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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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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果走了。

  田拿出上回的笔记,开始准备工具和材料。

  田念着笔记,边找材料。

  “香蕉、牛油、蛋、细砂糖、低筋面粉…”

  毫无意外,一切正常。

  继续。“打蛋器、蛋糕模型…”

  沈子文突然出现。“喂!你在做什么?”

  田没料到还有其它人,因此被沈子文这么一喊,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用具全拋了出去。

  “啊!”两人齐喊。

  说时迟,那时快,沈子文马上伸手去接那些用具。

  接住了。

  “好险!”田松了一口气。

  沈子文一副老板的语气:“下班不回家,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总之不是做坏事。”田说。

  沈子文看了工作枱上的工具材料。“你该不会是在做蛋糕吧?”

  “是啊,我是在做蛋糕。”

  “你?行吗?”

  “喂!别瞧不起人喔。我可是『拜过师,学过艺』,而且还做了笔记的。”田说完,继续手边的工作。她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喃喃自语:“把蛋打散,拌入牛油、糖,打至很松…”

  沈子文微笑不语。他倚墙而立,盯着田看,静待“突发事件”发生。

  紧接着出现的画面是田笨手笨脚的捞着掉入打蛋器里的蛋壳碎片,捞了好半天,终于放弃。

  好景不常,她接着一个不留神,竟将整袋的糖全倒进搅拌器里。

  至此,一旁的沈子文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摇摇头。

  “喂!你究竟想做什么啊?难不成是『史上超甜』的蛋糕吗?”

  “呃,糖好像真的放多了一点。”

  田还在“研究”手中的“秘籍”

  至此,田终于不得不承认单靠她自己,实在无法顺利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沈子文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让我来吧。”

  “真的?你果然是个大好人!”田如获救星。

  “谄媚的话就免了,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蛋糕?”虽然嘴里这么说,内心倒是一阵陶然。

  “烤焦的香蕉蛋糕。”田说。

  “啊?什么香蕉蛋糕?”沈子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田又说了一遍:“『烤焦的』香蕉蛋糕。”她加重了语气。

  有这种蛋糕?

  沈子文狐疑的瞅着田

  “喂!你当我是白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特地留下来,只是为了做一个烤焦的蛋糕?”

  “喂!听你这口气好像是我在骗你似的。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来!”田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我向你道歉。烤焦的香蕉蛋糕,是吧?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想做这样的蛋糕。”

  “这是为老做的蛋糕。”田说。

  田接着将老爷爷的话转述给沈子文听。

  沈子文当下恍然大悟,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你确定这就是老要的蛋糕?”

  田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脑袋。“这是女的直觉。大胆一试喽。”

  好个女的直觉!

  沈子文看着田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喂!你笑什么?”田说。

  “喔,没事、没事。好吧,就让我们来试着做做看吧。”

  沈子文说完,正准备动手制作蛋糕,突然停电了。

  一片漆黑。

  沈子文哀嚎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叫:“天啊!发生了什么事?好可怕!好可怕!”

  他伸出双手拼命的抓呀抓,终于抓住了田,马上紧抱着田不放。

  “喂!你做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大狼!”田用力的挣扎,想挣脱沈子文的双臂。

  沈子文抱得更紧。“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黑!”

  “嘿嘿,你怕黑?别耍我了。放开我!”田还想挣扎。

  沈子文不仅没放手,反而抱得更加的使力。

  “真的!我好害怕!”声音里充恐惧,甚至颤抖着。

  田震了一下。

  她想,沈子文不会真的害怕吧?

  “喂,你是个大男人耶!只不过是停电而已,竟然吓成这样。”

  “求求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像个孩子似的。

  “好啦好啦,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你总不能这样一直抱着我吧?这样我们哪儿都不能去。”田像哄孩子似的哄他。

  沈子文还是将田抱得紧紧的。

  田只好认了。

  “好吧,算你狠。那『我们』坐下来歇着等电来,这自粕以了吧?”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紧靠着墙坐了下来。

  沈子文还是害怕,双手没放开过。

  见沈子文半天不出声,田还当他吓昏了,问说:“喂,你还清醒吧?”

  “唔。可是我害怕。”沈子文说。

  “厚!真是被你打败了。算了,你身上有没有打火机?”

  “有。做什么?你想抽烟?”

  “少啰唆,快拿给我。”田说。

  田一拿到打火机,马上将打火机点燃,顿时在一片的漆黑中划出一圈微弱的亮光。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呃,好多了。”

  沈子文看着亮光,觉得很温暖、很安心。但他还是抱着田不放,只是他的声音已恢复正常,不再显得那么害怕了。

  “干嘛这么怕黑?难道小时候被吓过?”

