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253 因果1

　　我哭得越来越悲伤，也许是压力太大，终于找到那个替我撑着天与地的肩膀。太多看似倔强的人一旦松弛下来，会变得比谁也脆弱。

　　他便也静静抱着我，下巴抵在我额头微微摩动，好像我不说他永远也不松手。

　　我咬了，将他微微推开，看着他无奈苦笑，我声线颤抖道：“你为什么没过来？”

　　“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难道你觉得我真能承担下这样重的担子么？我说过与你共经风雨，是我此生能想到最大浪漫，但是共经，压力最大时候我都觉得心快被碾碎了！你在哪儿呢？”

　　他不语，微戚眉宇凝视我，不知为何脸色有些泛白。几秒后，他许是耐不住我眸中幽怨，他苦笑声，张开了嘴巴。

　　“我“

　　“鬼鬼啊！鬼啊！”走廊却传来一阵尖叫声。

　　我吓一跳，我捂着口望去，看见原来是郑君怡。

　　她嘴巴微张，脸色煞白，呆滞看着顾南轩。她已经不大能站起来了，她使劲用腿蹬着往后退却，指甲被蹭掉在地都不自觉，她歇斯底里尖叫着。

　　“郑小姐，你不是一直都说你所做一切，皆因爱顾总无法自拔，这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爱他？”陈道夹着电脑从她身后绕来，眉眼罕见的出戏谑：“那又为何如此恐惧？没做亏心事，可不该怕鬼敲门。“

　　郑君怡懵了，她恐惧的指着顾南轩结巴道：“你、你你你、你们能看见他？是阿南啊，难道你们都能看见他？”

　　她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我看见她眼眸中惊愕倏然大过了恐惧，她扶墙艰难的站起来，两只腿都在随嗓音发颤：“这这怎么可能？”

　　“阿南，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顾南轩并未回应，他好像不想多看见旁的女人，所以只是冷漠的一扫而过后，便温润的凝视我：“薇儿，我们别闹了，好吗？”

　　我不语，抿着嘴；他便淡淡勾起角，揽着我坐上主位。他解开领带，双手并用捡起盘中一粒瓜子为我启开，将仁递给我；我不吃，他也不急，带着笑容，同样的动作周而复始，充了耐心。。

　　“你很不希望顾先生活着，对么郑小姐。”阿华突然迈前一步，他对冯东点了点头，然后阴冷说：“毕竟我们东哥派尽人手着急搜查的时候，你跟顾升已经确定顾总死讯了吧？艾力克对，那个导游的真名是这个没错，我说你们找的这个鬼，可真是不简单，演技好到能借助夜，连东哥的眼也骗过。”

　　“而且顾总在苏尼拔那边可是有两家分公司，每年都会免费提供给牧民煤炭，帮他们捎带些牧区稀少东西，顾总的名头，在那区域是家喻户晓的，谁也尊重他，谁都知道他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而明知顾总地位如此尊贵，他却依旧接下了顾升的安排，单单这点魄力，就不是普通人有的。”

　　“但，正是这样不简单的人，能被你们利用，你们就没想过太厉害的家雀，有时候也会啄掉鹰的眼睛？”阿华越说声线越阴冷，他直视郑君怡不屑的昂起下巴：“这个艾力克，我实在佩服，很久没见过他这样胆大心黑的人。他答应将顾总和戈小姐引入狼灾频现的区域，杀了野味，让血腥味引狼过来，真正是差点让顾总命丧在那里；但他想要的，可没这样简单。”

　　“他那晚没有走，他在黑市找了很多帮手，本来是打算将戈小姐一同绑了，却没想到在顾总帮助下，戈小姐和我们东哥都死里逃生了。“

　　“但无碍，他要的就是顾总。他们带了火把，早在黑市找人采集过老虎的和粪便，这都是狼最怕的东西。没有用支，没闹出多大响动，很短时间内就吓跑了狼群。但他发现晚了一步，顾总已经被咬伤了，不过对他而言也是一样——无碍，他要的只是顾总，活着就可以。“

