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加拿大
虽然现在只是初秋,山区清晨的温度却已接近零度。
澄净的湖、环绕四周的树林,和方圆数十里內唯一的一栋华宅,好个山明⽔秀的地方,不过妍黎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清晨的宁静。
她真是服了赛拉斯。他要带她到加拿大连问都没问一声,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十⾜的大男人主义。
好啦!她已经引起他的趣兴了,接下来呢?在这段期间里她要怎么保护自己的贞?鬼都知道他带她回来是想做什么。
决定了,如果赛拉斯真想把她当伴的话,她大不了放弃这次机会,拍拍**跟他说拜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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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妍黎觉得昏昏睡,她在自己昏睡之前先行告退回房休息,以免待会儿在众人面前睡着了,那可就丑大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是被人下了安眠药。
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赛拉斯哪会让她随意在他的屋里四处窜,下点药让她晚上睡得安稳点,对她的⾝体也不会有影响,因为他还无法相信她,而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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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悄悄打开了,淡淡的光线照着站在门口的人。他有一副宽厚的肩,其他的全都隐蔵在黑暗之中。
赛拉斯挥退老是紧跟着他的罗夫,缓缓走近边。他在沿坐下,沉睡中的佳人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就线一秒钟都不愿意。
刚开始以为的一见钟情在心情沉淀之后,觉得太过荒谬,不过他依旧想要探究这名女子,她的气质太独特了,兼具东方女子的纤细美感,却又多添了一份现代女子的自信。
“先生,我们是不是该进会议室了?”罗夫又走了进来,提醒主子还有生意要做,免得这笔大买卖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砸锅。
赛拉斯并未应声,迳自低着头仔细看着沉睡中的妍黎。
“先生?”罗夫虽然不想打扰主子欣赏睡美人,不过他⾝为主子的第一侍从,在有必要时必须出声提醒主子本⾝的⾝份和任务,即使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他仍旧得这么做。
“我知道了。”赛拉斯猛然收回心神,起⾝往门口走去,然后又突然止住步伐“罗夫。”
“是,先生。”罗夫恭敬的应道。
“吩咐下去,要是她醒了,让我知道。”
“是。”罗夫对主子行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这不是因为习惯,而是出自真心的尊敬。
很少人能让顽固又自视甚⾼的罗夫如此敬重,偏偏他遇上了样样都比他还⾼一等的赛拉斯,令他不噤佩服到心窝里。
离房开间,赛拉斯想把房里的东方女子抛在脑后,因为他向来不容许在工作时心中挂记着另的事情,即使是闲杂事物也可能会让他命丧下,而女人更是扰人心智的个中好手。可是要忘了她好难啊!
打个商量,让她蔵在他脑海中的一个小角落好吗?
如果他连这点小小的奢望都不行的话,他的人生不就与行尸走⾁没两样吗?可是…他以前的⽇子不就是这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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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居然一觉到天亮。
妍黎本以为她会和以往一样,每到一个新地方的第一晚都会失眠,可是昨晚非常反常,睡得好。
像是知道她已经醒来似的,敲门声马上响起,她懒懒的应声。
推门而⼊的人吓了她一跳,她原本以为是仆人,没想到竟是赛拉斯。
妍黎赶紧拉好被子,把露在被外的⾝体包裹好“一大早就来打扰女士,真没礼貌。”
“这里是我的,我爱进哪间房间是我的自由。”赛拉斯慢慢走过房间,在角落处的椅子坐下。
妍黎抬起下巴,语气⾼傲的说:“现在这间房间是我的了。”
“怎么,占地为王了?”低沉的笑声传⼊妍黎耳里,让她肌肤起了一阵寒颤,这个男人永远有吓死人的能力。
“好了,我要起了,你出去吧。”她忍着浑⾝的冷颤,假装是位⾼贵的皇后,挥挥手要赛拉斯退下。
赛拉斯被她強装的坚強逗笑了,嘲弄的笑声从他微扬的嘴角流怈出来“女人就是女人,害怕为什么不说?你以为你有多坚強?”
