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家里有只母夜叉
“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刚才你还劳资喝你的⾎,呕…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现在不过是让你去救个人而已,对你来说又没什么损失!”
没想到千镜雪⾐这么不给面子,当头一打碎了她的美好幻想,皇甫长安忍不住跳了起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鼠狼。
千镜雪⾐淡漠的撇开视线,完全是一幅没的商量的姿态。
“不救就是不救。”
见他那么⾼⾼在上,趾⾼气扬,冷⾼贵…皇甫长安不噤有些⽑了,连⽇来积庒的怨念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砰”的一下狠狠地拍了把桌子,強大的力道直接震得桌上的被弹子到半空中,翻了一圈,尔后才落回到了桌面…稳稳当当的,竟然连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都没有洒出一滴。
“哼!不救拉倒!别想劳资把那什么破⽟簪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哪葱哪蒜?竟然还敢跑到劳资面前来耍狠…你以为你爷爷我是吓大的吗?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劳资还是一条威武雄壮的…女!汉!纸!”
闻言,千镜雪⾐回过眸来,银质的面具后,一双绮丽清贵的凤眼微微眯着,毫不掩饰对皇甫长安这番豪言壮语的狐疑。
“你不怕死?”
“怕啊!是人都怕死!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还没潇洒够就死了岂不是太可惜?”
皇甫长安大喇喇地承认,对上那寒气四的双眸,不由得用更烈猛的火力瞪了回去,尼玛…劳资这一招叫做“瞪谁谁孕怀”丫再也挪开眼,小心生出个葫芦娃来!
“不过小爷我不是孬种,生平最恨别人威胁小爷,小爷做不愿意的事儿…有种你就杀了我啊!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拿到那支⽟簪!”
千镜雪⾐还是淡定自若,似乎并不将她的胁迫放在眼里。
“你以为,本宮主真的不敢杀你?”
“呵…”皇甫长安嘲讽一笑,更加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妥妥地放在了匊花里,放个p就木有了!“世人皆知魔宮宮主忍残暴,嗜⾎毒杀…若你真要杀小爷,又怎么会在这里同小爷废…”
一句话尚未说完,一道银光骤然闪过眼前,速度迅如雷电,叫人完全来不及反应!
等皇甫长安再度凝眸,那张冷峻的面具已然近在咫尺,而千镜雪⾐冰冷的两指则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把她的脖子给拧断!
“看在月凰的份上,本宮主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簪你放在哪里了?”
皇甫长安斜了他一眼,灰常拽二八万并且不屑地扭过了脑袋,开始扯着嗓子唱。
“太下山明天依旧爬上来~谁在基搞谁在基搞你们猜~美丽匊花夜一几度开~我的节小鸟一样不回来~我的节小鸟一样不回来~”
他越是紧张那支⽟簪,她就越不相信他会真的下狠手杀她!他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手,可她不给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偷不走!
哼!不就是恐吓嘛…她以前什么花样儿没玩过?想吓她,回头多修炼几年,生一窝葫芦娃先!
千镜雪⾐缓缓收紧手指,冰寒的眼眸中,杀意已显。
然而,看着皇甫长安面上那不以为然的神⾊,隐隐还夹杂着几许对他的轻蔑和嘲弄…手指上的力道不由得减弱了几许,转而缓缓抚上了她的面颊,冰⽩的薄边牵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几乎看不清楚。
“好,我救他。”
皇甫长安顿时一乐,凤目中即刻腾起一丝狂喜,然而还不等脸上堆出笑意,就听千镜雪⾐那个史上第一大态变冷冷地轻嘲。
“不过,在那之后,本宮主会亲手杀了他。”
卧槽!这不科学!那还救个蛋啊!果然没有最态变,只有更态变…宮主大人的世界,完全不是凡人可以接受的!
“表酱啊宮主大人!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虽然魔宮的势力是很強大,但是招惹上破军府的人,也会很⿇烦啊!”
內牛満面地抱着千镜雪⾐痛哭流涕,皇甫长安声情并茂地帮他分析着利害,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宮主大人这么做的理由…特么要他救个人就有这么难吗?!那以后要扒他的子岂不是更加难如登天了?要爆他的匊花岂不是更下难如登登天了?!
“要本宮主不杀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终于!在太子殿下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下,宮主大人总算是松了金口。
皇甫长安喜极而泣,菗了菗鼻子,睁着一双比麋鹿还⽔汪汪的大眼睛:“不过什么?!”
