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举孝廉
进入了客院,孟广美已经推来了一部轮骑,自然是陈祇照后世的轮椅车所制作的,嗯,与电视连续剧里诸葛大大经常坐的那坐车很是相似,只不过,多用的是铁打造的骨架,要远远比电视剧里那辆推着总担心他散架的车子要结实百倍,李氏坐在车中,任由陈祇推着前行。
“这小东西不起眼的,倒也新奇得很。”李氏坐在车中,看样子,满意让人推着前行,平滑的路面上,总比给抬着颠簸要舒服得多。“到时候,若是姨祖母坐在屋里烦了,可以坐在车里,出来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什么的。”陈祇笑道。
“有劳侄孙了,呵呵,老身之前一直涨痛难耐,现在虽然动不得,却已经觉得这腿脚似乎舒服多了。”客院的厅室里,李氏斜靠在一张临时改制的躺椅之上,而那只患腿,用一个木架子用白布系住悬在空中,看起来有些怪异。不过,这个姿势让她即使是入睡以后,也不会改变腿部体位,让引能够更有效果。
“姨祖母只管宽心便是,虽然我阿弟文不成武不就,可这医道之术,还算得入得人眼,只要他说能好得了,便能好得了。”大姐绣娘开心地拉着陈祇的手,一脸的飞扬,嗯,很是骄傲。
李氏不由得笑道:“阿绣你这丫头,莫非还怕老身夸得你阿弟过头了?呵呵,老身虽远在南夷,亦能知一二江陈祇之名,那江纸、江窖酒的美名,可谓是如雷灌耳得很哪。至于那什么香正气丸,防蚊油、陈氏白落更是那些远行商贩的必备之药。”
“嗯,别的不说,光是那陈氏白药,还真是这个!表叔我都用过好几回,真是药到血敛,奇效非凡,族里边好些汉子,都是用了这个,才不至于缺胳膊少腿地。只是可惜贵了些。”爨龙表叔冲陈祇翘起了大拇指赞道。
“这小侄实在是没有办法,那陈氏白药的方剂之中。耗用了大量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小侄收到手里,制出成药,赚的,也不过是那些前来帮工的百姓的工钱罢了。”陈祗一本正经地道,边上,贞儿咬着嘴抬眼看天,白晰的脸蛋儿粉嘟嘟的。犹如刚擦了胭脂。嗯,这丫头自然知道公子爷的底细。要是才赚那么点儿。当初公子收到了陈氏白药大卖的消息之后,何必滴着口水成天在那乐呵呵地嘀咕发财了,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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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祇给这丫头施一个眼神。嗯,千万莫了本公子地内幕,不然,公子的手段,要要你尝个遍!贞儿赶紧会心地点了点头,作恭顺状。看到贞儿如此善解人意,陈祇心里边更是得意,继续恭顺地冲李氏道:
“小侄于家中守孝,却见那民间疾苦,亲人呼号,自承家传之医术,若是不为百姓解忧,此孝何为?故尔掘先人之古方,以济百姓,也算是为孝之道,秉承先父以仁守民之心。”“难得,难得啊,我那堂姐,能得你这样一个乖巧而知大孝地孙儿,亦可瞑目矣。”李氏握住了陈祇的手,颇为欣慰地道。边上,刚刚挨了他爹一巴掌狠地爨昆看样子好了伤疤忘了痛,听了这话,很是愤愤地在他姐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看阿婆把他的给夸的,阿婆也是,我才是她的孙子,也没这么夸过我。
哼!”“阿弟,你啊,别成天这个瞧不起,那个不顺眼的,看样子,阿母还真把你给惯坏了,你汉家表哥的本事,阿姐看着,都觉得佩服呢。”
花蛮儿刮了弟弟地鼻子一下,脸上绽开了笑颜嘴角弯了起来,那晶莹地白牙与那红润润的瓣映衬在一起,份外地人。
听到了平里最信服的阿姐的话,爨昆只是低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继续反驳。
“姨祖母之言甚是,祇弟制纸,以益天下士人之美名,益州上下皆尽赞口不绝,中原亦能耳闻,而祇弟在江建医馆,教化百姓,修路建桥畅通州郡联通江、巴郡和朱嶲等郡,以利百姓商贸之举,也颇受我益州世家之侧目…半年之前,江、巴、广元、蜀等益州数郡之太守,共荐于州牧,举我家祇弟为孝廉,州牧大人亦已呈报往天子处,想来过不了多久,便可知消息,若是能成,怕是祇弟会是百年来来,我益州年未弱冠而得孝廉之美名第一人也。”姐夫哥王累倒是爽快,一溜烟地把陈祇地光辉事迹全给抖了出来,边上的大姐绣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甜美。