  田只是随口猜测,没想到沈子文却点了点头。

  沈子文说:“嗯。小时候我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又忙于事业,所以大半的时间我都是和家里的佣人『混』在一起。可以这么说,我没有同年龄的朋友,那些佣人就是我的玩伴。”

  田专注的聆听,沈子文以前从没对她提起家里的事。

  沈子文接着说:“有一天,几个佣人和我玩捉藏,其中一个佣人不知怎么了,竟然把我藏到黑漆漆的仓库里,然后就将仓库的门锁上,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仓库里哭啊喊的,声音都哑了,却仍不见谁来救我。”

  “后来呢?”田问。

  “后来是妈发现情况不大对,请大家放下工作四处找我。当他们找到我时,我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当然,最后那个惹事的佣人也被开除了。”

  “所以,从此以后你就开始怕黑?”

  “在那以后,我就不断重复做着一些恶梦,常常在半夜里吓得惊醒过来。为此,心里更加的害怕,开始怕黑,夜里甚至非得开着大灯才能入睡。”沈子文说。

  听了沈子文的话,田打趣着说:“喔,所以你会这么喜欢梵谷的『星夜』,不是没有原因的。”

  “啊?你又知道了?”沈子文挑了挑眉。

  “我当然知道哇!你想想看,『在无边的漆黑里,天空出现了一大朵一大朵灿烂的星光,星光照亮了大地,让怕黑的人不再怕黑』。呵呵,这不正合你意吗?我说得对不对?”

  “啊,你只说对了一半。”沈子文说。

  “那另一半呢?”田很好奇。

  “『无边的漆黑』就像一位绝望的恋人,而那些『灿烂的星光』则是爱的力量,让冰冷的心再度燃起希望…我就像是那无尽的漆黑,只是不知属于我的星光究竟在什么地方…”沈子文意味深长的看着田

  田突然觉得一阵腼腆。

  “喂!你可以松手了吧?我看你好像已经没那么害怕了。”田说。

  沈子文笑了笑,松开双手。

  田果真有如灿烂的星光,让他不再害怕。

  “你会不会笑我?”

  “干嘛笑你?就因为你怕黑?”田说。

  沈子文点头。

  田说:“放心吧,我不会笑你的。只是一开始有点儿讶异罢了,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原因,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其实我也有害怕的事情啊,只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大一样而已。”

  “那你害怕什么?”

  “我?我才不告诉你呢,免得你以后发什么神经,拿『它』来吓我。”

  “呿!我是这种人吗?”

  “难说喔。”

  两人又斗起嘴来了。

  好吧。

  电还是没来。

  田说:“喂!万一打火机的汽油没了,电还是没来,那怎么办?”

  “到时再看着办。”沈子文说。

  田瞅了沈子文一眼,心想:说得倒轻松。

  “喂!到时可别再死命的抱着我喔。”警告的意味颇浓。

  “好啦,我尽量。”沈子文说。

  才说完,唯一的亮光就熄了。

  沈子文叫了一声:“啊!真的没了!”

  黑暗中,沈子文连忙摸索着田的手。

  田紧张兮兮的。“喂!我说过,别抱我!”

  “别紧张,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扔下我。”他的手找到了她的手,握住了便不想放开。“牵手自粕以吧?”

  田没拒绝,兀自让沈子文握着自己的手。两只手彼此互叠,掌心微微升起一股暖

  这真是奇妙的感觉!

  停电的夜晚,偌大的厨房里,只有她和这个男人共处。

  而现在,这个男人还坐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田说:“这么久了,电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恢复?”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沈子文说:“你如果累了,就先合一下眼,休息休息吧。”

  “好吧。电来了记得叫我。”

  田摘下眼镜,进上衣的口袋里。

  “好好好。”沈子文说。

  十足老夫老的对话。

  田困极了,闭上眼睛,渐渐的睡着了。

  不久即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头轻轻斜靠在沈子文肩膀上。沈子文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身处黑暗中的他不再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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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亮光叫醒了沈子文,他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也睡着了。

  暴电恢复正常了。

  他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多。

  田仍睡得很沉。

  沈子文微微转头,看着沉睡中的田

  田没戴眼镜,一张素净的脸光滑白皙如玉,她的五官宛如艺术家手中的精品,是那样的细致、那样的吸引人。

  这是沈子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田

  “你啊,干嘛用那么丑的眼镜把自己藏起来呢?”沈子文喃喃自语。

  她那清丽脱俗的美,让他几乎看傻了眼。

  沈子文突然有股冲动想吻她。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接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终究没有吻她。

