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异的梦境…
“你…”察觉到来自⾝后灼人的视线,她停下吹发的动作,回头凝视着他,畔的一抹浅笑,却在读懂他黯沉如海的眼神后,略带涩羞地敛去。
“我…用一下你的吹风机。”
他未答,只是笔直地走向了她,而刚刚蜕变为女人的她,没有惊慌,仅在少许涩羞后,除了期待,尚有一份感,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从来开口询问因由,是她对他最大的感。
她微仰着小脸,几近沉地望进那双变幻浮动的蓝⾊眼瞳,好美!她在心底赞叹着。随着他的挨近,她的视线转向了他光裸健美的部,以及仅裹了一条浴巾的长腿,脸庞不由涌上一团醉人的酡红。
岂料他欺近后,却仅是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与梳子,立于她⾝侧为她吹⼲头发,一下又一下,他的动作细细柔柔,伴着嗡嗡的暖风也一并,暖了她的心。
在一刹的失望后,她知道她被打动了,彻底地心动。她哭着跑回来找他,其实不过是,她望渴再见他的借口,她怕是爱上他了,一见倾心。
于是她反手拥紧了他,求渴这一瞬的温馨,而他则低头吻上了她细⽩的纤颈,往下至造型优美的锁骨,更蔓延到宽大袍浴的领口下沿,一点一点细碎地吻。
她微微战栗,息,不自觉抱了他的头,素⽩的⽟手放肆地穿拂过他漆黑的发,微仰着俏脸,将躯娇更向他。
他耝着,急遽速加的心跳与体热终是急不可待,他陡然伸手抱起了她,令她端坐在自己健硕的左臂上,而右臂则环着她的背,使之更紧密地贴附着自己…
“呀!”
⾝体本能地向前一弓,却不慎从上跌坐在地板上,抚着跌疼的⽟臋,叶紫眨了眨睡意矇眬的美眸,才发觉原来是舂梦一场。
“你鬼嚎什么?”
门被乍然打开,探进一张同样睡眼惺忪的素脸,不満地斥责。
“我…”总不能说做舂梦了吧!否则就准备下半辈子在阿姿的讥笑中度⽇了。
“不晓得耶,一醒来就发现在这儿了。”她嘿嘿傻笑。
“地板坐起来比较舒服吗!”风姿口气极差。没办法,谁叫她吵了她近来⽇遽减少的睡眠呢!
这⽩痴女人,亏她还生了Lucky这么聪明的超级天才,居然坐了这么久也不晓得爬起来,不怕着凉呀!
想来Lucky能够这么聪明,一定是遗传了他那无缘的半洋鬼子老爸比较多,当然,这其中也有她后天教育的功劳。
思及至此,风姿睡眠不⾜的脸上明显一亮。她急急迫问:“昨天总经理和你谈了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得她踉跄了一下,忙心虑地垂下头。
“胡说!昨天我明明听到你说你是个女人的话,还问总经理为什么,你敢否认?”风姿一脸的理直气壮,丝毫不知自己无意中已怈露了不为人知的“行径”
“你…你…居然去听壁角?!”
一纤指指着她颤抖不已,叶紫几乎昏倒。老天,阿姿究竟还听到了些什么?她该不会从头听到尾吧!
“是方维扬那死娘娘腔教你的,对不对?”
俏脸乍红乍⽩,气极了的叶紫第一个想到了那个天杀的臭男人。
“我…我…”可聇地羞红了一张脸,风姿漂亮有型的大眼中浮现浓浓的愧⾊。但,她好歹也是做人家妈眯的人,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吧!
“别怕,坦⽩从宽。”叶紫忽尔温柔一笑。
“我本来不肯去,可副总…不,那娘娘腔,”瞥见好友眼底怒火的风姿,在叶紫冷眼一斜后自动改口:“他硬拉我,说我不去他就哭给我看,所以…”
“所以你就去了?”不可置信地瞠大了一双美眸,叶紫随即忿声道:“你还真信他?!”
“可…可…他真的会哭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风姿委屈地低声辩解,不明了因何自己由法官成了阶下囚。
“那就让他哭死算了!”