“除了⽟簪之外,本宮主还要问你拿件东西。”
“你要什么?”皇甫长安挣开他的手,捧着小心脏儿退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他“事先申明,匊花神马的…本攻我可不给啊!”
“听说你收集六城七剑,为的就是埋蔵在乌真故国雪龙山里的宝蔵…”千镜雪⾐懒得跟皇甫长安闲扯,收回手拂了拂袖子,对上皇甫长安略显惊异的神态,眸中的冷⾼贵顿而又浓郁了几分“如果本宮主没有猜错,那个宝蔵里面应该有一把⽟琴,到时候你得到了宝蔵,就把⽟琴给本宮主。”
卧槽!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有一个花语鹤就尼玛泥垢了好吗?!怎么就连他也知道她在找宝蔵?而且还了解得这么清楚?没**的人森实在是太不全安了有没有?!难怪江湖中人那么忌惮魔宮…就凭千镜雪⾐这神通广大的架势,大家会怕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
“吓!什么宝蔵,八字还没一撇呢!”
皇甫长安不是蠢货,怎么可能没听出千镜雪⾐话里面的意思?如果先前找宝蔵只是为了金银珠宝,可去可不去…那么现在她要是答应了下来,就必须走一趟雪龙山冒一次险了!不然鸣钰大美人滴小命儿,迟早会给宮主大人给采了去!
想了想,皇甫长安忽而又明⽩了什么,不由伸出手指对着千镜雪⾐点了点,总算有点儿明晰了某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哦哦哦…我说呢!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告诉我紫剑和绿萼剑的下落,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她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为了宝蔵,千镜雪⾐怎么会对六城七剑的事情调查得那么清楚?原来他也在找宝蔵的位置,只不过他要的不是里面的财宝,而是为了那所谓的⽟琴?不过皇甫长安还是有一点没有想明⽩,他找那⽟琴做什么?
先是大安寺里被⽟琉裳盗走的⽟佛,然后再是他追杀旭⽇三姐小所求的⽟簪,接着是雪龙山宝蔵里的⽟琴…隐隐有种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的趋势啊!
可就算得到了那些宝贝,有着惊人的用处,一般人蠢蠢动也就罢了…⾝为魔宮宮主,千镜雪⾐可谓是登峰造极,要什么没有?早就是当上总经理,出任ceo,娶⽩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了啊!
首先,缺钱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哪怕花不拔会破产,宮主大人也绝是永恒的土豪!
魔宮的势力,不仅在江湖上如⽇中天,跟朝廷显然也会有密切的来往,妥妥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各种⾼端洋气上档次!
而宮主大人的武功更是出神⼊化,无人能及…
至于银⾊面具下的那张脸,就算她没有看见过,单从那个尖俏的小下巴,还有那双狭长精致的凤眼就能看出,这朵沾染着剧毒的冰天冻地小雏菊,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要不是魔宮之人不⼊风月榜,说不定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还轮不上是天启的国师大大。
综上所述,就这样得天独厚的一个人,哦不,已经是半神了…宮主大人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从小就教育窝,做人要懂得知⾜…啊亲!
伸手在皇甫长安面前摊开,一双⽩皙的手像是用极品的羊脂⽟雕琢而成的,指甲微微有些锋锐,肌肤细腻滑润,指节分明而指骨修长,若是放到现代,用来弹钢琴是再适合不过了…可是现在,这双手做得最多的一件是,恐怕就是杀人。
没有耐心再闲扯下去,千镜雪⾐凝眸轻瞥。
“现在可以把⽟簪出来了吗?”
“诶?!我刚才有答应一定会去那个劳什子的雪龙山,帮你找宝蔵拿⽟琴吗?再说了…你要小爷我冒着绳命危险做这么多事情,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收集这些玩意儿,到底是为了⼲啥?!”
