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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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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正玺在最短时间內排除万难,回到‮湾台‬。

  ‮国美‬方面,从乐团、经纪人到合作的唱片公司等等,都表示极不乐见这样的结果,但楚正玺依然坚持,甚至以将来不再合作为要挟,不顾一切的坚持己见。

  包别提那惊人的违约金了。

  他一点也不介意,只要能在韩亦诗⾝边,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对这一切,韩亦诗只是被动地、沉默地接受,不曾主动表示任何想法。

  连以前最在乎的妹妹韩亦柔,都不再提起,好像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似的。

  一开始,楚正玺以为情况终于有转机,两人的关系可以见光了,可是随着⽇子的过去,他渐渐发现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甚至跟他想的完全相反。

  韩亦诗不是接受,而是消极地放弃了。

  她的笑变得淡淡的,哀伤也是淡淡的,所有情绪都好像隔了一层纱,她躲在那层掩护之后。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韩亦诗有着最软的心肠,最真挚的情感。对⺟亲、妹妹甚至是死们,态度都一样诚恳认真,为了别人的痛苦而痛苦,为了别人的快乐而快乐,所以才会陷⼊矛盾里,和楚正玺在一起,又不得不顾虑韩亦柔的感觉。

  可是现在…

  她常常在发呆。就连练琴、练长笛的时候,常常练到一半就停住了,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摇‮头摇‬。

  “亦诗,你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好不好?”楚正玺总是耐心地问,绞尽脑汁想要哄她开心。“练习不顺吗?是乐团的事情?还是亦柔又给你气受了?要不要我去跟她谈一谈?”

  以前只要他提到韩亦柔,韩亦诗总是马上流露出戒备的神态,可是此刻,她只是默默摇‮头摇‬,什么也不说。

  秋灿灿,越窗而来,在钢琴上跳跃。在练琴的韩亦诗翻过一页琴谱,继续让轻快伶俐的音符流畅地滑出。

  可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技巧练,以前在乐音间可以感受到的情绪,全部都不见了。

  ⾝为一个名指挥,楚正玺敏锐地感受到这一黠。韩亦诗是个很优秀的演奏者,可是现在,她的琴声却非常⼲燥单调。

  “不要练了。”他走过去在她⾝边坐下,坚持地拉住她的手腕。“你今天已经练够了,休息一下,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我要练琴。”韩亦诗挣脫他的手,手指又放回琴键上。

  楚正玺握紧她,紧得让她手腕开始疼痛。

  “你明明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是因为我这样回来‮湾台‬,造成你的困扰?”他急促的说着“还是亦柔的老问题?我说过很多次,我只把她当妹妹,她一定也很清楚这一点。她不是小孩子了,你不需要一辈子呵护她,我们一起和她谈一谈,情况就可以明朗化,好不好?”

  本来,韩亦诗应该要惊跳起来,用全⾝的力量反对这个提议的,毕竟许多年来,一提起这个话题,她都是这种反应。

  可是此刻,她只是弯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有什么差别吗?”她淡淡的反问。那双明澈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

  有什么…差别吗?

  楚正玺被反问得话梗在喉间。

  多少年来,他们在一起的唯一阻力,就是任娇蛮的亦柔,就是亦诗这种烂好人、好姐姐的个,而现在…她居然是这个态度?

  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楚正玺不再迫毫无生气的韩亦诗,她的沉默令他心痛。

  他去找韩亦柔。

  事业爱情两得意的韩亦柔,见到脸⾊郁的楚正玺,忍不住娇笑调侃“楚大哥,我姐又给你罪受了?你的脸⾊好可怕哟。”

  “你最近有没有惹你姐?”

  楚正玺和韩亦柔站在剧团练习场所的后门,三三两两离去的团员见到楚正玺,忍不住侧目,但楚正玺本视若无睹。他锐利的目光只盯着面前正拨弄头发,美得有几分野的韩亦柔脸上。

  “我哪有啊!拜托,楚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给她多少次机会,要她讲出来,要她承认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情,我算是有给她台阶下了,还不只一次呢。”韩亦柔嚷了起来。

  “她的态度非常奇怪,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楚正玺烦躁地爬梳了一下短发,英俊的脸上満満都是懊恼。“她这样下去,快把我搞疯了!”

  “我们要求最严格、对乐手最下留情的楚大指挥,也有被搞疯的一天,真想发新闻给记者,让他们好好大写特写!”韩亦柔还在幸灾乐祸“楚大哥,你真的被我姐吃得死死的,大概前辈子有相欠!”

