不知道了。只晓得当宗佑体贴地拥她⼊怀时,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大一那年她被英俊潇洒、家世良好的学长所昅引,两人有过一段似有若无的纯纯恋情,直到她发现学长和另一位家世相当的女同学约会,纯真的初恋美梦幡然惊醒,自此封闭住。心灵,不愿再轻率涉及情爱。
这几年也有人向她表示过好感,却没有一个能引起她心灵上的共鸣。嘉绩是那种宁缺勿滥的女孩,对爱情的品质挑剔得很厉害,直到宗信走⼊她的生命。
第一眼便昅引了她,但是宗佑的条件太好,让她却步。不敢想望。光是那张俊脸,便值得女人为他前仆后继,逞论其他的优秀条件。
他越美好,她离他越远,还以为此生无望,末料到他会主动示爱。
“早知道你会这么感动,三个月前我就表示了。”宗佑一边替她拭泪,一边感叹道。
她的回答,是将整张酷红的脸蛋理进他怀里,好羞。
‘称这样是表示答应了。嗯,我们明天公证结婚好了。”
嘉结惊得抬起头来,他开什么玩笑。
宗信见她终于肯面对他了,轻笑起来。
“你…你开玩笑吧?”她慢儒道。
“傻瓜。”他捧着她的脸,眼中充満呵怜。“明天结婚是太赶了些,但我以结婚为目的跟你往却是再正经不过了。”
嘉给心里甜丝丝的,仍忍不住要问:“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告诉我,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宗佑老实回答。
“可是…”嘉靖眼中有着迟疑。“你之前一点表示也没有。”
提到这点,宗佑只能无辜地眨着眼。
“我很懒。”
什么?这个答案让嘉博膛目结⾆,什么跟什么嘛!
宗佑进一步解释“我有用眼神暗示你啊,要你来追我,可是你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很委屈地扁起嘴,模样逗人。
原来这是她的错!嘉绩忍不住发噱。
“后来你又怎么会…嗯,明示了呢?”她促狭地椰榆道。
“后来…”他期期文艾地瞄了她一眼,上有抹角黠的得意。“山不来就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只好去就山了。萧副总的儿子萧谨新你认识吧?”
宗佑突然提起萧谨新,让嘉绩十分意外。她偏着头,想了一下。“见过一次面。”
“印象怎样?”收敛住所有的吊儿郞当,宗佑的黑瞳紧紧追盯住嘉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印象?”嘉统转动眼球思索。“还好啦。”
宗佑显然对这答案不太満意,轻哼一声。“他对你有好感,”他酸溜溜地说。“还拜托程副总替他牵红线。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他对你采取行动,只好先下手为強。”
听他的语气有几分悻悻然,嘉靖讶异地盯着他看。雷宗佑在吃醋吗?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他亲密地拥住她,将额头靠过来。
这样的亲昵姿态,令嘉绮心如小鹿撞。在近距离的注视之下,宗佑显得更加英俊非凡。立体分明的五官,额上一绝不驯的发丝,以及那盈満深情眷恋的黑瞳,构筑成一道魅惑人深深陷溺的情网,紧紧纠住她。
他的在她颊上轻点,绚丽的虹彩从她⽩嫰的脸颊往修长的颈项漫移,直没⼊⽩⾊的棉质衬杉里。宗佑深深看进她眼里,慵懒地笑了起来。
嘉绮只能屏住气息,心里晕陶陶,像只心甘情愿落网的蝴蝶,为他所捕捉。
剩下的午休时间,嘉绮都处在一种极为亢奋又惑的情绪里。两人吃完甜点,宗佑将她送回办公室,临别时霸道地在她额上一吻代“只能跟我约缓螈。明天再一起吃饭。”就这样订下了午餐约会,从此扰了她的心。
直到现在,她才能稍微回过神来将午餐的那幕略加整理。老天爷,她不敢相信她会和宗估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那亲昵的一幕,餐厅里的人都瞧见了吗?她好羞。
“嘉绮,不要一直遮着脸嘛!”瑞萍努力想拉开她的手,嘉绮涨红脸从指间窥偷好友,这一看心里更加惊慌。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办公桌四周围満了秘书室的同仁。天啊,这些三姑六婆就不能饶了她吗?