“这个你不必知道。”
千镜雪⾐灰常冷漠地回绝了她,冰寒的口吻之中完全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察觉到宮主大人的耐已经到了极限,皇甫长安也不敢造次,对着他的冰冷目光报以狗腿一笑…继而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匣子,端着一副汉奷孝敬小⽇本鬼子的姿态,把匣子打开来双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太君…哦不,宮主大大,⽟簪在这里,您收好…”
垂眸瞧了一眼,千镜雪⾐抬手从匣子里拿出那支⽟簪,不曾有片刻的犹豫,便在皇甫长安略显忐忑的心情中,合上五指微一使力,缓缓地捏碎了那支⽟质簪子。
看着那⽟簪咔嚓咔嚓碎成了几节,继而悉数从千镜雪⾐的掌心滑落,散了満地的⽟质碎屑…皇甫长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颇有些嗔怪地瞪向跟前的男人。
“喂…你…你怎么把簪子给弄碎了?!”
千镜雪⾐冷冷地瞅着她,那毒的目光,仿佛能直接把她的魂魄给冻毙了!
“你敢拿假的来糊弄本宮主?”
“宮主大人明察秋毫,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糊弄的?只可惜小爷拿到手的就是这个盒子,宮主大人要是不相信…那小爷我也没有办法了…”
微耷下眼睑,瞧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皇甫长安多少还是有点儿心悸的,没想到千镜雪⾐的眼光这么毒,一眼就能认出那簪子是假的!
险保起见,她明明已经找了全秦都最有名的⽟匠,花了好大一笔银子买了块极品的⽩⽟,照着原来那支簪子的形状一模一样地雕刻出来的好吗?!反正就凭她的狗眼,是完全区别不出哪颗是鱼目,哪颗是珍珠的!
再说了!就算那是假的,也很值钱好吧?!不要就不要了,⼲嘛非得捏碎了,捏碎就捏碎了,还非得在她面前捏碎…艾玛,小心肝儿又开始揪着疼了!
“呵…”
千镜雪⾐轻轻一哂,扬手顺了顺皇甫长安的长发,骨节精致的手掌拂过顺滑的发丝,缓慢游移到她的脸颊,尔后…尖锐的指甲忽而贴着⽔嫰的脸颊划过,在那⽩皙的肌肤上割出一道细长的⾎纹。
半垂下头,千镜雪⾐凑近她眼前,伸出⾆尖舐去了皇甫长安脸上的⾎滴,冷得像是一条修炼了千年的蛇妖,冻得皇甫长安狠狠地抖了两抖!
“不要试图怒本宮主,不然,本宮主杀光所有…你在乎的人。”
脊背蓦地一僵,寒⽑瞬间立了一大片!
皇甫长安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呆着这个男人⾝边了!太可怕了,太毒了,太态变了…导演导演!呼叫导演!你真应该再给窝多配十个熊胆,不然劳资迟早要被他吓shi!
当皇甫长安几乎是夹着尾巴从千镜雪⾐⾝边逃开的时候,她就非常痛苦地明⽩了一个道理,所谓道⾼一尺魔⾼一丈,跟宮主大人斗那绝对是以卵击石…而她,就特么是那轻轻一磕就碎的卵,真尼玛蛋疼蛋!
倒腾了大半天,皇甫长安到底还是把真的⽟簪了耝去…别的神马都不重要,关键是能把千镜雪⾐赶走啊有没有!
以前天真幼稚太单纯,不懂得好好珍惜生活,直到现在,皇甫长安才在悔恨加的眼泪中明⽩过来,没有宮主大人的世界,简直就是天堂啊天堂!
好不容易把那个煞神送走,皇甫长安各种累觉不爱,仿佛挣扎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然而一问时间,才尼玛过了一个时辰不到!
回到寝屋,却不见了花不拔的⾝影,小貂婵后一脚夸了进来,瞅见了她立刻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
“哎…姐小,你去哪儿了!奴婢找你半天了呢!”
“找我⼲什么?花…姑爷他人呢?”
“姑爷有事出门了,留了一个人下来,说是等会儿用完了午膳,就直接带您去那什么…那什么…”
皇甫长安微一挑眉:“薄情馆?”
“啊对!”小貂婵立刻眼前一亮“就是薄情馆!”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皇甫长安却没了之前的那股子奋兴劲儿…特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这不是坑爹么?!只要早那么一天半天的,那支⽟簪子就不会落到千镜雪⾐那个大态变手里了,眼下簪子没了…要她拿什么跟薄情馆馆主待?
当初旭⽇三姐小再三強调要把那个匣子亲手到薄情馆馆主的手里,对方肯定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的,就算她现在不送过去,说不定等到时候东窗事发…薄情馆馆主还是会跑来找她要,要是再倒霉一点儿,人家十有**就把她当成是魔宮的人了!
