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若一个人把玩笑当做人生大事,那么连最聪明优秀的人与行为,也会变得可笑。
___摘自JaneAusten《傲慢与偏见》
人不轻狂枉少年,正值年少的年轻人纵情于放浪笑语、冶醉浓醺之间,在颓靡的狂派对中,谁也认不得谁了。
“嗨,亲爱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段逞向一名独坐一隅的女孩搭讪,俊美非凡的脸庞挂着恍若天使,又隐蔵着恶魔狡诈的笑容。
女孩的脸泛红“我不习惯这种场合。”她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了,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教人不沉醉其中也难。
“你叫什么名字?”
“余小蔷,我是学校附属医院的护士。”
“告诉我,亲爱的,”段逞伸手轻抚她的粉颊“护士都长得和你一样这么漂亮吗?”
“我不知道。”余小蔷嗫嚅,脸更红了。
“亲爱的,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令人忍不住想⼊非非。”他的手滑到她的下颚,轻轻勾起,凑近她呢哝道:“知道吗?我从刚才就一直注意你了,我喜你,亲爱的,可是你喜我吗?”
余小蔷咬了咬下,点点头,她已被他的外貌与甜言藌语引勾得晕头转向。
段逞倾头“啾!”一声,吻了她的红一下“那么来吧,我会让你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她霎时无法会意,在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段逞已打横抱起她,走向內室的隐蔽处,用练⾼超的情调与**技巧,服征她的⾝心,依言给了她一个终生难忘情之夜…
数⽇后,段逞来到A大医学院的附属医院,A大规定全校师生每个学期都需做一次⾎检查。
走进医院大门,浮浪的他便与护士们打情骂俏起来,逗得年轻的护士们个个娇笑连连。
余不蔷闻声而来,见到段逞,直觉忆起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种种,她害羞地走过去想和他打招呼。段逞瞧她走来,便朝她露齿一笑“嗨,亲爱的,你好吗?”
她的心跳登时多跳了一下,立即确定被众女围绕的他是来找自己的,因为他说过喜她,又亲昵地叫她亲爱的,而且她和他已有肌肤之亲了,不是吗?
有些想法的她,以一种优越的姿态排开同事,不顾她们的议抗来到他面前,甜藌藌地说道:“逞,你等我一下,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
“亲爱的,这是我的荣幸。”
如此不凡的他是属于她的!余小蔷飘飘然地想,优越感更重了,她温柔而骄傲地伸手整理他的亲领,表现出两人是一对的占有模样。
段逞握住她的手,轻啄一下她的手背,他用大众情人的人口吻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亲爱的,你有点眼,我们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可能是人数太多,老是说不得和他上的女人,是他的许多缺点之一。
余小蔷的笑容当场僵住,他的话活生生将她从天堂摔⼊地狱,使她在其他护士的讽笑声中狼狈离去,难堪之至。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原来那夜一对他而言什么都不算,他只是玩弄她的!忿恨的她决意伺机报复,以出这口怨气,她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酷热难当的盛夏正午,热辣辣的光无处不在,大多数的人都躲在冷气房里纳凉,因此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行进的车辆显得稀稀落落。
然而在快把人融化的大太底下,阎筑却不得不背着行囊走在路上,找寻同⽗异⺟的姐姐阎筝的住处。
走了一段路后,她停住推了推眼镜,眯起眼看向⾝旁一栋公寓的门牌,但这栋公寓仍不是她要寻找的目的地,她只好捺着子继续走下去。
手中拿着记有详细地址的便条纸,她一面走着一面对照路边的门牌,不时抬起手拭去额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她的背也已被淋漓的汗⽔濡,此刻她只希望能早点逃离这过分热情的光,她想若自己再找不到正确地点,她肯定不中暑也会脫⽔。
走着走着,不期然轰隆一声,明亮的光迅即暗沉。不久,第一滴斗大的雨点打落,接着便是一场倾盆大雨。
“什么鬼天气。”阎筑咕哝,避⼊一栋大楼的门廊里。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的疾雷震动大地,夏⽇的午后骤雨声势十⾜,但想必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等待着,一辆哈雷机车由远处疾速驶来,猛地,突然在她站的门廊前“叽”的一声煞住,一⾝黑⽪⾐的骑士转头面对她,由于黑漆漆的全安帽罩住他的头,所以她还能确定他是否在看她,但她直觉他就是在看她。
转开脸,她当做没看到他,即便他有十⾜十的強烈存在感。他的穿束太引人侧目了,至少就她所认知,没人会在夏天穿⾼领长袖的⽪⾐和马靴长,她没好感地想,他耍帅未免耍得太过头、太可笑。
他似乎不在乎直落在⾝上的雨⽔,又看了她好一会儿,举起修长的腿旋过座垫跨下机车,走⼊门廊。
阎筑立即提⾼警觉,冷冷瞟着他。
滴着満⾝的雨⽔来到她⾝旁,他伸手掀开全安帽的前盖,露出一对只能以魂勾摄魄来形容的瞳眸。
他很⾼,⾼到她必须努力把眼尾往上吊,才能看到他含笑意的漂亮双目,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也许可能才大她几岁。
“嗨,亲爱的。”他的嗓音虽被全安帽的下缘挡住,但仍可听出是那种属于电台广播人的音质,清朗⼲净,十分动听。
亲爱的?阎筑可以肯定他的确是在叫她,她蹙了蹙秀眉,直觉他如果不是认错人,就是个态变。
“你是不是找不到路?这样好了,等雨小一点后,我再载你过去。”他眨了一下眼⽪说道。
他的语气颇为诚恳,然而一配上笑眯得近乎⾊的眼睛,感觉却与搭讪的**没两样。
隔着镜片瞪他,她立即断定他是**,于是一声不吭,思索着应变之道。
“怎么样,亲爱的?”他语调轻佻地询问道。
“你…”她开口。
“嗯?”他倾⾝靠近,伸手想搭她的肩膀。
倏地,她使力往她的小腿踹去,措手不及的他痛呼一声,弯抱脚,她马上抓起背包猛K他。
“喂,你⼲么打人?”他架起双手抵挡她的攻击“别打了!”
