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双手如被扣制般无法动弹，附在我身上的重量逐渐加重，那呼吸也愈发的炙热…好热，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嘴里一片温热，舌头被一直挑动着，被夺走了大量的空气，呼吸有点不顺畅，好难受…突然，身上的重量减轻了，嘴中的异物也离开了，舒服多了，我翻了个身足的睡去，朦胧中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醒来时头昏昏的，宿醉的滋味还真难受，我了发疼的头部，以后还真不能喝酒了，真是受罪。

　　这气氛似乎不太对劲，洛寒比平常更冷了，浑身冒发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而如絮却不见他的身影，平常我还没起他便来找我了的呀，今天怎么一个个的都奇奇怪怪的？我有点不解，哎，不管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好饿。

　　“洛寒，我饿了”我讨好的冲洛寒说道，了自己干瘪的肚子。而他却只是停顿了下，并不作声，继续擦着手中的剑。

　　“洛寒，我饿了！”我不死心的提高音调继续说道，半饷，才听他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饿了自己去吃。”

　　他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样子，平常他都会细心的给我去张罗吃的，今天怎么这样？我自己怎么去吃，摸着去厨房吗？我位置都不清楚。他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似乎有点生气，在气什么呢？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洛寒，你怎么了？”

　　“哼”回答我的是一声冷哼。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努力的回想着…昨天喝了不少，然后我有点喝晕了，朦胧中曦晨和我告别，我似乎被人扶回了房间…很热，很热…然后似乎有人在给我擦身子，凉爽多了…然后，然后，似乎更加的燥热，嘴中的异物，被挑动的舌头，在身上的重量…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回放着，我一滞，用那微微颤抖的手覆上自己的，有点肿，似乎在验证着我的猜测“商公子，别动”…是他？柳如絮。

　　柳如絮他…他为什么要吻我？难道正如我之前所猜测的？不！我跌坐在上，迟疑的问道：“你…是看到了什么吗？才这么的生气。”

　　只听见洛寒把剑重重的放在桌上的声音，然后屋子里死一样的沉寂，他那全身散发出来的迫感让我很不自在，很不安。

　　半饷，才听到洛寒幽幽的开口“他在吻你，如果不是我制止，恐怕…”洛寒停下了话语，那声音微微的有点颤抖。

　　恐怕…恐怕被他上了吗？那突然离去的热度…原来是洛寒制止了，还好，他来得及时，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他似乎很厌恶他所看到的事情，突然的认知让我有点低落，苦涩的说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洛寒闷闷的说道：“我只是看着你就这样躺在那儿，任他亲吻…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还好，他没有因为看到男人间的亲吻而感到厌恶…我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洛寒人虽然冷了点，但却格外的细心，这些日子多亏他的照料，我才渐渐习惯这种黑暗的日子。我已把他当成了好朋友，我不想让他觉得厌恶，不想让他看不起我。虽然昨晚发生事的并不是我自愿的，但我似乎只能对男人动心，女人的亲吻…我想想都怕。从私心来说，我还是希望洛寒能接受男子之情的。

　　“洛寒，以后不会了”我保证着。酒这个东西，还真是不能碰，酒后…想想就后怕。再说我也不想再动心了，感情的纠葛总是太累，太难以琢磨，充着欺骗与伤害，我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不想再融入别的人，何况，还有一个情蛊在那帮我把关呢，我笑了笑“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了”不会再与人亲吻，不管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要杜绝一切可能。不再有爱情，拥有亲情，友情也不错，平淡点的日子比较舒坦。

　　“嗯，只是，柳如絮他…”

　　如絮…本来以为就这样朦胧的过着日子对大家都好，而现在既然都撞破了，看来只能解决了。我沉了会，缓缓的说道：“晚点我会找他说清楚的，你不必担心。只是，洛寒，我饿了，先让我吃点东西再说别的好不好。”

　　“你…哎”洛寒或许是没想到我转换话题这么的快，错愕了下，但还是乖乖的给我端来了饭菜“慢点吃。”

　　“嗯，好吃”我努力的吃着洛寒夹到我碗里的饭菜，内心却十分的慌乱。

　　柳如絮他，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呢？他喜欢我？我并不认为我有多大的魅力。或许是报恩？那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呀。不可否认，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对他有了一定的依赖，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并不爱他，只是他那和我相近的身世让我有一种疼惜之情在里边，况且，我的爱，也早已不完整…爱情这一块，我很懵懂，似乎累积的感动就能触动我的心弦…不想再这么的累，那么，就自私一点，接受着别人的好，封闭着自己的心…

　　熟悉的脚步声在身旁响起，而洛寒他那散发的寒意似乎更重了…柳如絮，他来了。

　　我按奈住我的心慌，轻声笑了笑“如絮，你来了，坐，吃饭了没？一起吃点吧，洛寒，你也坐吧。”

　　“商公子…我”柳如絮有点言又止。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等着他和我解释点什么，可他却不再说下去，我只好叹了一口气，问道：“如絮，昨晚，你为什么…”

