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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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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跟一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开了房间?

  方言杵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喜欢这个房间?”他问。

  “不、不是…”方言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房间很高级、很豪华,但是那张…也大得吓人。

  看着他掉西装,随手往沙发上一抛,接着又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方言不由得又闪神。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是那么潇洒、人?

  他的双肩宽阔、身狭窄,即使是最简单的白衬衫,在他身上也显得拔、出色,事实证明,这人根本不需要高级西装修饰身形,就是不知衬衫底下是什么样的…

  遐想赫然中断,方言瞪大眼睛,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她本能地往后退,背后却已是硬邦邦的门板。

  她早知道他是个高个头的男人,但此时,他的身高却让她觉得迫人,周遭的空气彷佛一下子被剥夺了,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放心,我不会突然扑向你。”他在她面前站定,眼中闪着戏谑,似乎觉得她的表情有趣。

  但是那抹笑意很快消失,他的眸变了。

  一阵颤栗窜上背脊,方言的心脏彷佛要蹦出口。

  他的眼神是那样野蛮又具侵略,与他温文、俊雅的容貌极不相衬,尽管她从一开始就对他隐藏起来的本质多少有所察觉,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亲身体验,仍是让她惊慌不已。

  忽地,她害怕了。

  此时此刻,整件事显得疯狂又愚蠢。

  “如果你现在想离开,还来得及。”像是看穿了她的退缩,他说。

  快跑,这是最后的机会,现在不跑就来不及了…

  理智在她脑中狂喊,可是她的两脚却钉在地上似的,寸步难动。

  也许,她并不想逃跑。

  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她感到惧意,却也感到更大的刺

  她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是一夜的放纵,她是个成女人,不会玩不起。

  拿定主意,方言沙哑地开口。“五星级的房间,不用就太可惜了。”

  薄勾起,他没再说什么,一手落在她头顶不远的地方,按住了门板,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

  他另一手起一绺柔软的长发,把玩片刻,然后手指滑入她后脑的发间,方言不由得屏住呼吸。他俯向她,混着淡淡古龙水味的男气息侵入嗅觉,方言顿时一阵晕眩。他要吻她了吗?

  眼见他愈来愈靠近,她本能地垂下眼睫,不自觉地轻启双

  可是她猜错了。

  他的,落在她的颈项间,一串轻吻在那片肌肤留下火热的痕迹,她情不自地侧着头,在他轻咬住她的耳垂时,微微颤抖着。

  “现在,迟了。”他在她耳畔低道。

  什么迟了?她试着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温热的大掌从她脑后来到前方,掌心拂过雪白的颈侧,覆上她的喉咙,彷佛稍一使力便可让她香消玉殒、魂归西天。方言气息紊乱,抬眸望着他,神情惘又无助。

  “你穿这样,是在引圣人犯罪,而我,绝不是圣人。”

  她想否认,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又让她分了神。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领口慢慢往下移,在她脯间停住,然后在若隐若现的山谷外围来回轻画,她心跳如擂鼓,甚至不知自己是希望他收手,还是更进一步。

  “红色…很适合你。”

  方言无法出声,她的尖已不知羞地立起来,顶着柔软的布料,而下方,女人最隐密的部位开始润。

  原本按在门上的手探到她背后的拉炼,他再次俯向她。“让我看看你,嗯?”低哑的嗓音拂过耳际,她已完全失去抗拒的能力。

  前一阵凉,转眼间,她的洋装已被褪到际,方言一口气,双颊烫得快起火,本能地想遮掩住自己,但是他比她更快一步,坚定的手在她背上稍一使劲,将她向自己。

  “别…”她张嘴想阻止,怎奈出口的却更像呻

  恍惚之中,她感觉他的手落到她的脚踝,起长长的裙襬,沿着她光的腿往上摸索,直到抵达她的大腿部。

  他想做什么?

  他只是低低一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凑到她耳边。“夜还很长。”

  方言身躯轻颤着,任他把她放置在上。

  她用手支撑着自己,目光痴地望着眼前正在宽衣解带的男人。

  她发现她错得离谱,穿着衬衫、西服的他看起来有点偏瘦,然而除去衣物的他,却像尊完美的雕像,骨架匀称而优美,肌结实且有力,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多余的赘

  他朝她走来,优雅得像头豹子,也同样危险。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燃烧着两簇火焰,那样毫不掩饰的赤望,令她有些不安、害怕,可是她无法动弹。

  方言忽然能体会,为什么电影中的那些纯洁少女,会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血鬼伯爵。

  有些惑,无人能抗拒。

  垫一陷,他已在她身侧,炽热的嘴吻着她的肌肤。方言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只觉浑身虚软,被他吻过、碰过的地方无一处不燃烧。

  她需要他填她。

  “等等。”他的声音紧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教她讶异的是,他竟下了。方言两眼迷茫,一下子失去身上的重量,让她困惑又失落,然后她看见他从皮夹里,找出一个扁平的四方形铝箔包。

  她眨了眨眼,混乱的脑袋忽然被一个事实击中…

  她居然完完全全忘了要保护自己。

  怔忡之间,他已做好安全措施,她再度被结实、热烫的身躯包围住。

  “不管你有没有避孕,我喜欢谨慎一点。”他的神情冷静,但那双黑眸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比之前更热烈。

  霎时,她的理智又蒸发了。

  “谨慎是好事…”她紧揪住他的肩头。

  “很高兴你也同意。”他微微牵,然后把分身向柔软而的秘境推进。

  突然的入侵令方言痛呼出声,娇躯顿时僵硬。

  他停下动作,眼中有着难以置信。“你该不会…没经验?”