  他小心的将田扶正,接着俏俏的起身,将自己的外套披盖在她身上。

  沈子文走到工作枱前,看了看时间,接着开始动手制作蛋糕。

  打蛋,搅拌,烤箱预热,面团…

  沈子文的双手纯的操作着。

  远远望去,宛如一双翩翩飞舞的蝴蝶。

  优美、轻快,如同一首旋律优美的曲子。

  这边的田也醒了。

  她重新戴上眼镜,看见沈子文正专注的制作蛋糕。

  她本想继续再睡,却舍不得放弃眼前的景象。

  眼前的沈子文彷佛正在创作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一样,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操作环节,都像是排练过千百次那样纯

  套一个形容词来用,简直就是“行云水”

  田当下崇拜得五体投地。

  田心里思量着:究竟哪一个才是沈子文真正的面貌呢?是那个花心的公子哥儿?还是在黑暗中紧抱着她不放的“大孩子”?抑或是眼前这个宛如艺术家的天才蛋糕师傅?

  沈子文如同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起田的好奇心,想要一窥其中的真相。

  沈子文瞥见田。“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电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得,不忍心叫你。”话里尽是体贴。

  “喔。”

  两人心里有事,彼此的对话难免跟着客气了起来。如此反而更加突显两人心中藏着的心思。

  一阵香味袭来。

  田用力了一口。“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喂!待会儿蛋糕烤好了,我要试吃一口。”

  沈子文说:“啊!真抱歉,我只烤了一个,而且是专为老做的,可不许你偷吃。”

  “哼!小器鬼。”

  因着蛋糕的话题,两人又恢复“正常”

  一旦斗起嘴来,没完没了。

  看来是没口福了,田又打了一个呵欠。

  沈子文说:“喂!趁现在蛋糕在烤箱里烤着,我先送你回家吧,身为老板的我,今天免费奉送你一天假。”

  “哇!好大方喔,谢谢你,我心领啦。呃,等晚一点,我还想亲自送蛋糕给老呢。我只要回去梳洗一下就可以啦。”

  沈子文只得依她。“好好好。”

  好好好,现在似乎成了沈子文的口头禅。

  面对田,他莫名的起了一股亲切感。

  但矛盾的是,他既想讨好她,却又不时的和她斗嘴。

  对于自己这样的心态,沈子文心里渐渐明白:田已在他心中悄悄占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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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田要前往医院时,沈子文坚持送她过去。

  田心里琢磨着:蛋糕既然是沈子文做的,没理由拒绝他和她一同前往医院吧。

  当下也就答应了。

  两人到了医院,只见老太太安静的坐在上,让老先生为她梳头发。

  田看得感动,不口而出:“啊,你看他们,真是恩爱啊。”

  沈子文则说:“我们也可以啊。这样吧,等你老了,我也帮你这样梳头,你说好不好?”

  听了沈子文的话,田怔了怔,想回嘴呢,又不知该接什么话好;不回嘴呢,好像又默许了沈子文提出来的说法。

  她只好假装没听见似的朝着老的病走去,惹得沈子文很没趣的撇撇嘴,在她身后跟着。

  老先生看见两人走来。“啊,你们小俩口这么早哇!来来来!先这边坐着,我帮我老伴儿梳个头就好啦。”

  “没关系,老爷爷你忙你的。”田说。

  田和沈子文在椅子上坐下来等着。

  一会儿,老先生放下梳子,他拿了一面小镜子给老太太。

  “来,瞧瞧。”

  老太太对着镜子看了看,满意的笑了。

  看来她今天的心情不错呢。

  老先生看着田。“好了,丫头,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现在可以告诉爷爷了吗?”

  田说:“老爷爷,我带来喽!”

  老先生不解。“啊?”

  田连忙取出蛋糕。

  老先生眼睛一亮。“啊,这是?”

  田接着说:“特地为老做的黑色蛋糕。”

  老先生说:“啊,那真是谢谢你们了。”他接着对老太太说:“老伴儿,你看是黑色的蛋糕喔。”

  老太太出期待的眼神看着蛋糕。

  老先生将蛋糕端到老太太面前。

  “来,尝尝看。”

  田挨近老先生身旁,小声的提醒他说:“老爷爷,这是『烤焦的香蕉蛋糕』喔。”

  老先生一怔,接着恍然明白的笑了。他对老太太说:“老伴儿,这蛋糕得这样吃。来,我帮你。”

  只见老先生用刀子将蛋糕焦黑的部分切除,出里面淡淡的褐色部分。他接着将蛋糕分切数块,让老用叉子叉着吃。

  老太太吃了一小块。

  三人则是静静的看着老太太。

  只见老太太放下叉子,不吃了,怔怔的盯着蛋糕。

  一旁的三人当下明白了几分。

  这也不是老所想要的蛋糕?!