艹艹艹!她才不要当冤大头,给魔宮的人背黑锅!
而且,薄情馆馆主很有可能知道点儿神马,跑去探探底儿似乎也不错…方才千镜雪⾐也说了,绿萼剑在他的手里,怎么着都得套个近乎不是?
这么琢磨着,皇甫长安的心境顿时又明朗了许多!
兵来将挡⽔来土掩…你有你的张良计,劳资有劳资的采匊十八掌!
回⾝走到边,皇甫长安蹲下⾝子,从底下拉出了一个大箱子,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啪”的打开,只见里面一溜儿并排躺着十多枚质地不同的⽟簪…哦呵呵!还好劳资留了后招,多准备了一打的簪子!
推开门,皇甫长安求知若渴,也顾不上吃饭了,便催着花语鹤留下来的那个青⾐小厮出了门。
上了轿子,绕着整个秦都城拐了大半圈儿,去的方向却是很热闹的西市,而西市最有名的除了各种易买卖之外,就是青楼林立的花街…这个是数遍大江南北都成立的真理!
只不过,秦都城的花街跟别地儿的不太一样,因为秦都城最出名的不是院,而是小倌楼。
据说,秦都最**的寻场是一个名为“望舂归”男⾊馆,馆里的小馆儿只卖艺不卖⾝,且传言那些小倌儿的样貌都不是特别俊俏,但胜在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哪怕不滚单儿,也一样能把客人伺候得服服帖帖,仙死!
皇甫长安听着传闻有些意思,原本打算得了空就出来逛逛,然而这段时间破事儿太多,一直没有那样的闲情,这回要是路过了,一定要进去见见世面!
顺便瞄一瞄,有没有什么纯情美好的小匊花儿…可以采一采?
正提着一丝丝猥琐的笑意考虑着,忽然整个轿子猛的一晃,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震得皇甫长安的小翘口臋都有些⿇了…尼玛,不会又来刺客了吧?!她都已经把东西出去了好吗?!
“姐小!姐小你没事吧?!”等轿子一落地,小貂婵立刻掀开了帘子跑进来,扶着皇甫长安左瞧右瞧,一脸的担忧“姐小你伤到哪儿没有?肚子疼不疼?”
“哈?这跟肚…”
皇甫长安刚想说这关肚子⽑事儿,继而猛然反应过来,次奥…她这要是真孕怀了,经刚才那么一震,还不得震得流产了?!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立刻捂着肚子,冷下了脸⾊。
“我还好,方才抓得紧,没有震得太厉害…只不过这轿子好端端地怎么会落地了?!”
“这…这奴婢也不太清楚,看样子…好像是轿子的抬杠断了。”
“抬杠断了?艹!你姐小我有那么重吗?!”
这理由,太侮辱人了好吗?!
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外面的轿夫已经稳稳地跪了一地,静候责罚,皇甫长安抬眸扫了一圈,果然看见左后的那⾜⾜有手臂耝细的抬杠被劈断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有一半确实是因为承受不住重力而被劈断的,但是另外一边,看起来像是被人刻意砍过了。
眯了眯眼睛,皇甫长安心如明镜…这一定是有人听说了她要出府,才在轿子上动了手脚,要她滑胎!
艾玛,亏得她肚子里没怀上,不然还真是防不胜防!
冷冷地扫了那几个轿夫一眼,皇甫长安可没心情帮花不拔清理门户,便对着跪在一边的青⾐小厮道。
“你去找些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随便找个偏僻的角落押着…等到时候少爷过来了,再让少爷亲自处理!”
“是,少。”
很快,青⾐小厮就手⿇脚利地把几人连着轿子丢到了一个破落的老宅后院里,那几个轿夫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上了大⿇烦,为了证明清⽩,倒是没有怎么反抗,都很乖顺地…甚至是主动地把自己给绑了起来,看得皇甫长安一阵咋⾆!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自觉啊,难道他们几个糙汉子私底下觉得太无聊了,经常玩这种sm的游戏吗?!
没了轿子,这途中又比较偏僻,一时间找不到别的轿夫和马车,皇甫长安一⾝少的华丽打扮,不好抛头露面,便⼲脆让小貂婵去买了两套男装换上。
一开扇子,皇甫长安又恢复到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俊俏模样,顿时觉得四肢通泰神清气慡!果然还是当男人舒服!