  “呃…今晚之后就有了…”方言扯开一抹笑,试图化去他声音中的严厉。

  但是他缓慢、小心地退出,坐到了沿,眼中的火焰暗了。

  方言有些慌、有些急,马上撑起上身,也坐了起来。

  尽管会痛,她仍是不希望他半途而废。

  她爱极了他的碰触,以后也许再也遇不上让她这么有感觉的男人。

  说起来这也是她的疏忽,她早该想到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愿意招惹未经人事的女子。

  “凡事总有个开始嘛,”她把语调放得很轻快。“我又不会要你负责,对谈情说爱也没兴趣,只是想试试一夜情而已…还是你认为我这个新手太笨拙,你完全没兴趣了?”

  他半晌没搭腔,只是抿紧嘴,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

  “抱歉,我该事先问清楚。”他最后说,语气是真诚的,却也疏离。

  方言一阵黯然,不知怎地,他的态度让她有些受伤。

  但是她强打起精神,哈哈一笑。“别那么严肃好吗?你那样会让我觉得我侵犯了你。”

  他没有笑。

  方言用被单裹住自己准备下,为了不显得尴尬,她又说:“其实你不必把这事看得太严重,我只是想体验一下爱,对象若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虽然那个“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

  怎知她脚还没碰到地板,人又忽然被倒在垫上。

  方言瞪大了眼,一头雾水地看着上方的男人。他的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她却觉得不对劲,好像他在生气似的…她说了什么惹到他的话吗?她是在替他解套,他有什么气好生的?不可能吧…

  “既然是任何人都可以,那么不如把这荣幸给我。”平静的声音透着一丝冷。

  “可是你明明…”

  “我改变主意了。”不等她开口,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被单,放肆地在她身上舐,像是想惩罚她似的,他比稍早多了几分强悍与霸道,但那只是使她觉得更加刺

  这一回,他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前戏上,而她也不需要。身体彷佛有自己的记忆,他稍一碰触,她便恢复了之前的亢奋,丢了理智。

  他分开她的大腿。这次,方言仍是感到不舒服,但是她看见他额上压抑的汗水,看见他上克制的线条,忽然间,她不那么痛了。

  他是想尽量减低她的难受吧…

  “还痛吗?”他嗄地问,火热的轻触着她感的耳垂。

  她混乱地摇头,深处的渴望大过身体上的些微不适。

  他慢慢加快速度,她的指甲戳进他的背。原来的痛感已被一股直透人心的快取代。

  方言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自己却浑然不知,在她失的神智中,飘着一种奇异的错觉,彷佛他侵入的不只是她的身躯,还有她的灵魂。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承受不住时,巨似的快铺天盖地而来,狂猛得几乎使她晕厥。

  他气息重地伏在她的颈项间,皮肤汗水密布,部剧烈起伏,但哺入她耳中的话却字字清晰,不容拒绝。

  “记住,我叫祁东禹,是我要了你的第一次。”

  *********

  方言悠悠醒来,际和腿间都因前一夜的爱而有点酸痛。

  她下意识地转头,身侧空无一人,只剩用过的枕头和略显凌乱的单。

  他走了啊…这样也好,一夜情不就是这样吗?两个陌生人在一晚的纵情望之后,再度变回陌生人,甚至不需要知道彼此的名字,这就是规则。若是他留下来,她反而会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一想,方言不由得如释重负,决定忽视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惆怅。

  “早。”

  突然飘来的声音使她吓了一跳,她倏地弹起身,看见一抹修长身形伫立在不远之外。

  “我以为你…”走了。

  她瞪着那个已然西装笔的男子,没来由地一阵欣喜。原来他还在。

  “我正要去上班,只不过…”

  方言瞥了眼头的晶时钟,对厚…今天是工作天,她上班的画廊中午才开始营业,不过一般上班族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是你的吧?”

  什么?她不解地又望向他,看清楚他手中拎着的东西后,惊叫了一声。

  那是她昨夜被他了扔在一边的小

  “还给我!”她跳下,及时想起自己一丝不挂,扯了被单胡乱围在身上,连跑带跳地冲到他面前,一把夺下内,他倒也没阻拦。

  他似笑非笑。“上面的图案…很特别。”

  她的双颊陡地红了。那是街上卖的三件一百元的棉质内股上印的是卡通猴子的大头,她当时觉得可爱就买了下来,昨晚正好穿在洋装底下,哪里想到居然会被人看见,对象还是他!

  “我又没准备跟人上…”她咕哝。要是早知道昨夜的事会发生,她一定穿上最感的蕾丝丁字

  他眼中笑意加深,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方言只觉得更糗。

  “我昨晚伤到你了吗?”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没有…”她摇头。

  “那就好。”

  然后沈默降临,在他莫测高深的注视下,她忽地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全身只裹了一条被单。

  “我、我去穿衣服。”

  “那我先走一步…”他顿了顿。“再见。”

  就这样吗?她张口言,旋即想到他们不过是一夜情人,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她又能说什么?

  “再见…”她最后道。

  他微微点个头,大步走到门口,忽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

  她的心提了起来。

  只见他撕下一张饭店的便条纸,提笔写下什么。

  “如果你想,可以打电话给我。”他把纸张递给她。

  方言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纸条,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但眼见他就要离去,她冲动地口道:“我叫方言,把酒言的言!”

  他转过头,若有似无地牵了牵。“方言,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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