阎筑歇手但没歇腿,狠狠又补踢他两脚,冲出门廊。
“等等!”他也冲⼊雨里想拉住她。
“别碰我!”阎筑用背包打开他的手叫道:“**!态变!”
他霎时顿住。
趁他怔愣之际,她迅速掉头跑开,消失在雨中。
**?态变?原来这就是她突然又踢他、又打他,然后跑得像飞的一样快的原因?他霍地噗哧大笑,久久停不下来。
雨中传来他的笑声,阎筑的眉心皱得更紧,等跑远了,她才慢下脚步,再次避⼊一处屋檐下,一⾝的及不停由鼻梁滑下来的眼镜令他感到浮躁。摘下眼镜擦拭,她再戴回转头看看门牌,陡然发现,她终于找到她要找的地方。
按下门铃,老旧的对讲机在一阵杂音后,才听得清楚人的声音:“哪位?”
“阎筑。”
“小筑,你终于来了,快上来吧!”
大门应声打开,当她踏⼊时,听见⾝后响起机车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刚刚那个**。
他竟然追过来?!她略惊,跳⼊门里。
在她甩上门之际,他疾步近⾝,伸手撑住门不让她关上“等一等,我不是**或态变,我是…”
“我管你是谁,放手!”她冷冷咆哮抢声,⼲脆整个人撞上门板“砰!”一声将门关起,力道之大,像要将这栋差不多快列⼊古迹的老房子震垮。
三阶并两阶的跑上楼梯,她急急拍门“开门,快开门!”
门很快打开,阎筝疑惑问道:“怎么了?”
阎筑奇速地冷静下来,平板回道:“没什么,只不过有个态变跟在我后面。“
“态变?”阎筝脸⾊大变“太可怕了,快进来。”
“等一下!”
可恶,魂不散!阎筑忍下大骂三字经的冲动,在姐姐満脸的错愕下,旋⾝再次请他吃一记结实的门板,心忖他再不走,她就打电话警报。
“搞什么机飞,快开门!”他嚷了起来。
当真不走?“姐,快打电话,说这里有态变。”她扬声故意让门外的他听到,希望能籍此吓走他。
“可是小筑,他…”
“Shit!”他终于忍不住脫口咒道,女人,我不是变成,我是段逞啦!”
段逞?!这么说来,他就是说来,他就是她未来的姐夫的弟弟?换下⾐的阎筑坐在段逞的对面,表情依旧冷得要命。
他局促地挤在单人沙发中,裹着黑⽪的双脚曲在矮几前,此时他也已脫下漉漉的⽪外套,上⾝仅穿贴⾝的黑⾊背心,健美的肌理恰如其分,使她认为那一定是刻意在健⾝房练出来的。
尽管他英俊不凡、帅气満分,但先⼊主的观感令阎筑对他没有啥好印象。在她看来,眼前的人活像穿黑⽪⾐的HolloKitty,因极讨喜的外在包装人见人爱,却也因滥泛成灾而惹人嫌恶。
她猜他必定是只滥情的种马,一年四季均可随时随地地进行配,望渴被他上的女人,或甚至想上他的男人,大概可由湾台排除,越过太平洋排到国美去了。
“小筑、段逞,来,先喝杯热茶祛祛寒。”阎筝端着两杯香腾腾的热茶放至他们⾝前。
“谢谢你,亲爱的___”瞧见她⾝后瞪着他的段危,段逞赶紧拉长尾音,再接着道:“嫂子。”
“不客气。”阎筝腼腆地微微一笑,端起杯子轻啜一口。
“对了,小筑,你明天要到A大参加⼊学考,等一下可以请段逞先陪你去看看考场。”阎筝提议。
“不用,我自己去。”她拒绝。
“你要考A大?”段逞问。
阎筑看到他表现在脸上的趣兴,漠然回道:“不关你的事。”
她的话立刻让气氛冻结。
“小筑,别这样,很没礼貌。”阎筝低声劝诫。
她置若罔闻,兀自啜饮热茶。
段逞悠然的双手抱,一径地睐着她,倒无不悦或怒气,反倒认为眼前这个从头到尾臭着脸的阎筑満有趣的。
仔细看,留着标准生学头发型的她,有着一张古典雅致的鹅蛋脸,黑⽩分明的眼眸若没镜片挡着,应该相当人,而红粉⾊的瓣,假使没顽固地抿成一直线,绝对令男人想一亲芳泽。
严格论来,她的长相十分秀丽,可是她却一副硬邦邦、冷冰冰,仿佛全世界都与她为敌的表情,实在教人不敢恭维。她一定很愤世嫉俗,他想,可这并不符合她的年纪应有的天真气质,她应该正处于恋偶像、望渴昅引异目光的十七、八岁不是吗?然她偏偏装成沉的老处女样,令他觉得匪夷所思又好笑。
暗嘲汹涌的沉默持续,阎筝求助地望向⾝旁的段危,希望他能化解僵局。
段危以眼神示意不介⼊,拉她走回厨房,半开玩笑的说道:“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老气横秋。”段逞用鼻子嗤一声,再问阎筑“想考A大哪个科系?”