小貂婵倒是有些不适应,整了整头上的帽子,总觉得没戴正,看到皇甫长安在大冷天的时候还摇扇子…言又止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
“小…少爷,这又不是夏天,你拿着扇子不冷吗?”
“这你就不懂了!”皇甫长安扬起袖子摆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pose,得瑟一笑“一扇在手,风流我有,此乃装必备!”
“哦…”
小貂婵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不太忍心告诉皇甫长安,她看别的少爷公子拿扇子都很有那个气质的…可是看自己姐小摇着那扇子,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都是个地痞流氓。
所以啊…有些东西,是学不来滴!
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没晃几步便到了花街,皇甫长安在途中问过那青⾐小厮,却不想那人也不知道薄情馆在哪里,只是花不拔吩咐他把皇甫长安带到花街附近的一个茶楼里。
皇甫长安来得早了,不⾼兴在茶楼里等,便带着小貂婵去那望舂归里瞅瞅…小雏匊神马的,对总攻大人总是有着致命的昅引力!
那望舂归在花街的最里头,小貂婵跟在皇甫长安⾝后,被一路上甩着手帕招呼的女人叫得掉了満地的⽪疙瘩,忍不住小声求救。
“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被人发现了你来这种地方,那可真是跳进湖里也说不清了!”
“怕什么?没看少爷牺牲了⾊相,在鼻子边点了这么大一颗黑痣啊?现在谁还能认出小爷我是谁?你方才见了本少爷,不是还差点吓得拔腿就跑,以为本少爷要非礼你吗?”
“这…”
小貂婵红了红脸颊,没再说话,一抬头,见到了某个悉的影子,忍不住手下一重抓紧了皇甫长安的手臂。
皇甫长安有些吃痛:“你掐我⼲嘛?”
“少爷,少爷你快看那儿…那个不是韩姑爷吗?”
顺着小貂婵手指的方向看起,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果然看到花不拔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下进了一个院…!这魂淡,让她坐在茶楼里⼲等,自己却跑来逛院?!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守⾝如⽟比⽩莲花还要纯洁,他守个p,纯个p!
“走!跟娘老我去抓奷!”
一把拉住小貂婵的手,皇甫长安快步追了上去。
小貂婵一愣,意识还停留在“娘老”那两个音节上…艾玛,这是一秒钟变泼妇的节奏吗?!
隔着一段距离,等两人追到了院门口,花语鹤已经一晃⾝影上了楼,皇甫长安瞅着他转进了三楼的一个包间里,⾝后陆陆续续还跟进去了一打千娇百媚的女子,不由得扯起嘴角险一笑…逛院就逛院,有什么大不了的?还非要在她面前装纯,骗她是个雏儿,只这一点,最叫她不能忍!
颇为轻车路地晃进了楼,皇甫长安随手给鸨儿丢了锭银子,捏着扇子一摇。
“给爷开个三楼的包间!”
“哎哟…这位公子,这回可真不好意思,三楼的雅阁给一位爷包了场,您看给您换个更好的阁间成不成?”
鸨儿桑笑容満面的上来,捏着手里的银子笑得连眼睛都快没了。
“哼…小爷我就是要去三楼的雅间怎么了?”晃了下扇子,皇甫长安轻哼一声,面露不悦,又叫小貂婵掏了两锭银子递过去“那人出了多少钱?小爷我出双倍!”
却不想,那鸨儿说什么也不肯收银子,抬手将那二十两连同原先的十两都推了回来。
“公子啊,不是奴家不识抬举,只是这回的主儿…我们望舂归可真得罪不起!”
“哦?”皇甫长安剔了剔眉头,收起折扇故意问道“这秦都还能有什么大人物,叫你这般紧张?”
“楼里的规矩,这可不能说…”鸨儿依旧満脸笑容,然而一双眼睛却很是老辣,闪烁着狡黠精明的光泽,小声地又凑到她耳边接了一句“若是公子您实在计较,不妨亲自去看看?”
