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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局势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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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浩浩的队伍中,有几辆载人的木车,而最大最威风的那辆车上,立着三人。

  一眼望去,视线被那显明的宝蓝色吸引——

  心中泛上暖意,仔细看他的脸——

  是他!

  的确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那异国的军队中?最重要的是,为何是从北而来?我们离开枫楼竹苑前将他托给小雀照顾,算他身体康复,离开了那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战之地?

  心中的暖意像见到亲人的感觉,他是否能看到我?

  大军在前进,他在车上被颠簸,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冷肃,全无半点笑意,而绷起脸来的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沉凝、内敛,看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危险——

  这些日子他过得可好?

  盯着他片刻后,才注意到旁边有另一个十分抢眼的人!

  那个又是谁?

  立在车上正中间,金冠,夜明珠,柳叶锦竹铠,一身行头一看不同于常人,长得极为高大,鼻深目,面形轮廓也很深,像斧具雕成,站在那里,威然如山,气势迫人。

  那种气势与一般领帅的霸道凛然有些不同,而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尊荣华贵,他是兔丝国的什么人?一军之帅?

  等等,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站在最右边,穿着异族的服装,却清灵动人,娇小可,而那张脸上是明亮的笑——

  心中一跳!

  是眯眯?是眯眯吗?

  真得是眯眯?

  眨眼仔细瞅,那年少的脸,那灵动的气息,那如花的笑颜——

  是眯眯!眯眯出现了!

  终于止不住地扯起嘴角——

  自己有多久没笑了?失踪的眯眯突然出现,她安然无恙,并且长高了许多,姿又添了几分,看起来有了娉婷少女的气息。

  “红尘,他们为助智泱国而来。”身边的人这时淡淡的说着,转看他,他的表情莫测高深,语气也很平稳,而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充离的混合的音质,魅而优雅。

  看到乐陶与眯眯同在那大军队伍中,并不怀疑他的话,兔丝国绝不是来帮助叛军的!

  “若如你言,这所谓的北方诸国的盟军成了反被夹击之势——”我观察着他的表情“背腹受敌的滋味很快会轮列这里的人尝尝了。”

  他的眼睑微微放低一些,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鬼斧神雕般的侧面上,密如蝶翼的眼睫下有一道微微的阴影,将他的情绪掩在了低下的眼睑中——

  他似乎并不在乎这突然出现的大军?

  这时,身后有人登上城楼,那对古怪男女与那些头人陆续上来,而他们出现后,各自找了垛口观望远处,几个头人与异国人开始再度议论起来——

  议论着兔丝国大军突然出现的真正来意,而他们兴奋的模样,似乎将猜测的结果偏重于“好”的方面,如果兔丝国是来结盟,对他们是好事,又将填入一支生力军,南方几乎是唾手可得了。

  看着他们的表情——

  心理无限冷意——

  现在的他们在为如何攻下智泱国而想着怎么样扩大自己的盟军势力,但如果成功的那一天到来,他们之间的利益相争会突显出来,到时又是一团

  哪个不想多得一些?说不准彼此之间也会互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强盛的那一方,又有可能被多个小国联合起来对付,来个狗咬狗,而其中又不乏混水摸鱼的,隔山观虎斗的,阴谋谋全都会用来,把人类在战争中的所有丑陋嘴脸都会演绎一番——

  那可真是一场世!

  彼此攻个鱼死网破,而真正得利的会是谁?他们自己的国家也有可能会因此陷入战局,并有可能会牵扯到更远的国家——

  现在的局势真是变幻莫测,这其中不乏想在世中雄起的人物,想通过一场场的戮血杀搏,和暗地里的政争谋画,蕴酿自己出人投地的机缘。

  再看看身边这个人,他现在还在局中,并未表明会退出战局,这些人此时还是在听他的调度,属于他的势力范围内,而他此时不动声,并不急于挑明兔丝国的来意,也不采取什么应敌的准备,相反,却是用一种旁观的眼神盯着这些讨论的人。

  他是将自己放在了局外?还有早有良策?他现在表现的大平静了,像是运筹帷握中。

  再看那二十万大军,来势极快,他们都已经到了这里才让这些盟军知道,可见北方一路虚空,并没有什么叛军的兵力驻扎。

  叛军从北而来,势如破竹,他们的兵力基本上是顾着往前冲杀的,攻下的那些城池守军都不会大多,甚至在个别的小城中不会留下什么兵力,这才会让兔丝国从后而来,直达这里?