　　“我…我…”柳如絮或许是没意料到我会突然向他发问，我了半天也没见到说个所以然来。

　　“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那就彻底解决了吧。

　　“对不起”柳如絮低声说道：“商公子，我一时冲动。但是，我想，我爱上你了。”

　　爱？这是第三个和我说爱的人了吧？我冷笑道：“爱？你不过是把感激之情给混淆了而已，我并不认为我有多大的吸引力，何况，我还是一个男子。”

　　“我知道”柳如絮有点落寞的开口“商公子你救了我，还这么的赏识我，我很感激。你就像那曙光一样温暖着我们每个人的内心…平常你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甚至有点小混混的感觉，可我却能体会到你的落寞，你不过是在用嬉皮掩盖着你的内心…我能感觉得到，它里边有很多苦楚，让我疼惜…我只想着要好好的照顾你，爱护你。我知道我的身份卑微，我也知道我们同为男子，可就是控制不了，那颗因你而格外悸动的心。”

　　我有这么容易看透吗？我苦涩的笑了笑“如絮，我过得很好，真的。你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为我动情，不值得，也没必要。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女子，然后成亲，生子，那样才是你的生活，而我，只不过是你在懵懂时期的一段曲而已。”

　　“商公子，我是认真的”柳如絮的声音有点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真的不是一时冲动。”

　　“好了，不必说了，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会”我淡淡的开口。

　　随着柳如絮踉跄的离去的脚步声，我陷入了沉思中，似乎，我伤害到他了。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与其让他心存希望，不如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很残忍”洛寒在边上冷冷的开口，却一针见血。

　　残忍，或许吧，可是，我又能怎样？我自己的事我都不敢去触及，又哪来的心力去管别的？我自嘲的笑了笑“洛寒，你去把这秋月楼的事物安排一下，我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嗯。”洛寒没有询问我原因，回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哎，我叹了口气，默默的在心里念到：对不起，洛寒，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对不起，如絮，我无法去接受你，那么，就只能避开你了，或许，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便能把我给淡忘了，如果哪一天你已经彻底忘了我了，那我们还会再见的。我这样或许很懦弱，也很自私，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再受伤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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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悠闲的喝着茶水，吹着徐徐吹来的凉风，这几分惬意暂时驱赶了我之前内心的慌乱，离开了就好。

　　“未离，我们走这么急很多事都没打理好呢”洛寒有点不。

　　“没关系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们能管理好的”我缓缓的说着，本来买下这个秋月楼也不是旨在赚钱，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以谋生计，我就足了。

　　匆匆的离开秋月楼，甚至很多人都没来得及通知，相处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和睦，还真是有点不舍，至于柳如絮，他并没有开口挽留，或许是他意识到并不能留下我吧，只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

　　“未离，我们接下来去哪？”

　　其实我也不知道，天大地大，总会有我的一个容身之所的，我抿着手中的茶水，缓缓的开口“走到哪是哪，到处游历一番也不错。”

　　洛寒不再作声，只是吃着自己的干粮，毕竟接下来还得去赶路。

　　“哎…这商公子好好的怎么跑了，我们教主待他多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结果害得我们天天跑来追查他的行踪。”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教主不是那么的对商公子的话，或许他会留在教主身边的。”

　　“哎…不提了，老板，来两壶酒！快点喝完了还得继续去查找…”

　　维浅…维浅他派人在找我…

　　我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那两人是否见过我，但肯定是拜月教的人，为了避免被他们识出的可能，我抓着洛寒的衣服把我遮挡住，身子有点微微发抖。维浅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是不甘心吗？还是…

　　洛寒把我半拥在怀里，脸直接贴上他的膛，我浑身一僵，他想干嘛？我作势挣脱，却被他按奈住“你不是不想被他们发现吗？那就别动，他们过来了”洛寒在我耳边轻语着，我闻言，只好就这样待着，浑身僵硬，这姿势太过于暧昧，虽然洛寒是在帮我，可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好了，他们走了”洛寒平静的说道，松开了环着我的手。

　　“谢谢，不好意思连累到你了”刚才过近的肢体接触让我的脸很热，我甚至能听到洛寒他口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刚才那两个拜月教的人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冷哼声…看来我们在外人眼里是那种亲密的关系，让人嗤之以鼻吧。

　　洛寒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只是捣鼓着他的剑，却隐约的散发出一丝丝寒意。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我迟疑的问道，如果洛寒他想知道的话，我会把其中的缘由告诉他，就当是当作他帮我的报答吧，虽然我并不是很愿意提及，但如果诉说的对象是洛寒的，我并不排斥，或许是从心底把他当朋友了吧。

　　“不必，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你自然会说”洛寒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冷冷的吐着：“今天还真是凑巧。”

　　“啊？”洛寒的话让我有点不明白，凑巧？凑巧什么？

　　“未离…”远远的一声呼唤让我明白了洛寒话中的含义，是曦晨，他怎么来了？况且，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未离，你怎么说离开就离开，都不通知我下，还好我今天去找你，不然就此错过了”曦晨略带埋怨的话语让我微微低了低头，轻声说道：“这个想法很突然，没来得及通知，很抱歉，不过，我也不知道你住哪。”