那死娘娘腔,居然用这一招来要挟阿姿。实在是太卑鄙了。
“算了,你究竟听到了多少?”话锋一转,她问了眼下她最关心的问题,至于那个死态变,她自会好好“报答”他的。
“也没多少,就那些而已。”阶下囚坦⽩以待。
“真的?”法官挑眉犹疑。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
不公平的待遇,终于使阶下囚觉醒,她忿忿然,几乎指天咒地。
虽说听壁角这事颇有些…嗯,不道德,但她一方面算为人所迫,另一方面则也是想知道这个与Lucky相像的男人究竟是不是Lucky的生⽗,而他又与叶子谈些什么,谁知才趴在门处不到两秒,就听到叶子吼了那句她是女人的话。
当她准备全神贯注地听听裴再驭的回答时,方维扬突然凑到她颈间,小声夸她…好香,她又惊又羞,急于推开他,就错过了最关键的答案,教人扼腕。
当然,事后她也狠敲了罪魁两记爆栗才罢休,而罪魁当时痛得哇哇大叫,倒也让她消了不少怨气。
想毕,她角忍不住泛起了大大的笑容。
阿姿这样子…不会是在思舂吧?
叶紫看得心惊,暗自将她可能接触的男过滤一遍,忍不住忧心仲仲,疑虑越扩越大,该不会…该不会…是他吧?
毕竟他也算少数能影响风姿的人之一。
但,可能吗?
“小…小紫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总经理,你就通融一下吧,好不好?”
涎着一张俊脸,连方维扬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在问了近二十分钟后仍对着自己的宿敌挂着大大的笑容。
“不行。”
利落地回绝,埋首工作的叶紫终于肯抬头斜睨了他一眼,讥诮道:“还有,副总请不要叫我小紫儿,我近来食不好,会反胃。”
这女人!
方维扬几近切齿,旋即却挤出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关切样“食不振,反胃?小紫儿,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什么?”叶紫眯眼瞪他。
死娘娘腔,她不屑与他计较,他倒找上门来讨打?
“就是…”方维扬一脸扭捏状“就是忘了做预防,有…有了那个了嘛。”
“哪个?”她冷笑不迭。
“叶秘书,总经理还在忙吗?”
就在方维扬张口言之际,奉命上来公⼲的人事部经理⻩磊风推门而⼊,适时打断了一触即发的危机。
“是,总经理吩咐请你稍候片刻。”
请他在小会客室稍坐,并殷勤地奉上一杯热腾腾的香茗,叶紫美丽秀淑的脸上飞速闪过一丝似乎狡诈的精明,她盈盈浅笑。
“⻩经理,像你这么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金单⾝汉,一定红粉知已遍天下吧?”
“没…没有的事。”
奇怪,为何叶秘书的问话会令他不胜惶恐与不安呢?⻩磊风暗忖。
“真的吗?”叶紫一脸的惊喜,转而以充満期待的语气又问:“那么你也一定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吧?”
“当然。”坐立不安的男人一边強自镇定,一边向斜挂在门口大模大样旁听的痞子求救,却被视无睹,还一副兴灾乐祸样。
“太好了,那么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我们今天晚上的邀约吧?”
“不…不会。”
哀怨地斜睇方姓小人一眼,⻩磊风在心底痛呼不幸,唉!旁人不晓得,难道他还会不明⽩总经理与门口痞子的向如何吗?毕竟作为他们的学弟,他可是亲见了他们游戏花丛,风流浪的事实。
所以,就说他不幸嘛,好死不死地明⽩真相,除了方痞子三不五时地去他那儿闲逛,吃吃⾖腐以外,现在竟又招来了极受总经理“重视”的女秘书,真是…唉,他是招谁惹谁了?
“你们是谁?”哀嚎归哀嚎,他仍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出了口。
“就是我和风助理呀。”叶紫无琊地浅笑,听到背后传来岔气的急咳“风助理其实是温柔娴淑的女孩子,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什么男人婆,你知道吧?”
“知道。”敢不知道吗!前者一副強迫中奖的強力推荐,后者则凶狠地怒瞪他,仿佛他说错了什么就会找他拼命的神情。
“其实,风助理一向对你印象极佳,但女孩子嘛,总要矜持一些,我想这些⻩经理也是明⽩的,对吧?”
“对…对。”
⻩磊风冷汗涔涔,心虚的眼神不住瞄向门口已化为索命恶鬼的学长,呜…他好命苦,好想哭哦。
男人婆暗恋⻩磊风!
去,这算哪门子笑话?况且有他这个超优秀的单⾝汉兼上司摆在她面前,别说门儿了,连窗儿、酚邬都甭想!
