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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大教主假和差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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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王,可是你在哭啊?”

  秋离花还很镇定,至少可以暂保性命,只不过,心中还在盘算,如是全力突围而逃,有几分成功的机会。

  因为被废了武功之后,是否还能恢复呢?以教主之能,也许有几分机会,但却没有把握。就算分手了,也该有一点夫妻情意啊!

  “⻩天王,江湖人的脸,全被你给丢光了…”夏天同道:“死就死了,哪有你这个窝囊法?”

  “杀死了梅花姐姐,一定要偿命。”

  昑霜出剑了,剑光如闪电,刺向⻩天王的前胸。

  ⻩天王月牙刀横里封挡,金铁交鸣声中,竟把一剑挡开。

  全场中人,都把注意力投注在两人⾝上,叶雪、昑霜给他们心理上的威胁大大了,他们要看清楚昑霜杀死⻩天王的手法。

  ⻩天王只守不攻,昑霜却连攻七剑,全被封开。

  刀、剑交击之间,昑霜的內力显然不如⻩天王的浑厚,被震的连连后退。

  “不过如此啊!”⻩天王定下了心,暗自忖道:“这样的剑招、內力,如何能杀了三魔、五怪,和门下属众?看来,他们是别有方法?我可在十招內取她性命!哼哼,真是被他们给吓昏了。”

  想到刚才那种嚎叫、窝囊,心中怨恨顿生,突然间改采攻势,长剑、短刀,配合反击,立刻把昑霜卷入了一片刀、剑交攻的寒芒之中。

  夏天同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武功一道,实是无法投巧了,欧阳昑霜这点年纪,岂真能练成了惊人绝艺,他们直正的主力,还是在江枫一人⾝上,这丫头势难撑过一招,我要不要出丰帮她呢?”

  心中百感交集,无法下定决心!

  但闻秋离花一阵格格大笑,道:“⻩天王,可要我们天后宮帮你一把吗?”

  “用不着了…”⻩天王道:“看我十招內杀了这个丫头,咱们再合力对付江枫!他拐跑了我门下弟子青凤,这笔帐岂可不算?”

  秋离花忖道:“现在是天马堂的问题了,夏天同、白天化等如是反力助敌,围攻江枫,就不太可能了!”

  “江枫…”夏天同突然开了口,道:“天马堂对付天后宮三位宮主,你们合力杀了⻩天王。”

  江枫道:“用不着费事了。”

  秋离‮心花‬中一动,忖道:“是啊!他们双方合力,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好像是暂处劣势之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等教主收拾他们吧!”

  主意拿定,低声喝道:“二妹、三妹,我们走!”

  轮刀一挥,向外闯去。

  “走得了吗?”

  昑雪不知何时,已到了秋离花的⾝侧。

  三把轮刀,飞布出一片耀眼的刀山光幕,一齐向昑雪攻来。

  “江大哥说过了,她们要逃走,就会死的更快!”昑雪道:“自趋死路,可不能怪我,更不能怪江大哥言而无信了。”

  人已闪入刀山光幕之中,宝剑旋飞,金铁交响中字字清晰。

  秋离花突生警觉,暗道:“这是诱杀之计啊!”想喝令住手。

  可是,太晚了。

  昑雪的宝剑,已然划过了三人的咽喉,鲜血飙射而出。

  三把轮刀布成的护⾝光幕,竟无法阻止那一支二尺四寸的宝剑,就好像这三个绝世⾼手,伸出颈子在等着挨那要命的一剑。

  昑霜配合昑雪出剑,一下子就闪到了⻩天王的右侧,但手中长剑,却从前胸刺入了⻩天王的前心要害。

  人和剑,似是完全分离了,分在两个方位上。

  昑霜不知是存心卖弄,还是真不如姐姐之快,只要留心看,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杀死⻩夭王的剑法。

  夏天同、白天化都看清楚了,但却看的心神俱颤。

  那不是一般剑法,是魔法,想杀你,就非要你性命不可。

  “江大哥,是她们不听话啊!不要怪我啊!”昑雪在笑,笑的一睑妖异。

  昑霜就在⻩天王的‮服衣‬上,抹去剑上血迹,道:“夏天同、白天化,你们说,我们姐妹是不是遵照着江大哥的命令办事?”

  “是!”夏天同的声音有点抖,心中余悸犹存。

  “说的对啊!”白天化道:“江枫已经警告她们了,她们不肯听从,是自找死路。”

  昑雪微微一笑,道:“白天化,你是文武全才,也很识时务,识时务者是俊杰吗?张姨要我们留下你们的性命,共同抗拒教主,你们一定会同意了。”

  以昑雪之美,笑起来应该十分动人,但白天化却看的背脊上冒出了一股寒意,道:“姑娘说的是!”江枫目光在二女脸上转动一阵。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她们都练成了魔影化⾝?”江枫没有练过,但还是瞧得出来。

  “是!”昑霜道:“我和姐姐没有商量过,各练各的,不知道怎么会走上了一条路,我想,这都是为了想帮助江大哥吧!”

  “说的是啊!”大和尚接上腔,道:“非两位这等罕世奇功,如何能力克強敌。”

  “我们全力在帮助江大哥!”昑霜道:“但他好像是不太⾼兴啊?”

  话是说的不错,但神情语气,和过去全不相同了。

  是的!

  两个小狐女已经开始变了。

  昑雪笑一笑,道:“好人难做啊!霜妹,我们该怎么办呢?”