　　“所以，他拍了顾总倒在血泊中照片发给顾升，顾升看见，自然叫他赶快毁尸灭迹，他便顺着话茬，说早扔在狼里叫狼吃光掉了。然后他便将顾总带到内蒙和蒙古边境，很简单，就是为了敲诈，也因此让顾总联系到了我。“

　　“但没那样简单，钱拿到手后，他还是想杀了顾总好在顾总并无慌乱，顾总用赎金吊着他胃口，让他带自己找蒙医做了伤口处理，堪堪保住性命，然后以顾升迟早都会杀他灭口，只有自己能保他相要挟，让艾力克直到最后也敢动手也就是说，他拿了顾升给他的佣金，又敲了一大笔赎款，然后带着钱逃之夭夭啧啧，你们说这个人是不是特别有趣？“

　　“人在哪儿？“

　　冯东突然阴冷问道，阿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也不重要了；而我幽怨的眼终于闪过惶恐，我猛地抓住顾南轩手背急切问道：“你真被狼群咬了？那些伤我还以为那那些伤是不是特别重？这才多少天，是不是还会疼？“

　　顾南轩浅笑声，他牵起我的指梢抵在间道：“我说你是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果然天佑我死里逃生。“

　　我知道他大抵是怕我担心所以故意答非所问，但却反而让我心底更加伤感。我再也使不出小子，紧紧咬起下：“对不起南轩，对不起，我“

　　他戚眉，嘘声示意我别说话，然后用指肚掠掉我眼角泪光；他偶然瞥到我脸颊血渍，眼眸倏然变得阴冷。

　　“谁打的？“

　　我懵了，我紧忙摇头，而没等我解释，答案便已出现在他眼前。

　　“轩哥哥“

　　我看见童沐瑶刚刚走出大厅便僵硬在了走廊，她梦呓般唤着，似还不敢相信。等看到顾南轩闻声微微侧眸后，眼眶里倏然弥漫开水雾。

　　“轩哥哥！“

　　她猛地扔掉水果刀，推开愣神的郑君怡，然后便快步跑近；顾南轩脸色却倏然阴沉，他深深戚眉道：”瑶瑶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最好离我的子，远一点。“

　　“子“

　　童沐瑶便驻足在离桌两米外距离，她呆滞看着脸色冷漠的顾南轩，不敢置信般嗓音颤抖：“轩哥哥，你怎么了就算你不是没发现，而是从没肯接受过我对你的好感，就算你要娶小薇姐姐，怎么了？爸爸，妈妈，都丢下我不管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

　　我心骤沉，我紧张看着顾南轩，我深怕在他脸上看见一丝多情。但没有，我看见他只是眉头越戚越深，嘴也抿成一条直线。

　　他突然低沉道：“并没有。“

　　“轩哥哥！“

　　童沐瑶面色骤喜，扑向顾南轩，我脸色则猛地苍白，却又看见他眉戚更深，也更低沉道：”是从来没要过你。“

　　“我尊敬童局长，也怜悯你的病情，这些年，一直视你如妹妹。但在男女感情，这半世我只对郑君怡和薇儿动过心，别无其他，自此也不会再有。现在，你放弃了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会是；你伤我的女人，我不会对你留半分情面。“

　　闻言，我看见童沐瑶就像风吹晒的雕塑，笑容一点一点碎裂落了。她木讷看着顾南轩，眸光起初是悲伤与不可置信，很快的，却变为浓浓憎恨。

　　她好像想用眼神杀死我们，所以对峙良久，才猛地一抹泪光，她冷笑道：“好好一个不留半分情面！”

　　“轩哥哥，我也最后这样叫你一次，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但你也是这世界上最冷血最残忍最薄情寡义的禽兽！““

　　她突兀的又拾起水果刀，横在自己咽喉，威胁般看着顾南轩；顾南轩却没半点动容，反而瞥见我发髻被假发勒出血丝，才出心疼的表情；那一幕，看在童沐瑶眼底许感觉羞到极她咬牙跺脚，又猛地跑到老人身前。

　　“顾振邦！你对不起我，你们顾家人都对不起我！你们太恶毒了，我家破人亡都是你们害的，你们现在怎么能对我这样！你们就半点也不感到羞愧吗！？”

　　“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必须帮我办到！否则你们顾家人犯下的罪，我就要你们顾家人的命来抵债！这肚里孩子，你们如果不在乎的话，我可以更不在乎！”