  但那些无法躲避战的百姓可安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撒离家国,不是所有的人都方便逃避战祸,孤寡病残孕,都是没有能力逃避的,这些叛军所过之地,可曾烧杀掳掠?可曾让血成河?

  不能多想那种情节!凝视身边的夜修罗,他虽然与我在谷内,但他与外界联系密切,难道他是大意,没有想到后路上突然又杀出一支队伍?还是根本不在乎后方虚空,也不在意这兔丝国的参与?

  “主,我们应该怎么做?城下似乎有当雪山之战中的那个小子,他在其中,恐怕兔丝国来意不善。”那对怪男妇这时凑过来,而他们的话分析的很对。

  他们已认出乐陶。

  夜修罗飘忽一笑“不必急,让弩箭手准备。”

  于是,见楼上人影散动,迅速有无数兵卒双手端弩,伏在各个垛口,拉开了弓弦,蓄势待发——

  我的眼扫到了其中有几架大型的巨弩!

  吃了一惊!

  那弩很大,弩上装了铰盘,有十几人都站在铰盘前,拉箭上弦!

  弩不同于普通的弓,传统的弓,命中率不高,一旦上了箭,拉成满月以后,必须立即发,不管瞄得准与不准。如果你总是不发,胳膊要酸累。而弩却能把势能储存起来,拉开的弓弦可以固定在与弓体相呈十字形的弩柄小钩上,扣动扳机,箭才出去,这简直是古代的步

  装了铰盘的巨弩,威力更大了!用多人合力扭动铰盘,拉弦上箭,程会,非常远,无坚不摧,可以媲美导弹了!

  这种武器不能小觑!

  那些头人此时都有些意外,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他们是草原上驰骋的男子,能征擅战,自然知道以备万一的道理。不管对方来意如何,先准备好再说。

  此时城外的大军已境!

  越离越近后,越感觉到对方的的兵马壮、气势磅礡——

  无数旌旗遮天,兵甲森森泛寒光,铁蹄隆隆似轰雷,战马嘶嘶气如虹!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国家的兵威竟然如此厉害,而它却是智泱国的临国?在这种时代,如此强国毗邻,是种威胁。假如没有这个国家与智泱国对战,单单一个它会让智泱国头痛!

  兵如果再配上强帅,那是攻无不克!

  不由再看向那辆车上中间的那个人——

  乐陶与眯眯站在他两侧,而他倒底是什么来路?那两个熟悉的人,至少让我肯定他们不是来帮助叛贼的,但那个主帅肯出兵相助,意图何在?是否趁此要挟?又是否明里打着相助的幌子,暗里却也是贪图智泱国的江山?

  我的视力有身边人的法术相助,有如火眼金睛,此时突然发现眯眯被车颠得有些站不稳,而那个人在第一时间用手扶住了眯眯,神情间似乎颇为关切?

  如果能寻问一下乐陶,或许可知其中的内情。而我,与他们正是两个战营的,可有机会单独碰面?

  当大军离城两里处时,停止——

  尘烟渐渐散开、落定,而那些骑兵立在前面,手中执,排得密密麻麻,横着摆开阵势,只见后面又辘辘地推出几辆车,车上是小口径的火炮,但炮的威力不能光看口径,而是要综合程与准头来说的。

  十几口炮也横着摆开后,有士卒立于炮前,装膛手、点火手分别按部班——

  然后,那辆最大的车从后而来,帅旗随后跟着,停在了整个大军的最前面,旁边则立刻围过去百十个手拿盾牌的步卒,护在了车前左右——

  那动作与安排,都是训练有素的,整个阵式的后面是十几万的步兵,个个手拿长,列队整齐,从城上望去,黑一团,像乌云一般——

  这时,只见有一人一骑从那队伍中飞奔而来——

  此人威风凛凛,雄武之姿,长相也是高鼻深目,红脸短须,看起来约有四十来岁,手执三叉戟,策马近到城下,拉开架势——

  “哈,尔等蛇狼鼠辈听着,我乃兔丝国御封神戟大将军,特来相助智泱国灭去尔等叛作祟之等,如若识相,速速开城,否则莫怪我军破入城内,让尔等不得善终!”