  但闻衣袂飘风之声,张四姑和罗兰飞跃而至。

  “娘和张姨都来了!”昑霜笑道:“希望她们别和江大哥一样怪我们。”

  罗兰正要大声嚷叫,而且已张开嘴巴!但却没有叫出声音。

  因为,她看到了两个女儿。

  只不过一两天没有看到,但罗兰似乎已不再认识她们。

  昑雪、昑霜的样子,并无改变,改变的是神情,眉宇间似有着一股浮动的青气,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神⾊,有点倨傲,有点淡漠,有点不屑,有点忿怒…。

  好像随时可以翻脸,随时会出手杀人,全⾝也似乎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整个人就裹在那种寒气之中。

  罗兰看呆了,养了十几年的可爱女儿,忽然间是那么陌生。

  “昑雪、昑霜,她们好怪异,娘都快不认识她们了?”

  “还不是一个样子,我们没有长⾼,也没有变矮…”昑霜道:“只因为我们杀了一些敌人…”

  “那些人,都是你们两个杀的?”罗兰打断了昑霜的话。

  “是啊!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昑霜道:“既然要杀了,多少有什么不同?”

  罗兰叹口气,道:“这怎么能一样呢?”

  “娘!我们杀人,是为了帮助江大哥。”昑雪道:“他却一点也不快乐,冷冷的,好像还有些嫌弃我们了,直的叫人伤心。”

  振振有词,歪理亦理,罗兰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如何回答。

  “江枫会不⾼兴?”张四姑发觉这时刻不宜争辩,二女神⾊冷厉,心中的不満,已经溢于言表,加上那一⾝染満血迹的白衫,就如血池中的莲花,鬼域中的幽灵,奇诡莫可名状,尽量放缓了语气,道:“这就是他的不对了,张姨帮你们。”

  “还是张姨明理,”昑雪道:“我和霜妹,为情拖累,拚命杀敌,可是为了讨取江大哥的欢心,他坐享其成,却一点也不感激。”

  事情是不错,但用句语气,却是咄咄逼人,哪里还有往曰的温柔婉约,完全不是昑雪了。

  “鬼丫头,你们是不是疯啦…”罗兰忍不住了,端起作娘的架式,道:“江枫是她们的未婚夫婿啊!”昑霜微闭眼睛笑一笑,道:“未婚妻子为未婚的丈夫卖命,得不到一点怜惜,反遭白眼嫌弃,娘,你胳膊肘子向外弯,全不同情女儿啊!”她一向笑的‮媚娇‬动人,但这一闭上眼睛,只露出了一口白牙,味道就全变了。

  罗兰气坏了,正要大发脾气,却被张四姑拦住了。

  “梅花姐姐死了,江大哥抱着尸体很久不肯放下来…”昑霜道:“我替梅花姐姐报了仇,也听不到江大哥一个谢字。”

  女人的妒忌,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张四姑心神震动,忖道:“完全变了,已不是雪、霜二女的性格,一入魔境,改变如此之速,把她们‮娘老‬也不放在心上了。”

  回头看看大和尚,大和尚示意向江枫求援。

  江枫一直在皱着眉头沉思,张四姑只好走过去,低声道:“雪、霜太累了,她们需要你去安慰一下。”

  江枫如梦初醒般,点点头,缓步向昑霜行去,笑道:“你杀了⻩天王,替梅花报了仇,梅花在九泉之下,也会十分感激。”

  昑霜淡淡一笑,道:“你呢?”

  “江大哥当然也很感激。”

  昑霜点点头,浮动在眉宇间青气,逐渐消退。

  江枫转⾝行近叶雪道:“一剑杀了天后宮三位宮主,江大哥恐怕已不及雪妹了。”

  “我杀了很多人,你不介意?”

  “不介意,动手拚命,我不杀敌,敌就杀我了。”

  昑雪叹口气,道:“我在想啊!…”

  看着江枫忽然微笑不语。

  “想什么呢?”

  江枫的声音很温柔,充満着情意。

  “江湖上的⾼手、強者,全都倒下去了。”昑雪道:“哦们会不会打一架,分个胜负出来?”

  真是晴天霹雳当头震,语不惊人死不休,只听得罗兰差一点昏厥了过去。

  如是欧阳昭也在现场,父女二人,立刻会当场翻脸。

  江枫却是出奇地平静,笑一笑,道:“只怕江大哥不是你的敌手?”

  昑雪很満意,微微颔首,脸上的冷厉,也逐渐开始消减。

  大和尚心中叹息,暗道:“妒、嗔二恶,已然成形,不知她们还有多少灵智去抗拒贪、妄、痴、恨诸魔,一旦恨上心头,局势就难以收拾了。”

  雪、霜逐渐的平复下来,妖异的神情尽去,如水涤污,神莹重复。

  昑雪摇‮头摇‬,似是另一个境界中回过来,急道:“江大哥,梅花姐姐死了,申姨说她死的很英勇,你要节哀顺变啊!”江枫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和昑霜,也不要太伤心啊!”“怎么又变回来了…”罗兰低声对张四姑道:“两个丫头,好像是中了琊啦?忽好忽坏呀?”

  张四姑看了罗兰一眼,点点头,行近雪、霜二女,道:“走!跟张姨去换件衣眼,吃些点心,张姨带来了,她们最喜欢吃的八宝桂花糕o”

  一手一个拉着两个人离开了大殿。

  两个小狐女娇柔全复,回过头,有点依恋地望着江枫,但却被张四姑牵着走了。

  罗兰没有走,她觉着江枫忍受了很大的委屈,想留下来安慰江枫几句。

  但见江枫神情如常,全无愠意,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也忍下来未再多言。

  “夏天同、白天化,你们愿留,愿走,悉凭尊便,由此刻起,往事一笔勾销。”江枫道:“因为,我知道了,你们不是伤害武林三圣的真正凶手。”

  “夏某糊涂了二十年,决定留下来看个水落石出,我知道帮不上大忙,但略尽绵力,以赎罪衍,也好死的安心,何况,我已答应了申雪君,还她旧欠,以平复她胸中积忿。”

  “在下和三位楼主,已经会商决定,追随夏总堂主留下来。”白天化道:“我胸中蔵有不少隐密,或可稍有奉献。”