  “别鬼扯了。”楚正玺敲敲她的头,换来她调⽪地吐吐⾆。“你这几天有没有空?我想找你和你姐一起吃个饭,我们把事情好好讲清楚,我受够了!”

  “好啊,我没问题。”出乎意料之外,韩亦柔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楚正玺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韩亦柔其实不像表面上那么大剌剌的,楚正玺一来找她,说出韩亦诗的怪异处时,她就敏感地想到,在慕尼黑的时候,她曾经怎样伤害过自己的姐姐。

  从那之后,韩亦诗就变了,韩亦柔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惯常的娇蛮命令态度,甚至更过分的要求,想要把以前那个任劳任怨,任凭她使唤的姐姐找回来。

  可是,越尝试她就越心慌,以前不管她怎样过分,姐姐都会忍耐的,而现在,一切都慢慢的、悄悄的转变了。

  姐姐在生气吗?怎么会气这么久?她是不是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可是这样的话,姐姐就可以不用顾虑她,正大光明的让她和楚大哥之间的关系浮上台面啊,她算是帮他们一个忙耶!

  呃…应该算吧?

  心虚加上恐惧,韩亦柔这几个月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现下听闻楚正玺提出要讲清楚的建议,她自是忙不迭地顺⽔推舟,同意了。

  反正她搞砸了,总会有人出面收拾残局,大部分时候是姐姐,这次就推给地未来的姐夫吧。

  呵呵!幸好,幸好!

  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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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韩亦诗不肯一起吃这顿饭。

  “我要上课。”她淡淡地婉拒。

  “你忙我也忙,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楚正玺不死心“就一顿饭的时间而已,真的不行吗?”

  她不说话了,只是‮头摇‬。

  “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信你连一两个小时都挪不出来。”

  语气急躁,声调略扬,清楚显示了楚正玺心里的焦虑。

  自他正式搬回‮湾台‬后,和韩亦诗之间的距离不近反远,再也没有‮存温‬绵的时光,就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她的疏离不像是赌气--韩亦诗从来不是会赌气的女孩--而是,像放弃了什么似的。

  楚正玺软硬皆施,说好说歹,怎样都还是动摇不了她的态度时,他这才领悟到,韩亦诗其实有多么倔強。

  是呀,她该是一个活泼开朗、个鲜明的女孩,看她在乐团与朋友互动、或是和死手帕通电话时的模样,就可以窥知一二。

  可是在他、在亦柔面前,她却一直那么安静、庒抑。

  这些年来,他一直怨她,亦柔也一直不谅解她,殊不知,亦诗其实也很辛苦,她也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快乐。

  想到这里,楚正玺的语调又柔了,他就是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就这样而已。”他伸手轻抚她柔嫰的脸蛋,温声说:“我知道你要教课,那就等你下课再吃。我去接你,好不好?”

  楚正玺可以赖在这里跟她磨,磨到她同意为止,就算丢下天大的事情不管也没关系。这就是楚正玺,就是这些年来,他用在她⾝上的专注与执拗。

  韩亦诗只是默默看他一眼。

  几天之后,韩亦诗结束音乐教室的课程,果然就在门外遇到专程过来接她的楚正玺。

  她沉默而被动地让他拖着去附近一家意大利餐厅,

  当打扮得抢眼感的韩亦柔出现在他们桌边,丽的脸蛋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时,韩亦诗才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看看妹妹,又看看脸⾊有些狼狈的楚正玺,然后,领悟到是被设计了之后,她唯一的反应是低头研究菜单。

  “姐,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吃饭了。妈妈前两天又打电话来啰唆,说已经整整两个月没看到你了。你在忙什么?谈恋爱?”

  炸弹大胆投下去了。看惯大场面的楚正玺,也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他瞥了低着头的韩亦诗一眼。

  韩亦柔自顾自的坐下,对着楚正玺挤眉弄眼。

  “咳。”楚正玺怕韩亦诗为难,他清清喉咙,试图打破僵局“是这样的,我和亦柔之前决定,要约--”

  “如果你们先约好的,那就你们吃吧,我回去了。”韩亦诗低声说着,合起菜单,起⾝准备离去。“我这周末会去看妈妈,要是妈有找你,就跟她说一下--”

  “姐,你这出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韩亦柔很不客气地打断,她利瞪着姐姐“你再把楚大哥推给我也没用,他本对我没‮趣兴‬!我们只是在试探你的忍耐限度而已,没想到你这么能忍,这么不在乎楚大哥!”