  田失望极了。她的心情当下跌到了谷底。

  即使田没说出来,沈子文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他伸出手来牵着田的手。

  田心里微微一震!

  她看了沈子文一眼。

  沈子文则微笑的对她说:“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老爷爷说:“丫头,真是抱歉,害你白跑了这几趟。”

  田正想说些什么,只见老太太喃喃的说:“啊,老伴儿,我想起来在哪里吃过这种蛋糕了。”

  老先生一脸的惊喜。“啊!你想起来了?”

  “是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是我们一起做的蛋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蛋糕烤焦了。”

  老先生赶忙接着补充:“呵呵,因为我们两人都不会做蛋糕啊。”

  老太太也笑了。“是啊、是啊,我想起来了。啊,我还记得…”

  至此,田用眼神示意沈子文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两人宛如一对情侣,手牵着手悄悄的离开。

  是了,就是这样。

  一个记忆会带出另一个,甚至更多的记忆。

  田相信,慢慢的,老的记忆将会像拼图似的一片一片拼凑起来,直到有一天,幸福的感觉再度充她整颗心。

  这个曾经一度冰封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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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文将车子驶向了海边。

  田哇哇叫着:“喂!这不是回蛋糕店的路哇!你是不是走错啦?”

  沈子文没搭话,伸过手来握着田的手。

  依然是热热的手心。

  “陪我去一个地方。”沈子文说。

  田朝他撇撇嘴。“好吧。反正你是老板,我啊,乐得不用上班。”

  沈子文看了她一眼,开心的微笑着。

  车子在海边停了下来。

  “不下车吗?”

  “等会儿,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田盯着沈子文瞧。

  只见沈子文从后座摸出一个提袋。

  他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盒蛋糕。

  “这是?”田问。

  沈子文将盒子打开。“这是专为你做的。”

  田惊呼:“哇!是香蕉蛋糕!”

  “尝尝看吧。”

  沈子文笑着看她,眼里尽是爱怜。

  田没独享,她将蛋糕一分为二。“一起吃吧。”

  沈子文乐意和她分享。

  田尝了一口蛋糕。

  “嗯,真香!果然有香蕉的味道。”

  沈子文敲了敲田的头。“香蕉蛋糕当然有香蕉的味道啊,如果你能尝出别种水果的味道,那我就真的服了你。”

  田不以为意。

  此刻的她完全沉醉在蛋糕的美味中。

  “松软的蛋糕里,吃不到完整的香蕉果,但每一口咬下,却都是香蕉独特的浓郁芳香,而且这样的甜味,刚刚好。”

  沈子文很得意。“嗯,然后呢?”

  田说:“吃起来的口感有种既绵密又带点滑润的感觉,加上椰子及杏仁片香味,让它具有浓厚的南洋风味。哇!正点。”

  田一开心,忍不住伸手抱了抱沈子文。此时这个动作之于田完全是出于一种反动作,做来是那样的自然,然而沈子文的感受却是强烈的。

  他的身体不一颤!

  田没发现沈子文的反应。

  她松开手,嘴巴继续说个不停:“哇!即使没有华丽的装饰,在这朴素的外表下,竟然藏着浓郁的热情,啧啧!真是妙极了。”

  “是啊,就像你一样。”沈子文说。

  他的一双眼睛热切的看着她。

  “啊?什么?”

  田一抬眼,接触到沈子文热切的眼神。

  她跟着一阵腼腆。

  “我可以吻你吗?”沈子文说。

  田忽地感到害臊,没说话。

  沈子文当她是默许,俯身向前想要吻她,田一惊,叫了一声:“喂!你做什么?!”

  “我…呃…你不是?”沈子文一阵错愕。

  “什么你呀我呀的!”田说。

  “啊?”沈子文被搞胡涂了。

  只见田马上将他拉回“现实”说:“喂!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沈子文真想拿剩下的蛋糕来砸自己的头!

  唉唉唉!女人心,海底针。

  而少女的心更是变化莫测,难以捉摸。

  至此,沈子文真正被打败了。

  以前他对女人的那一套,如今用在田身上似乎完全不管用。

  在这个刁钻的少女跟前,他是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狮子,一头即将疯狂的狮子。

  是的,他为爱疯狂。

  田让他彻底的疯狂。

  而田呢?她当然已“接收”到沈子文所传达的“爱的讯息”

  她不讨厌沈子文,甚至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然而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竟会表现出拒绝的态度。

  难道是为了不愿介入他人的感情世界?

  她突然想起了叶幕斯。

  田的心既矛盾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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