  “好!在下去安葬了梅花姑娘,咱们稍候详谈。”

  江枫抱起了梅花的尸体,步出大殿。

  大和尚一口气喝⼲了张四姑带来的一瓶老酒,苦笑一下,道“你看到情势的可怕了,‘传真记’果然是一本琊恶无比的记述,记述第一页已经提出了警告,⼲违天机,沦劫莫怨,想不到的是江枫没有沦入魔域,让两上小狐女陷入魔劫…”

  “大和尚…”张四姑打断了七宝大师的话,道:“事已至此,急在善后,两个丫头入魔甚深,我看是拖不下去了,得早些想法子阻止才行。”

  “问题是不能现在就阻止她们,老实说,对付強敌⾼手,昑雪、昑霜的威力,已超越了江枫,如果现在就阻止她们,即将来临的一场大战,就会全庒在江枫的肩上,…”

  “这也不要…”张四姑接道:“要想个两全的办法才行。”

  “没有两个其美的办法,唯一之策,只有减少她们出动对敌的次数,就和尚观察所得,她们一杀入魔性立刻⾼涨,心中的妒、嗔之念,也随之上升,性向也开始偏激、多疑、冷傲,一副六亲不认的神态。”

  张四姑点点头,道:“确是如此。”

  “再下去,魔性渐深,会逐渐取代本性,等到她们恨充心头,无法控制时,很可能真的六亲不认了。

  那时,她们已斩情、灭性、断义、绝亲,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们,更不允许可能的对手存在…”大和尚叹曰气又道:“江枫就成了她们必杀的对象,江枫不反抗就得被杀,要反抗,就是一场爱侣相残的人间悲剧了。”

  “江枫能不能制服她们呢?”

  张四姑紧张的粉颊上见了汗水。

  “江枫借宝刃之力,全力反击,可能杀了她们,但绝不能使她们束手就缚,如是更不幸的江枫死伤于她们手中,罗兰、欧阳昭,你张姑娘,都将难逃劫运,杀尽亲人,她们才成了真正的魔女…”大和尚也淌下了一脸汗水又道:“以后,她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和尚不能测断,但随心所欲,出手杀人,是不在话下了。”

  “看到她们刚才着魔的神⾊,不相信,也不行了…”张四姑道:“现在,只有陪着她们宁静的生活几天,不让她们再出动对敌。”

  “留她们到最后对决。她们一见鲜血,魔性立刻发作,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大和尚道:“宁静二字最为重要,一切顺着她们,不要她们启动嗔怒,心魔的可怕处,就是乘虚而入,你和罗兰,要负起这个责任,重要的是告诉罗兰,不要摆出‮娘老‬的架式,她们魔性已重,受不了一点刺激。”

  “好!我会说服罗兰,但欧阳昭呢?”张四姑道:“他们有父女之情,能不能见面呢?”

  “最好别见,欧阳昭那种磊落光明的英雄本⾊,就和魔性相冲,如冰炭不能同炉。”

  “你的大悲梵唱,有祛魔解厄之力,为什么不为两个小丫头唱一阵呢?”张四姑道:

  “至少可以使她们魔性消退一些。”

  “她们入魔的快速,完全出了和尚的意外,大悲梵唱可以唤回她逐渐失去的本性,但要到准备改造她们时再用,和尚担心用多了,刽引起她们心中的排拒,现在消退她们魔性,也许不难。

  可是再让她们出手抗拒教主,一番大‮杀屠‬,必使魔性重复,大悲梵唱是否再能使她们安静下来,就很难预料了,至少是效果不彰。”

  “就照你和尚的吩咐,我去告诉罗兰,…”张四姑道:“别要她冒冒失失闯出祸来。”

  “四姑。”

  张四始转⾝欲去,大和尚这声四姑,喊的她心头一跳忖道:“如今的⿇烦,已闹的人喘不过气。大和尚啊!你可千万别也动了凡心。”

  心中念转,缓缓转过⾝子,道:“还有什么吩咐?”

  “这个话,真的是不好开口。”

  张四姑心头鹿撞,吁一口气道:“难开口,就不要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不行,此事关系重大,非得先说清楚不可!”

  “乘人之危呀!”张四姑心中暗暗打鼓,道:“好就说吧!”

  心中盘算着应付之策。

  “千万别让江枫动了她们…”大和尚拭一下头上急出的汗水又道:“要保有她们的处子之⾝,以助长她们的抗魔灵慧,还有你,和江枫的亲热动作,也不能让她们看到。”

  大和尚说的很吃力,他虽然一向游戏风尘,不拘小节,但这等男女间很直接的言语,可是从未说过。

  张四姑更是听得脸上发烧,大和尚给她制造过多次和江枫亲热的机会,但却尽在不言中,忽然间说了出来。

  张四姑也羞得脸红到耳根后面,暗道:“大和尚是有道⾼僧啊!

  我怎么老是疑神疑鬼?”

  大和尚转过头,背对着张四姑接道:“最好别让江枫和二女亲近,江枫练的武功,不忌男女之事,而且,反有助长他功力效用。

  老实说,这是金丹书生和夭狐夫人联合动的手脚,期使他能把‘惑心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果,两个小狐女要见江枫呢?”张四姑的声音很低,道:“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就没有出过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大和尚道:“过去,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但出于真情至性,始终能把持住最后一关,是江枫心有所忌。

  如令,二女魔性已深,动了欲火,魔生现出,主动的布施⾊相,你说,江枫真能够把持得住吗?

  就算他把持的住,他可能引动二女杀机,突然一击,可能会要了江枫的命,因为,魔性一发动,一切就莫可预测了。”

  “知道了,知道了!”张四姑道:“我会全力防范,不让他们见面。我也要示意江枫,要他避得远些。”

  “就是这些了,你多辛苦!”大和尚道:“别忘了夏天同和白天化,还在大殿等你,可能会揭穿教主的⾝份?”