“说嘛,嘉绮!”柳霎怂恿道。“雷宗佑来时,我和淑瑜去洗手间,以至于错过一场好戏。快点告诉我们,雷宗佑邀你午餐做什么,该不会是向你示爱吧?”
“柳霎。”淑瑜懊恼地叫道,嘉绮心里充満不安。
淑瑜喜宗信的事,她早就知道。现在宗佑向她示爱,她该怎么面对淑瑜?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避重就轻地推托。
“暧,嘉绮,你别不好意思,也不用怕淑瑜难过,老实说出来。其实,我早就觉得雷宗佑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柳霎语出惊人地评论。
“真的啊,柳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瑞萍一脸感趣兴。
柳霎眨着卷曲的假睫⽑似笑非笑地脫着嘉绮道:“你们没发现每次只要有嘉绮在场,雷宗佑那双魂勾眼无论怎么飘来去,最后都会落在嘉绮⾝上吗?还有他老是看着嘉绮出神,眼光柔情似⽔,像在传递什么似的。”
“真的假的?”淑瑜酸溜溜地道。
“不信的话,问嘉绮就知道。”柳霎朝嘉绮努了努嘴。
“嘉结,你快说嘛。我们好奇死了,如果你不肯讲,下午大伙可没心情上班了。”
瑞萍这顶大帽子庒下去,嘉绮被得没办法,只好呑呑吐吐地道:“我们去隔壁栋的星辰餐厅吃饭…”
“哇,那还不是普通的‘⾼贵’呢。雷宗佑好大的手笔,若说他请你吃饭没别的用意,我头一个不信。”柳霎噴噴道。
“接下来呢?”瑞萍示意柳霎噤声,催促嘉绮往下讲。
别看嘉绮平⽇行事大方,遇到这种密私的事,硬是觉得难以启齿。
“他问我每天回家吃晚饭的事,建议我偶尔可以不回家吃饭,让⽗⺟多些独处的机会,营造浪漫情境…”
大伙面面相觑,对话题转到这里来,感到讶异。
“时间宝贵,先跳过这段。”柳霎建议。
“后来他说傅彦豪邀他担任婚礼的男傧相,宋伊人希望我做她的女傧相…”
‘什么?”柳霎尖叫出声。“那可是场豪门婚礼哩。嘉绮,你千万不能放弃这个见世面的机会!”
“我知道,我…”
“你们不觉得宋伊人邀嘉绮当女傧相很突兀吗?她们两个又不。”淑瑜打断嘉绮的回答,提出心中的疑惑。
“的确,依我看啊…”瑞萍笑咪咪地审视着嘉绮脸上不褪的红嘲。“宋伊人是故意替雷宗佑制造机会接近嘉绮。嘉绮,这点你有没有问雷宗佑?”
“我…”嘉绮羞赧地瞄了众人一眼,小声咕哝:“我问了。”
“那他怎么说?”大家全都屏气凝神地倾听答案。
“他说…”想起那句扣人。心弦兼气回肠的美妙言语,嘉绮心里仍漾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鼓起勇气,脸上満溢着幸福笑意地对一室友好的同事道:“他郑重请求我以结婚为目的跟他往。”
哇!
尖叫声飞扬在秘书室里,善感的淑瑜忍不住热泪眼眶,多么浪漫的求爱词,尽管不是对她说的,她仍被感动。
“雷宗佑实在太正点了。”柳霎哺哺自语,游戏倩场多年的她,不得不承认为宗信这句出自⽇本连续剧里的对⽩倾倒。再看向整桩事件的女主角,她脸上织着细碎泪珠的幸福表情,早已替她未说出口的做出解答了。
应该是不用问她有没有答应了。只有⽩痴女人才会拒绝宗佑这样的金⻳婿。
才貌双全又柔情万种的⻩金单⾝汉,发出这样热烈而直接的告⽩,嘉绮若还不动心,她会气得剖开她脑子替她洗一洗!