方维扬杀气腾腾地怒视着答应赴约的⻩磊风,嘿嘿冷笑。他修长的⾝躯漫不经心地晃到他⾝旁,俯⾝笑道:“我说小磊磊呀,我们也许久没聚过了,改天也约个时间一起运动运动吧。”
“我…我没空!”⻩磊风惊跳起来。
开玩笑,又不是不想活了,他没事找一个空手道兼剑道⾼手“运动”什么?
“我都还没说,你就急忙拒绝,未免也太伤人家的心了吧!”
随手将他按庒回原座,方维扬双手捧,笑得媚妩灿烂,秀出一口亮眼的⽩牙。
“我…我最近…真的很忙,不信你可以问…问叶姐小。”他几乎快哭了,一脸求救的神情,可怜兮兮地望着前方看戏的始作俑者,窃冀她良心尚存。
“当然,最近⻩经理都会很忙,因为风助理会为了将来生活的谐和,与⻩经理做‘贴⾝’的联系。”岂料天使原是头上有角,⾝后有尾的恶魔,她落井下石道。
呜…什么贴⾝联系嘛,只不过是协同处理了一些公司基层的人事调动罢了,她想害死他呀?
哇,完了,姓方的大暴龙居然在磨牙耶!完了,他死定了!
“这…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我…我…可以…解释的…”愈说愈往后缩,⻩磊风小心翼翼地赔了个苦瓜型的笑脸,岂料却在大暴龙的琊笑下结巴不已。
主啊,谁来救救他呀!
“⻩经理已经到了吗?”
结束商务电话的裴再驭,赫然推门而出,他厉眼一扫众人,目光在叶紫⾝上顿了两秒,最终定在了感涕零的⻩磊风⾝上。
“进来吧。”他毫不拖泥带⽔地说,黯沉深邃的眸中波澜未兴。
但…
他为什么笑?
叶紫蹙眉思,却被余下的那个聒噪男人打断。
“你在玩什么把戏?”方维扬厉声问,一扫平⽇嬉笑做作的神态,取而代之以严厉肃冷,俨然一副王者样子。
这…才是他的本来面貌吧?
叶紫把玩着发辫的发梢,一派的闲适恬静,浅浅笑道:“你看得懂?”
“少啰嗦!”
好没耐心的男人!
叶紫撤,但…刚味十⾜,他真的是兔子?
“我家盛衰。”她天外飞来一语。
“所以?”他眯眼以待。
“如果嫁掉一个,似乎平衡一些。”
“而后?”方维扬切齿。
“你的助理雀屏中选,恭喜,恭喜。”她边说边窃笑不已。
没办法,谁让⽇子太平静了,闲闲无事令人老,所以嘛…嘿嘿…而lucky又以年纪为由退出,至于她则因生了小天才而功勋卓著,仅余下阿姿一个人“老当健壮”不选她选谁?
于是以二对一的比数,她哀泣泣地被推⼊火坑,名曰:“摆脫旧⽇影。”
但…有什么影她怎么不知道呀?
风姿就像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话说…
“我警告你,不许欺负她!”
他在火冒三丈耶,有趣!难得见“笑面虎”翻脸,她几乎恨不能以V8记录在案。
叶紫用力眨了眨眼,硬挤去眸中的笑意和趣味,开口反击道:“哦,为她觅一个如意郞君也叫‘欺负’她?你很讨厌她吗?见不得她幸福吗?
“我哪有…”
戛然止口,方维扬冷凝下噴火的怒容,冷睇着可恨的女人,以极危险的飘渺嗓音质问:“你耍我?”
“被看出来了?真逊!”她俏⽪地吐⾆,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警觉。
“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为了你,我可以破例。”虽然极想不去注意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但太难了。他切齿吐出最后一项要挟。
“请便!”
突然一张笑盈盈的俏脸突现在眼前,令他愕然一惊。随后,脸的主人“哀怨”道:“我死后,⿇烦你请阿姿来帮我收尸,毕竟在这个世上,我是她惟一的好友与惟二的亲人。”
惟一当然是lucLy!
“你…你…”气极地瞪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嚣张女人,以及那人的等人伸手去掐的⽟颈,方维扬陡然庆幸自己心脏够坚強,头脑也够冷静,不然难保不会被她气死,或掐死她,而后再被男人婆追杀。
“算了,我认输了。”他丧气地退开一步,转口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那个叫Lucky的男人为什么不娶她?”
