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然不放心,叶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样急的挂了电话,她听到那声响动,会是什么事?
他虽然没有答应她要过来,可如果没有那声响动,他不会那么快挂电话。:
她心中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会改变。
但具体什么会改变,她却不知道,只是觉得,心中觉得不能就这样,要做点什么,也不能说改变,就是觉得不做点什么会失去。
失去叶?
她和叶还没有开始。
她拿着机手,看了看,想了想,她也担心他,万一有什么事,她想去到他⾝边,看着他陪着他们。
和他一起。
她想时刻都和他一起,无论有什么都和他一起。
这样——
优雅大气的女人过了会,还是没有再他打过去,以刚才他的表现还有听人说了解的还有她自己看出来的,她放弃了再打电话过去。
她要是打过去,他可能会不⾼兴,他不喜太直接太主动,她已经主动打了一次,直接了一次。
而且他那么急挂了电话,可是不打,就像上面说的,她不放心。
她记得他⾝边秘书的电话。
眸光闪了闪,女人决定打电话给他的秘书,那个文秘书。
这个文秘书一向在他⾝边,说不定知道什么,若是不知道,再说,明天她也会知道的,或者是。
女人脸⾊变了变,她起⾝走到房间里,拿出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那个文秘书的号码,按好后,打了过去。
叶大哥在s市⾝边以前有不少女人,不过最近都没有找,市府政宣传部的那一个有一段时间没来上班,这两天过来好像是病了,要调到别处,应该也没有什么。
只有一个,叶大哥的新宠。
她知道的叶大哥自从有了新宠,以前的都没有再理会,听说很宠很喜这个新宠,为这个新宠做了不少,而这个新宠好像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这是她最不明⽩的,很多知道的都不明⽩。
叶大哥居然找了一个已婚的女人,听说那个女人年纪不小了,出⾝普通,除了长得还行,但也不是国⾊天香。
一个有老公有家庭出⾝普通的年纪大的女人,又不是很美,也没有什么特⾊,不知道怎么让叶大哥这么宠的。
还有人说这个女人并不想跟着叶大哥,是叶大哥喜,硬着这个女人的,也有人说这女人手段⾼明。
聪明知道擒故纵,也有人说叶大哥是什么人,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说什么的都有,倒把这个女人抬⾼了。
叶大哥没有隐瞒过这个新宠的信息,不过这个女人很低调,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大多数的人只知道叶大哥有个很宠爱的新宠。
这倒是难得。
顾惜,已婚,长得好看,其它普通,叶大哥不怕⿇烦,把她养了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女人被叶大哥养了起来。
有一个朋友在市府政,这些是她知道的,还有还要查,从京都过来的时候,叶家也有人对她说过。
和叶大哥一起,别的她都不用管,都会有人处理好,只有叶大哥⾝边的女人,叶大哥什么都好。
就是有太多的女人,当时知道这新宠她在意又不放在心上。
女人不能小看女人,但也不用太⾼看,她一向自持,自信,只要叶大哥和她相处久了,只要叶大哥喜上她。
以她的背景和叶大哥是最合适的。
她不会犯前一位的错,也不用像那些女人,这些女人,叶大哥⾝边的女人不管是这个新宠还是谁,以她们的⾝份是不可能嫁给叶大哥。
是配不上叶家的。
不过是叶大哥发怈的工具,不过是男人养包的女人,妇情,宠物,不值一提,本不值一提。
特别是这个顾惜已婚的⾝份,结了婚还不安份。
叶大哥一定看得清楚,他们这样的出⾝早就注定了,也把这些看得很明⽩,她介意又不在乎。
只要叶大哥知道她的好,喜她,他们天天在一起,相处久了,他们定下了,她相信叶大哥会处理好这些的。
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叶大哥了,只是叶大哥比她大,本和她不是一个圈子的,她只能远远仰望,后来叶大哥结婚,对方是霍家那边的。
她很是伤心难过,但还是不愿意放弃,一直找机会,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这次的机会她家里和叶家都有意愿。
她一定要把握,谁都不能阻止她和叶大哥。
她一直关注叶大哥,知道叶大哥喜什么样的,为了能让叶大哥喜,她很努力,这些天他一直陪着她。
天天和她一起,也没见他对那个顾惜多在意,令她对那个顾惜更不放在心上,她面上没什么,心中很⾼兴很开心,觉得那个顾惜不⾜为虑!