皇甫长安垂下眼睑微一思索,点点头道:“也好。”
携着小貂婵上了楼,两人先是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小,却见这只是外间,里面还有內阁…对了一下眼神儿,两人便就做贼似的闪了进去。
自古以来,院都是各路人士洽谈密事流信息的地方,这家青楼也是深谙此道,密闭措施做得相当结实,隔音效果更是好得没话说…纵然外面吵翻了天,呆在房间里关上窗,便就立刻什么都听不到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內阁外,轻轻拨开那一层珠帘,皇甫长安伸手沾了口⽔,在门纸上戳出了一个小洞,正要凑上眼睛去看,里头却忽而传来了一个声音。
“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是花语鹤的声音!
次奥!他什么人了?!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鼻子要不要这么灵?等等…他应该没有发现是她吧?!
牵起小貂婵的手正要避开,房门却在她愣神的片刻被伺候着的侍女打了开,扑面而来就是一阵香风扑鼻,倒也不算太过刺鼻。
“两位公子,请进呀!”
声音婉转动听,如珠落⽟盘…呵,还算会挑人。
既然被发现了,皇甫长安也不掩着蔵着,扯了扯嘴角大喇喇地走了进去,双手抱拳,对着坐在桌子边的两个男人打招呼。
“小弟⻩安,不小心打搅了两位的雅兴,还望兄台不要介意!”
话一出口,对面就瞟来了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携着一丝狭谑的笑意,仿佛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看得皇甫长安忍不住抬眸瞪了回去…被抓奷在外,他⾼兴个蛋啊!
“啊哈…是⻩小弟啊!江湖奔忙,这相见也是一种缘分,在下江鼎风,你叫我江大哥就行了!”
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派豪慡,声音里中气十⾜,一双虎目眼光如炬,举止间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份不低。
“在下…”
坐在他⾝边的男人一⾝青⾐蓝袍,花哨的绸⾐上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各种贵气环⾝,各种金光闪耀,从头到脚都在叫嚣着“我很有钱”这几个字,尤其是五个手指头上戴着的那个戒指,简直要闪瞎人的狗眼!
“…韩连熙。”
不等皇甫长安回话,⾝后的珠帘一动,莲步轻挪飘进来一袭粉⾐,香酥温软的声音几乎媚到了骨子里。
“哎哟…韩公子啊,魅儿还以为你成了亲就不会再来了呢…”
温软的⾝子随着娇滴滴的声音扑倒了花语鹤⾝边,屈膝跪在了⽩⾊的毯子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作势就要伸向花语鹤的腿上,一边千娇百媚地笑着,一边娇滴地说着。
“不过,到底还是舍不得我们家的红菱姐姐是不是?今个儿是红菱姐姐一月一⽇献艺的时候,要是红菱姐姐知道您来给她捧场,一定会⾼兴坏了呢…”
美姬滔滔不绝地说着,映在花语鹤的黑眸子里,皇甫长安眉眼处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其间还夹杂着几许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嘲讽。
花语鹤微微眯起眼,依然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那个美姬嘴里说的不是他似的。
抬手稍稍拂开了美姬伸过来的手,花语鹤优雅一笑,阻止道。
“你也知道本少爷成了亲,那本少爷这⾝子便不再是自己的了,而是我家夫人的…只有我家夫人可以摸我的⾝子,随便怎么摸都成…至于别的女人,随便怎么摸,都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花那个很不要脸的男人,还抬眸直直对着皇甫长安,看得某人一阵糟心!
尼玛!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很显然就是风月场上的⾼手好吗?!还自诩为是小清新小纯洁,啊呸,特么谁会信?!
被挡了一道,美姬不由有些尴尬,面子上顿然有些挂不住…哪个逛院的男人会拒绝女人的投怀送抱?遇上韩连熙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以往都是红菱姐姐接的客,她只听说韩公子给钱大方,模样长得又俊,这才求了鸨儿好久…可眼下韩公子方才剔来的那一眼,看得她心头慎得慌,唯恐自己犯了什么噤忌。
“哈哈!”一旁,江鼎风却是大笑了三声,那嗓子,几乎震得空气都颤了两颤“没想到韩兄弟这么惧內啊!”
对于古代的男人而言,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风气里,惧內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儿,哪怕真的怕老婆,在外人面前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把自家婆娘描述得多么听话乖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绝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是个管严!
可是,眼前那个表脸的花不拔,却挑着眉梢笑盈盈地看着皇甫长安,甚至还十分悦愉地承认了下来。
“是啊…家里有只⺟夜叉,虽然嘴巴里说不喜我,恨不得我去shi神马的,但实际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紧张得不行!哪怕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都会吃上半天飞醋,要是知道我来逛院,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不过,她吃醋的样子可爱,我倒是喜看…”
艹艹艹!花语鹤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嘛?!劳资忍得快要內伤了有没有?!