“不关你的事。”她再次以同样的话回他。
“现在的确还不关我的事。”他不以为忤,眼里的兴味更浓。“不过如果你考上了,就和我有关系。”
阎筑由杯缘瞟他一眼“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学长与学妹的关系。”
她立刻明⽩,原来他是A大的生学“这算不上是什么关系。”
“可是在A大,学长与学弟妹的关系可大了,你要考哪个科系?”他不死心地又问。
看来她若不说,他可能会一直问到得到答案为止,于是她不耐烦地回道:“服设。”
他的眼睛一亮“服装设计啊。”
“怎样?”
“那我们的关系会更大了。”
阎筑眉心微皱。
“猜到原因了吗?”
“⽩痴也猜得到。”她冷哼“学长又如何?A大有学长向学弟妹收保护费的习惯吗?”
“当然没有。”
“不然是什么?”
“等你进⼊A大之后就会晓得了。”段逞卖起关子“不过我要声明一点,A大的习惯是学长照顾学弟妹,绝不会欺庒他们。”
“我应该松口气吗?”
“这口气等你考上后再松,你应该知道,A大服设的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一,甚至不到百分之一。”他傲然说道。
“不用你心,对我而言,百分之一就是百分之百。”她也傲然回应。
“呵,这么有自信?”
“没自信就不会来了,你怎么考上,我就怎么考上,当然,如果你是走后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阎筑意有所指。
段逞的眉⽑⾼⾼挑起“指桑骂槐?”
“不,是指着秃驴骂和尚。”
她竟然损他是秃驴和尚?段逞放声大笑,他引以为豪的注册商标,便是一头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乌溜长发呀。
他的笑令她大感不悦,正开口斥责时,厨房突然传来碗盘破裂声。
阎筑和段逞同时转头望过去,阎筑索起⾝到厨房门口探看,正好瞧见姐姐和段危正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碎片。
“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盘子。”阎筝忙主动解释,脸颊泛着一股媚娇的嘲红,上⾐的领口微开,而段危原本整齐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不难猜知他们刚在这里头做什么。
“我去看考场。”阎筑面无异⾊地说道:“重回客厅。
阎筝赶紧放下手上的碎片,随她走出厨房说道:“小筑,我请段逞骑车载你去,这里没有车可以到A大。“
“不必,我用走的。”阎筑再次拒绝。
“这里离A大还有一段距离,等你走到时天都黑了,还是我载你去吧。”段逞拿起晾在一旁的外套,动作潇洒利落地穿上。
⾝材硕长的他在这小小的屋子內,显得很占地方,落⼊阎筑眼里,不知是否因为太显眼而碍眼,他是她见过长得最刺眼的一个人。
他不但占据空间,也占据她的视野,使她无时无刻不意识到他的存在,为此,她不明所以的感到别扭。
稍垂眼睑,不再让瞳孔映有他的⾝影,她不领情地拿起背包走向大门“我说不用就不用,少管闲事。”
“小筑。”阎筝拿这个我行我素、心直口快的妹妹没法,只唤了一声。
段危对弟弟使了个眼⾊,段逞双手一摊,跟在阎筑的后脚出门。
两人走后,段危由后搂住阎筝“另担心,逞会好好照顾她的。”
“可是小筑非常固执,她可能真的会走路去。”阎筝担忧道。
“这点让逞去担心就够了。”他垂道轻住含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惑的呢哝道:“现在先别想别人的事,想想我吧,筝,我想要你。”他的一只手不规矩地罩住她的⽟峰,轻轻捏。
“危…”她轻颤,无法抵挡。
他的另一只手伸⼊她的裙摆里,缓缓由腿大往上爬,来到幽密的深处**。
“啊…别…别这样…”她娇声嘤咛,虚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向轻易就能被他点燃的火投降。
嘴角満意的一勾,他打横抱起她走⼊房间。
房门关上后,便是属于充満爱语情的两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