  来人直截了当地开始叫起阵来,连个过场白也没有,智泱国话说得很鳖脚,却又要咬文嚼字,让人听得很是别扭,但嗓门奇大,声贯九霄,是讨敌骂阵的好人选。

  城上的人炸开了锅,那些头人与异国人此时可听出了来人的话中可是有大大的不善,非常的不善!

  于是,都看了看身边人的表情——

  只见身旁的他淡淡一挥手——

  见那两个怪人中的男子一点头,招了个兵卒来,一个眼神下,那个兵卒站在垛口前骂将回去——

  “你是何等犬辈?这里是智泱国境内,与你兔丝国毫无关系,你等跑来多管闹事,做那狗拿耗子之事,少不了让你等灰头土脸的回去,成那丧家之犬,让世人笑话!”

  我听的一怔——

  这人的骂功也很强,城下的那位说了个“蛇狼鼠辈”他用“丧家之犬”的还回去,口风上一点也不落下风,无疑是让局面毫无转圆的余地,看来,这一仗在今天是要打定了。

  只见此时,城上其他的兵卒在飞速着架来许多跷扳式的东西,长长一排摆在这城楼上,那东西一边有大形的勺口,在勺口中置了一些圆形黑色的球体,中间底部则有弹机箭的设置——

  它们很像简易的投石车?但比投石车更简、小巧,极适合拉在这城上,而那圆球体是炸弹吗?

  心一紧!

  这东西虽然比炮差,但居高临下,优势占尽,并且数量众多,如果打起来,将是炮火、炸弹天飞!

  “红尘,我们走吧——”夜修罗转过来,看着我。

  他要在这时带我走?是怕开战时伤及我?

  盯着他,正回话,听得城外喊声震天!看去——

  那个叫阵的人已回归队伍,他的目的已达成,而这时,整个兔丝国的大军似乎已收到开战的指令,只见——

  无数人,骑兵、重轻队、步兵、战车队,除了炮车上的兵卒,其余的都在此时举起了手中长,数十万只长头冒着寒光,直刺向天,而他们在举臂的同时在呐喊,嘶吼声震天动地!

  连这城楼也似乎在他们的呐喊声中摇晃!

  那些火炮手的手中已点燃火把,炮弹已装膛,只等着一声令下,会点燃引信,炮攻此城!

  “红尘,走——”身边人突然拉起我,要带我离开。

  一杀那间,脑海里已涌出开火后的场面——

  无数人会被炸飞,城上的,城下的,哪一方都会有死伤!

  城下的骑兵会冒着炮雨前进,无畏地前进,搭云梯,攻城楼!

  城上的弩箭手则会在骑兵冲前时万弩齐发,一万枝、两万枝、三万枝箭像瓢泼雨点一样的注过去,箭矢山呼海啸,那些骑兵会被箭雨攒得七零八落,纷纷跌下马背,倒下了一批,再有一批上前,不停地前冲,踩着前面的尸体前冲!

  比速度,比谁家的炮火更有掩护力!用性命战攻城的时机,没有军令不会后退!包括那些战马,虽然皮厚,却敌不过巨弩的穿身,会成了主人的陪葬!

  呼吸急促!

  这种近距离的接融,才能真正体会战争的残酷,而血雨腥风也将在下一刻弥漫!

  身子被他扯动,他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是要带着我迅速离开此地了!

  “等等!”我用尽全力往回拽扯自己的身子“你等一等!”

  他停了,手仍然扯着我的,眼凝向我,仍在准备随时将我带离。

  “如果你让这次的锋停止,我会考虑!”我快速地说着,城下的大军还在喊着,而呐喊声一停,会开炮,如果第一声炮火响起,这一仗再难停,非得有个高低上下才会终止。

  “什么?”他在震耳的呐喊声中,反问我“红尘,你说什么?”