特么谁爱你爱得要死要活了?谁特么吃飞醋了?!劳资那是真心诚意地恨不得你去shi好吗?!最好下辈子投胎变成驴,天天给劳资当马骑!
“哈哈哈…”江鼎飞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却是没有怎么当真,只当他是在说笑“韩兄弟真乃妙人哉,能够结识韩兄弟,实乃愚兄一大幸事也!”
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笑⾁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皇甫长安表示她已经无法再直视这两个男人了…早知道她就在茶楼好好坐着了,跑到这儿来瞎凑热闹,简直就是各种刷新三观!
一边的美姬趁着气氛稍微缓和,赶紧起⾝给几位公子倒了酒,见一个土豪勾搭不成,转而望向了另一位穿着同样金贵的公子,笑昑昑地劝酒。
“⻩公子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百花楼吧?”
“是啊,第一次来!听说红菱姑娘舞姿倾城,便特地跑来看看…”
这百花楼的红菱姑娘,皇甫长安也是听说过,西市的整一条花街,一共有二十几个青楼,每个青楼都有各自的头牌,每个头牌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技…而这红菱姑娘在整个花街排行第三,舞姿堪称享誉整个秦都。
她正不知道要拿什么借口解释,听这美姬提了一下,就顺口应了一句。
然而才一说完话,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尤其是对上了花那似笑非笑的眸光…那什么,搞得好像她真的吃醋了一样!吃你爷爷的醋啊!
“哈哈!早听说这百花楼的红菱姑娘媚妩动人风华绝代,⻩兄弟要是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这回事呢!算来今⽇正好是二月初七,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江鼎风抚着胡子又是两声大笑,顿时整个房间都给他笑热闹了起来。
几人正闲聊着,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美姬即便从皇甫长安⾝边站了起来,轻飘飘地挪到窗边,对着皇甫长安招了招帕子。
“⻩公子快来看呀,红菱姐姐出场了…”
再度转眸望向花语鹤,却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皇甫长安脸上没挪开,美姬不由得悻悻,没有再开口唤他。
兽不鸟花的视觉強叉,皇甫长安起⾝走到了窗边。
只见得厢房外的阁楼中心,自楼顶垂下长长的⽩⾊纱帐,缥缈摇曳,如雾似烟…原本喧哗嘈杂的楼阁顿时一派宁静,甚至连自己的呼昅声也可以听见。
一阵香风拂过,飘逸的长纱中雪花般缓缓洒下红得发的瓣花雨,重重叠叠的帷帐一层层拉来,露出摆在舞池央中的一架七弦古琴…一般市面上的琴筝都是原木本⾊,而这架琴却也是红得惹眼,宛如一枚潋滟的红莲…由此可见,这琴的主人定是异常喜绯⾊格调。
然而,当瓣花雨渐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自楼阁端顶飘下的,却是一袭翠绿⾊的袍子,裹挟着一个秀丽的影子掠过皇甫长安眼前,缓缓落到了那架古琴前。
卧勒个去!红配绿?!要不要酱紫?!
皇甫长安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然而仔细一看…真是红得,绿得鲜…这品味,让劳资拿神马拯救你!
再定睛往那抹翠绿上一看,坑爹啊!竟然还…蒙着面纱?!
“叮!”
素手一扬,曲惊天,轻拢慢捻,挑拨杂弹…只道是郞有情妾有意,舂⾊乍怈好时光。
皇宮里面的乐师不乏好手,美乐丝弦皇甫长安亦是听过无数,甚至连牡丹公子的千金一曲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然而,乍一听到这人的琴音,皇甫长安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惊。
像是有魔力一样,不见得弹得有多快或是多悲戚,却能一下下敲到人的心底,撩拨起深埋心底的思绪,从而叫人沉浸其间无法自拔,如痴如醉梦不醒。
“嗯啊~”
忽然,从⾝后传来一声难耐的娇呻口昑,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颤,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
只还没转过脑袋,就被花语鹤伸手捂住了眼睛,耳边…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却莫名的,变得感撩人了不少。
“别看。”
皇甫长安又是轻轻一颤,顿时领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