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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却是四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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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步步的走到窗前,从窗里张时,见上坐着两个绝的相公:“一个坐着不言语,一个低低说话,兰却都认得。”

  只见素兰忽然回头,看见窗里有个影子,便问:“是谁?”那两个噗哧的一笑,跑了出来。

  素兰要出来看时,琴言道:“看他做什么,自然是福、寿这两个顽皮了。”素兰终不放心,也因前吓怕了。

  叫人关上门,别叫人进来。兰对巴英官道:“他们说琴官不在家,在上坐的不是吗?”巴英官道:“那个呢?”兰道:“是素兰。待我们与老爷说了。好不依他。”

  于是二人又到房门口,见他们还挤在一处,听得奚十一道:“琴言到底几时回来?”天福正要回言,兰即说道:“他们哄老爷的,琴言现在里头,同着素兰坐在上说话,还说在城里唱戏呢?”

  奚十一听了心如火发,便跳起身就走出来,天福、天寿两边拉住,奚十一摔手,两个都跌倒了,问兰道:“你见琴言在那里?”兰道:“在后面,有个小门进去。”

  奚十一十分大怒,不管好歹,直闯进去。长庆业已听见,忙忙的从内将出来,劈面撞着,即陪笑问道:“大老爷要往那去?里面都是内眷住的。”

  奚十一嚷道:“我不看你的婆娘。”说了又要走,长庆已知漏了风,琴言守门的人已经看见,便进内报信去了,这边长庆如何挡得住?被奚十一一扌叉,踉踉跄跄跌倒了,奚十一走进院子。

  只见下了窗子,就戳破窗心,望了一望,不见其人,便转到中间,见房门锁着,便要钥匙开门。长庆赶来说道:“这是我的亲戚姓伍的住的,钥匙他带出去了。房里也没有什么看头。”

  奚十一要打进去,又似踌躇,兰道:“小的亲眼看见,还有英官同见的,如今必躲在底下了。”

  长庆道:“青天白你见了鬼了。”兰道:“我倒没有见鬼,你尽说鬼话。”奚十一怒气冲天,忍耐不住,两三脚踢开了门进去,团团一看,兰把帐子揭起,下也看了,只不见人。奚十一见房后有重小门开着,走去一望,院子里有个后门虚掩着,就知从这门出去了,便气得不可开,先把琴言帐扯下,顺手将桌子一翻,零星物件,打得地。

  长应见了心中甚怒,又不敢发作。想要分辩两句,不防奚十一一把揪住,连刷了五个嘴巴。长庆气极要动手,自己力不能敌,红着半边脸,高声说道:“我的祖太爷,你放手咱们外面讲。

  你受了谁的赚,凭空来吵闹,我虽吃了戏饭,也没有见无缘无故的打上门来,我们到街上去讲理。”奚十一也不答话,抓住了长庆,走到外面,把他又摔了一

  姬亮轩忙上前,作好作歹,连忙劝开,长庆家里人也来劝祝奚十一坐了,长庆爬起来,气得目瞪口呆,只是发。亮轩见此光景,忙把衫子与奚十一穿上,死命劝了出去。奚十一一面走,一面骂道:“今被你们躲过了。

  明再来搜你这窝,叫我搜着了,就打烂你这娘卖的。你就拿他藏在你婆娘海里,我也会掏出来,”亮轩竭力的劝,方把奚十一拉出了门。

  上了车,还骂了几声,亮轩也上了车随去,那天福、天寿,不知躲到那里去了,长庆受了这一场打骂,不敢哼一声,关上门,即叫人到兰保处找回琴言,素兰连兰保也送了过来。

  大家说起这奚十一一味凶蛮,真是可怕,只怕其中又有人调唆出来,后还不肯干休。一个魏聘才冤仇未解,又添出个奚十一来,如何是好?说得长庆更无主意,越发害怕,琴言只是哭泣。

  兰保道:“我有一个好主意,只劝得玉侬依了,倒是妥当的。你们明天就送他到华公府,他府里要赏你身价,你万不可要,只说恐孩子不懂规矩,有伺候不到之处,叫他权且进来,伺候两月看看,好不好再说。

  譬如有事,你原可以去请个假,叫他出来几天。华公子见他不能出来唱戏,自然必有赏赐,那时你就有财有势,闲人也不敢上门了。

  进去后,即或不合使唤,仍旧打发出来,可不原是一样?你若先要身价,且争多嫌少恼了他,也是不好的。进去了,死死活活都是他府里的人了。”

  话未说完,素兰先就拍手叫妙,又道:“好主意,曹老板你听不听?”兰保这一席话,说得个个豁然开朗,就是琴言见了今的光景,也无可奈何,只得依了。

  长庆心服口服,自不必说,是晚即移到素兰家里。明奚十一果然又来,各处搜寻不见,犹恶狠狠的而去。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长庆被打之后甚是着急,只得仍去央求叶茂林,同到华公府聘才书房负荆请罪,情愿先送进来,分文不要。

  聘才见他小心陪礼,且说一钱不要,便甚得意,只道他一怒之后,使他愧悔送上门来,应了前所说的话,便找了珊枝,请公子出来说了,华公子道:“为何不要身价呢?”