　　她咬，转而将刀尖对准肚皮，倏然让顾南轩眼底阴冷到极致，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快恢复平静，淡笑着将一粒瓜子仁抵在我嘴边。

　　老人眼底却闪过慌乱，他使眼色让邵峰把一众宾客都接引到楼下去，然后使劲拍拍扶手，面容沧桑而痛苦：“唉”

　　“瑶瑶，太多事，你刚才讲过，我也劝导过，现在爷爷，不再去做那些无谓解释。瑶瑶，你变成这样是爷爷的错，我对不起占军，我没管教好自己儿媳，也没能化解你心中积怨。但现在，你不要再闹了瑶瑶！你犯下所有错，爷爷帮你承担，创悦所有赔偿，爷爷全额买单。你依旧是底子干干净净的小丫头，你不用这样！“

　　老人颤抖手抓住童沐瑶手腕，眼底泛起某些憧憬的光“这世上没什么事不能重头再来，你的心脏病美国那边一年前就找好了捐赠者，只是你不肯去罢了。现在，你轩哥哥还活着，你该高兴瑶瑶，因为一切都结束了。哪怕你轩哥哥有了心上人，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体贴照顾你，但顾爷爷，永远是你的爷爷。”

　　“不嫌我年纪大，你嘴上依旧可以这样叫，在我心底你却是我的女儿，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爷爷会帮你找到这世上最好的男人照顾你一辈子！就算我晚去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可能还不知道，爷爷的遗产清单里，很早就添了你的名字。“

　　“所以乖，瑶瑶，把刀放下，昂？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只要自己能放过自己，爷爷保证你每天都能快快乐乐的。“

　　我看见童沐瑶紧咬下，似是在犹豫，老人便出欣慰表情，转手捻住了刀柄。

　　但我突然感到不对劲，我大喊了声小心，却已经晚了。

　　“我不稀罕你们的同情！“

　　童沐瑶眼底猛地闪过毒，她狠狠将手一，锋利刀刃便在老人掌心留下道贯穿五指的血线，顷刻间血如注。

　　“啪~“，一声脆响，我看见邵峰狠狠一耳光将她倒在地，却反而遭到老人喝斥。

　　老人似感不到疼，他颤抖的向倒地的童沐瑶伸出手，阮青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却一言不发将轮椅推远了。

　　她抬眸扫了眼顾南轩，经世故让她将万般惊惧掩藏在面上的古井无波下，她一句话都没说；

　　童沐瑶倒在地上却许久都没动静，好像是被打晕了。我忍不住俯去看时，她却又缓慢的爬起来。

　　“活着“

　　“轩哥哥还活着，所以我肚子里孩子，也便不重要了是吗？呵，哈哈哈哈~果然是顾家人，这才是你们顾家人，一切都是买卖，其他什么都是虚的“

　　她在笑，笑的苍白而森，嘴角血往外滴着，她却浑然不觉。

　　她像行尸走般耷拉着双手，面带诡笑，一步，一步缓缓往灵位前靠近着，似乎想拿走灵位前的遗照。

　　但突然的，她却又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这下彻底没了息声。

　　老人顿时慌乱了，他喊说童沐瑶可能心脏病犯了，让邵峰赶快把她抬起来送医院去。阮青洛却一把将邵峰按下去，对刚才在她嘴中还无比亲昵的瑶瑶冷眼旁观。

　　顾南轩看她这样子，大抵心里终归是不太舒服，但他还是微微磕住眼皮，默没做声；我抿思索几秒，我拉了拉他衣袖，我低声说你去吧南轩，哪怕只是看她被抬上救护车后给医生代清她病况好做急救，我不会嫉妒什么，哪怕只单纯站在不能见死不救的立场呢？

　　顾南轩深邃凝视我，几秒后微微点头，让我也正好跟去做个检查后，他便起身走向了童沐瑶；正在那时候，我眼眸却猛地瞪圆，我看见童沐瑶并没昏，顾南轩走向她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

　　她手里还攥着那把刀，眼底毒到了极她抬刀便向我捅了过来。

　　我整个脑袋都懵了，距离太近，只能看见那刀刃在眼底越放越大，却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但噗嗤一声闷响后，我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南轩”