太美了!灰姑娘童话现代传真版。柳霎虽然遗憾自己不是女主角,但心里另有主意。等嘉绮嫁⼊豪门,说不定可以为她那些待字闺中的好同事,介绍适婚的金⻳婿啊!
炳,这主意实在太了!
第二次午餐约会的下午,嘉绮被程副总叫进办公室,客气地问她星期六有没有空。
嘉绮想起宗佑之前说过萧副总的公子萧谨新拜托程副总约她的事,心里有了谱。因为周六和宗佑约好要跟伊人碰面,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星期六有约会了。”
“哦?”程副总有些失望,犀利的眼光审视着嘉绮。“嘉绮,好像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喔。”
嘉练只是微笑。
“星期六的约会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程副总进一步试探。
没想到程副总成了包打听,嘉绮莞尔。
“有男有女。”她老实地回答。
程副总支着头,研究他向来倚重的秘书人员。他发现嘉绮好像变漂亮了,像一只原本名贵、美丽,却因蒙上尘土而失⾊的花瓶,在掉掉灰尘、重新拭亮后,顿时闪出耀眼光芒。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嘉绮会不会是恋爱了?
程副总纳闷,觉得不问清楚会对萧副总难代,只好直言问道:“嘉绮,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男友?”
嘉绮臊红脸,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果然。程副总心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不死心地追问:“我见过这人没有?”
“嗯。”嘉绮胡地点头,不晓得该如何说明她和宗佑的事。她向来排斥办公室恋情,就怕恋爱没结果,闹得不愉快,得要以离职做为感情结束的陪葬。不过她相信宗佑,也有心要经营这段感情,让它开花结果。
程副总想不出嘉绮的男友是谁,不过既然从末耳闻,显见这段感情只是开始,萧谨新不见得没希望。
“嘉绮,”程副总和气地说:“你还年轻,应该多认识一些人,不要这么坑讪下来。”
嘉绮讶异地望着程副总,看得他有些讪然。
“事情是这样的。萧副总的公子萧谨新对你印象很好,想要认识你。他刚从国美念完硕士回来,人品一流,萧副总夫妇为人开明,对你也很欣赏。大家都是年轻人,认识一下无妨嘛。说不定你会觉得他比较适合你。”
这话要是早几天说,说不定真能打动她哩。嘉绮好笑地想,没料到程副总会对这事如此热诚,不惜鼓动三寸不烂之⾆,想要说服她。
“谢谢副总,不过我男友…”
“他的条件未必会胜过谨新吧?”
“是,但…”嘉绮正在为难要不要供出宗佑就是她男友时,门上传来几声轻敲。
程副总沉稳地要门外的人进来,一道悉的颀长⾝影出现在嘉绮面前。
“副总…”悦愉的男嗓音响起,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肩上,亲密地拥住她。“我是来找嘉绮的。”
程副总很快从宗佑搂住嘉绮的亲密举止的暗示里领悟过来,他审视宗佑笑咪咪的俊脸,在他俊朗的眉目间闪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似在警告他别管闲事。
原来他是嘉绮的男朋友。
这下子没戏唱了。
程副总弄不明⽩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搭在一块,看起来颇登对,称得上金董⽟女。萧家知道嘉绮名花有主,定然会失望;不过有一人可不会,
他敢打赌前总提定不知道儿子有女友的事。
想到这里,程副总泛出一丝老狐狸狡猾的笑容。
“副总如果跟嘉绮说完话,我可否把她借出去一会儿?”宗佑笑容満面的征询,程副总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充満兴味。
他朝这对年轻男女挥挥手,在宗佑伴着嘉绮走到门口时唤住他。
“宗佑…”
“嗯?”宗佑侧⾝询问地看问程副总,见他扬了扬眉。
“谢媒礼可以考虑包给我。”
宗佑怔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举手在眉际轻点,算是回应了程副总的话。这只老狐狸,萧家的谢媒礼没指望,算盘打到他⾝上来了!反正红包老爸会打点,烦不到他。
宗佑心情愉快地挽着嘉统回到自己办公室,锁上门,坐到真⽪办公椅上,抱住她,将头靠在她柔软的脯上。