  聘才说:“他的意思恐怕孩子不懂规矩,二来如有错处,公子厌了,他仍可以领了出去,所以他不敢领价。”公子点了点头道:“这也使得,明进来就是了。

  但既进了我的府,无论领价不领价,外面是不准陪酒唱戏的。”聘才道:“这个自然,长庆能有几个脑袋,敢作这种事?”

  华公子又吩咐珊枝:“你对帐房说:每月给长庆二百银子,叫他按月到府支领。”珊枝答应了,即同聘才出来。

  见了长庆,一一说明。聘才又作了许多情,长庆喜出望外,叩谢聘才而去。回来与琴言讲了。

  琴言到此光景,自知不能不避,但今之祸起萧墙,子玉全然不知,明进了华府,未卜何相见,意就去别他一别,犹恐见面彼此伤心,耳目又多,诸多未便。

  写信与他,方寸已,万语千言,无从下笔,只好谆托素兰转致。便又想了一会,即将自己常常拭泪的那方罗帕,拣了四味药另包了,将帕子包好,外面再将纸封了,与素兰,托他见了子玉面

  至明,长庆即把琴言送到华府,公子又细细的打量了一回,心中甚喜,即拨在留青舍伺候。

  又领他到华夫人处叩见,华夫人见他弱质婷婷,毫无优伶习气,也说了个“好”字,华公子是更不必说。

  琴言心上总是惦记子玉,也只好暗中洒泪,背地长吁。过了几天,见华公子脾气是正正经经的,没有什么歪之处,便也略觉放心。惟见了魏聘才。

  只是息夫人不言的光景,聘才也无可奈何,就要用计收拾他,此时也断乎不能。且说琴言临行之际,所留之物托素兰面子玉。素兰打算过几,请子玉过来,与他面谈衷曲。却说子玉自五月内与琴言一叙之后,直至今,并非没有访过琴言,但其中有多少错误。

  这一天气凉爽,早饭后到素兰处,先叫云儿问了在家,素兰闻知甚喜,忙出进,只见房内走出两人来:子玉看时,认得一个是王兰保。一个是琪官,因多时不见他,即看了他一看。见他杏脸酥,柳眉耸翠,光彩奕奕,袅娜婷婷,年纪与素兰仿佛,身量略小些,上前见了,子玉道:“今实不料香畹处尚有佳客。”

  兰保道:“这就是你的小姨子,你们会过亲没有?”子玉道:“这是什么话?那里有这个称呼?”素兰道:“这个称呼倒也通。”

  琪官也不好意思,便道:“静芳不要取笑。”兰保道:“这倒也不算取笑,你是玉侬的师弟,可不是他的小姨吗?”子玉笑道:“岂有此理。”

  说着遂各坐下。见桌上杯盘狼籍,似吃饭的光景,素兰叫人收拾了。便亲送一碗茶来,问道:“你今之来甚奇,想必已经知道了。”子玉听了又是不解,问道:“什么事已经知道?我却实在是不知道。”

  兰保看着子玉道:“你倒不晓得?已隔了五六天了,就算你不出来,难道也没有人对你去说的么?”

  子玉更觉纳闷,却思不到琴言身上来,说道:“我实在不晓得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是不出大门的,这两天又没人到我那里,如何晓得外面的事?”

  琪官笑了一笑,素兰道:“你真不知道,我只得告诉你,你且坐稳了,静芳、玉,你两个扶住了他,待我再说。”

  子玉道:“香畹一向直,今何故作这些态度?想来也没有什么奇事,故作惊人之语耳。”素兰又把子玉看了又看,惹得兰保、琪官皆笑。

  子玉看他们光景,着实心疑,便道:“香畹,你且说来。”素兰又怔了一怔道:“说倒有些难说,有件东西给你一看就知道了。”

  子玉此时直不知什么事情,只见素兰从小拜匣内,拿出一个纸包来,像封信是的,签子上头又没有字,包又是方的,接到手内轻飘飘,拿手捏捏,觉松松的似乎有物。

  便即撕去封皮,见是一块白罗,像是帕子,心上益发疑心,即一抖,掉出四个小纸包来。兰保等亦都走过来看。子玉拆开纸包,摊放桌上,却是四味药,又不认得。素兰便问道:“这是什么药?”

  子玉道:“我不认得。我且问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怎么你又不知道呢?”此时那三人都不言语,只管瞧着那几包药,子玉看他们也似不明不白的,心上便越发狐疑,便问素兰道:“这包东西到底是谁的?你们讲得这样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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