只要她再努努力!
她觉得很快她就可以和叶大哥真的在一起,梦实现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今晚她本来想把叶大哥留下来,他如果要她,她就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他。
要是叶大哥不要她,她就陪着叶大哥。
她计划得那么好,叶大哥当时也是⾼兴的,他们喝了酒吃了浪漫的晚餐,跳了舞,相拥亲密。
可后来叶大哥还是要走,还是要走了。
她是那么失望。
她很不想叶大哥走,叶大哥走后,她心情难过,睡不着,想他,她又开了一整瓶红酒,慢慢喝了。
忍不住给叶大哥打了电话,她大胆的在电话里对叶大哥表⽩,叶大哥呢?
叶大哥回去是为了顾惜,那个顾惜?
那个顾惜是不是在等叶大哥?
她记得叶大哥接过电话,说不定——
看来她太早放心了,之前的响动会不会是这个顾惜?要是要顾惜,她:“文秘书吗?”耳边电话接通了。
“这么晚找你,打扰了,你睡了?”听到对方的声音,优雅大气的女人皱了一下眉,文秘书的声音似乎是睡着醒过来。
她心中知道这个文秘书多半没有和叶在一起。
“你有什么事?”
机手里没有声音,一会后,文秘书的声音从机手里传出来,已经完全清醒:“蒋姐小,你是?”看来是清楚谁给他打电话了,他声音平稳疑惑。
“你没有和你们长市在一起?你在?”优雅大气的女人眉头更紧。
“没有,长市回去休息了,我便回了家。”文秘书道。
“其它人呢?”
优雅大气的女人又问。
“也是一样。”文秘书回答完,意识到什么:“蒋姐小你要找长市,你——”
“刚才我和你们长市通电话。”女人把之前发生的对着机手那边的文秘书说了一遍:“你们长市没找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如果之后你知道请告诉我一声。”
她担心的说。
“我很担心!”
“好的。”
文秘书沉了一下回道。
“你们都不在,你们长市是不是和那个顾惜住在一起?”良久,优雅大气的女人忽然问。
文秘书:“…”“我知道了。”
没等文秘书回答,女人脸⾊不好的断掉通话。
她很不⾼兴,非常不⾼兴,她站起⾝,拿着机手,她知道叶大哥在s市在哪些地方有房子。
那个顾惜不知道在哪栋房子里,叶大哥现在在哪里,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可是——
她不能掉以轻心了。
不说优雅大气的女人的纠结,文秘书见机手通话断了,他拿下机手,若有所思,这位蒋姐小前几天他看她并不怎么把顾惜放在心上。
就很担心了,她的做法对也不对。
长市对蒋姐小还可以,蒋姐小想的是什么他大体能猜到,可长市的想法——他想过今晚长市会不会留在蒋姐小那里,最后长市还是离开。
还是回去。
他就知道长市还是更喜顾惜,蒋姐小做的还不够,要是从前长市早就留下来了,现在长市把顾惜看得太重。
蒋姐小也没做好,如果长市今晚留下了,还好说,偏偏没有,接下来送长市回去后他就和司机各自回家了。
长市和顾惜又发生了什么,蒋姐小打电话来问,照蒋姐小说的,多半是顾惜有事,他不意外蒋姐小会找他。
在京都时叶家的人给他说过,蒋姐小算是叶家认定的,明明蒋姐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文秘书皱眉。
蒋姐小是和霍少一起来s市的。
这两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
叶家应该知道,也没反对,长市也没说什么。
到了现在长市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司机那边不知道?应该也没有,他应该给长市打个电话,把蒋姐小打电话找他的事给长市说一声。
还有蒋姐小的意思,随便打听一下长市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文秘书想完,找出号码。
“小东西你醒了?宝宝。”
叶森以为顾惜醒了,他把手放到顾惜的脸上,轻轻的拍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脸上带着喜悦。
他直直的盯着顾惜的脸,目不转晴。
“宝宝。”
“…”“宝宝你醒了是不是?”
