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197 只是黑夜中的天使

　　“你还有脸回来？顾南轩那小子呢？小畜生，反了天了！这要在欧洲，我非得让他下层皮才解我心头恨！”

　　站在空酒店大厅，我听见郑锦秋坐在圆桌前这样厉声茬的骂道，我抿不语。

　　“你到底来干什么？”郑君怡已经褪下婚纱换成普通的礼服，她为郑锦秋斟杯酒，重重将酒瓶扔下：“是来看我笑话？”

　　我摇摇头，我强迫自己别去看两边那好像随时都会被指使来打我的保镖，我下心慌道：“郑小姐我来是想求你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郑锦秋闻言捻捻胡须，似早有预料的哈哈大笑，郑君怡却很低冷的说：“怎么个没发生法？”

　　我抿着，沉默半晌才道：“不管顾先生今天说的，做的任何事，我求你们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会去找童沐瑶，不管什么方法，我会让她和我一起，在适当的时间和地声明她是顾先生的干妹妹，而我是帮顾先生解决过大项目的前任秘书。顾先生今天太开心，喝醉了，念错了名字，实质上只是混淆了台词的对象。至于他亲口说要与郑小姐你离婚，我想有郑老爷的威势在，谁也跟我一样，谁也没听见。”

　　“呵，你倒是考虑周祥啊？但现在要亡羊补牢，顾小子他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点儿？”

　　郑锦秋这样冷笑道，郑君怡挥手止住他，紧戚眉看着我问：“这是阿南他本人的意思？”

　　我摇头：“顾先生他还在昏。”

　　“还没醒？”我看见郑君怡这样紧张道，旋即却厌笑声：“那你还来说什么？戈薇，你是否把自己这张脸看的太值钱？”

　　“因为我不爱他！”

　　我咬着牙齿，这句话从牙一字一句迸出来，刺得心都要碎了。但我还是直视错愕的郑君怡，斩钉截铁道：“我不爱他！我不爱顾南轩！哪怕今天他那番话确实很感人，我对他，也只剩下他曾近帮我那些事儿的感激了。郑小姐，你最清楚这段日子以来，我都跟谁在一起，是古先生。古先生帮了我特别多，他为人风趣而随，又十分重视我的感受，加上他的身份能力，我根本没理由不爱上他。那么顾先生，与我形同陌路便只是时间问题，我想你明白，他之所以对我有情是因觉得我还有意，但当他彻底明白我早已等不及他拥进别人怀抱时，他这样强大深谙的男人，眼里还容得下我这样才疏学浅的女人嘛？对比之下，郑小姐您的苦苦等候，在他心里难道不会变的更加珍贵？”

　　我看见郑君怡陷入沉默，半晌后，他昂起下巴：“你爱不爱他有所谓？戈薇，你难道还看不见自己可怜，就算你爱他阿南也不会娶你，他说了，他要娶的是童沐瑶。”

　　“他谁也不会娶！”我紧咬着牙龈：“他会娶的只有你，郑小姐！你我都了解顾先生，童沐瑶对他而言，太小，太娇弱，他就算真有娶她的意思，也只是出于对她人生不幸的怜悯，并非爱！顾先生心里能配上爱的大抵只有陪他走过八年的你，尽管你不爱听，我还是得说是郑小姐你自己将这份爱越推越远了，揪其原因，大抵也只是对顾先生爱的太深刻。而现在，我走了，童沐瑶那边我会想办法，我保证她和我都会从顾先生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你和顾先生之间，便再也不存在什么第三者。所以郑小姐，我希望你考虑下，如果你答应，顾先生苏醒后第一眼看见的会是你，而将永远也看不见我和童沐瑶。”

　　心扎的疼，每一句话，都是违心，都是自残般的血如注！但我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做。我不能让他这样强大的男人，事业覆灭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心软输的如此不忿！我不能眼看着顾南轩失去所有力量后，暴在那虎视眈眈杀机四伏之下！哪怕他会恨我

　　哪怕你会恨我，顾南轩，你就让我自私这一回吧。你在说不爱我欺骗我时为我做了这样多，我要在你说爱我，我爱你如初未变的现在，离开你。我们的爱，似乎都很痛苦，残忍，但我没办法，是你教会了我爱是付出！无关自我得失悲痛苦！

　　“呵，第三者你终于愿意承认了？”

　　郑君怡这样冷笑道，但眼中却并看不见笑意，反而很凝重。她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感情买卖，是一场易！我真能说到做到，加之顾南轩本身的理智，权衡利益得失的判断与仲裁力，成功率便是极大，她会得到她想要的——顾南轩的人，再是藉此重新得到他心的可能。

　　所以她陷入沉思，那让我心里渐渐温暖，看到帮顾南轩挽回局面的可能。半晌后，她似做下决定，她微微点头，让我喜上眉梢；郑锦秋冷哼声，却又令我的心石沉大海。

　　他冷眼瞪着我说：“戈薇是吧？你这女孩子，也没看起来那样单纯嘛，心眼儿可多着呢，呵”

　　“但君怡，我警告你，好马不吃回头草，是他这样公而告知的羞辱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可是爸爸，阿南他”