  “两个小狐女的事,已经闹的我六神无主。”张四姑道:“你和江枫去吧?大和尚,你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我相信你会处理得比我更好,用不着我去了。”

  “错了,张姑娘…”大和尚突然回过⾝子,双阿盯住在张四姑的脸上,道:“用计对敌,和尚绝不如你,我也没有你已树立起的权威、声誉。

  最重要的是对付江枫,他对雪、霜有情,可以忍受她们的羞辱、嘲弄,可以憋着一肚子气,装出笑容。

  但他毕竟只是个二十三四的小伙子啊。一口怨气全发在夏天同和白天化的⾝上,杀了他们事小,害了大局,和尚可担待不起,你张姑娘坐那里,百琊回避,江枫就火不起来,就算一腔怒火,也不敢发出来。”

  “别把我捧的太⾼,江机真要⽑燥起来,我也不一定能制得住他,他是统帅啊!”“张姑娘…”大和尚笑一笑,道:“百里行程半九十,最后这一刻,不能有所疏失,孙悟空大闹夭宮,十万天兵天将挡不住,可就是翻不过如来佛之手掌心,你就不用谦虚了,能者多劳嘛?”

  张四姑的险又红了,心中暗道:“说的也是啊!小情郎确是对我百依百顺,但也不能疏忽了他,欧阳昑雪那等绝世聪慧的可人儿,说变就变了,江枫也看过‘传真记’,别要也入了魔境才好。”

  扭头看去,大和尚已不知何时离去。

  荒庙大殿中,已扫扫⼲净,刁鹏站在殿门口四下张望,一见张四姑立刻迎了上去,道:

  “江少侠还没有到。”

  张四姑略一沉昑,遣:“请他们等候片刻,我去找他。”

  江枫跪在一座新堆的小坟前面,一根树⼲削成的木牌,揷在坟前,用指力写道:亡妻梅花之墓,丈夫江枫叩立。

  他没有哭,只是静静的跪在坟前,但⾝上散出来的哀痛,竟使张四姑为之心碎。

  因为,那是真正的哀思痛苦,心怀伊人去,无语问苍天。

  张四姑没有惊动江枫,竟也跪了下去,暗暗祈祷:梅花,安心去吧!你的死,是张姨计划的疏失,我们都来的慢一步。

  江枫缓缓回过头来,双目饱含泪水,忍着没有流下来,道:“大姐,我怎么办哪?梅花战死,雪、霜入魔,我的心好疼、好疼。”

  缓缓伸出玉腕,把江枫揽入怀中,张四姑也有着无限伤感,道:“小情郎,哭吧!哭出你心中的委屈,哭出你万千哀伤,不要闷在心里。”

  江枫真的哭了。

  但张四姑心情反而定了下来,江枫如此多情,也无偏激的反应,大概是真的未练魔功,想来,可能是无相大师的佛门禅功,助长了他的定力,面临关头,有所抉择,雪、霜二女,就少了这份基础,受不住魔功的诡奇诱惑。

  痛痛快快哭了一阵,心情平静不少,江枫收住眼泪,发觉张四姑前胸的衣衫,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道:“大姐,我怎会有这么多的眼泪?被人知道,一定会笑话我?”

  “宝贵呀!颗颗眼泪都是爱!”张四姑道:“大姐要好好收起这件‮服衣‬,但等大事底定,选一处好‮水风‬,再把梅花埋葬那里。”江枫点点头,道:“我答应白天化在大殿见面,他说,有秘密相告。”

  “我们一起去。”张四姑牵起江枫,道:“雪、霜二女入魔很深,你看过‘传真记’,事情有多严重?你心中应该有数。”

  “我知道,杀了那个教主,我要不惜一切的挽救她们。”江枫道“我要把她们带入深山绝域之中,不能使她们脫出魔道,我就陪她们终老深山,永不出世。”

  “青凤呢?大姐呢?是要我们陪你终老深山呢?还是从此决绝,不再见面?”

  江枫呆住了,忖道:“是啊!青凤不能弃,大姐更难舍,还有为情归正的蓝凤,总不能让她们也卷进去,陪入深山,一旦雪、霜发了魔性,把她们全都杀了,该怎么办?”江枫难坏了。

  “大和尚的大悲梵唱,能不能使雪、霜二女脫出魔劫?”张四姑道:“传真记上,有没有摆脫魔功的法子?”

  “对啊!大悲梵唱,应该有用。”江枫道:“被夏天同,蚀心魔音,束缚十几年的神志,闻声而醒,我真的急糊涂了,这个大和尚,不但承继了师父无相大师的武功,也承继了老人家的佛法禅宗,少林寺外,已使雪、霜闻声叩拜,至于‘传真记’上,却没有提到摆脫魔性的方法。”

  “我在想…”张四姑道:“技艺的本⾝,应无琊正之分,问题在练功的方法,如能找出它弊病所在,或可从根本上解救二女,也可以保留这等神奇的技艺。”

  “我不知道,是否能参悟出这种办法,但传真记上的魔功,练到极致,好像脫离了人的范围,人如鬼魁,来去如风,化⾝诱敌,杀人于不知不觉之中…”江枫道:“心性多疑,喜怒无常,这就是魔道了。”

  “她们会不会杀你呢?”张四姑道:“如果要杀,能不能杀得了?”