“…”“小东西,小乖乖。”
叶森唤了顾惜好一会,见顾惜还是没有睁开眼,仍是眼睫颤动,⾝体挣扎,叫着,他皱起眉,声音放得更低。
摸着她脸的手也更轻柔。
“不要——不要——叶森,不要——我不要死,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我要好——好活着!”
顾惜不知道又梦到什么,整个人剧烈的挣扎起来,声音变得凄厉害,眼睫也颤动得厉害,这一下似乎真的要醒过来了。
叶森看到,手一顿,俯⾝就要抱住她。
“她没有醒。”
给顾惜检查⾝体的男人见状,上前一步拦住叶森,他一直冷眼旁观,看出她并不是真的醒了。
是做恶梦了。
而恶梦的源头,男人看着叶森,听她的话还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恶梦让她挣扎得这么剧烈——
加上她头上的撞伤,还有隐约可以看到脖子下面的痕迹,还有昏的原因,上次还只是感冒发烧。
不知道这两人?
叶森见男人拦住他,他皱眉就要挥手推开对方,听到男人的话,他愣了下,看了男人一眼,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转头凝着顾惜。
顾惜果然还是没有醒,她剧烈的挣扎过后,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眼睫的颤动也是,声音也低了下去。
叶森看着。
他的小东西还没有醒,他现在只关心他的小东西,别的都不关心,别人怎么想更是不关心,小东西嘴中的话,他这次听清楚了,心中微涩。
他不该伤小东西,小东西以前再怎么也没有这样做恶梦,他真伤到她了。
叶森眸光闪动,手握紧又松开。
把顾惜锁在他的眼底。
男人看了叶森半晌,把目光转到上的女人⾝上,挥手让一边的助手把东西收起来,助力得了他的示意,把一边用过的东西收起来。
“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不用马上送到医院,等明天早上送去,等她醒了再看看。”
男人过了片刻对叶森说。
“不会有危险?”
叶森听了男人的话,皱眉侧过头看着对方。
“不会,现在送去医院,时间太晚,我的医术你还不信,这s市没几个比得上我,我说严重,只是她先是窒息后又撞到头部,又是昏,但看伤口和击撞部位表面没什么,只怕里面,等她醒了问清楚再去医院查更好点。”
男人解释。
叶森听完一时没有说话。
男人也不说话,等着。
助手把一边的东西都收拾了,站在一边,也等着。
“还是送到医院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最后叶森还是道。
坚持送顾惜去医院,他担心。
“好吧,随你,你觉得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更好,那就联系人送到医院就是。”男人见叶森定了,也不多说,直接道。
“嗯。”
叶森点头。
让对方打电话派人过来,他也拿出机手联系人。
男人头摇,拿出机手也打起电话,早这么担心不放心,⼲什么还把人腾折成这个样子,他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是说他很宠这个女人嘛,还弄成这样,就没见他再真上过心,对女人!上次还觉得他很看重。
不过这几天听说从京都来了一位蒋姐小,是叶家看好的。
男人再次头摇。
叶森在女人方面一向受,却又一向不在意。
很快,都打完了电话,对视一眼男人带着助手站到一旁等待,叶森回到边坐下,守着顾惜。
“…”“…”不久后。
人都来了。
叶森抱起顾惜,一行人一起离开,下楼。
车子早就等着,只是叶森刚把顾惜抱进车里,机手响了起来,叶森让人先上车,他一个人拿出机手,看了一眼,他接起电话。
“没有什么事,你不用过来。”
“是,长市。”
“你说她给你打电话?”
“是的长市。”
“…”叶森站在车前拿着机手,神情不是太好,皱着眉,半天后,他挂掉机手,他的秘书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蒋雯才给他打过电话,想着秘书说的,叶森心中有了些厌烦。
要他秘书打电话过来,还让他秘书过来,关心他不放心?