　　“闭嘴！”郑锦秋拍桌而起，阴冷的看着自己女儿道：“君怡，你知道我和你妈多惯着你，但这一次，是由不得你！你从小被我一手抓养教育，是绝不输给男人的强大精明，但在这件事你怎就能犯蠢？我告诉你，你还不及我了解顾南轩那小子，他说了，龙在浅滩依旧是龙，岂是游鱼可欺？你知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是意味着这小子是早就猜到我们想要做的一切，甚至现在他完全处于下风的情况，也早在他预料之中，那么他还这样做，就代表了一个男人的决心，他不怕这个后果，代表他好坏不分，他看不出来咱父女做哪些事儿对他的好而只看见恨，现在对你是彻底死了心。那童家那丫头和这妮子远走高飞又能怎样呢？这小子是厌倦被操纵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明白了没有君怡。“

　　郑君怡脸色很难看，半晌后，她生硬点头，郑锦秋冷笑声，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我看见上面写着股权转让协议。

　　他笑着说“只有这个，才是真的！现在，他对子不情不义，等于给了我们理所当然的借口。我们就等离婚后法院判他一半财产给我们，他不会放弃昌盛，那是他命门。所以他会将自己的储蓄和固定资产折现后赔偿给你；而在这之后，我们就去找顾振邦那老家伙，要到股权再将昌盛也给他掉！呵呵呵鱼与熊掌，谁说不可兼得矣？“

　　“卑鄙下！郑锦秋，你还有点人吗！？”已经明知道求不得结果，这父女俩都是蛇毒蝎！我再也压制不了愤慨猛地站起：“顾钰不是南轩亲生的，南轩他没把这事捅出去让你们郑家人丢尽颜面再当即立断的跟你女儿离婚，反而是默默将这消息隐忍压制了这么多年！到底是谁情深意重，又是谁无情无义！是你们欠顾南轩的债！你们却要置他于死地！？”

　　我看见郑锦州笑脸哗变，阴冷的眯起眸子：“谁告诉你的？”

　　我不语，死死瞪着他，这一辈子我没有这样憎厌一个老人！简直想将他扔下楼摔个粉身碎骨！郑君怡却恼了眸，高高昂起下巴：“这种事他都告诉你，还真是对你动了真心了戈薇，那好啊是他做丈夫的对我这个子不好，不信，不仁！就别怪我郑君怡心狠手辣！我不会伤害他，毕竟婚姻八年，他冷血残忍对我没半点恩情，我对他却还有感情还是不忍心。但是，我整死你们的，戈薇，还有童沐瑶所有曾不知廉接近他的女人，我都要在他面前，让他亲眼看看她们会是怎样的下场！”

　　“他不要跟童沐瑶结婚？那好啊，那我第一个，就先让他童沐瑶没那和他踏进婚姻礼堂的寿命！”

　　“你想做什么？”

　　我心口紧绷，这样低声问道；她围绕我转个圈，冷笑道：“我听说，阿南替童沐瑶她开了一家公司。那丫头根本不会经商，公司意义对她不重要；但是，你说要是这样一家顾南轩为她开的公司，遭遇多方攻击压制，在短短几天内宣告破产，她那样的病秧子，会否直接心脏病发死在家里？”

　　“郑君怡！你怎能恶毒到这种地步，你还有半点人吗！？”

　　我的愤怒，是她快的食粮。她笑的更加戏谑得意，她当即掏出手机，戏笑着要联系暗中佐手当即实行对创悦的破坏。

　　郑锦秋却突然抓住她手腕，脸色阴沉将手机夺过去。

　　“爸怎么了？”

　　“还问这么了！？你这丫头，回国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把脑子变得这样愚钝！”郑锦秋阴冷道，他眉头紧戚捻起山羊胡说：“你要真敢这样做，我想顾南轩那小子，该在梦里都笑醒，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他自破绽，你却自个儿把自个儿送进鬼门关了！”

　　“童沐瑶那妮子爸爸童占军，那怎么说也是我和老振十几年的同窗。甚至跟我不同，她去工商局当局长前，是在军部和顾振邦打过仗，顾正邦没被跟着**遣返回台湾而留在国内，就少不了他童占军从中帮衬联系后台。那可是真正的战友情啊你们这些小孩是不会明白这种感情有多凝重。“

　　“而当初你是活生生死了童占军夫俩人，当年是顾南轩帮你着这件事，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老振应该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大抵因为你是我郑锦秋女儿，又是他儿媳妇，他才没有兴师问罪；而现在，你死了老的，你还要死小的，按老振那脾气，别说绝不可能再同意将昌盛股权暂时交给我们保管，就昌平在国内的影响力，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国内发展。”

　　他吹吹茶杯的热气，笑道“君怡啊，有些事，莫做太绝，小心适得其反。”

　　我看见郑君怡戚了眉：“爸，那你是说童沐瑶不能碰吗？”

　　“不能碰，坚决不能碰！至少掉昌盛这事儿十拿九稳前是不可以！有关童沐瑶那家公司一切事务牵扯，你都放行；呵反正估计，也就几千万的小公司，罢，随她自生自灭吧。”

　　他们父女俩对视一眼，嘴角都心照不宣的勾起来；

　　我整个人完全僵硬的原地半晌，下意识将手机掏出扫了眼那条关于创悦股权转让给我的短信，泪珠子，却哗哗的从眼角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