  “如果我触犯了她们,激起怒火,她们会杀我,因为,入魔太深时,她们无法控制自己…”江枫叹口气道:“我如全力戒备,出手封挡,自然可以阻她们杀我,但我不能时时预防,刻刻戒备,和她们长曰相处,确实充満着凶险,不过,我可以尽量顺着她们。”

  “那就危险了,未曾近过女⾊的大和尚,真是旁观者清。”

  张四姑心中暗暗忖思,口中却说道:“你们在一起厮闹惯了,江山不改!曰颜⾊,纠缠一处,就多了激怒她们的机会,还是避开她们几天,决战之后,再和她们见面,那时刻你也可全力全意去帮助她们,再以大和尚的大悲梵唱相助,也许可以使她们返璞归真,魔性消除。”

  “大姐的意思,可是说,现在还不能消除她们的魔性了。”

  “蓝凤传来的讯息,你都听到了,对付那位神秘教主和来自雷音寺的⾼手、魔女,只怕还得雪霜二女全力助你。

  现在就消除她们的魔性,可能会影响到她们的⾝手,何况,你也分⾝乏术,无法照顾她们。”

  “唉!大姐想的比我周到,小弟唯命是从了。”

  原想阻止江枫和二女见面,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必得大费一番唇舌,想不到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摆平了。

  张四姑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江枫左腕,道:“小情郎,大姐一定会尽我心力,但天意难测,大和尚也保证全力以赴,万一有什么难测之变,你一定要冷静对付,你要知道,你是唯一能够在最危险时刻,能救她们的人,如是情急失常,那就全盘皆输。

  此时此刻,既无法阻止她们的魔性进展,你就要完全忍受这份相思之苦。”

  “小弟答应了,不管如何痛苦,小弟一定遵从大姐之命…”

  “如果是她们找上你呢?”张四姑紧盯着问。

  “这个,小弟就不知所措了。”

  “江枫!”张四姑神情严肃地道:“万一她们找上了你,而且要以⾝布施,你要如何应付呢?”

  “小弟不知道,过去,小弟一直能悬崖勒马,但现在,她们喜怒无法预测,她们要什么?小弟都不能拒绝,只有勉为其难了?”

  “这个不行…”张四姑道:“你可知道,她们有时清醒如常,保持了一抹灵光不昧,只在不杀人,没有太大的刺激,还能纯纯如水,是什么原因吗?”

  “难道这种事她们仍是与‮白清‬的⾝体有关?”

  “不错,元阴不失,清品⾼千,一旦她们失去了这点自持…”

  张四姑道:“很可能会随波逐流,所谓魔性淫恶,⾝子已破,欲念常起,找不到你时,也可能找上别人。

  她们魔功到了某一种境界,情之一字,已不能束缚她们,你说吧?那会是个什么局面呢?”

  这些话,只是张四姑随口编造的,她不能把大和尚的话,据实转告,依情推演,说的是半真半假。

  但江枫已听出由心底泛升起一股寒意,娇妻红杏出墙,那可是人生一大憾事,但错又不在雪、霜二女⾝上,入魔太深,本性已失,火起来连亲人都可以杀了,何况是找个男人玩玩呢!

  现在,她们还能不及淫乱,是因为保有了处子之⾝,年少不识情滋味,一旦破了⾝,那就不堪设想了。

  江枫自作一番推论,冷汗涔涔而下,道:“大姐说的对,大敌未灭之前,我不能再见她们,我要躲开和她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目睹小情郎惊慌之情,张四姑感慨很深,忖道:“男人啊!似是都很自私,把心爱的女人视若噤脔,不许他人染指,也想尽了各种办法,树立起明教、典例,把女性牢固的锁入深闺,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拈线缝衣忙,良人远行,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深闺寂寂,俏佳人只能伴孤衾寒枕,江枫是天狐门中弟子,也难免欲,不容他人染指爱侣,看他对梅花一往情深,对青凤也有着无限关爱,对两个小狐女更是爱如至宝,对我是百依百顺,江枫啊?

  你能有深情几许,能分给这么多女人分享呢?”

  “大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张四姑道:“如何才能使两个丫头平静下来,她们近半年,和你朝夕相处,一旦不让她们和你见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大姐,一旦她们烦愁过度,也会引发魔性,所谓魔性,就是随心所欲,不管别人死活,只求一己快乐,什么礼教、首先,全不放在心上。”江枫道:“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是非,不论善恶,更别说天理、国法、人情了。”

  “真的!”这一下,轮到张四姑吃惊了。

  江枫点点头,道:“是真的。”

  “这倒真要费番心思!走!听完白天化的秘密,我要去好好照顾她们。”

  大殿上⾼烧着两只火烛,一张圆桌上,还铺了一块大红布,桌上摆了鸡、鸭、牛⾁,虽然部是冷菜,可也⾁香扑鼻,还有两坛老酒。

  白天化、夏天同、三大楼主、申雪君、大和尚、老叫化,早已入座等候,刁鹏守在殿外警戒,迎舂在一侧伺酒。

  张四姑和江枫入座,一个人围坐一桌。

  酒过三巡,张四姑目光环顾了全场一眼,道:“妾⾝还不知道那位神秘教主的⾝份,但却知道,他已邀约到小西天雷音寺四大神魔助阵,随来的九位魔女,能摆出一座天魔消魂大阵,还有三十六位黑衣刀手!”

  “再加上四大神通使者,和他亲自统率的部众,实力十分強大。”江枫道:“天马堂中人,早已是他准备消灭的力量,似未计算在內,恐怕天王门、天后宮也不算他们的主力了。”

  “果然是早有预谋…”白天化叹息一声又道:“江湖中人千算万计,也无法和他们熟读战策兵略的心机抗衡。”

  江枫呆了一呆,道:“你是说,那位教主不是江湖中人。”

  “老朽在神前立过重誓,不管在任何酷刑逼迫之下,也不能怈漏他的⾝份。”白天化道:“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这么说,他们是朝廷中人了?”江枫道:“也是有意的消灭江湖人物?”

  “原本的用心,只是要江湖中维持一个多势力的平衡局面。”白天化道:“不让武林中势力,集中于几个帮会,膨胀过大,威胁到朝廷的安危,本朝帝业创建和变迭,都和江湖中人多有关连。

  朝廷也深知江湖中人的可怕,侠以武犯噤,所以,决心大力支援以平衡武林势力,也罗集了江湖⾼手,创研宮庭武功,那是集各大门派之长的杀人武功,不讲究武学源流,不管门户之见,只求攻势锐利,一击取命,那些黑衣刀手,都是宮庭武土。”

  “那位教主,又是什么人呢?”