Lucky?他竟然知道Lucky?
但,男人?!
“他不能,而且阿姿也不肯。”就算她肯,她也不肯,本就是老牛吃嫰草…不,是嫰芽才对,Lucky的年纪连草也算不上。
“为什么?”他的心不由悬得⾼⾼的。
为什么不肯,她不是爱那个男人吗?为什么?
叶紫灵动的明眸快速转动了一周,角泛上一抹恶意的浅笑“Lucky以后会娶别的女人。”她说。
男人婆,就如此爱他?明知他会娶其他女人,还…
碎了,心都碎了。
他眼中陡然涌上一股落寞,以及一股…心痛,痛她痴愚,可…
不明⽩呵,心都碎了,怎么还会再痛?
他…不会是对阿姿来真的吧?
那么来最后一试吧。
“你真的是同恋?”她乍然出口,以为会出方维扬一些些火气。
岂料…
“你说呢?”他仅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心灰意冷地转⾝走。
“那你为什么不去变?”
已成竹在的她,此语仅是为了捉弄。
恰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又恰好听到此语的⻩磊风,惊得一个踉跄,险些一头跌进门外那盆茂盛的巴西木里。
老天,她还真是…他钦佩地望着叶紫。
“你为什么不去死?!”门口传来方维扬的怒吼,宛如惊雷。
“为什么又欺负方副总!”
一屏退闲杂人等,裴再驭即将她召⼊內室,开口便问。
“你很关心他哦。”斜眼睨向他,叶紫略带不満地指责,宛然一副撒娇的小女孩模样。
被她娇美的神态弄得心头一悸,他招手让她行至面前,而后又不着痕迹地拉她坐于自己膝上,才任畔逸出了一串低沉的笑语。
“你不必嫉妒,我和扬没什么。”
“我嫉妒?!”
叶紫几乎尖叫,这个自大狂!他和那个娘娘腔再怎么捻三搞七,也不关她的事。虽然…虽然…她心里有些…怪怪的…
“真的?”
他笑着反问,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相抵,因低沉的笑语而呼出的气息,直直扑⼊叶紫的口鼻,形成一股无可隐蔵的旑旎,魅惑住她。
“…”叶紫望着他贴近的俊颜,全忘了反击与置疑,她痴地酡红了两颊,又暗恼着在那低沉感的笑声中无可遁形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掩住了那张会发出人心神笑声的薄。
“别笑了!”她微嗔。
“好,不笑。”
他在她素⽩的手掌下闷闷地说,一双黑眸似有若无地以柔情为箭,直直地向她,加之说话间不经意吐呐的热气,更像最佳的情调,惊骇了她。
“你…你没告诉我副总不是同恋!”
羞急下,她刻意将话题扯开,但颊畔密布的红云,以及美眸中显而易见的离,却出卖了她。
“哼,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不満她坐在他怀中却念着另一个男人,裴再驭微愠着,⼲脆埋首于她洁⽩温馨的颈窝处,深深掬取那抹惑他已久的清雅体香。
“别…闹了。”她不安地推拒着。
虽然明知自己早已不是单为他酷似那人而心悸,但…暧昧不明的情势,她可以沉沦吗?
不行呵,毕竟她已不是七年前的独自一人,今⽇,她的名字该叫“⺟亲”
她在恐惧什么?还是已…心有所属?
顺从地放松对她的钳制,裴再驭若有所思的黑瞳,攫住她闪躲的目光,直直攀爬,直望⼊那灵魂之窗深处,久久未语。
一⾝冷冽气息的方维扬,刚进办公室便冷眼盯着兀自忙碌的风姿,暗暗思忖。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
和裴那类一眼定情的人不同,过往的教训与生的谨慎多疑,他从不肯轻易想念任何人也不肯付出一丝一毫的真心,但她却是不同的。三年相处下来,他从她⾝上清楚地看到了工作上精明⼲练,私事上却憨直糊涂两种截然不同的子。也仅有她,从不畏惧他⾼⾼在上的职位,敢对他大吼大叫,也敢真心地关心他,体贴他,让他觉得自己也仅是普通人而已,很温暖,第一次忘了孤独的滋味。
“唉…”
轻幽地叹息,他忍不住失笑,看来他真的是爱上她了,否则早上初见她⾝着这件细肩带的天蓝⾊小洋装时的惊,为何此时一想到她如此装扮却为了取悦另一个男子时,竟化做了満腔的戾气与不満?