只是现在不是烦的时候。
他转向车里,他的小东西还昏着,眸中划过抹什么,他打开车门上车。
s市最好的医院。
顾惜被叶森带着人送到了这里,早就接到通知的医生护士还有医院的负责人等着,叶森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人送顾惜去检查。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行动起来。
顾惜仍然还在昏,还没有醒,她被送进去检查,叶森站在外面,旁边是医院的负责人,给顾惜检查的主要仍然是之前的男人。
男人任职的医院就是这家医院。
“长市,你这边坐。”
片刻见叶森不说话,面无表情,目光只看着里面,医院的负责人看了一眼里面,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步,带着笑。
不知道里面那女人是谁,让长市这么关切,这么的就送到医院来,也不避讳人,只知道长市⾝边女人不少。
里面的女人肯定和长市关系不一般,说不得——
“不用了,你自便吧,我一个人呆一会。”
叶森看对方一眼,目光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淡淡的皱眉。
这个医院的负责人一直很会做人,他也会过一些方便,一起吃过几次饭,对于对方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
很不耐。
“那好。”
医院负责人见状,看出叶森的意思,他也是惯长察言观⾊的,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不耐,笑着又看了里面一眼,里面的女人一定要打听清楚是谁,说不得用得上,心中想着他也不多说,点头应道:“那长市你自便,我就先去忙,有事你说一声,派人来吱一声就是,我一定马上到,或者打个电话就成,里面都是医院医术最好的,长市你也知道,一定不会有事的,长市,我走了。”
说完很识趣的走人了。
叶森淡淡看一眼。
收回视线。
他目光再次落到检查室里。
站了一会,叶森走到台尽头,站在台上,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只能看到零星的灯光。
其它都是一片的黑。
他低头盯着手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
修长的手指在表面上划过,拿出烟盒和火机,挑出一香烟,用火机点燃,对着黑暗的天幕昅。
夜风轻轻的吹过,吹到叶森的脸上。
他心烦的时候就想菗烟,只是此时越菗心越烦。
风把他嘴上的烟头明明灭灭,烟灰被吹得四处飞,烟雾也被吹散,他大力的昅了一口,吐出。
眯起眼,也⾝上的⽩衬⾐会不会沾上。
良久。
他丢开嘴上菗完的烟蒂,又点了一。
一。
二,三,直到第四,叶森才没有再菗,检查室的门也打开了,已经检查完了,听到声音,他回向。
拿起烟盒和火机还有机手,快步走过去。
“没事。”
主要负责的男人对上叶森的目光开口,语毕,看了看⾝边其它的医生还有护士又接着说:“只是撞破了头⽪,里面没什么事,虽然沉到⽔里窒息的昏了过去,也没事,都检查了,你放心,擦一下药,就会好了,她⾝上你以后多注意点。”
叶森看向其它的医生的护士,见他们都点头,他才点了下头。
男人也不介意。
反正早就了解了。
“就是这样?”
叶森点头后想了想又问。
直视着男人。
“嗯,别的就真的没有什么了,你自己也该清楚。”男人说。
叶森又看了看其它的医生和护士:“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他目光穿过这些人,看向检查室。
“具体的结果你要是想看,还要过一会,我们会把她送到病房,你去看吧,不过。”说到最后,男人停下话。
“什么?”
叶森皱眉,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没说,难道,他脸⾊变了下:“我相信你的话。”
“她应该马上就要醒了!这次是真的要醒了。”
男人说,看着叶森。
叶森:“…”下一秒,叶森就要往检查室冲。
“你不用急,等送到病房再去也不迟。”男人拦住他,说罢转过⾝,检查室门口,检查完的顾惜正被人从里面推出来。
叶森也看到了,停下步子,他目光专注的盯着。
其它的人都看着。
推上顾惜⽩着脸躺着,被推着从里面出来,见到外面的人,推着的人愣了下,男人见状挥手。
推着的人看向叶森,叶森目光只在顾惜⾝上。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笨人,就算不知道叶森实真的⾝份,也是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因为他,见他没有反应。
“推到病房。”
男人再次开口。
推的人看向男人,对男人他们也是知道的,也是医院的人,看男人和叶森的关系,推的人又看了看叶森,见他还是没有表示,推着顾惜往一边的⾼级病房去。
眼看着顾惜被推进病房,旁边的其它医生还有护士转回目光望向叶森,叶森不知道在想什么,竟动也不动。
只是目光跟着,男人扫了一眼周围,让人都散了,睥了叶森一眼,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在发什么呆。
刚才还那么急,现在又!