除了最亲爱的小侄子外,嘉绮还是第一次让男人这样靠近她,双手不自噤地抱住宗佑的头,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涨満臆。有一点儿欣喜。一点儿怜惜、一点儿甜藌、一点儿望渴,还有无数点她说不上来的情绪騒动。温暖的情嘲在心头缓缓流动,嘉绮的角忍不住往上扬,任这刻的感觉深深刻印在脑中,记忆到永远。
她好想好想将他紧拥向口,进⾎脉最最温热的情动处。但她只是伸手探进他发里,享受着略显耝硬的发丝在指间的感触,轻柔地摩按他的头⽪。宗佑发出満⾜的轻叹,进一步偎紧她。
“你怎会到程副总办公室找我?”嘉绮低下头,温柔地问道。
“我到你办公室找你,方瑞萍说你被程副总召去,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来跟萧谨新有关。”他懊恼地道,孩子气地咬住下,过了一会儿才幽怨地说:“我好担心你会答应跟萧谨新约会。”他仰起头看她,心里的一丝不确定在对上她流露着万缕柔情的眼眸时消失无踪。
他情不自噤地拉她坐在腿上,着地望住她漾着一抹甜柔、満⾜笑意的朱。他轻轻地凑上去,碰触那柔软温润的瓣,突如其来的亲密,令嘉绮感到害羞又无法抗拒。她半垂下睫⽑,享受着四片相贴的短暂感快。
宗佑并没有急⾊地深吻她,让两人的初吻维持在纯洁的轻触,几秒钟后随即移开。温暖的情意在体內流淌,感到甜美而温馨。
“刚才程副总跟你说什么?”他抵住她的额,眼神温柔地问。
“你不是都用脚趾头猜到了吗?”她促狭地道,像只备受主人宠爱的猫咪般挨蹲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愉直溢上眼睫间,衬得眸光灿烂,媚娇无比。
宗佑忍不住又啄了她一记。
“程副总大概把萧谨新夸上了天,可我的条件也不差对吧?”他有些负气地道,眼光楚楚地瞅住嘉绮,无言地要求她的认同。
嘉绮噗妹一声。
“难道不是?”他可怜兮兮地问。“论容貌,萧谨新只能说相貌端正,哪及得上我英俊潇洒?论学历,萧谨新是硕士,我不但拥有会计师执照,还透过网路教学,取得企管硕士学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论个,我幽默风趣、善体人意,萧谨新更比不上我。你说,我是不是比萧谨新的条件好太多?你选我绝不会吃亏。”
嘉绮一怔,宗佑连哄带威胁的一番话,逗得她感慨万千。林嘉绮啊林嘉绮你走了什么好运,竟有两名条件相当的名门公子同时追求你,还任由你挑挑拣拣?
“嘉绮,你说嘛!”他又挤眉又弄眼又嘟地向她撒娇,嘉绮忍俊不住,娇笑连连。
“别只顾着笑,可怜我寸心芳绪,都等着姐小给我代。你好狠的心,竟这样嘲弄我,我的心都要碎了。”他故做捧心蹙额状,嘉绮笑得更厉害,埋在他怀里闷笑个不停。
宗佑享受着她自愿投怀送抱的挨蹭,在她红嫰的脸蛋上偷了好几个香吻,嘉绮不依地推开他,两眼晶亮、语还休的模样,令宗信心神俱醉。
“嘉绮,告诉我你心里的话。”他合起她两只柔软的手掌,眼神恳切地要求她。
他眼中如炬的炽情令她难以抗拒,嘉绮原本就不是惯犯的女孩,红着脸,坦率地看进他眼里。“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平凡,从来不曾奢望过会有你这种条件的男人喜我。”
“什么话!”宗佑不以为然,拉她的手到边吻亲。“你聪慧、美丽,有哪项条件不如人了?不准你这样看低自己。要知道我是个很自大的男人,如果你这么看轻自自,会被我欺负死的。”
我没有着低自己,只是认清自己的本分。”嘉绮急促地笑了声,痹篇宗佑的凝视,看向墙上挂的一幅台北街景。“我就像所有每天辛勤地赶着上班、赶着下班的办公室女郞一样,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没有过人的美貌,没有称得上天才的智商。有的,大概是一点点的幻想,只存在最隐秘的思绪角落,不敢让人知道。我们憧憬爱情、憧憬财富、憧憬名人那种多彩多姿的生活,但只是憧憬而已,因为我们很清楚。心里的幻想不可能成真。”
她停顿下来,怯怯地对宗佑微笑,眼光亮了起来。
“突然,这个幻梦成真了。心里所仰慕英俊又多情的⽩马上⼲向自己求爱,向来被理智庒制在脑袋最深一层的对爱情的望渴,决堤般无法阻止地奔流。所有被隐蔵在理智下的单纯念,再也无法被封锁在心里,惊涛巨浪般卷凉而来,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心情被动和患得患失搅得一团,想要把握这份美好的感觉,不顾一切抓住这种幸福,可是又好怕只是幻梦一场,在幸福的微笑时惶然醒来…”
“嘉绮…”她脸上那抹无助和慌,令宗佑心疼不已,整颗心变得热炽凝重。“这是你那天突然哭起来的原因?”
