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货车司机

　　前段时间爆出来很多女大学生回家路上被黑车司机糟蹋，然后被当成奴的新闻，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

　　我曾经跟她们有过相同的经历，不同的是，我是在上高中的时候被…虽然我侥幸逃了出来，但因为那段经历，我走上了一段不归路。

　　我叫白莺莺，一九九三年出生在州的一个小村子里。在这里，女人就是一件物品，可以随意买卖。

　　很奇怪是不是，明明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是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却还是那么的封建、落后。

　　我的妈妈名叫白凤，她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不过命不好，我亲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我十二岁那年她带着我改嫁。

　　后爹很老实，我妈本以为找到了归宿，每天起早贪黑拼死拼活的，就想手里有点钱，谁知道辛辛苦苦半年多，我妈得了阑尾炎，想拿钱看病的时候才发现钱没有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她发现我后爹赌博。

　　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后爹曾经带我去赌，很多次。在那个恶心的泛着臭味的地方，每个人简直都变成了魔鬼。后爹一旦把钱输完了，就会让我衣服，让那些人摸我…

　　但我不敢说，我忍着，直到我妈发现家里的钱全都没了。她跟后爹大吵了一架，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妈了，我妈终于忍不住，收拾了东西带我回姥姥家。

　　但是姥姥姥爷不愿意让我妈回家，还是大舅舅大舅妈人好，让我和我妈在家里面住了一个星期。我妈天天早晨五点起来给大家做饭，自己都吃不上一口，还要扫猪圈喂猪食，喂喂鸭子什么的。然后还要去割猪草，种麦苗。病犯了疼的直打滚也忍着，因为姥姥姥爷是不可能拿钱给我妈看病的。

　　不过一个星期以后，大舅舅大舅妈也开始赶我们走了，大舅妈说，除非给钱，不然不能在家住，我妈拿不出来钱，就又带着我回后爹家。

　　这一回之后，后爹对我和我妈就没有好脸色了，天天出去赌，输了就打我和我妈。还有一次，他硬拉着我去赌场，说要把我给卖了，我看他从别人手里都拿钱了，吓死了，死命跑回家。

　　他回来之后就把我狠狠揍了一顿，我在上躺了好几天。然后我也不敢顶他了，我信他真的能把我卖了。

　　好在我妈能干活，把我供上了高中，然后我就开始住校了。一个学期就回家一趟，一个月一百块钱的伙食费，食堂的馒头五钱两个，可好吃了！

　　事情就发生在高二那年暑假我回家的路上。

　　那天放假，我出了校门就看见我后爹坐在个小货车上等着我，我心里害怕他，也不敢装作没看见，就过去打了招呼。后爹就说让我上车，他朋友带我回家。

　　他说的朋友就是小货车的司机，长的特别高特别壮，我都不敢看他，就坐到车厢里。车厢里面也不知道装过什么，又脏又臭。

　　走了一会，小货车停下了。我就问是到了吗，后爹说没到，我觉得不对劲，想伸头看看，但是货车门从外面关死了，怎么都打不开。

　　小货车就停了一下，然后就又开走了，我心里慌，又喊了一遍后爹，但是这回没人理我。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小货车停下来了，货车门打开，我看见外面站着那个又高又壮的司机，我就问我后爹呢。

　　他笑的特别奇怪，说我后爹有事走了，让我在他家住几天。

　　我也不是小孩了，再想到以前后爹就卖过我，我就觉得后爹这回可能又把我卖了。我不愿意下车，他就硬拉着我下车，我咬他，被他往脸上打了几巴掌，打的我都快晕了。

　　然后他把我放在一个地窖里面，用那种栓狗的链子拴住我。前两天他就正常给我吃的和水，还给我桶让我解手。可是等到第三天，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下到地窖，手里还拿着衣服，问我要不要洗澡。

　　说实话，在地窖里面被关了两天我身上已经脏的不行了，可是我怕他对我怎么着，就说不要洗，我要回家。然后他脸色一下就变了，骂了我两步，又上来打我。

　　打完之后，他打开链子，拉着我到院子里边，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就打了水，一瓢一瓢地往我身上泼。

　　然后他撕开我的衣服，说要帮我洗澡，我吓哭了，拼了命地想跑，可是他力气太大了，我挣脱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他也愣了，我往门口看，发现是个认识的人。然后我趁着货车司机愣住的功夫，往门口跑。

　　来的人叫唐仁轩，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特别有名的人。他是高三一班的，一班是尖子班，大家都说他以后能上北大，我在升旗仪式的时候见过他，所以把他给认出来了。

　　我跑到唐仁轩身后，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不断说救命，他护着我，对货车司机说：“爸，你在干嘛？”

　　我一听，货车司机是唐仁轩的爸？心里顿时又慌又怕，怕唐仁轩会选择把我交给他爸爸。

　　但是他没有，他把衣服下来给我穿，还安慰我说会带我回家。

　　而且他说的不是空话，他连家都没进，就带着我往外跑。他拉着我的手走山路，那么黑我都不怕了。

　　说句让我有点害臊的话，我觉得我喜欢上他了。

　　在我们这里，谁要是喜欢上别人了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被各种说的，什么下啊，啊的。更何况唐仁轩是以后要上清华北大的人，我那么土，家里又穷，还差点被他爸…

　　反正我知道我们俩肯定没有可能的，但是他长的那么好看，还有酒窝。就像书本里面说的古代的美男子潘安，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时候我都不敢松开他的手。

　　我们走了两天才回到家，但是我妈看见我一点都不高兴，还皱着眉说我咋回家了。

　　后爹看见我还想打我，被唐仁轩拦着了。我跟我妈说后爹把我卖给人家了，结果我妈说反正我以后都要嫁人的。

　　我的心彻底碎了，这就是我亲妈吗？！

　　后爹说让我乖乖回去，好好过日子，有钱了就拿点回家。

　　我不理他，就看我妈：“妈，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卖了？”

　　我妈不看我，说：“不卖你，你爹就要卖我，你就当是为了妈，好吗？”

　　眼泪大颗地往外冒，怎么擦都擦不完。后爹要把我送回给小货车司机，然后唐仁轩就拉着我跑了。

　　我们又走了半天，我发现我们是在往学校走，而且唐仁轩对我越来越好了，有时候我说累了我们就停下来，然后他会去买东西或者找野果子给我吃。

　　终于快到学校了，到学校要经过一大片玉米地，玉米地里面我站住了，唐仁轩以为我累了，回头问我怎么了。

　　现在是晚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怕看清他的表情。我一咬牙，就把身上的衣服给了，说：“唐仁轩，你要是想，我可以给你。”

　　他没有说话，我怕他嫌弃我脏，就说：“没有人碰过我，我还是干净的！”

　　他还是不说话，我急了，抓起他的手大声说：“不信你试试！”

　　他松开我的手：“你先去学校吧。”

　　“不要！”我不能去学校，一定会被后爹和我妈抓住，然后把我卖了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大反应，半天没说话。

　　我拽着他的衣服，求他：“你别赶我去学校好不好？只要不去学校，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会做的，洗衣服做饭我都行，我吃的也很少的，求求你，别让我去学校。”