　　我脸色更加惨白，我惊慌失措看着那已然被穿透了，却依旧紧紧握着刀刃，仍由血水淌的宽大手背，心都碎裂了。

　　“南轩！”

　　顾南轩却微微摇头，他掌心血还在滴，刀尖都刺出手背了，他却只是沉寂凝视着面容惊愕的童沐瑶，眼底某种本便已摇摇坠的羁绊，是彻底被滚滚怒火烧成了灰烬。“

　　“轩哥哥“

　　“啪~“

　　一声脆响，在我眼底从未对女人动过手的他，破了戒，还是狠狠一巴掌将曾在他心底也许最需要他温柔照顾的妹妹，给倒在地上。他眼底没泛起一丝涟漪，他沉静也血腥的将刀刃一倏拔出血，冯东立马脸色铁青的跑来用纱布帮他抵住了伤口。

　　“轩哥哥“童沐瑶懵在地上，她大抵从没想过有朝一，顾南轩会打她；她扶着脸回过头，眼底是错愕：”你、你，打我？“

　　“并不足够。”

　　顾南轩刻意迅速将伤口用纱布包裹不让我看到那可怕。他眸底已戾到极致，声线寒冽：“如果不是薇儿心软，善良，肯定不答应我这样做，我绝对会杀了你。”

　　“南轩！”

　　我唤了声，抿心疼的起身将他手捧在怀中，我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在第一秒时间根本未思虑便一把攥了刀刃，这一幕跟那夜狼鸣漫天何等相似？

　　他却只是沉静的面无表情，唯眸底蔓延出担忧凝视着我，几秒后，他抚着我的脸低沉问道：“受惊了？”

　　我使劲摇头，水雾已在眼眶弥漫；他眉戚更深，单手紧紧将我搂进怀里，又突然笑声，用小拇指沾了丝血，在我眉心摁了下。

　　就像小孩照相时额头那点红心。

　　“我好像已经看到将来我们女儿长什么模样，是跟她妈妈一样，只有最优秀男人才能相配的美人。”

　　“不要拿这个跟我开玩笑！”我心疼的将他指肚血擦干净，我知道他不是不疼，只是我无意间口而出，他紧张我就会害怕那句话，好像是记在他心底里了；我突然感觉温暖又心酸，抿贴进他膛，他便温柔笑着，一动不动任我揽着。真好像抱着他女儿般耐心。

　　“呵呵呵，怕什么？我又不想要她的命~“童沐瑶诡异的笑声，却刺破了这短暂的温馨画卷。我看见她低头沉静良久后，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无视冯东部下拿着绳索靠近，童沐瑶笑的更加生硬与苍白，她眼底是种好像目死尸般的死寂：”我只是想让她再也生不出孩子，毕竟她这样可悲又轻的女人，迟早摆不了被你甩开的命运，那么留下私生子，难道不是更难生活？哈哈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太可怕了。轩哥哥，你生气了么“

　　“可你有什么权利生气！“她笑脸倏然凝固，变为嘴角都在搐的狰狞：”轩哥哥？轩哥哥！我叫的多甜啊？因为我真拿你当亲哥哥！但顾南轩，你真是个畜生！你不是最尊敬我爸爸吗？你不是说过他对你有恩，他卸任后任何要求都能得到你帮助？说的多好听呐，但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包庇了郑君怡，你眼睁睁看着我爸妈冤魂不散的被埋进土堆里，你不是人！对了“

　　“我记得爸爸葬礼那三天，你一夜也没合过眼的守着，怎么了，你是怕了吗轩哥哥？对，你就该怕，因为你这种人，你们顾家的，郑家的，你们两家人死后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们走吧南轩。“

　　我抿说道，我听得难过，我听不了别人对顾南轩辱骂；顾南轩戚眉看着我，却鼓了鼓腮帮，他很低沉道：“我没后悔过，换成现在，我一样会那样做。“

　　他戚眉看着童沐瑶，十分冷漠：“你以为你知道的很多，但如果不是接到我委任，你以为一个小小工商局科级干部，是哪里来胆量顶着被新上司取缔的风险，告诉你父母死亡背后的实情？”