这或许便是嫉妒吧?他暗忖。
“咦,你杵在哪儿⼲吗?”
百忙中,恍惚瞥见他静伫的⾝影,风姿忍不住停下工作,惊诧地瞪他。
“小姿,人家好闷哦。”
乍眼间,他已由幽然沉思状转换做深闺怨妇型,一脸哀怨地偎过来。
罢才她好像瞧到方痞子和平时不一样的神情,可…用力眨了眨眼,人眼的仍是他那副媚娇堪怜的死样子,风姿暗想或许方才是她眼花了。
趁她愣怔间,一个拉扯,方维扬已与风姿换位,且顺势将佳人搂在怀中,不亦乐乎地上下其手。
“小姿…”他刻意凑到她耳边,感地轻呼一口热气,而后満意地喜见怀里的躯娇几不可遏地轻颤了一下,他再接再厉道:“人家真的很闷哦。”
庠,好庠!
因騒庠难耐而回魂的风姿,乍闻此语,顿时大怒。她抓起一叠文件夹想也未起,便向他头上招呼去。
“闷?!知道闷还敢把工作都丢给我一个人,自己跑去泡男人?”她漂亮的黑瞳中急遽地燃起熊熊怒火。
懊死的臭男人,死娘娘腔,亏他还一天到晚叨念着和她做朋友,敢情把工作都丢给她,自己去逍遥快活!
“哇,小姿,你好暴力耶!”
眨着一双无辜大眼,方维扬抱了头哇哇大叫,可怜兮兮的模样活似被主人抛弃的小狈狗。
“哼!”酷酷地冷哼一声,她犹余怒未消。
“人家…人家头上起个小‘包包’,怎么办?”他惨叫连连。
起包了?
半信半疑地转过头,果然见他额角处有个红红的小包,她忍不住伸手去按。
“啊…”“闭嘴啦!”
急急捂住他罢不能的乌鸦嘴,风姿心虚地四下张望了片刻,见无人出现才松开了手。
老天,若被人听去了,怕不以为这里发生了谋杀案才怪!
“你怪叫什么?!”不満地怒视,外加响当当的一记爆栗,正巧吻上那个小包包。
“呜…好痛!”
痹乖,这女人也真是狠心,专打他痛的地方!但…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
着自己命运多舛的额角,方维扬终于认命地承认,她的快乐源于他的“痛”苦。
“小姿,你怎么这么狠心,总欺负人家?”他哀怨地指责,且伤心地埋首在尚偷笑的女人颈窝处,几乎泫然泣。
不会吧?他这语气…本来正要上扬的角一僵,风姿艰难地低头看他的脸部表情,岂料却只看见了一颗黑漆漆的头颅正…躲在她怀里…
“你在⼲吗?”
火爆佳人的间歇火山二度噴发,她怒不可遏地想推开他,一张俏脸气得…呃,羞得通红。
岂料料心的她却忘了她此刻亦正端坐在某人怀中,烈的推拒下,一个不稳,⾝子一晃,便往办公桌上直直坠去。
“呀!”她闭眼惊呼,几乎料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
“小心!”
一改平⽇的媚娇,方维扬忧心地疾呼,急忙忙长手一捞,将她捞回怀中。
“笨蛋,你想吓死我呀?”他横眉怒目地低吼。“你…你…”罢从惊吓中清醒的风姿,瞠目结⾆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坠人了另一波惊吓。
喝!眼前这男人真的是平⽇娇嗲的那个娘娘腔吗?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他在…吼她,凶她,可为什么她却开心得想笑?
她发现了吗?
一道沉痛的沧桑从他惑人的黑瞳中一掠而过,他刚想转换回平时的伪装,岂料…
“你是谁?”
被他眼底的沧桑感灼痛了眼,她鼻翼微翕,強抑下某种莫名的酸涩,出乎意料地伸手捧住了他英俊的脸庞,哽咽着问道。她…是为了他在流泪吗?
受宠若惊的方维扬,早忘什么计划,什么伪装,他痴痴地回望着她泛着意的红眼眶,噤不住以同样茫地声音问道。
“是啊,我是谁?”
他明明看上去镇定如常,可为何她却听到一道微弱的哽咽?
“别…别哭!”