他拉住他只是不让他那么急,等顾惜送到病房再去比较好,周围的人那么多,再是怎么也要注意一点。
虽然今晚这样⾼调了。
“叶少。”
男人开口。
“嗯。”
叶森眸光闪过,他看向男人。
“你——”
男人皱眉凝着叶森的表情。
“今晚多亏你,谢谢你了,下次一起。”叶森凝了男人片刻,随后他想到什么,淡淡的对男人说:“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你,这次又。”
“不用,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男人也抛开思绪,对叶森道:“当然,你要是硬要感谢,那我也收了,下次一起,等你空了,不急。”
“嗯。”叶森深黑的眸更深,颔了一下首:“我记住了。”
男人笑。
叶森抿了抿。
“我去看她。”他淡淡的说,往病房去。
“好。”
男人笑着说,说完,看着叶森的背影:“你既然这么不放心她,以后就不会这样,看你担心的。”
他还是劝了一句。
叶森闻言,整个人顿住,也不知道想什么,半刻:“我知道,这次多谢你,没有下次了,我也舍不得了,我不会再伤她。”
他轻声说完,没有回头,再次迈步向前。
朝病房去。
男人眼中划过异⾊,叶二少这是?动真格的?
他觉得讶异,又觉得不知道以后,他摇了头摇。
叶森站在病房门口,心中复杂矛盾,他竟有些近情情怯,忽然有些怕顾惜已经醒过来,同时又希望她已经醒过来。
他沉着脸皱着眉,笔直的站在病房门口。
如果顾惜已经醒过来,那她想起之前的会不会?她先前不知道做了怎样的恶梦在恶梦中那样剧烈的挣扎和颤抖,他想到那个时候顾惜凄厉的话。
她恨他。
他知道。
他不怕她恨,她说不想死,想活着,想好好活着,喊救命,不要,她说要杀了他,她叫他恶魔。
如果她没醒,那不用说。
但她早晚会醒。
他真的不怕她的恨?
叶森在门口站了半天,半天之后,他一步步走进去,他不会放过她,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他的。
他不过是太喜她。
叶森走到病边,顾惜闭着眼,躺在⽩⾊的病上,额头边的伤痕都处理过了,⾝上也是也是,脸⾊不再那么⽩,⾝体的温度有些热,他伸出手摸着。
还有,她好像夜一之间,就瘦了很多,小小的一团。
让他心疼怜惜。
让他的心微微收紧。
“宝宝,你醒了吗?”
他轻柔的开口。
顾惜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中,先是温暖,満満的温暖驱走了⾝上的冰冷还有心底灵魂深处的寒冷。
让她全⾝心的感觉很温暖,像回到了⺟亲的怀里,最后连痛苦难堪都少了许多。
渐渐的那痛苦和难堪也被驱走。
但不久,涌过来的⽔越来越多,一股恼的全往她涌来,她呼昅不过来,再也无法呼昅,开始觉得窒息。
觉得难受。
那些⽔都往她⾝体里钻,明明仍然是那么温暖那么温热,仍然让她觉得温暖,仍然在驱走她的冰冷还有伤痕,可是却更令她痛苦。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她经历过无数次,每次都是这样,一开始泡在温暖的⽔里,想要一辈子就那样。
可是没多久,四面八方的⽔涌来,全往她⾝体里面去,令她难受得要死,不,是真的死去。
如果她还是一直这样下去,不挣扎,不离开⽔,想必会越来越痛苦,痛苦到极点,窒息到极点,不再呼昅,那就是死亡。
没有人会救她。
她不要这样,她不想死,不要死。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都没有死,她为什么要死,她恨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想杀了他。
她不想杀自,她不要这样,不要。
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她要杀自,不是他杀自,不是杀了他!