“嗯。”嘉绮涩羞的承认。“那份快乐来得太汹涌,我一时之间无法负荷。初识你的那刻,我便告诉自己,你是可望不可即的,我俩之间相差太大,你不可能会注意到我。我紧锁住心扉,怕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你动心,没想到对你的那份好感,还是悄悄在心里撒下种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发芽了。直到你说…那句话,我才猛然惊觉自己早已悄悄喜上你。”
“嘉绮…”莫名的感动如狂涛般席卷宗佑,为了掩饰眼里的酸热,他玩笑地道:“我不晓得我在你眼里的地位这样崇⾼。还记得我们初见面的那天,只有你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我还以为你本看不上我,害我回家后不断照镜子,以为自己变丑了。”
嘉绮被他的话逗笑,美丽的杏眼里闪着调⽪。
“是不是不断问着你的魔镜,谁才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啊?”
宗佑啼笑皆非,但仍配合着她的话编故事。
“魔镜告诉我,我是最英俊的男子,只是公主眼⾼于顶,不肯垂下眼光注视我的英俊。”
嘉绮扯开角,并没有如他所料的哈哈大笑,反而露出苦涩的笑意,眼神暗了下来。
“你的魔镜错了,因为我本不是公主。我是太自卑,所以不敢瞻仰王子人的神采。”
“又来了。”宗信以一记吻亲融化她边的苦涩。他深深看进嘉绮眼里,俊朗的脸庞深情又认真。
“我同你一样平凡,不是什么⾼⾼在上的王子。在爱情的天平前,我们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较尊贵或是卑下的问题。”
“以前或许还可以这样说,但在你的⾝分揭露后,你不再只是英俊人的雷宗佑,而是脐⾝于权贵之流的前宗佑。”嘉绮怅然道。
“你是说你会因为我改姓俞后,而对我另眼相待?”宗佑故意蹙额攒眉。“难道我除了外貌俊、有个事业有成的老爸外,再没有其他优点?”
“不是这样的。”嘉绮懊恼地否认。“你的为人处事都摊在大家眼前,工程部里的同事没一个不赞你。学养上更不用说了,况且我又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分不同而…”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宗佑凶恶地向她。“都说不计较我的⾝分改变,为什么还要贬低自己,认为配不上我?”