  我向他靠近些,拔高声音对他说“如果你让这一仗停下,我会考虑给你一个许诺!”

  他的表情变了,眼中亮光一闪,但随即是深沉如海——

  他在发什么怔?时间不多了!

  “你非得等到炮声响起,有人死伤时才会行动?”我另一只手向他推去,语气急促,城下的呐喊声不会一直持续——

  这一刻,情况不允许我再犹豫,而我,不能够看到这些鲜活的生命在稍后的对仗中死伤无数,他们的背后是亲人的欺盼,是老母幼子的泪眼相垂,是娇弱女的等君归!是无数个家庭的随时破裂,是不能预估的孤儿会落街头、数不清的寡母老父再无人养护!

  “夜修罗!阿罗兰!你快行动!如若晚了,我永不会原谅你!”我嘶喊了出来“你难道非得着我现在给你承诺?让我心中恨你?!”呐喊声停了!

  我向垛口冲去,也在冲开他手掌对我的牵扯,要看看对方主帅是否已挥下那攻城的一个手势!

  此时——

  突然——

  一声清啸,破空而起——

  我回头,这声音是他发出的!他在清

  啸声像一只竹箭穿过云层,音质清灵、透彻——

  他在做什么?

  我很快明白了!

  他这声啸,让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所有的人都眼含诧——

  数十万人,每一个都听到了他的啸声!每一个都在瞬间如木雕泥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而我,也看到了对方那主帅的一只手正停在半空,是准备着挥下的——

  旁边的士卒也正把嘴凑向号角,鼓起了腮帮子吹响开火进攻的第一声号——

  还有擂鼓手,也正高高挥起鼓槌,准备着擂响战鼓——

  城上的士卒,手中的动作也是做了一半!

  所有的人都停了!

  没有被定身,却似被定身!

  嘎然而止!

  这啸声遍及每一处,比那号角声要更加的有散布力,在几十万人的惊怔中,他突然将我抱起,然后,我与他立在了垛口上——

  身下是窄窄的石墙体,我与他高高而立,没有遮蔽,没有掩饰,万万道目光都望向了我们!

  我也环视着所有人——

  然后,看到了对方军中的那辆大车上,有个人的神情猛然一震!

  那是乐陶!

  他看到了我!

  全身暴的我,不再是刚刚只出些许头颅的我,他看到了,脸上是震惊又震惊!以他的武学修为,即便如此远,也似乎看得清楚,他的目光盯着我的脸,凝望着我——

  我也望着他,与他双目相接——

  这在平时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而我现在能看的很远,将他的表情看得分明,我们确实是隔着数百米远在互相凝望——

  我看到他的角,渐渐浮起笑容,渐渐出白牙——

  我,也扯起笑容,还给他——

  然后,见他侧身向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见那气势威然的人脸上一怔,旁边的眯眯,似乎是又惊又喜,踮着脚尖打量这里——

  再然后,我看到中间的那个男人在望着身边的眯眯,脸上是沉——

  眯眯的神情则是换上了忧,也转过头去对他说着什么——

  接着,那辆主帅车在后退——

  不但它在后退,而是所有兔丝国的大军都在后退——

  那些已涨了情绪的士卒都是脸愕然,在军令如山下,收起了所有的准备,后退——

  倒着后退,并没有转身,似乎仍在防着这里突然发起攻势,都是面朝这个方向地倒退,包括骑兵的马队——

  退得是井然有序,不慌不,进一步看出了这些军卒的训练有素。

  身边的人这时世飘出一句话——

  “不得再随意出兵,等我命令!”

  间一紧,我被他抱下,然后被一路带着向城下而去——

  这场一触及发的战斗这么突然停了?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烦复的涉,那些躲在靠里位置、身边围金属盾牌的头人与异国的将领,这时一脸莫名,眼睁睁看着我们下城,而那两个怪男女则毫无表情的俯身躬,回应着——

  “是,我等听从主的安排。”

  下城楼,心中茫然,眼见要血腥天,尸横遍野,只因为我的现身停了?自己刚刚是否被身边的他当作了要挟对方的棋子?

  身子腾空,重新坐上马背,蹄声起,他带着我向南而去——

  我们要回营帐了?江边的水上之战可停止?