　　“什么？”

　　童沐瑶脸色倏然木讷，顾南轩眉心却依旧戚的良深，他抚摸着我手背示意我安心别害怕，然后很低冷道：“这世上不存在圣人，就算有，我也不会去当，太虚伪，博爱是最无情，佛讲无无求，无无求是最大奢求；那么，在我能够信赖人眼底，我往往是最自私那个人。就像那年我不忍过，感慨过，责怪过，也愤怒过，但唯独没有犹豫过，我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帮郑君怡下消息，甚至消除所有证据，为什么？这不是问题，她那时是我的女人。”

　　“恰似现在，哪怕薇儿做下让全世界唾弃之事，只要目光所及，唾弃过她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至于她做了什么，她不说，我也不会问，陪她一起离经背道，只需要她是我的女人，于我不曾背弃。”

　　“那也是自私！顾南轩，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我爸爸妈妈就会原谅你！？”

　　“呵我从没否认过我是自私的。”顾南轩冷笑声，将我手握的更紧：“而以后只会更自私无度。”

　　话落，他背过身，再不去理会童沐瑶，似乎也没向老人打招呼的意思。他挽着我大步向楼下走去；却又突然脚步一顿。我们俩同时戚眉向后看去，看见原来是郑君怡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角

　　“滚开。”

　　他面无表情，冷酷的有些无情。郑君怡却怎样都不肯松手，她眼底闪烁泪光说：“阿南，我们复婚吧！”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申诉与你解除婚约！我后悔了，我终于又想起当初为什么那样深爱你无法自拔，就是因为你放在心底的女人，会得到谁也得到不了的好！之前是我嫉妒太多，我控制太强，我怕害怕，现在，你原谅我吧阿南？我与你结婚八年，我不相信我们已经没了感情！就算真没有了，也还有小钰！小钰我不给顾升了，我不会再跟他结婚，所以求求你阿南，我知道你对我还有心的，你答应我好吗？我不要将你的好分给任何人！”

　　顾南轩死寂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搂着我的力度越来越紧；那让我有种浓浓的安全感。

　　我我抿抿，戚眉一把扯开了郑君怡的手，使眼色让阿华部下把她拉开，然后冷言道“你真是后悔了吗，郑君怡？还是你知道只要南轩活着，顾升就一定会输；“

　　“你当真是把玉宝，你的亲儿子看做一件工具？可以给顾升，你需要时，又能还给南轩你真是够可恨，郑君怡，你不配得到一切。“

　　我想起玉宝那天在蒙古包外面冻得小手铁青，她和顾升却在蒙古包悠哉温暖，心底便那样恼火，我咬着说：““玉宝，我和南轩一定会夺回来，因为哪怕留在我和南轩这两个完全没血缘关系的父母身边，他也绝对比跟着你们更快乐，更健康，最起码的更安全！你也放心郑君怡，我戈薇绝对会让你终于得偿所愿的变恶毒，我会绝对的不择手段，绝对的让你和顾升一起蹲大牢而毫不手软！所以，到现在还拿玉宝来威胁我们夫，郑君怡，看来你真是被自己得没后路可走了？“

　　“无碍，我喜闻乐见便是如此。“

　　话落，我挽着顾南轩向外走，却发现走不动，我问顾南轩怎么了，他低笑的看着我道：“你刚才说什么？那两个字，复述一遍。”

　　我脸一红，目光躲闪搪道：“哪两个字啊，快别浪费时间了吧，再拖手都要感染了。”

　　他挑起我的下巴，嘴角微勾：“再给你一次机会，夫什么？”

　　我抿不语，脸颊愈发臊红。他低笑凝视我，搭在我耳边温润低语：“老婆。”

　　我心儿一颤，终究忍不住内心迸涌的暖，叫出了那好像已经渴求一世的名分：“老老公。”

　　他笑的更惬意：“再叫一次。“

　　我幽怨的掐了他一下：“别人还看着呢！怎么了，还没听到？“

　　“不。“顾南轩微微一笑，他着我的头嵌进他肩窝里，然后牵起我指梢看着那枚祖母绿戒指，话音透着感慨：“是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