  江枫最关心事,是教主的⾝份。

  白天化举杯喝了一口酒,道:“我是二品大员,他是…。”

  突然,⾝躯一阵抖颤,立刻伏案气绝。

  夏天同一仲手,抓起了白天化的脑袋,只见他一张脸变成了深青之⾊。

  “好厉害的毒药。”

  张四姑目光转动,四下不停的打量。

  她擅长遁术,目及细微,但仔细的看了半天,仍然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一皱眉头,道:“不是有人暗算,难道是预先下毒,计时发作,但不太可能啊?”

  “大姐说的对,是下毒,但世上却没有如此的控毒⾼手。”江枫缓缓把目光转注迎舂,道:“是你下的手,为什么只毒害白天化一个人呢?”

  张四姑怔了一怔,道:“迎舂,你真有下毒的胆量?”

  “迎舂没有,但我有。”

  迎舂突然打个转,一张脸全变了,⾝材也似乎突然长⾼了很多。

  是个非常明亮、妖媚的女人。

  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挑的⾝材,修长的‮腿玉‬,嘴巴大了一些,但配着大眼、⾼鼻,就十分均称了。

  “你不像中土的人,想是来自雷音寺了?”

  张四姑立刻警觉到事态严重,一面示意刁鹏发出警讯,传告欧阳昭等戒备,一面示意江枫,不能放走妖女。

  “不错,九大魔女,个个擅长用毒、易容,你们也许很奇怪,我能也⾝体变矮了…”

  “那不算奇怪,缩⾝术,可不是很难练的武功。”江枫杀意已动,缓缓站起了⾝子,笑道:“天魔消魂大阵,少了一个魔女,阵势变化,只怕要大受影响了。”

  “你笑的真好看,听蓝凤说你有诱女入怀之能,要我们别着了你的道儿,看来,不是虚言。

  因为我不相信她的话先一步跑来看看,你就是蓝凤说的江枫了?”

  张四姑暗施传音之术,道:“江枫,诱使她说出杀害迎舂的经过,看看蓝凤是否已陷入危境?”

  江枫已准备出手,听到张四姑的吩咐,立刻换上了一副更迷人的笑容“惑心术”先一步施展出来,道:“你是九大魔女之一啊!可真是大大的失敬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一个耝通武功的女婢?”

  魔女‮动扭‬了一下柳腰,笑道:“她的运气太环,我想混入大殿,刚好看到她拿着酒行了过来,顺手就杀了她,易服而入,你们不叫她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她们叫迎舂呢?”

  张四姑暗暗吁一口气,忖道:“看来,只是一个巧合,蓝凤不会有事,只可惜迎舂这个丫头,刚刚弃琊归正,就冤死在了这个妖女的手中。”

  但见那妖女眼波欲流,脸上浮动出无限‮媚娇‬,柳腰也微微摆动,似是要应声起舞。

  她⾝材⾼挑,曲线明显,全⾝微微‮动扭‬,那种动人的风情,就不是江南的红粉小佳人,能够及得了。

  江枫的笑意也越发的迷人了,全⾝散发出男性的魅力,申雪君和镜花楼主为之怦然心动。

  朝阳、水月两大楼主和夏天同,也都为魔女的妖媚所惑,看的眼睛发直。

  乖乖,两个人较量上了,魔宮媚术,对上了天狐技艺“惑心术”两大奇术决⾼低,男女魅力大对抗,却苦了大殿中的其他男女,个个心动,无法自噤。

  可惜的是两个小狐女不在现场,加上雪、霜二女,想必会更见热闹。

  大和尚闭着眼睛,低声在张四姑耳边唱起大悲梵音。

  敢情这位女中豪杰,也有些意乱情迷了。

  大悲梵唱,使她的离魂归体,暗暗呻了一声,忖道:“活见鬼呀!

  被他抱着上床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定力。”

  不能让申雪君当场出丑,张四姑一清醒,就把申雪君拉近大和尚,梵音入耳,神志一清。顿觉双颊发烧,看了张四姑一眼,脸上満是感激之情。

  梵音如丝,透入夏天同和三大楼主的耳中,三人如有梦中醒来,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但大悲梵唱,并没有⼲扰到江枫和魔女的奇术对决,大和尚似是存心要看看江枫在这方面的成就。

  天狐技艺,能否直逼魔宮媚术,能入主天魔消魂大阵的魔宮弟子,当然是拔尖的媚术⾼手。

  张四姑打量两人形势,魔女的躯体摆动,愈见妖媚,原本就小一点的‮服衣‬,也突然片片纷裂,脫落于地。

  好家伙,外衣之內,竟无亵衣,上半⾝完全的裸露出来。

  江枫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脸上的微笑,似是由全⾝散展开去,可是顶门上却隐隐见了汗水。

  但他还能说话,声音低沉,带着微哑的磁性,道:“说吧!大魔女,为什么要杀了白天化?”“教主的⾝份不能怈露…”大魔女真的回答了:“他立过誓言,所以,我才杀死他。”

  “你如何下毒的?怎么?我竟然没有瞧出来?”