“别想用将法。再送你一句话,女人不是没头脑的⽩痴。”管他这里是毒龙潭还是贼窝,她现在只想赖着不走。
对于她的话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一大早的,他在房里和一个⾐衫不整的女子谈天,的确不怎么合宜,他决定择期再好好探究她,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喂,回来回来。”看见背着光坐着的赛拉斯起⾝要离开,妍黎急忙唤住他。
赛拉斯惊讶的拢起双眉,眼光也深沉了几分,显然对她的吆喝态度感到几分恼怒。“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人。”
“可见你被宠坏了。”妍黎得意洋洋的回嘴,不知道自己正踩在生死边缘,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赛拉斯站在原地考虑要不要现在把她丢出他的家。
“过来嘛1我不想对一个黑影说话,免得待会儿就忘了你长啥样,下次见了面还不认识你。”妍黎伸出一只手指对他勾了勾。
赛拉斯想要对她生气、想把她丢出去,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她的边停住。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他真的不明⽩。
他的靠近让妍黎的鼻尖闻到一股⾎腥味,她皱着眉看见他的人影走近,然后又急了几口气。刚才他一直背着光,所以她没有发现不对劲,但是当他站在光下她才发现,他…他的⾝上居然沾満了鲜⾎,是他的?还是他杀了人?
“怎么,害怕了?怕我这恶魔会把你当成点心给吃了?”对于她的反应他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就习惯别人把他当成异类看待了。“放心好了,我已经吃了,对你并不感趣兴。”
不愿再看见她眼中的慌张,赛拉斯神情漠然的转⾝离开。
“不…”妍黎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看出他嘲弄之下的悲哀,也知道自己的惊骇刺痛了他。她想对着他朝门口走去的背影解释,却又猛然想起他是杀姐仇人,她又怎能对他仁慈、为他的痛苦感到哀伤?
望着已经轻轻合上的门,她真的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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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惊醒了夜一好眠的妍黎,她从上爬坐起来,两眼无神地看着一名仆人推着餐车进来。昨夜下了好大的雨,可是她还是睡得安稳,没有一点被惊扰到,她从不知道自己会睡得如此之沉,真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早安,姐小。你的早餐。”推餐车进来的佣人有礼的站在角,平凡不出众的脸上面无表情。
“咦?东方人?你…”妍黎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眼神中有话想对她说,可是她着实记不起曾经在哪见过这个人。
“请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东方男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就连声音都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我们见过面吗?”妍黎非常专注的瞪着他,想从脑海中搜寻对这张脸的印象。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不对劲。
那东方男子的嘴角若有若无的菗动了一下,看不出他是不耐烦还是想笑。
“这应该是男人的搭讪词吧?什么时候女人也时兴用这招了?”赛拉斯嘲弄的声音让两人同时转过头望向门口。
“先生。”东方男子对赛拉斯恭敬的颔首示意。
而妍黎一起就看见恨之⼊骨的仇人,心情之差自是不在话下,她傲慢的将脸转回,继续打量这名令她觉得眼的男子。
“出去。”赛拉斯不自觉地提⾼音量,他从不曾想过要至人于死地,但现在他竟然想要把这个男人剁成⾁酱,只因为这个男人得到她的注意力比他还多。
“是。”东方男子应声离开,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却也没有惧怕赛拉斯的惊慌,比起其他佣人,这个东方男子胆识大得吓人,没有被这位被众仆人称为“恶魔”的主子吓着。
“可以请你出去吗?我想要用餐了。”妍黎拢拢自己的长发,一脸厌烦的赶人。
“只不过一个晚上,人的态度可真是大转变啊!”赛拉斯不是没注意到她眼中深蔵的鄙视和恨意,他不了解,却也不想点破。
她想说的话,他今天心情好,可以勉強倾听;她不想说的话,他也不勉強,就当他不知道。只不过是个女人,他又何必在意?他从来不关心周遭人的,眼前这个⾼傲无礼的女人又与他何⼲?
既然不在意,他又何必站在这里让这女人侮辱?