  在出了南城门后,在踏上一片宽阔的土路上时——

  身后的他突然将头伏在我的肩上——

  “红尘,红尘——”他的声音似夜风中传来的林间的呓语,轻轻又辗转地唤着我的名字,脸在我肩上左古摩擦,像一个婴儿伏在母亲的肩头——

  身子一紧。

  “红尘,适才那样做是为了让这场战火最快的停止,不是以你作要挟,不是拿你来胁迫对方,红尘——”

  他的声音为何在轻颤?

  我无语——

  现在的他,像一个孩子在诉着他的歉意?而他说对了,刚刚那样做确实达到了最快阻止这场战争的效果!

  他竟然明白我所能起的作用?

  他知道乐陶看到我必会阻止那个统领全军的人,但乐陶能否阻止成功,所说的话有何分量,这都是不知情的人难以把握的,他怎么知道乐陶一定能劝退整个大军?让一切转变的这么快?

  这里暂时停止了锋,却又能停多久?兔丝国会驻扎在附近,一直围着这些盟军,而他们为何会不惜损伤兵力出战相助?眯眯的话似乎让那个领军人十分的在乎?

  “红尘——”他又在我肩上轻轻摩擦,脸始终埋在那里“我没有想要用战局要胁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给我一个许诺?”

  这句话,让我闭上了眼——

  自己在情急中说要考虑给他许诺时,他眼中的亮光只是一闪,剩下的则是一种深邃,而那深邃中,有深沉的忧郁,他并不没有因我那句话有得意的高兴,他在担忧我会因此而恨他——

  他为何会这样?我宁愿他是在胁迫我!至少心里的煎熬会少一些——

  一路上,我未开口说一个字,眼睛闭着,任马飞驰,面的风并没有减去多少夏日的燥意,南北界处的气候很热,很热,是天气让我的心如此难安吗?

  回了江边军营——

  睁开眼,一入内,看到有许多士兵扎着绷带或自己蹒跚而走,或互相掺扶,一个个脸上灰败,血全身——

  他们是从江上退下来的?江上的水之战结果如何了?

  身边的人将我安排到一个帐内,那些随后跟回的头人与异国人也呼啦啦涌来,而他,离开,被那些人跪地的跪地、旌礼地施礼,请去了所谓的议事大帐,他没有再随身带着我,显然他们要议的事是不打算让我听了。

  进食了一些食物后,天色暗下来,夜已开始近——

  这一天,过得是硝烟弥漫,这一天,也是连连的触目惊心!

  一人呆在帐中,乏力地躺在毡上,夜渐渐入深,他没有再出现,依他的惯例是会与我在同一间帐内入睡的,不出现,意味着商讨未结束的可能非常大。

  那些异国人会找他说什么?他们在针对着目前的局势,在思谋着对策,而他会怎么反应?

  我对他说的那句话,又应该如何考虑?那句话说出口,是给了他希望,希望如果破灭,对他的刺会更大,我倒底应该怎么做?

  明天又会有什么事?我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情况会不会转变?刚刚阻止那场战争,却把自己又陷入一种更加为难的境地,是对是错?

  在战火的片刻安宁中,身体很累,却是无法入睡,脑中哄哄一片——

  现在的局势真是中之,南有侵略的异军,与这里的叛军夹击着智泱国,而在北又来了一队,反夹击叛军——

  牵一发而动全局,王还在叛军的手里,智泱国算能反击,但一国之王陷在敌营中,并不能放手去搏。这盟军又是各自为主,如果其中有什么意外,很有可能将战火漫廷的更大!

  烦的想着,过了许久,我似乎睡着了,又睡得不安稳,突然有种异常的感觉,大帐内没有声音,却似乎有不寻常的气息——

  眼微微地睁开一条——

  那是什么?

  两团黑色的雾气,在大帐中渐渐升起——

  从地底升起——

  越升越高,越聚越浓——

  而银皇不知何时立在了我的边!

  它本是睡在里的,现在却立在边上,全身的银竖起,尾巴对着我,头朝外,似乎也在盯着那两团黑雾——

  黑雾渐渐成形,也渐渐显了两个身影——

  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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