　　“也是，还好我沿着他们所说的方向一路赶过来，寻到了你”曦晨抓住我的手，显得有点兴奋“还好我找到你了，不过，我是向你辞行的，同时，还要赠送你一件礼物。”

　　手中的热度让我轻轻一颤，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脉动，很急促，或许是赶得很急吧，我不着痕迹的回手，问道：“你就是特意来向我辞行的？礼物？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未离不敢当。”

　　“没办法，家中有要事，必须得回去，不然真想和未离你一起好好的畅游一番。不过等我忙完了，我回来找你的，先随我回行馆吧”曦晨有点遗憾的说道。

　　我轻轻的颔首，在洛寒的帮助下登上了马车，车内的空间很宽敞，坐垫也特意多布置了几层，很柔软…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来，我嗅了嗅，淡淡的，却似乎让心灵平静了些许，看来也是一种安神的香料，大概就是熏香之内的吧。

　　这曦晨的家世不错，我总结着，因为我发现这儿有钱有势的一般都爱点这熏香，只不过根据个人的爱好所选择的味道不同，例如苏衍，就选的是比较素雅的，如同其人。

　　苏衍，怎么无意识的又想起了他，不知道他在知晓我离开后，会是怎样的感触？不过…他和紫婉的孩子…快出世了吧…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应该会让他很欢喜，对我的思想，也会随之冲淡吧。

　　我努力的挥散着对苏衍的回忆，却又在脑海中浮现了一袭红衣，他在不停的怨念着“未离，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维浅…对你的感情，太过矛盾，无力去承担…那么，只能逃避。

　　苏衍，维浅，在相闪现着…头隐隐作痛，而心口则如万千蚂蚁在啃食一般，又又痛…豆大的汗珠沿着发丝往下滴落着。

　　“未离，你怎么了？到了”曦晨用衣袖轻轻擦去我的汗珠，柔声说道。

　　“没事”我甩了甩头，在洛寒的搀扶下跟随曦晨步入了一个房间。

　　“未离，给”曦晨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我的手上，转眼却被他人给夺走“少爷，不能给，这是给老爷的贺礼，你寻了这么多年才找到，怎能给他人？”一个颇为急切却又恭敬的声音，看来是他的侍从，一个侍从敢以下犯上，看来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我笑了笑“曦晨，既然是令尊的贺礼，那理当不应该给我，你还是收着吧，你的好意，未离心领了。”

　　“不，说了给你就给你”曦晨把那小盒子放入我的手中，我有点吃惊，一点动静都没有盒子便到了他的手中，看来，他武功底子也不弱。

　　“少爷…可是…”

　　那侍从似乎还想分辩什么，却又无可奈何。

　　“行了，无需多言，贺礼另觅就是了”曦晨有些不耐，直到那个侍从闭了嘴才笑的对我说：“未离，你把盒子打开。”

　　我摸索着揭开盒子，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过却异常的舒，只听见边上洛寒的气声，我有点不解“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蟾蜍…金蟾蜍？”洛寒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与惊奇“可为什么它是绿色的？”

　　“呱呱”的两声传入我的耳中，绿色的金蟾蜍？还是个活物？我突然想起之前和曦晨提起金蟾蜍时他的若有所思，原来是在他手中呀，既然是贺礼，我又怎能受得起。我把手中的盒子推了过去“曦晨，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只是，这是你送给你爹的贺礼，我不能要。”

　　“别”曦晨再次把盒子放到我的手心，并把我的手指攀至盒沿扣紧，柔声说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对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可你的眼睛，让我很疼惜…既然我手中有金蟾蜍，那我为何不把它给有需要的你。至于贺礼，我会给家父另寻的，金蟾蜍虽然金贵，但如果他知道我有用这个帮到人的话，他也会很开心的。”

　　“曦晨…我…”腔的感激之情无法去诉说，我觉得无论用什么言语去表达感激都只会显得浅薄，只能保持着沉默。金蟾蜍，传说中的圣品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躺在了我的手上，想想都不可思议。连让父王和维浅都束手无策的东西，曦晨就这样轻易的给了并不算识的我，我这是何德何能。

　　“不要觉得受不起”曦晨仿佛看透了我内心的想法，轻笑着说道：“给有需要的人才是它最好的归宿，也是我和你投缘，要不，你就叫我声大哥吧，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我…”我迟疑着，觉得还是受不起，就这么轻易的拿了那么宝贵的东西，心理上过不去。

　　“怎么？是嫌我不够资格吗？”曦晨的声音略含怒意。

　　“不是”我急忙摇着头，你才认识我这么点时间，却不求回报的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又怎能不够格…我迟疑了会，轻声的叫唤了一声：“大哥。”

　　“未离乖”曦晨朗着笑着，把我拥进怀里用手轻轻把玩着我的头发，虽然这个举动让我很是别扭，但他现在是我大哥，也不要紧吧。只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一丝寒意呢？或许是手中的这只绿色的金蟾蜍散发出来的吧，嗯！我沉浸在喜悦当中而来不及去做过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