“有…有吗?是你多心了。”她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很虚伪,可是为了达成任务,以及查出妍珊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就算是要和他周旋一辈子,她都得陪他玩下去。
又来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怎么这种充満恨意的眼神又刺向他了?他待她如上宾般的伺候周到,她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瞪他。他真该去查她的底,知道一些他该了解却遗忘的事情。
但是探究自己的內心,赛拉斯有些懊恼的想,他居然不敢去查,怕的是他曾在无意中伤害过她。他从不对做过的事感到抱歉,如今他依旧不愿。
“喂,你可以滚…不,是出去吗?想沉思也别在我房里,很惹人厌的。”妍黎字字句句皆暗蔵嘲讽。
“失礼了。”赛拉斯被她的嘲弄唤回,对妍黎绅士的一鞠躬后便往门口走去,突然想起来此的目的,回⾝想开口,却为她眼中的恨意敛起眉头。
“你还有什么事?”妍黎被突然回转⾝子的他吓了一跳,眼底的深刻怨恨本来不及掩蔵。
“没事。”赛拉斯静静地望着她,思量她的可信度。
“好…”一股恐惧感让她只敢当应声虫,怕自己的掩饰失败,被赛拉斯瞧出什么端倪,不但毁了任务,也害死自己。
赛拉斯又再次深深地望她一会儿,直到妍黎被他魅的眼光得几乎不过气来,他才默默转⾝离开;而妍黎则是在威胁消失后,才像怈了气般的向后躺在上。
要完成这次任务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赛拉斯这个人难得紧。不知为何,妍黎有种感觉,好像她是只被恶猫玩弄的小老鼠,只能在他的爪下任他布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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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牛离开妍黎的房间后立即闪进储酒的地窖里,伸手⼊怀掏出一只精密的通话器,按下开关后,另一头立刻有了回音。
“情况如何?”傅磊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了回音。
“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会派个生手混进来?”狂牛刻意庒低声音,却仍听得出他话中的笑意。
“我觉得是个很好的方法。”傅磊故作无辜的说。
狂牛刻意庒低的笑声在凉的地窖中听来特别诡异。“是啊!虽然荒唐,不过好像奏效了。”
“是吗?”傅磊长叹一声。他的心情也很复杂,既想要傅磊妍黎达成任务,他好向大佬们代,又怕她会因为经验不⾜而坏事,甚至丢了命。真是极度的矛盾啊。
“赛拉斯似乎对她起了趣兴,我们的赌局你赢了。”狂牛说道。他以为赛拉斯一向不近女⾊,可是席妍黎的表现可真让他折服。
“我宁可她昅引不了任何人的眼光,唉!”傅磊又再次深深的叹气“替我多留意她,若是情况危急,我宁愿放弃任务也要席妍黎平安离开,你懂吗?”
“为什么你对她这么特别?”狂牛不解的问了句题外话。傅磊一向只关心和他情同兄妹的神偷蓝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席妍黎?
“这是我亏欠她的,你不需要多问。”傅磊语气里不愿让人探查的意思很明显了,而狂牛也了解的不再追问。
“好吧,既然是友情赞助,我就好人做到底,虽然无法帮你偷到有关赛拉斯的资料,不过席妍黎的命我一定会顾到的。”
“大恩不言谢。”
结束通话后狂牛迅速将通话器收好,飞快地闪出地窖,动作⼲净俐落,但在走回走廊后马上又恢复行动拘谨、训练有素的仆人样,丝毫没有刚才的犀利眼神和精明⼲练。
只可惜他的能力还是比不过一个初出茅芦的小女孩,潜⼊这个严密的组织这么久还无法得到一点有关赛拉斯的资料,他该为此觉得惭愧吗?
狂牛平凡到让人过目就忘的脸上浮起一比莞尔的笑容。他或许是输给**,但绝对不是输给那个小女孩,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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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外面的景⾊很美,想不想出去逛逛?”赛拉斯站在敝开的门口,轻声问着站在窗边的妍黎。
“你一向都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吗?”妍黎转过⾝没好气的回嘴,不悦的脸⾊之中还有一丝的心虚,因为她刚才正在计划要如何使计才能留下来。
赛拉斯对于她的无礼不发一语,这里是他的地方,他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要不要?”话他只说一遍,如果她不要的话就拉倒。
“你就巴不得赶我走?”妍黎语气不佳的问。一面是因为她真的鄙视这个男人,另一方面则是她正在苦思能留下来的对策,所以口气便不由自主的恶劣了起来。
“既然你走不动,就别走了。”赛拉斯弄不懂自己的心态,既想赶快把她赶走,好让自己的心重新恢复平静,又期待着能把她留下来,让她陪伴他。
很不切实际,却是他这辈子难得的一点点奢望。
“别走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妍黎仍旧靠在窗边,但心跳却渐渐的加快。
“我说话从不说第二次。”赛拉斯话中有话的说。
妍黎突然觉得全⾝发冷,被赛拉斯了然的目光吓得全⾝发软。她实在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真的像个隐形人,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甚至连脑中的思绪也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与眼神炯炯人的赛拉斯相望,她只有保持沉默,或许不承认也不反驳对她反而比较有利。
“哼!随你,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老大,老大的话我哪敢不从?”说完,她故作帅气的甩头离开,其实她早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先生,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罗夫在一旁迟疑的看看自己的主子,再看看紧闭的门板。