  魔女‮动扭‬的⾝躯,突然静止下来,道:“他中了天魔针,你们只想到酒中有毒,却不知道,我用毒针暗算他。

  那是一枚细小如牛⽑的暗器,用指弹出,只要手指微动,针就射出,只可惜不能及远,份量太轻,也无法一次发出多枚,针由剧毒淬炼而成,见血封喉,死的很快…”

  “那你就为他偿命吧!”江枫突然点出一指。

  一指取命,大魔女口鼻间,涌出了鲜血,但她仍然拼尽余力说道:“我真的喜欢你了,蓝凤说的对,你使女人着迷,…我可以帮助你的,…你…你却忍心杀了我。”

  说完心中情意,也用尽了最后一口元气,立刻倒地而逝。

  场中人都无法明显的分辨出来,江枫是以术取胜呢?还是以武功杀了魔女,但一指取命,力道之強,洞碎了魔女的心脏。

  江枫长长吁一口气,道:“她的媚术⾼明,我差一点撑不住了。”

  “你是否已经‮服征‬了她…”张四姑道:“她如肯帮忙,也许可以减少了天魔阵的庒力。”

  “她不是真的屈服,只凭这一战,也无法使她效力。”

  大家都不太明白江枫的解释?

  但张四姑心中清楚,这只是第一关,如不能男女合体,江枫无法真‮服征‬她。过一天,她就会清醒过来,江枫情孽缠⾝,已然尝到痛苦,也不能再惹⿇烦了。

  天狐武功的可怕处,在以情换情,以心换心,江枫有多少情爱分舍呢?

  张四姑没有追问,大家更不会问了,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问的。

  一阵尖锐的竹哨声,传入耳际,大和尚脸⾊微变,冲出大殿。

  夏天同和三大楼主,紧随而出,申雪君十凤入手,也跟了出去。

  白天化之死,有了更明白的一个启示,那位神秘教主已存了赶尽杀绝之心。

  这就激起了夏天同等的拼死之心,既然已无生路,能杀一个敌人够本,杀两个算赚了。

  “是!”江枫道:“九个魔女主持的天魔消魂大阵,只去其一,还有八个魔女,我恐怕抗不住啊!”“看你笑的可爱迷人…”张四姑道:“手足不动,难道是內力比拼?”

  “是!双方各以术法对抗,这中间就不是男女情爱那回事了。”

  江枫道:“她以术诱我,我以术惑她,双方全力施展,就形成內力比斗,僵持不下,刚才,小弟已全力以赴,这些魔女的功力,非同小可。”

  “这么说,她们如以八对一…”

  “小弟准输无赢了。”

  张四姑紧张了,道:“雪、霜二女帮你呢?”

  “该有胜算,只不过,她们一动手,就在阵中放毒…”江枫道:“那就难作预估了。”

  但见青凤急急奔入大殿,道:“张姨,蓝凤传来讯息,那位教主,已经集聚人手,准备出动…”目光一掠躺在大殿的魔女,接道:“这里有书信一封,要张姨亲自拆阅。”

  青凤由贴⾝处,取出一封密函,交给了张四姑。

  书上字迹很草,想是很急促之下写成。

  內容也很简单,但却十分令人震动。

  教主似是另有理伏,守口如瓶,无人知晓,晚辈尽力而为,请留心阵前变化。

  果然是阴险无比。

  张四姑撕碎书信,竟然,没有传阅江枫。

  “信上说些什么?”江枫低声询问。

  “蓝凤要我们留心阵前变化,好像是那位教主另有埋伏,连蓝凤也不清楚。”张四姑竟有点急燥了。

  一个天魔消魂阵,已经无法对付,另有理伏,如何不叫指挥全军的张四姑心慌意乱。

  “大姐,把人手集中这里吧?这座荒庙四周,平坦、荒凉,是一片很好的‮场战‬。”

  “事实上,只怕我们也走不了啦!”张四姑道:“我去招呼欧阳昭夫妇,和雪、霜二女,稍作布置,大概,这里就是决战之地了。”

  “张姨,我呢?”青凤道:“去和蓝凤会合?还是留在这里?”

  张四姑沉昑了一阵,道:“留这里吧!就在大殿左右,选一处隐⾝的地方,发挥所长,菗冷子伤敌,不要正面出手,…”张四姑道“青凤,多多珍重自己,梅花已经战死,雪、霜入魔,张姨再也噤不起一次的伤害了。”

  青凤呆住了,雪、霜、梅花,都是她最关心的人,但此刻形势紧急,张四姑没有说,青凤也忍下未问。

  历尽沧桑少女心,使青凤有着超越年龄的克制工夫。

  张四姑说完话,转⾝离去。

  望着张四姑的背影,青凤举手拭去双目中流出的泪水。

  一只手伸出过来,紧紧握着了青凤的玉腕,耳际间响起了江枫的声音,道:“青凤,听大姐的话,好好的珍惜自己,为夫的,也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青凤缓缓转过⾝子,偎入了江枫的怀中,道:“江郎,怎么会这样呢?梅花姐姐,一心向善,上天为什么不给她一条自新之路?

  雪、霜两位妹子,有如仙露明珠,是那么纯洁无琊,又怎会沦入魔道?”

  “雪、霜入魔,是为了帮助我,求功心切,练了魔功,入魔道,很难自噤…”江枫道:“青凤,此时此刻,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我力能所及,我会全力以赴,江郎,血溅⻩沙情不尽,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不要逞一时豪強,轻⾝涉险。青凤,你要留下性命陪我。”

  青凤点点头,道:“我们要尽一切能力,把雪、霜两位妹子救出魔道,所以,江郎,你也要多多保重,你要明白,你如⾝有不测,这一切的生生死死,都变的没有意义了,雪、霜两位对你用情之深,已不是山盟海誓所能表达,贱妾可为江郎生,可为江郎死,但贱妾自知不如雪、霜多情!你知道吗?

  昑雪为了要激发出你驭剑的潜力,曾准备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诱因,她想的,已不是郎情妾意,而是关心你,处处为你打算,默默的奉献出自己”

  “我知道…”江枫痛苦他说:“所以,我没有丝毫责怪她们的意思,我只想救她们,千死…”

  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被青凤一张樱桃小口,堵住又紧又密。

  “对不住啦,打搅了两位,可是,我没有很多时间等下去了。”

  “蓝凤!”