而李氏,原本的面容不由得大动,近乎震惊,因为她终是地处于夷人处,相对而言比较封闭,对于江陈祇的这些故事,只是偶尔从行商处听闻一些,倒是真没有想到,自己三堂姐的孙儿,竟然是如此了得,不由得看着跟前这个尚未着冠的略显腼腆的少年,心中的震憾,可实在是不于刚开始听到这少年说要给自己的腿开刀取脓时一般。
别说人老稳重的李氏了,至于爨龙表叔,还有那对表弟表妹,也都瞪大了眼,看着这个脑代竟然罩上了那么多光环的少年,心里边,可谓是颇为震撼得狠。
而那位一直拿鼻孔看人的表弟爨昆,已然两眼发直,半张着嘴看着陈祗,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目光,这个看起来不过年长自己几岁的,显得颇为文弱的表哥,竟然有如此能耐,心里边不由得一阵丧气与自惭,看来,自己还真是远远不及。
孝廉,这是汉代实行的选拔人材的察举制度,不管在什么时候,成被荐为孝廉的人,都能受无数人的瞩目,名士公卿多出于此。更何况自黄巾之以来,天下纷扰,察举制度几近崩坏,被荐为孝廉者少之又少,至刘焉入主益州以来至今,荐孝廉八十一人,得天子授者仅寥寥十数人,皆是益州大世家的骄骄者,可以想见其难度,而这一次,竟然是益州数郡共荐一人,若能得天子授,那么,江陈氏,这个在益州算不上什么的小世家,定然因陈祇之名而盛,说天下皆知其名亦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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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到底几岁啊?”花蛮儿瞪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凑上了前来,看着陈祇,似乎想看清楚这位表哥是不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假扮的,因为按汉律,举孝廉者,需四十岁方可。这到不是花蛮儿吃惊的理由,而是搞不明白,一个顶多大自己一岁多的汉家表哥,倒底有什么本事,能做出这么些惊人的事迹来。相比起来,不论是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的弟弟,以前在部族里所做的一切,怕是连这汉家表哥所做的半分都不及。
“祇如今十五岁过半,再过数月,便十六,可加冠了。”陈祇笑着答道,这样的问题,可不止花蛮儿一人问过。看到陈祇如此,李氏不由得摇头微叹道:“看来,老身还是小看了你这侄孙了,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后,呵呵…怕是建宁李氏,也都要多多仰仗于你这位姻亲了。”
“姨祖母谬赞了,侄孙自己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靠的不过是姐夫家姐,还有叔公之教导,还有先祖之恩荫,诸位亲朋佳友之恩助,要不然,凭我江陈氏,人单力薄,能成何事?”陈祇赶紧低眉顺眼地谦虚道。
嗯,这也不算是谦虚,应该是实话才对,没有那些世的叔伯的帮衬,还有叔公偶尔来信的指点,更有姐夫在身边作后盾,自己再能耐,再有钱,可没有政府在背后撑,做事,怕是要难上百十倍不止。
“好了好了,莫要谦虚了,再这般下去,岂不都成了外人了?来来来,坐老身边上。”李氏一脸慈详的笑容让陈祇坐到了身边,打量了许久:“尔实在是肖似汝父当年,当年,老身见你父亲的时候,他比现在还小上一些,跟你一般俊俏,一般温文尔雅,当年老身还曾与三堂姐戏言,若是老身有女,定要嫁之,奈何,竟然生的是尽是些不成器的孽子。成只知好勇斗狠,不识经籍…”
李氏如此抱怨自家孩儿,听得爨龙表叔虽然不敢反驳,不过,还是在边上暗翻白眼以示不,大姐绣娘与王累皆是一脸古怪之,倒是那位花蛮儿,一双美眸眼波过,望向陈祇,移步凑到了大姐身边,似乎要询问关于自己这个汉家表哥的光辉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