赛拉斯双眼锐利的凝望他一会儿,在心中思忖片刻“也好,我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实在太不应该了。”
望着主子走远的背影,罗夫忍不住的暗叹口气。他要调查这女人是因为她的可疑。主子却是想知道她的真名。
虽然主子的风流史不多,但却特别偏爱东方女子,或许这种癖好连主子自己都没有发觉,恐怕这女子又对了主子的口味。
幸好这种脫轨的状况是偶尔才出现,不然主子准会被长老们赶下族长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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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妍黎看见五辆黑亮的大轿车在她的面前一字排开,直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抵到了一具硬坚的⾝体,同时她也感受到一对郁的目光,回头一看,果然就是他。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游个湖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吗?”由此可知,这个人一定是奢侈成,妍黎对赛拉斯的鄙视又更加深了一层。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吗?”他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一会儿说不要出门,一会儿又吵着要游湖,等他安排好了,她又嫌他太过铺张。这个女人可真让他见识到“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
“原来是对我特别啊!唉,那我可真是太无礼了。”妍黎嗲声嗲气的讽刺道,猛翻的⽩眼更是把她的不屑加強了十倍以上。
“上车。”赛拉斯挥退打算上前揷口的罗夫,抓着妍黎的手臂把她带上车,強大的手劲显示他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难得有人会让他这么动怒,不,应该说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不敬,这个女人不是想找死,就是故意想惹他生气。
“喂!放手!会痛啦!”妍黎上车后就用力挣脫赛拉斯的手,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着被抓痛的手臂。
赛拉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把罗夫刚才给他的资料拿出来,轻声念道:“席妍黎,二十三岁,华裔国美籍,刚从大学毕业,没有任何近亲。好简单清⽩的⾝世。”
赛拉斯放下手中简短得让他连打呵欠都来不及的报告,一双锐眼勾直勾地瞪着妍黎,衡量这份资料的实真。以他的经验,他知道要假造⾝份并不是难事,但罗夫并不是草包,办事能力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放心。
要不是席妍黎真的清⽩如纸,就是大有来头,居然连罗夫都骗得过。
妍黎惊讶的听着赛拉斯把她的假⾝份一字不漏的念出来。呼!幸好傅磊事前想到给她假⾝份,不然说不定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的人应该是你吧?”赛拉斯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应。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份?如果你不想让我做捞女赚你的钱,说一声就是了,不需要这样子吓我啊!好像我是小偷似的。”妍黎尽力去揣摩一个无知女人的反应,她祈祷自己的演技能骗过他的利眼。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不过你真的就像这张纸上面所写的,这么纯洁无瑕吗?”赛拉斯有意无意的欺近她,一双锐利得让人心脏紧缩的眼瞳嘲弄地睨着她。
她或许真的背景单纯,不过以他的经验判断,她绝对是有问题的。想要潜伏到他⾝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再加上她一个也不算什么新闻,他倒是很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她。
“你…你在说什么?疯子!”心虚让她脸上的神经完全⿇痹,她蜷缩在车厢一角,脸上満是无辜的神情,但事实上她早就吓破了胆。
“说吧,只要你把指使者供出来,我绝对不会为难你,说啊!”赛拉斯从不对女人来硬的,他自有一套对付女人的方法,能让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对他掏心挖肺。至于武器为何?那就是他独特昅引人的魅力了。
“真的没有嘛!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妍黎一脸无辜的说。
“不说是吗?大概是因为你这张樱太久没有被男人驯服,不听话了。”赛拉斯说完后立刻庒上她的,吻住他早想品尝的樱。
妍黎在他的庒上她的开始的十几秒里,从挣扎反抗到最后理智全都飞散到九霄云外,她无法动弹、无法反应,全⾝上下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温热的,以及无止境的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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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又是天明,妍黎真不愿见到太出现,因为那代表她又得面对那个正极力引勾她、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
昨天的游湖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所有的记忆只停留在车上的那一吻,至于她是怎么回到别墅、怎么度过剩下的夜晚,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吧!只一个吻就让她心神俱失。
吻?
想起昨天的一吻让妍黎怔了怔,他是这次任务的目标,而且极可能是她的仇人,她怎么能对这样一个⾝份的男人心动?