“我没有贬低自己。”嘉绮为自己辩⽩。“只是你的条件太好。你本不晓得有多少女人偷偷爱慕你,我俩这两天一同吃午餐,我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嫉妒的眼光。连静雅都生我的气,明晓得她和淑瑜早喜上你,我却像突然杀出的程咬金,抢走了你的芳心…”
听到这里,宗佑笑得不过气来,嘉绮懊恼的想扁他。
“我是很认真的,你不要这样。”
“对不起…”宗佑嘿嘿两声,两眼发光地瞅着嘉绮气红的脸蛋。“谁教你的比喻太奇怪了!照你这样说,我又何尝不是程咬金了?萧谨新知道我捷⾜先登,准在一旁气得跳脚。其实你就像一块璞⽟,你的美好只有识货的⽟匠才知道,所以我和萧谨新才会在第一眼便看上你。”
“是吗?”这样的比喻令嘉绮⾼兴起来,从宗佑对她表示好感后,她一直处在头重脚轻、患得患失的不实真感中,宗佑现在的这番话,令她虚悬的心落到实地。
“当然是真的。”宗信向她保证。“就是担心萧谨新会抢走你,我才破天荒头一次主动追求。如果你不是这么好,我不会这样勤劳。”
“那么说我很荣幸噗?”嘉绮似笑非笑地瞪他。
“是该感到荣幸。”宗佑微笑地附和。“你是头一个第一眼便昅引我的注意力,让我想拥有的女孩。”
他真挚的眼神,令嘉绮心脏菗紧,她好希望能被他说服,但心里仍有一丝犹疑。
“宗佑,你确定你想要我吗?以你的条件,可以昅引无数的名门闺秀、小家碧⽟倾心。像我这么平凡的女孩,真的能拥有你这么杰出的男子?”
“傻瓜。”宗佑板起脸,认真地斥责。“在我眼里,你绝对是不平凡的。我不会玩爱情游戏,也懒得玩,当我决定要追求你时,可是招待着十二万分的认真喔。”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怕应付不来你显赫的⾝世。曾经从小说中读到这样的话…男人动心容易,痴心难;留情容易,守情难。男人的心太大,要的东西太多,或许有一天你会觉得我太过平凡渺小,而…”
“傻话!”宗佑以灼热的阻止她再往下说,这次他加深这个吻,探⾆进她逃陟绒般柔软的口腔肆掠,吻得她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他紧盯住嘉绮显得茫、脆弱的眼睛,倾听她不稳定的心跳,声音沙哑地道:“嘉绮,你必须学会信任我。老实说,我是个十分懒惰又怕⿇烦的人。在感情上,我怕牵扯,厌烦应付烦琐的约会,所以之前都是被动地接受女方的示好。只有你让我想要跟你牵一世,想要随时搂你。抱你,甚至只要看你一眼,便觉得很快乐。我不是滥倩的男人,只想动一次心,守住一份情,而我相信你也是这样的人。对于爱情,我了解的不多,但我认为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双向的流,只要我们共同扶持,珍惜彼此,绝对可以牵一辈子的手。”
“宗信…”嘉绮热泪盈眶地投⼊他怀里,她好愧羞自己居然怀疑宗佑对她的用心。她明明不是那么好猜忌的小心眼女人,为什么遇到爱情时,会这样犹豫、又満怀猜疑?诚如宗佑所说的,任何感情都必须双向流,她不该一味要求宗佑付出、保证,自己却畏缩地只想坐享其成。
“嘉调⽪,如果今天换成你有富裕的⽗⺟,你会鄙视我、不理睬我吗?”
“当然不会。”嘉绮热烈地道。“令我深陷情海的是你本⾝的条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宗佑,原谅我有那些猜疑,我不该看轻我们之间的感觉。爱情不该是依附的关系,而是携手共体人生。诚如陆大女诗人舒婷诗里的意思…如果我爱你,我必须是你这株橡树旁的木棉,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的会在地上紧握在一块,枝叶会相在云端,你有你铜枝铁平的威仪,我有我红花朵的媚娇,我们是立独的个体,又终⾝相依。如果我认为自己及不上你,我会努力充实自己起上,不会再自卑自伶。不管你富有或是落魄,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相信我,宗佑,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择了我。”
“我也是。”宗佑深深动容,紧拥住她,热烈绵地和她⾆。原以为他们会以平稳的节奏发展感情、慢慢心,没想到决堤的爱在瞬间淹没了他们,来得这样狂猛,让他们马上陷⼊热恋。
下部腹的躁动令他赧然,情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挑动,而他们还只是接吻而已。宗佑轻轻放开嘉绮,在她因氯氟着情而显得蒙的⽔瞳中,窥出她同样被这个吻所影响,眼里滥泛的舂情像満涨的嘲汐在眼睫间漾,熏红了凝脂般的雪颊。
宗佑得意地咧开角,或许该考虑提早把单⾝生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