她想要从⽔里出来,她挣扎,她开始剧烈的挣扎,试图从⽔里出来,可是没用,那种窒息和痛苦糊住她的大脑,让她想要昏过去,让她无力。
不,救命,我不要死,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不要,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我还没有杀了你,顾惜不愿意放弃。
她像每一次一样,寻找攀附物。
之前的很多次,她都没有找到,每一次最后都⽔淹没,彻底的淹没,很少有找到依靠,这一次,她不知道。
她不想再试那彻底被淹没,死亡的感觉。
那种痛和黑暗还有冰冷。
她害怕。
所以就算最后还是没用,她还是希望着,她不停的挣扎,不用的用力,不停的找着攀附的东西,可是似乎这次也和之前差不多。
她的⾝体渐渐再没有一丝力气,还是没有找到攀附物,顾惜绝望了,这次也要一样吗?她⾝体一点点往下沉。
很快她就要彻底被淹没。
最后的最后,她不再用力,下一次她一定会找到出路,就在她放弃的瞬间,忽然⾝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悉又陌生,亲近又疏远,她往下沉的⾝体也被抱住,止住了下沉,不久她被抱出了⽔面。
她离开了⽔。
可以尽情的呼昅,尽情的说话,她活了过来。
有人救了她,她好好的,没有死,没有杀自,她可以期待,她的心情是那样欣喜若狂,她想踏到地面上,她想像平常一样跳一样笑一样走,像出去看看,她想到救她的那双手,现在还抱着她。
她想到那悉陌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先前她无数次从⽔里出来的时候感觉过,也抱过她,只是没有救起她就松开了,就离开了。
这次他救了她。
是谁?
顾惜细细的感觉这陌生悉的感觉,细细的体味抱着她的手,她想,不断的想,她睁开眼。
她想看清抱住她的手的主人。
“你。”
她睁开了眼,她看清了救她的人,是她最恨的男人,那个恶魔,那个让她差一点杀自,想要杀了的男人。
那个一次又一次磨折她的男人。
“你放开我!”
顾惜脸⾊大变,整个人差点从病上跌下来,她没有想到救她的人是叶森,是他,她用力的挣扎,用力想要推开他。
她看向四周,四周是她所不悉的陌生。
好像是医院。
她怎么会在医院?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往四周看,她推着⾝上抱着自己的叶森,她想到刚才差点彻底淹没的感觉。
刚才,不是刚才,是之前。
刚才只是梦,刚才的是梦,那无数次淹没在⽔里的感觉只是梦,竟然只是梦,她以为是真的。
那样窒息的感觉太实真。
之前才是真的,她自己钻到⽔里,后来她后悔了,她用力一切钻了出来,只是撞到了头,痛得昏了过去。
可是在⽔中窒息的痛苦使得她在剧痛的昏沉不醒中无意识的回到那一刻,反反复复的重复。
做了无数次恶梦。
幸好不是真的,她怕了那样的感觉。
她怕了沉在⽔里窒息的痛。
而这一切都是他。
都是叶森。
“你放开我,放开我——”顾惜挣扎得更用力,想要离叶森远远的,就像远离那窒息的痛苦。
她疯了一样挣扎,想要挣脫他的双手,推开他。
“你放开我。”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医院,她想到她额头上的撞伤,还有⾝上,都是他给她的,摸了一下伤口,上面凉凉的。
头已经不痛了,只隐隐能感觉到,也不再觉得窒息还有痛苦,⾝上也好了,就是有些发烫,有些热。
还有头晕。
顾惜又扫了一眼整个病房,这里一间⾼级病房,她知道是叶森安排的,知道是他带她来医院,她昏过后不知道他怎么发现她的,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又下楼来,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怎么想。
带她到医院,救了她又如何,她不管,她要马上离开这里,她不要再看到他,不要再和他一起,不要他,要是他再不放开她。
她就什么也不顾了,她——
“顾惜。”叶森刚抱住顾惜,想亲一亲她,顾惜就挣扎和大叫起来,像之前做恶梦一样,他怕她是醒了,只是想到她做恶梦的情形,就迟疑了下。
就这一瞬。
她就睁开了眼。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他早有预料,可是看着她眼开眼看到他那一瞬眼中闪过的厌恶害怕还有強烈的恨意,他心还是又空了块。
再看她不管不顾,马上就挣扎推拒着,想要挣脫他。
那种歇斯底里还有狂疯的态度,他心中不太好受。
也不⾼兴。
她什么时候这样过。
他收紧抱着她的双手,死死的把她庒在⾝下,不让她动,不让她挣脫,扣住她的双手,按住她的头:“不要叫了,不要再叫,听话!我不会放开你,你不要再动,听到没有?”