  “亦柔!”楚正玺出声制止。

  “我没有说错,要不然照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民国几年!”韩亦柔理直气壮的说。“我姐这个人就是这样,肚肠绕来绕去的,心眼特别多,楚大哥,你到底要宠我姐宠到什么地步啊?什么都顺着她?拜托!”

  韩亦诗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的灵魂似乎已经被震出躯体,飘在空中,还听到自己平平说着:“原来,你们是说好的。”

  “对啊。”韩亦柔耸耸肩,嘟起鲜的红“我跟楚大哥说好要气气你,看你能怎样撮合我们两个,结果没想到你还真厉害,被我怎么试、怎么都没关系,还是坚持把楚大哥推给我。”

  “不是这样的。亦诗,你听我说。”楚正玺也跟着站起来,伸手要拉韩亦诗。

  她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来没看过的,好像在一瞬间,整个人被冰封住了似的。

  “不用多说啦,楚大哥,我姐只是一时拉不下脸而已。”韩亦柔说完想说的话,轻松愉快的开始喝冰⽔、看菜单。“她平常看起来很好讲话,可是脾气也満拗的。我妈就说,小时候我姐不哭则已,一哭的话,谁来哄、哄多久都没用,一定要让她哭够了才会停。看她练琴也知道,练不好就关在琴房里练到为止。楚大哥,你以后⽇子难过了,哈哈!”

  她的自得其乐,完全没有传达到站着的两人⾝上。

  “亦诗,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亦柔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经长大,可以处理自己的情绪,不需要你小心翼翼地护着她。”楚正玺握住韩亦诗纤细的肩,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楚、很稳定地说:“今天我们把话讲清楚之后,你就不要再多想、多顾虑了,我要我们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楚大哥,你偏心得要死,都只顾着我姐。”韩亦柔拿起雪⽩的餐巾,假装擦眼泪“呜呜呜,都没有人爱我!”

  这是一场闹剧吧。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闹剧。

  “柔柔上次骂过我以后,让我醒悟到,我其实很丑恶,很脏。”韩亦诗开口了,一字一句,都像是淌着⾎似的,痛彻心肺。“而现在我才发现,不但如此,我还是一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自以为能‮布摆‬他人,能控情感…

  “别说了!”楚正玺忍不住低吼,制止她诬蔑自己的话语。

  韩亦诗轻轻一笑。

  在场的两人,都不得不承认,从来没看过这么冰冷、无生气的笑意。

  “对不起,柔柔,我不该骗你,背着你和楚大哥来往。”韩亦诗说着,又抬眼正视楚正玺“楚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勉強你配合我的任。”

  然后,她挣脫了楚正玺,转头就走,脚步踉跄,还撞了下正要过来帮他们点菜的服务生,害得人家差点跌倒。

  楚正玺只迟疑了一下,起⾝追过去时,先是被那个碍事的服务生挡到,然后又被一群刚进来的客人给阻住了前路,等他追到门口时,韩亦诗已经不见了。

  他忍不住又诅咒了几句耝话。

  “啧啧啧!”跟着出来的韩亦柔吊儿郞当地‮头摇‬“这么有气质的人还骂耝话,楚大哥,你真是被我姐气疯了。”

  “我没有生她的气,是她会生我的气!”楚正玺急躁不堪,神情焦虑地打着‮机手‬,试图联络助理把车子开过来。“怎么会弄成这样?”

  “可不是我的错,我该说的都说了。”韩亦柔又嘟起嘴“不是每件事都是我的错,偶尔你也该骂骂我姐吧,偏心!”

  楚正玺懊恼地大声叹气,他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只想马上找到韩亦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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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或电影里面的女主角若伤了心,通常会远走⾼飞,不花什么力气就可以远离伤心地,孤独而⾼雅地躲起来疗伤,等男主角来找她。

  可惜在现实生活中,韩亦诗办不到。

  一个礼拜有六天要到音乐教室教课,有四天要练乐团,她本哪里也去不了。

  而电视电影里的男主角,在伤了女主角的心之后,通常为了表现痴情,会风雨无阻地在女主角家门口守候,淋雨刮风都无所谓,如果能得肺炎⼊院、昏中还⾼喊女主角的名字更好。

  可惜,楚正玺也办不到。

  在他満満的行程中,想要挤出一点时间去找韩亦诗,居然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还是找不到?”‮家国‬音乐厅的后台,正准备要预演彩排的楚正玺,虽然一⾝笔的燕尾服,俊脸上却是満満的烦躁之⾊,他瞪着一脸云淡风清的助理Max“台北就多大,我不信你找不到她!”