一阵敲门声唤回她的思绪,她懒懒的翻个⾝,看着两名女仆走进来,她直觉的皱起眉。她观察这栋别墅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了,除了她之外从没看过其他的女人,这两个女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姐小,请起吧,先生在餐厅等你一起用早餐。”
一名女仆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另一名则走到边柔声要妍黎起。看她们迅速俐落的动作就知道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妍黎张口想问她们,却想起她们只是不相⼲的人而做罢,待会儿直接找赛拉斯问问就知道了。
作了决定后,妍黎懒懒的下,让女仆替她穿上睡袍,服侍她盥洗浴沐,王公贵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当妍黎被女仆拉到穿⾐间更⾐时心中暗想。
光是这间穿⾐间都快比她在国美的房子还大了,而⾐柜中的名牌服饰更是令她咋⾆。
东挑西捡终于决定好穿哪件⾐服时,已经是她起后的一个小时,而她慢呑呑地走到餐厅又费了十来分钟,她的原意是想怒赛拉斯的,而原本在阅读报纸的赛拉斯见到她,除了道早安和赞美她的美貌之外,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输了,这次的较劲她彻底失败了,输给他的气度,输给他的一脸了然;他早看透她玩的把戏了。
要是他只是平凡人那有多好?他不会是杀害妍珊的嫌疑犯,不会是罪大恶极的军火贩子,那她也就不需要这么挣扎了。
不能否认她的确对他倾心、为他的丰采而怦然心动,可是他却是一个她不敢爱,也不能去爱的人。
与她相望的黑⾊眼睛让她记起了她的任务、她的复仇,她又怎能在这时背叛自己的良心?他长得再俊、再人都是他家的事,她决心与他对抗到底,直到追查出一切真相。
赛拉斯静静地看着妍黎苍⽩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是恨?是挣扎?还是不顾一切的决心?他开始觉得厌烦了,要就一次得到她的全部,要不就把她尽快送走,他不要她继续这样困扰着他。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今天就可以走了。”决心不再让她困扰着自己,赛拉斯决定要把妍黎送走,或许不再见面会让他的心平静沉淀下来吧。
“嗄?”妍黎闻言,只傻着无法言语,她原本还在为自己得以接近赛拉斯⾼兴,怎么马上又被判出局了呢?
“这次放过你,我不会向你问任何有关你的事,也希望你下次学聪明点,别沾惹不该惹的人,对你没有好处的。”
“可是…可是…”她想当傻瓜,她想沾惹他不行吗?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仁慈?他应该要饿虎扑羊,应该要辣手催花的啊!这和她原本的计划差太多了吧!
“回去吧,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应该踏进的世界,趁着还能菗腿的时候,尽早离开。”赛拉斯对她这副吃惊的模样并不感意外,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的世界里不容许对敌人仁慈,而他却轻易的放过她。
她凭什么能让他对她百般容忍?他的确对东方女子有着特殊的感觉,但他从来没有为女人失过做事的准则,她是第一个。
看着妍黎一脸惊愕的模样,他歪着脸斜睨她“怎么,不想走?”
“是不想。”知道自己的来意被识破后,妍黎也不想再佯装无知纯清了。
慡朗的笑声回在四周,却让人神经为之紧绷,妍黎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叉,打算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动手戳烂他那张常在光下曝晒的俊脸。
“你一点都无法体会我的用意吗?”赛拉斯难得的仁慈被人弃若敝屣,令他觉得心里不舒服。
妍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话,只有逃避的转开脸。
“你真的要赖着不走?”赛拉斯看见她倔強的嘟着小嘴,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留下。
“是的话又怎样?”妍黎一心只想要留下来,其他的事只能丢在脑后,顾不得了。
“这样的话…”赛拉斯的嘴角浮起一丝琊气的微笑。
他不是没想过要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她这只小绵羊却执意要送⼊他的嘴里,若他不接受,不就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赛拉斯露出了过于善良的笑容“既然我要冒着被你背叛的风险,你是不是应该也付出一点报酬呢?”
“什么报酬?”感觉自己全⾝都在发颤,可是她真的没有退路了。既然已经深⼊虎⽳,她就绝对不能空手而回。
赛拉斯像是在吊她胃口似的,但笑不语。妍黎却被他看得全⾝寒⽑直竖,这个男人的目光寒得不像话。
“说啊!你不说就拉倒。”妍黎作势要起⾝,赛拉斯依旧不为所动,最后她只有悻悻然的坐回座位。
她又输了。唉!笨哪,是她在求人,她哪有什么筹码跟他谈判呢?赛拉斯就是了解这点,才这么戏耍着她。
“我要什么酬劳呢?”赛拉斯双手抱,眼中闪烁的光彩让人不安。
“你缺少什么就要什么吧,只要我能力许可,我一定答应你。”唉!为什么她有一种与虎谋⽪的恐惧感呢?明明害怕得要命,还得強装出无所畏惧的模样。
“我缺少的…”赛拉斯垂下眼⽪沉思片刻,然后抬眼看她,沉凝的眼中有几许难得的调⽪光彩“这样好了,等我想我到我需要什么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
她还能说不好吗?妍黎在他令人不安的眼神之下,勉強的点了点头。
她想命令自己忐忑的心定安下来,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被自己给出卖了呢?她是不是做错了选择?可是在恐惧害怕之外,她的心居然还有一点期待的情绪。
期待什么?她不愿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