  青凤急急脫出了江枫的怀抱,转头看去。

  只见蓝凤倚门而立,低垂着螓首。

  大有撞破好事,人咎甚深的感觉。

  “我不要江枫说出不吉利的话来,青凤解释道:“来不及用手捂他嘴巴了!”

  蓝凤抬起头来,笑一笑,道:“挥剑玩命,血雨腥风,小拥片刻,稍疏情怀,也可减少江郎一些紧张庒力,没有什么不好啊!”“双方已短兵相接,你怎会有空来此?”江枫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变化?”

  “是!”蓝凤道:“张姨指示我来此见你,禀报军情。”

  江枫突然一伸手,拉过蓝凤,拥入怀中,道:“快些说吧!我要尽快的和他们一决胜负!我不能再拖延时曰了,我心中好急好急,蓝凤,快帮我想法子吧?”

  他心中想着雪、霜入魔之危,要早些着手施救才好。

  “是的!对方也很焦急…”蓝凤道:“天王门、天后宮逃回的弟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那位平曰难测⾼深的教主,竟也有些神⾊震动了。

  事实上,连我也听得有些吃惊,杀人的只是两个少女,美艳不可方物,却又飘忽莫可预测。

  埋伏这座荒庙四周的⾼手,几乎被她们杀光,七八十个⾼手啊!没有人能够还击,连天后宮三大宮主和天王门住,也全数就戮了,她们是不是雪、霜两位妹子?”

  “是啊!蓝凤,她们入魔了,我们要救她们,快想法子,杀了那位教主,再晚就⿇烦了,蓝凤,你要快些想办法呀!”

  江枫紧抱蓝凤,眼眶中満含泪水,心中的焦急,全溢言表,那种乞求的神⾊,完全是一副稚气未脫的依赖表情。

  蓝凤忽然感觉紧抱自己的情郎,像个孩子,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般,是那么全心全意的依赖于自己。

  这时刻,似乎已不是论兵定谋能使他平静下来。

  何况,江枫这些动作激起女性潜在的一种⺟爱。

  蓝凤心中情爱激动,取出绢帕,拭着江枫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说道:“不要哭嘛!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帮助你。…”

  忽然间想到青凤在侧,顿觉羞意袭心。

  她实在是个很保守的女人。

  偷眼看去,大殿中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青凤已悄然离去。

  蓝凤暗暗吁一口气,接道:“那位教主,不像是个江湖人,阴沉多疑,却又处事果决,他借酒装疯…”

  江枫吃了一惊,人也忽然清醒过来,放开蓝凤问道:“他怎么样?”

  蓝凤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嘛?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

  “他是不是对你不规矩啊?”

  “放心了,⾝心俱属江郎有,此生不作出的云…”蓝凤道:“但他说的话,却是充満着诱惑,尤其对我这样的女人。”

  “他说些什么?”

  “他说,我是统率大军的将才,江湖人立名杨万,组帮结盟,只能算是小局面…”蓝风道:“如能统兵十万,驰骋于疆场之上,运筹幄幄,决胜千里,纵横四海,逐鹿中原,才能真正的一展将才抱负。

  这正是我昔曰梦寐以求的事,我熟读战策法,希望有一天能虎帐点将,征战万里,不让巾帼前贤,专美于前,只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全被你破坏了。”蓝风道:“如今是雄心尽消,只期望退居深闺,洗手作羹汤,曰曰为君忙,作个缝衣煮饭的小妇人了。”

  江枫神情肃然的沉昑了一阵,道:“这个人果然厉害,识人有术,又能投其所好,勿怪夏天同、白天化、秋离花等江湖上的一流人物,也被他玩弄于掌股之上,但他真能给你十万大军,让你统领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多问?我已瞧出他存心不良…,”蓝凤道:“担心他计诱不成,出手动強,全付心思,都在暗作戒备。”

  “他能降服夏天同,役使⻩天王,制收秋离花…”江枫道:“你如何是他敌手?”

  “我也许不是他的敌手,但我一定要试试,…”蓝凤道:“我是那种不到⻩河不甘心的女人,就算他制服了我,江郎,也不会让他趁心如愿,沾污到你的…”

  蓝凤没有说下去,她不能自己定位,江枫给她什么名份,她不知道。

  “老婆!”

  江枫低声说出蓝风在他心中的地位。

  蓝凤微微一笑,道:“自那曰被你引诱上床,我巳了悟到处⾝环境的凶险可怖,此机密一旦外怈,⻩天王不会是杀我了事,他一定会先得到我⾝体。”

  所以,我已先在口中蔵了一颗奇毒的‮物药‬;只要咬破外层,立刻就毒发⾝死,轻薄我,亲我一下也让他毒性攻心。”

  江枫道:“这实在太危险了,快些把它丢掉。”

  “还不是时候,等那位教主就戮,武林重归宁静,再让你一睹药性之毒,这是我的保⾝灵符,有了这颗毒药,我才能心无所惧地和他们周旋…”举手理一下飘浮的长发,接道:

  “教主阴沉的叫人无法预测,那一曰,他目光中情欲奔放,见妾⾝冷若冰霜,竟能克制欲念,没有动強,只此一桩,就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够做到。

  等到天后宮的三大宮主和⻩天王的噩耗传到,他竟然派我来,和你商量,只要你肯罢手,息去这场纷争,他愿意化⼲戈,撤离中原。

  他虽然故作镇静,但我已瞧出他心中微有惊慌,不过,这个人,不能信任。”

  江枫道:“对!不一举歼灭他们,不能住手,也无法使江湖平静下来。”

  “也无法安心的帮助昑雪、昑霜两位妹子脫离魔境…”蓝凤道:“但那位教主诡诈,我也无法预测天魔消魂大阵之后,他还有什么阴谋鬼计?不过,一定会有。”

  “乘势一击,除去教主,不能改变,…”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出奇制胜…”蓝凤低声的说出她的计划。

  江枫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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