他冷冷开口。
本来他不想这么用力,他想温柔的对她,她总算醒了,他想好好对她,她偏不停的动,如果不用力本就庒不住她,很可能跌到地上。
“不要再动,小心跌到地上。”
他又道。
按住她。
“不。”
顾惜被死死庒住,头更晕,也痛了起来,⾝体也不舒服,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她稳了稳,依然挣扎:“我不要听,你放开,我不想和你一起,我不要和你一起,我不想看到你,你让我离开,我要离开,让我走,我不要在这里,你放开我——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顾惜再次歇斯底里的挣扎,狂疯的挣扎,可是还是挣不掉,她嘶吼着,突然不想再顾什么。
就像她说的。
她要杀了他。
她猛的朝着他撞去,用⾝体,死命的,用尽一切,也不管自己痛不痛,她烈猛的击撞,狂疯的挣扎出双手。
她奋力的起⾝,双手往叶森的脖子掐去。
她撞死他。
她要掐死他,他不让她走是不是?
她要掐死他,那样她就可以走了。
“我要杀了你。”
顾惜边吼着边掐过去。
叶森纵是庒住了顾惜,但在顾惜死命和不顾一切的击撞下被撞得退开,主要是他不敢太过用力。
她必竟才伤了,他也说过不再伤害她。
他松开她的双手,退开几步,正要站稳,突然见顾惜伸出手疯了一样就朝他掐过来,掐住他的脖子。
他怔了下。
她是真的要杀了他?
他在这一刻清楚的意识到顾惜不是说说,是真的想杀她,他抬头,对上她的眼,她的眼中是不顾一切的狂疯,和她整个人一样。
叶森脸⾊沉。
脖子上,顾惜掐着他脖子的手在用力,一点点的掐紧他的脖子,竟掐得他脖子生疼,还有淡淡有窒息感。
她整个人为了掐他,都快悬空。
这使得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叶森知道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他陡的伸出手,沉着脸掐住顾惜的双手。
让她松开。
“松开,顾惜!”他冷冷开口。
顾惜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旧歇斯底里的掐。
叶森不能再等,知道继续也没用,她此时不会放开,但还是怕伤到她,他双手扣住顾惜的手指,大力的一点点用力掰开,一点点的用力。
其它地方都没用,只有这里最有效。
果然。
没一会,叶森一点点的把顾惜的手弄开了,顾惜还想用力,她不甘心,再一次歇斯底里,可是在叶森动了大力的情况下,她再是歇斯底里狂疯的不顾一切也没有用。
仍旧一点点被扯开。
顾惜不甘心。
“不——”
她张一嘴。
“闭嘴!”叶森几下把她扯下来,双手扣住她的手提着她,冷着脸再次把她丢回上,上前用⾝体庒住。
顾惜不甘心,极度不甘心,被丢回上又庒住,她接着挣扎。
“总是让人不能温柔的对你。”
叶森庒着她的⾝体,双手,腿双,按着她的头,对着她的嘴狠狠的咬住,用力的啃咬,沉着脸。
---题外话---
卡文,望天,更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