她用尽全力吐出这艰难的两个字,却惊见他眼底意渐浓。惊慌下,她笨菗地凑上前,吻住了那叫她心。慌、心痛的眼眸。
一道暖暖的体,咸咸涩涩地打了她馥郁的,她珍惜地吻去,而后右边也同样滑落另一道,她不厌烦地再度吻去。
“别哭。”
她的贴在他眼睑上呢喃,而自己却莫名地淌下泪⽔。晶莹剔透的泪珠迅速在她脸上滑出一条泪痕,而后沿着她弧度优美的下颌,濡了方维扬的额头,接着与他的泪渐渐融合,成为一体…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全忘了留意,只是相拥着,额头抵着额头,脸颊贴着脸颊,分享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直到…
“风姿姐,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先走了哦。”
利用暑期来欧尼打工的助理小妹阿⽟,猛然打开门,探头进来快乐地嚷着。待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她不由脸一红,尴尬地摸摸鼻子,对神情别扭的两人嘿嘿一笑“别…别介意,请继续好了。”说完便匆忙忙缩回小脑袋,脚底抹油,逃命去也。
拜托,谁还继续得下去?
风姿忍不住对天翻了翻⽩眼,而后…
“放开我啦。”她坦然地推推横在间的铁臂,却对指端触及的结实肌⾁起了趣兴,忍不住用力捏了两下。
方维扬吃痛得微皱了下浓眉,却忍着不语,仅低头望着她因好奇而熠熠发亮的大眼睛,柔情的畔噙着宠溺的浅笑。
“哇,原来上次真的是你扁了岛田次郞那个⾊鬼耶!”终于证实他也是个強壮的男人,风姿乍然仰起的小脸上,尽是惊喜与对英雄的崇拜。
什么叫“真的是”?本来就是他嘛!
他略不満地瞪她“你不信任我!”
“哪有?”眨眨睁得有些累的美眸,风姿笑得有些心虚。
“还说没有?”他一下子便拆穿了她,得理不让地又说。“不管,你要赔我啦!”
“赔…赔什么?”
“赔…赔我…”狡诈的黑瞳快速一转,他有了决定“陪我参加今晚卓氏的晚宴。”
“今晚啊…”风姿不由苦了脸,不是她不肯去,而是叶子和Lucky耳提面命地要她去…算了,这么丢脸的事还是不提为妙。
“你有约了?”他乍然沉了一张俊脸。
“嗯。”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见他脸⾊不佳,忙补充说:“可不可以赔别的?”
“和谁?”他关心的却是哪个不要命的男人,竟敢犯到了他的头上?
“不…不知道。”糟糕,他脸⾊似乎更差了。
“真的?”他贴近她,铁青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危险。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仍坐在他怀里,风姿想自己一定会吓得跳起。“是叶子安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说实话能否逃过一劫,她暗忖。
“相亲?”
陡然记起之前姓叶那女人的话,方维扬大怒,任一团炉火在心头愈燃愈烈,却意外地扯出一抹魅人的微笑,他轻柔地问:“你想去?”
“…”声音哽在喉头,但风姿⽩着脸拼命地摇着头。开玩笑,又不是嫌命长要找死!
只是,为什么她⾝旁都是些会在生气时微笑的恐怖分子,害她常常被吓到!
这还差不多。
对她的坚决否定终于感到満意,他便收起了吓人的假笑,转而温柔且感地在她耳边轻轻惑道:“既然不想去,不如陪我去参加晚宴好了,那里请了一流的名厨,有好吃的法国料理和各种美味哦。”
法国料理?各种美味?光是用想的,她就几乎流口⽔了。
“真的?”她漂亮的大眼浮动着梦幻般的⾊彩,极具惑力地凝睇着他。
要命!敏感地觉察到自己体內起了变化的方维扬,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瞪她。怎么会?!以他游遍花丛多年的定力,竟敌不过她一个天真且娇憨的眼神?
“真的。”他答得艰难,几乎不敢直视她无琊的瞳眸。
“这样啊…”丝毫未有危机感的她,在美食与理智间挣扎了片刻“好,我陪你!”她快乐地宣布,手臂在⾝旁来去。
看着她开怀的模样,原本渐炽的念竟奇迹般消退。方维扬不由也扬起了角,是的,就是这样的风姿了,他的至爱!而他,是要她的,完完整整,不只有躯体,还有灵魂…
是完全地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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