  Max被凶了,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露出微笑“楚指挥,我担任你的助理也快七年了,从来没看过你这么失常的样子。”

  “你说什么风凉话啊!”楚正玺扯扯有点紧的领结,不耐烦地说:“我看我自己去一趟好了。”

  “这可不行,今天是预演彩排,媒体记者都来了。”

  这话不假,通常预演彩排是乐团发新闻稿、让媒体提前来采访的时候,如果指挥缺席了,那外面的艺文记者们该怎么办?

  楚正玺发出暴躁的低吼声,像头困在笼子里的狮子一样,在后台小小的休息室里走来走去。

  “你这么重视韩‮姐小‬,她一定会感受到的,不用这么患得患失吧。”Max衷心地说。

  像楚正玺这样的条件,加上他多年来如一⽇的专注与痴情,天底下哪个女人不会被打动?

  “你不懂。”楚正玺忍不住苦笑。“亦诗看起来虽然温驯,可是脾气很拗的,有时候脑筋就是转不过来,很难搞。”

  虽然在苦笑,语气中却満満的都是心甘情愿,和无意中怈漏的宠溺。

  乐手们纷纷上台了,首席带着各部乐器在对音,嘈杂热闹的声响传到后台,Max看了看表“无论如何,先把这个彩排带完吧,晚一点再过去韩‮姐小‬住处看看,也许她就会在家了,那你就找得到她啦。”

  “她在家是一回事,让不让我找是另一回事。”楚正玺无奈地说。

  Max又忍不住微笑。

  台前一百多位音乐界的菁英,都得看他的眼⾊、手势行事,大批记者殷殷期待着他的出现,而他在后台,却被一个小女人弄得无计可施,如同困兽一般。

  “搞不好韩‮姐小‬过一阵子就自己来找你了,这也说不定。”Max笑着安慰老板,两人并肩走过后台走道,往台前移动。

  楚正玺给了他一个“你在作⽩⽇梦吗”的眼神。

  幸好当天的流程走得还算顺利,各声部表现都差強人意,记者们也没有太讨厌,勉強在预定时间內彩排完成了。

  下了台,楚正玺接受几个记者的采访时,他一抬头,就看见助理Max远远走过来,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么久了,知道他沉稳的个,楚正玺几乎以为他在挤眉弄眼。

  “怎么了?”待他走到⾝边,楚正玺低声问。

  “韩‮姐小‬真的来了。”Max笑意更深,把车钥匙给他“这边我来处理就好,你先走吧,我刚刚带她进去休息室了。”

  楚正玺一听,好像着了魔似的,把还在聊天的记者们丢给Max,头也不回地抓过钥匙就走。

  他三步并做两步,快速穿过狭窄的走道,来到他的休息室门口。

  推门进去,果然,好一阵子避不见面的韩亦诗正在里面。

  ‮红粉‬⾊⽑线⾐配上灰⾊的长,窈窕⾝影中带着‮媚妩‬。楚正玺贪婪地凝视着令他魂牵梦萦的娇颜。

  但还来不及欣喜,他就马上发现,她的脸⾊非常惨淡。

  “怎么回事?”他大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臂。

  他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勉強克制住自己拥她⼊怀的冲动。

  “是柔柔。”韩亦诗仰起苍⽩到令人心惊的脸,好像忍受着什么‮大巨‬的痛苦似的,困难地说:“她…我…我接到电话…要过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医院?为什么?”楚正玺察觉她不停地发抖,诧异已经全部转化为担忧与关切。“她生病了吗?”

  韩亦诗发出一个几乎像是动物受伤时的悲鸣呻昑,然后,只是猛力摇‮头摇‬。

  “我跟你去。”他当机立断,轻拥着她的肩往外走。“不管怎么样,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先不要想太多。”

  这话说得楚正玺自己都没把握。

  如果真的没事,或是小事,亦诗怎么可能在刻意闪避了这么久之后,主动来找他,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态?

  楚正玺的浓眉皱了起来,拥紧⾝旁人儿颤抖着的纤细‮躯娇‬。

  不会有事的,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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